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萤傅景夜的其他类型小说《蚀骨危情:傅少追妻火葬场全局》,由网络作家“念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站在那里看了一小会,转头便回去了。第二日,苏萤刚将合同交到傅景夜办公室,男人便冷下脸,“谁让你做这些的?你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助理,你有资格做这些吗?”苏萤愣住,好一阵过后才道:“傅总,这些不都是你让悠悠姐安排下来的?”“悠悠姐说纲花的项目,你一直在催,她人不在办公室,我怕你等着急了,便自己拿过来了。”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尽是无辜。傅景夜瞅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更是腾腾往上冒。他抛开手中的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萤,“我是说过纲花的项目很重要,越早拿下越好。但你扪心自问,你这合同是靠你自己拿下来的吗?”苏萤不解地看着他,“我是一个人去的纲花,公司里也没有人帮过我。就连企划案,也都是我自己一点一点地做的。怎么现在到你...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小会,转头便回去了。
第二日,苏萤刚将合同交到傅景夜办公室,男人便冷下脸,“谁让你做这些的?你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助理,你有资格做这些吗?”
苏萤愣住,好一阵过后才道:“傅总,这些不都是你让悠悠姐安排下来的?”
“悠悠姐说纲花的项目,你一直在催,她人不在办公室,我怕你等着急了,便自己拿过来了。”
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尽是无辜。
傅景夜瞅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更是腾腾往上冒。
他抛开手中的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萤,“我是说过纲花的项目很重要,越早拿下越好。但你扪心自问,你这合同是靠你自己拿下来的吗?”
苏萤不解地看着他,“我是一个人去的纲花,公司里也没有人帮过我。就连企划案,也都是我自己一点一点地做的。怎么现在到你这里,就成别人做的了?”
她唇角浮起丝苦笑,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火。
但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忍不住道:“傅总,咱能讲点理吗?”
咚的一声,傅景夜掀了办公桌上摆放着的文件,写满小字的纸片一张张飞落。
“我从来都只跟讲理的人讲道理,像你这种坏了心肠的女人,不配!”
男人低沉的一句话,激得苏萤心扑扑直跳。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面色铁青的傅景夜,不由得冷笑,“公司是你的,你爱怎么折腾都是你的权力,那就尽情地享受这一切吧!”
说完,她拾起地上散落的文件,重新夹进文件夹里。
拉开门便看见余悠悠站在门口,她冷冷看了余悠悠一眼,错身走了出去。
“什么事?”傅景夜见余悠悠一直忤在门口,主动问道。
她急步上前,将手里抱着的那一叠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傅总,这些都是财务部刚送过来的报表。”
“嗯。”男人低低哼了声。
余悠悠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傅总,苏萤她那人就是缺根筋,脑子转不过弯来。等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傅景夜沉下脸,还没说话,余悠悠又赶着道:“我现在就让她把纲花的项目交出来,给她派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男人薄唇紧抿,眉心皱起,“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她。”
余悠悠从总经理室出来,阴郁了快半个月的她心情大变。
在大办公室,当着众人的面便大喇喇地道:“中午,大家一起到楼下吃火锅,姐姐我请客。”
小许第一个站起来,笑着问:“悠悠姐,是有什么好事情?”
余悠悠下意识地看了眼另一边坐着纹丝不动的苏萤,“就觉得压在心里的那股火没有了,带大家散散部门里的霉气。”
众人不约而同地欢呼。
在公司工作这么些日子,苏萤早知道她们几个在私底下叫她霉气。
所谓的散霉气, 其实就是远离她。
中午下班的时间刚到,大办公室里的人便一窝蜂地涌出。
没多会便只剩下苏萤一人。
她慢慢地收起办公桌上散落的文件,一个人去了公司食堂。
又连着过了两日,傅景夜去了外地跟客户谈合作。
原计划要一起过去的余悠悠,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被叫了回来。
气冲冲地走到苏萤办公位前,冷眼看着她,“晚上,跟我一起去见个客户。”
“我今晚有事。”
苏萤的话音刚落,余悠悠便垮下脸,“这是你的工作。”
苏萤皱起眉,目不斜视地看着余悠悠。
她低笑,“不去也可以,那就别再在傅氏干了!”
见余悠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苏萤心里的火直冲脑门,垂着的手握紧,“我跟你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满大街都是不断变换的霓虹灯。
苏萤跟着余悠悠一起进了包间。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苏萤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尼古丁味,本能地伸手捂住鼻子,待适应下来以后才撤开。
房间中央的大圆桌旁坐着满满一圈人。
粗粗看去,苏萤只觉得个个肥头大耳。
余悠悠引着她进到最里面,“苏萤,来,这位是康莲的于副总。”
“于副总,你好。”
苏萤笑着伸手。
中年男人笑盈盈地看着她,伸出一只肥腻腻的大手,紧紧握住了苏萤的手,“小姑娘,是新来的?”
带着薄茧的指腹被细细摩挲着。
苏萤低头看了眼被于副总拉住的那一只手,笑着把手抽了回来,“以后还请于副总多多关照。”
女人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看起来更像是小姑娘初长成的娇羞。
男人笑着端过旁边放着的酒,斟了满满的一杯,“关照没问题,但我得先看到苏小姐你的诚意。”
苏萤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杯,“我不能喝酒,我一喝酒就过敏。”
刹时间,男人沉下脸,“悠悠,这就是你带过来的人?”
余悠悠靠了靠身旁坐着的苏萤,“于副总对于促成我们跟康莲的合作很重要,你就象征性地喝一点,一点点,不会有事的。”
还没等苏萤表态,她又站起身来,“你们先喝着,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苏萤见她走,刚准备跟过去,身旁坐着的于副总便伸手攥住她的手。
男人醉眼朦胧地道:“苏小姐,你的酒还没有喝呢?”
抬头看了眼等候着的众人,苏萤只得端起酒杯,一口气饮下。
放下酒杯的那一刻,身子不受控地往后仰。
坐在旁边的于副总,第一时间将她抱住,笑着道,“苏小姐,小心点。”
然而那只肥腻腻的大手,却不老实起来。
苏萤不断推搡,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趴在办公桌上的苏萤慌忙起身,她整个人跟只落汤鸡般呆呆地站着,迟迟都没有反应。
“谁让你在办公室睡觉的?”悠悠皱起眉,阴沉着一张脸,“公司早就规定,任何人都不能将公有设施占为己有。”
苏萤眨眨眼,“悠悠姐,我是在加班,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你要的数据整理好了。”
她弯腰去拾桌上放着的文件。
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她所打印出来的那些文件,已经变得湿漉漉一片了。
“苏萤,你做了一晚上,就弄了这些废纸啊?”镶嵌着红色豆蔻的小许捻起那一页纸,“啧啧啧,都成纸团了,你这让悠悠姐怎么交给傅总?”
“没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早点跟大家说你做不了,我们还能帮着做一点。现在这时候,就算是我们大家一起动手,也赶不上了。”
“苏萤,你是故意想让我们悠悠姐被傅总骂吧?”小许像是想起了什么,故意停顿了一下,“你该不会是以为只要你把这事办砸了,悠悠被傅总骂了,你便可以取而代之了吧?哎呦喂,你这心思也忒歹毒了点!”
苏萤看着自编自导挑拨离间的小许,又看了眼脸黑如炭的悠悠,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道:“要我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以我跟傅总的关系,他也就不会只把我放在一个小助理的位置上了,再怎么说,现在我也是一个部门里的副经理。”
“就你?整理个资料还弄一晚上,还想做副经理?别做梦了!”
闻言,悠悠敛起眉,“有时间在这里跟我唧唧歪歪,还不如赶紧把开会的资料整理出来,若是晚了,傅总,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留着一头短发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进了独立办公室。
围观的其他职员见她走了,也都纷纷回到自己的工位。
紧挨着苏萤的小许恨恨剜了她一眼,取过文件夹上放着的文件,边看边道:“有的人啊,以为靠上了大树便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也不先拿镜子照照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苏萤低头瞅了瞅身上穿的湿衣,已经能看到最里面穿的内衣了。
正打算去洗手间把衣服烘干的时候,又一次听到悠悠大喊。
“苏萤,开会用的资料都整理好了吗?整理好了,就送来小会议室。”
眼瞅着悠悠踩着高跟鞋尾随着傅景夜而去。
来不及再去洗手间,整理好开会用的资料,苏萤连忙跑了过去。
她想赶在参会的人到来以前将文件送进去,这样也能避免更多的人看她的笑话。
却不想推开门的那一刻,会议室里早已坐满了人。
众人均是一脸惊愕地看着她,就连坐在首席的傅景夜看她的眼光也微微变得暗沉。
“哎,苏萤,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悠悠装作诧异地道。
“衣冠不整,还把开会用的资料都打湿了,你这个样子,真的太不像话了!”
边说,她又偷眼看了看傅景夜,见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表示。
又跟着陡然提声,“员工手册上面写的内容,你到底看没看?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重新去准备一份干净的!”
转身又低下头,轻声细雨地道:“傅总,苏萤是我们部门来的新人,她没有做好是我的责任,等回头下去,我一定好好教她。”
苏萤冷冷地看着点头哈腰的悠悠,堵在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
黑白分明的眼爬上细小的血丝,垂着的一双手不由握紧。
坐着的傅景夜见她整个人都绷直了,神情更是怒不可竭,垂下眸厉声道:“滚出去。”
悠悠错愕地抬起头。
闻言,苏萤立马转身,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身后坐着的傅景夜吩咐。
“余秘书,以后不要再随便让不相关的人进来。”
从会议室出去后,苏萤径直去了洗手间,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烘干。
再出来的时候,小会议室里开会的人已经散了。
苏萤刚回到工位,办公桌上放着的电话便响了。
轻轻接起,彼端传来傅景夜的声音。
“进来。”
霎时间想起先前他当着众人说的那句话,堵着气道:“傅总找我有事?”
“听不懂我说的?”冷冷的男声再次响起,“还是说你想让我亲自过来抓你?”
“我这就过来。”
她搁下手中的电话,又看了看周边的人,见无人注意,这才悄无声息地去了总经理室。
“傅总。”苏萤静静地站在办公桌旁,等待着老板椅中的男人发话。
而他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轻飘飘地道:“给我泡杯咖啡。”
苏萤看了眼身旁摆放着的那套咖啡杯,眉眼里多了丝笑。
想要变着法整她,好啊,她奉陪。
“傅总,我手艺不精,只会泡速溶的,你确定要喝?”
男人搁下手中的笔,抬头望着,“咖啡豆在上面的柜子里,二十分钟,没有更多。”
苏萤咬下唇,拿了咖啡杯便走。
“放温了,二十五度不能高也不能少。”
苏萤攥紧手中的咖啡豆,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皮笑肉不笑地道:“嗯,我一定按傅总你的吩咐做好。”
做好个大头鬼。
若不是因为苒苒在他手里,是真恨不得现在就把热咖啡泼到他脸上,拍拍屁股转身走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为了苒苒,也为了不再被他纠缠,她必须得忍。
苏萤按着傅景夜要求的泡好了送上前,却不想他低头瞅了瞅便道:“凉了。”
“你连试都没有试怎么就知道凉了?”苏萤挑起眉压着声音问。
“我说它凉了,就是凉了!”
如此不讲理的话,这年代五岁小儿都不会说,傅景夜却说了,还说得振振有词。
苏萤低低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萤,你特么要钱不要命了是不是!”
苏萤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入目就是顾意那张焦急的脸:“你酒精过敏,胃还不好,你喝酒?再晚一点进医院小命都没了!你疯了是吧!”
“抱歉。”
苏萤垂眸,看着面前洁白的病房:“是你送我来的医院么?”
“不是,我先前在包间被一桌客人缠住了,我那几个朋友过来找到我的时候,你好像已经被拎走了,然后医生给我打了电话,通知我过来,也没说谁给你送来的。”
顾意的眼神透露着担忧:“你怎么会招惹上那种狠人啊,敢在我们这酒吧玩那么大的,真的不多。”
“就是招惹了呗,没什么好说的。”
苏萤强行支撑着自己坐起来,目光突然落在旁边那张支票上。
男人的字迹依然锋芒毕露,像极了他的性格。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抓起那张支票急急开口:“我要出院,咱们去那个孤儿院,我要去找......”
“你出个鬼啊,医生说你起码还要观察两天才行!假我给你请了,这几天我也留下照顾你。”
顾意紧紧皱着眉,苏萤抿了抿唇,将支票塞到了顾意手里:“你能不能帮我去那家孤儿院,帮我找一个叫苒苒的女孩子?她的母亲叫陆知秋,现在应该是......5岁,如果可以,我想领养她。”
“......”
顾意面色复杂的看着苏萤,突然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嘛?自己鬼门关上转一圈,醒过来先想着找孩子?这孩子谁啊?再说我们就是狱友,钱给我你不怕我跑啊?”
“跟你说不明白。”
苏萤抬手按了按眉心:“我信你,你就说帮不帮吧。”
“我能不帮么,我不帮你直接拔针出院。”
顾意随手把支票丢给她:“找个孩子用不着支票,收着吧,我去给你找,你老实点躺着。”
苏萤看着顾意大踏步走出病房,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怔松。
她得赶紧赚钱,找到那个叫苒苒的孩子,好好照顾她,给她最好的生活......
她答应了陆知秋那个蠢女人。
病房里的空气实在是闷,苏萤向来讨厌医院,索性披上外套从床上坐起来,正想着去问问护士能不能下楼走走,电梯里却突然走出两道熟悉的身影。
“景夜哥哥,我和你一起去看晚晚姐姐吧,苏萤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我想要为她赎......”
苏月紧紧跟在男人身后,突然见他顿住了脚步,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见苏萤站在护士台前,眼神有些漠然的看她一眼。
“你为什么在这里?”
傅景夜的眼神带着森然的冷意,看着面前那个裹着大衣的女人,眉宇间的戾气毫不掩饰。
平白无故又在医院遇到她,究竟怎么回事?!
苏萤实在没什么心思理他,转身就打算走,一道清冷的气息却瞬间灌进她的鼻腔中:“怎么,听不见我说话么?”
她的手腕被男人紧紧握住,傅景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带着冷意:“既然来了,不去看看那个被你祸害得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的人么?”
苏萤仍旧没有说话。
她不想辩解,反正,并没有什么用处。
这种静默的反抗反而让傅景夜眸中的戾气更深,他突然一把拽起苏萤,大踏步朝着病房的尽头走去——
“好好看看你做的孽!”
男人一把将她推到病房里,苏萤踉踉跄跄的扑过去,额头正正的撞在床栏上,疼得她狠狠蹙紧了眉。
床上的傅晚晚显然被精心照顾着,脸色红润,呼吸安静,反而像睡着了一样,而她——
“因为你,晚晚受了三年的折磨,你说说看,我要怎么讨这笔债?”
傅景夜将她从地上拖起来,逼迫她看向床上的女孩,目光紧紧锁在她脸上,想要从她眸子里看出些许悔意或者恐惧,但是那双眼睛,却平淡得像是一滩死水。
了无生气。
“傅总不是已经讨过债了么,让我在监狱里被关了三年。”
苏萤的语气无比淡漠,慢慢扶着床栏站起来,嘴角忽然勾起一丝讥笑:“再说,傅晚晚,她活该。”
既然傅景夜笃定是她——
既然已经受了不该受的过——
脸上突然落下一个重重的耳光,苏月一把将她推搡在地上,眼中带着些看似像是义愤填膺的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简直是苏家的耻辱!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么!”
傅景夜看着那个被推倒在地上的身影,紧紧皱起了眉,不知为何,心里竟莫名有些不舒服。
那是他的仇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指责?坐在审判席上的,只能是他!
他紧拧着眉,下意识想走上前,苏萤却慢慢从地上坐起来,眼底带着冷意,缓缓朝着苏月避了过去。
“别在我面前提苏家了,那是我的耻辱才对。”
“我凭什么要有愧疚之心?你又凭什么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对我义正辞严?”
她将苏月逼退到门口,忽然狠狠扯住她的头发,抬起膝盖朝她的鼻子狠狠一撞,干净利落的将她丢在地上。
“道德制高点太冷了,下来好好看看吧,贱人。”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月,抬脚正要走出去,手腕却被男人再次拽住。
“谁给你的底气,在我面前放肆?”
傅景夜眸底的寒光像是覆着极冬之地的冰雪,几乎能将人的血脉冻穿:“你知道吗,我现在要你的命,都易如反掌。”
“我的命不值钱,贱着呢,傅总想要,确实随时能拿走。”
苏萤任他拽着,脸上的表情淡漠:“不过傅总不是说过么,杀我,脏您手了。”
“但我有太多的办法,要你生不如死。”
傅景夜看着面前那张淡漠却藏着倔强,似乎是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脸,脸上的表情愈发阴郁。
就一点不怕么?
“嗯,我知道,傅总说完了么?”
她甩开傅景夜的手,胃部那股刺痛大概是因为突然剧烈的活动逐渐加剧,苏萤大踏步走出门,耳边却传来一道冷凝声音。
“求饶,跪在晚晚面前道歉,我可以放过你,不然——你真的会生不如死。”
警车和黑色的迈巴赫急速驶向两个方向,傅景夜精致的侧脸带着戾气和漠然,全然没有看向她。
并没有笔录或是讯问的环节,警察根本就不想找什么证据——
傅景夜在燕京只手遮天,他说这个女人罪有应得,那就是罪有应得!
女子监狱的牢房带着些霉味,苏萤被管教丢进房间,那扇带着锈迹的绿色铁门就被重重关上。
里面那四个面露凶相,膀大腰圆的女人,听见动静之后,都朝着她的方向转过头来。
苏萤微微蹙了蹙眉,走向那张空着的床铺,并没有打算多生是非,刚走到床前,头发却被紧紧拽住。
“这就是苏家的大小姐,顾氏的总裁夫人啊?真了不起。”
那女人的腰身几乎有她两个那么粗,一把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倒在地上:“能和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待在一起,是我们的荣幸,得好好招待一下您才行——”
她腰上突然挨了重重一脚,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你们想干嘛?”
苏萤蜷缩在角落里,咬紧了牙看着面前四个神色不善的人:“别乱来,如果我把管教叫过来,你们也会有麻烦吧?”
她紧紧盯着那四个女人,准备等她们犹豫的那一瞬间扑到铁门前,却听见领头那女人冷笑一声——
“你尽管叫啊,苏小姐可是傅总特意嘱咐了要‘好好关照’的人,管教肯定会对你特殊对待的。”
好好关照......
苏萤无意识攥紧了拳,看着四个人朝着她逼过来,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拎起了一旁的折叠凳,朝着她们砸了过去。
“啊!”
领头那女人被她手中的凳子敲中,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胳膊后退两步,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惊怒:“打死这个臭表子!”
就算她发了狠,也不可能打得过三个从体型到打架经验都算是碾压她的女混混。
苏萤手中的凳子很快被抢过来扔在地上,胸口被重重一踢,瞬间疼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拳头重重的落在她的腰间和脊背上,四个人像是踩着什么垃圾一样在她身上踢打,不知道过了多久,管教终于推开了门。
苏萤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撞在了墙上,此刻正在渗出殷红的血。
“怎么回事?”
管教扫了四个女犯一眼,语气轻飘飘的开口:“谁先动手的。”
“这个新来的!她先用凳子砸了霜姐!”
苏萤已经疼得没有力气辩解,耳边的对话突然变得模糊,却突然觉得肩膀被棍棒狠狠打中。
“第一天进来就这么刺头!不好好管教你,你永远不知道改!”
管教手中握着警棍,表情阴冷。
眼前这个女人,得罪了燕京城最不能得罪的那位主儿。
管教给四个女犯使了个眼色,就像拖着一块破布一样拽着苏萤进了禁闭室。
苏萤蜷缩在黑暗之中,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冷,冷意从心脏一路扩散到躯体和四肢。
傅景夜想要她死在这里......不,想让自己在这里活得生不如死!
与幽暗的禁闭室不同,傅家大宅的书房现在却是灯火通明。
“总裁,苏家打来了电话。”
助理恭敬的走进办公室,脸色似乎有些古怪。
傅景夜垂眸坐在办公桌前,闻言缓缓抬起头,原本就严肃的俊脸上骤然又覆上一层寒霜。
许久才勾起唇讥诮一笑:“怎么?想来给苏萤说情么?苏家是觉得日子太平静了?”
“不,不是。”
助理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苏总,也就是夫......苏萤小姐的父亲说,苏萤做的事和苏家没有一点关系,苏家没有这种恶毒的女儿,而且苏家已经发表了声明,和苏萤小姐断绝关系,希望总裁......不要因为她的事情迁怒苏家。”
傅景夜微微愣了愣,脑子里莫名想起了苏萤被抓上警车前的那一句——“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还有,这枚钥匙,是苏小姐走的时候落下的。”
助理抿了抿嘴,将一枚钥匙恭敬的递到傅景夜面前。
男人紧紧皱了皱眉,像是丢垃圾一样把钥匙重新丢给了助理:“出去吧,知道了。”
三年后。
从监狱里走出来的女人枯瘦苍白,手中拿着一只破旧的小布包,里面装满了零零散散的硬币和毛票,还有她的身份证。
总共六十二块八,是她在监狱里劳教得到的“工资”。
除了进监狱时穿的那条黑色长裙,再没有旁物。
现在已经是秋天,那条上面已经带着霉味的黑裙穿起来着实有点冷,她抱着双臂慢慢走向监狱门口的公交站,竭尽全力的眯着眼,才看清了站牌上的站名。
不知道那座房子有没有被拆掉......
苏萤看着公交车在自己面前停下,犹豫了片刻才走上车,看了一眼票价,从小布包里找出两个硬币丢进去。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影响后面的乘客!”
司机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看着她这副样子和站名,就知道面前这个有点憔悴的女人肯定是刚从女子监狱里放出来的,脸上的表情满是嫌恶。
这种社会渣滓......
苏萤回头,看着后面空无一人的门,并没有多说什么,找了个靠边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确实是千金大小姐,也是豪门夫人,虽然父亲不爱她,曾经的丈夫,也不爱她。
但公交车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说实属陌生。
车子终于到站,苏萤攥着手中的布包走下公交车,心里正有些忐忑,就看见三年前就规划拆迁的颖华小区竟然还原模原样的立在那里。
她微微愣了愣,小步走向筒子楼,才想起自己的钥匙似乎在被抓进监狱的时候丢了。
但是这间房子的户主是她,叫开锁的人来把门打开,暂时找到一个容身之所,才能考虑以后的事情,总不可能去睡大街吧。
苏萤找门卫借了电话,拨通了开锁师傅的号码,不过片刻,就有个背着背包的男人出现在大门口。
“你是户主?”
开锁的人狐疑的看了一眼苏萤,苏萤微微蹙了蹙眉:“我是。”
“这片房子老早就被一个大老板买了要做开发,但是一直没拆,里面的人也早就搬走了,咋会还有人住呢?”
饶是这样,他也不觉得这破房子有什么好偷,很利索的掏出工具准备开门,楼道里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身穿白裙的女人拎着一只精美的食盒走上来,在看清了门前站着的人时,脸上的表情却突然一愣。
“苏萤,你出来了?!”
苏萤转身,看向站在楼道里的那个女人,脸色逐渐变得冷凝。
“苏月,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月紧紧皱了皱眉,看着面前那个已经看不出从前风光的姐姐,嘴角突然勾起一丝讥笑。
“我凭什么不能过来?倒是你,在这里干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居然还想撬锁私闯民宅,是在监狱里没呆够吗!”
监狱?
旁边那开锁师傅听见这话,赶忙一边摆着手撇清一边往楼下走:“我可啥都不知道啊,这女人说房子是她的,我才跑来开锁的!”
苏萤皱紧了眉冷声开口:“私闯民宅?这是我妈妈的房子,我是合法继承,凭什么说我私闯民宅?”
她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老旧的防盗门撞在她手臂上,险些撞得她一个踉跄。
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会是他?”苏萤本能地惊呼出声。
“你认识傅总?”慕远诧异地看着她。
苏萤急忙抓过旁边放着的茶杯,装作若无其事地喝水,“只是偶然间跟他见过一面,我们不熟。”
“看来苏小姐的记性不太好。”
傅景夜已经走近前,他拉过旁边放着的椅子坐下,瞥了眼另一边坐着的慕远,便将视线落在了苏萤身上,“半个月前刚发生过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了?”
闻言,慕远狐疑地看向苏萤。
苏萤又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笑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傅总,你还真是风趣。”
“既然你们认识,那剩下的具体事宜,你们就自己谈吧!”
慕远刚开口,两人便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道:“我们没得谈。”
慕远面露窘迫,看看左边的苏萤,又看看右边坐着的傅景夜。
“可是我这还有事,也没时间......”
正说着他揣在兜里的电话便响了,慕远急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邱总,我得先回去了。”
走了两步忽又停下,郑重其事地道:“苏萤,好好跟傅总谈。”
“嗯。”苏萤抿抿唇,低低哼了声。
慕远刚走,苏萤跟着便取了包要离开。
“才做了不到半个月,你就又被人赶出来了?”傅景夜漫不经心地问。
她顿住,垂着的那只手攥紧,冷硬地道:“不要你关心。”
“呵。”傅景夜低笑,“我只是在想,照你这个速度下去,你欠我的三千万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苏萤,你该不会是打算赖账了吧?”
闻言,苏萤转身冷眼瞅着他,“放心,欠你的钱,我肯定还上。”
“那是什么时候?”傅景夜眸底浮起丝讥诮,“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你可别忘了,我还在替你养孩子,这笔开销可也不少,依你现在的龟速,恐怕下辈子也还不完。”
苏萤攥着的拳头捏得咯咯响,她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她眼死死地盯着眼前唇角带笑的男人,恨得牙痒痒。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
她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怒,装作不在意地问:“那我去你的公司工作,你能给我开多少?”
“你想要多少?”
苏萤想了想,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千?没问题。”
“不,是三千万。”苏萤一本正经地道。
未达眼底的那丝笑刹那间消失,傅景夜的眸色变暗,“就你也值三千万?”
“那就没得谈了!”
苏萤刚刚迈开脚,傅景夜又道。
“两年,所欠的债,一笔勾销。”
话音刚落,苏萤便应下。
只是等到苏萤到了傅氏以后才知道,所做的岗位根本就不是她所中意的翻译,而是替傅景夜做小助理!
拿到工作牌的那一刻,她便气得转了身。
刚走到电梯口,又想起傅景夜所答应她的。
闭上眼想想她跟苒苒团圆的好日子,又觉得两年只要咬咬牙很快就过去了。
苏萤收起身上的寒芒,将姿态放到最低到了总裁办。
“悠悠姐。”
正忙着处理文件的短发女人抬眼看了看,“你就是傅总亲自招进来的那个叫苏萤的?看着也很普通嘛!”
闻言,苏萤抿抿唇,不说话。
见她一直杵着,悠悠又指了指办公区最后面,“那里是你的工位,先把办公桌上放着的那一堆,在今天之内处理掉。”
苏萤回头看了眼,一个工位只文件便占了大半个桌子,只得说道:
“悠悠姐,这么多资料,一天怕是不够,能不能再多......”
猛的一声,悠悠拍下手中的文件,“没听懂我刚才说的?就一天时间,明天一大早,我要看到你交过来的报表。”
苏萤瞅了眼地上散落的文件,没再说话。
急步回到自己的工位,喝了水便开始工作。
初来傅氏,对于公司里的许多业务都不熟悉,苏萤只能靠着查阅资料一点点理解。
直到下午下班,她也没能完成三分之一。
同办公室里的职员都走了,苏萤还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认真地处理文件。
夜幕在不知不觉间来临,她的肚子已经连着唱了三遍空城计,实在受不住了,这才搁下手里的文件,拿了电话叫快餐。
吃完又冷又硬的盒饭,胃开始发胀,又猛地连灌两大杯热水,好点以后又接着开始工作。
燕京的夜比起白天要冷许多,没了空调的大办公室,穿着单薄的她,双腿直发颤。
膝关节隐隐作痛。
没有办法,她只得脱下身上穿着的小西装盖在腿上,勉强支撑。
到下半夜的时候,整个人冻得跟个冰块一般。
苏萤只好放下工作,拿了杯子灌满热水煨着。
累了就趴在办公桌上歇一小会,稍微好一点后又继续。
直到天蒙蒙亮,办公桌上放着的那堆文件总算处理完了。
苏萤敲下回车键,点了保存,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会儿才上班,便准备小憩片刻。
谁知道这一觉,便睡了下去。
突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