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我?
前段时间,上山下乡,村里来了几位知青。
一眼望去,最漂亮的就是徐蕊了。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比我们天天在田野树林里撒野的晒成的麦色皮肤亮眼的多。
村里没有多余的房子给他们当宿舍。
村长只好召集大家开大会,问哪家有多余的位置。
孙婶家有个破了顶的茅屋,黄大爷家的牛棚,虽然条件破旧,收拾收拾好歹也安置了几个知青。
只剩徐蕊一个人。
她既觉得孙婶的房子漏风,又嫌弃黄大爷的牛棚恶心。
挑挑拣拣,哪也不去。
一眼就瞧上了我们家的瓦房:“那个房子这么大,为什么不提供给知青做宿舍。”
我原本刚想张嘴说要分出侧屋,多少能放下一张床,可以安置一位女知青。
听到她的话就收回了心思。
一个凌厉的男声从一旁响起:“周粥,我们是社会主义社会,你怎么这么自私?”
李立从人堆里走出来,站到徐蕊身旁,不赞同的盯着我。
我被他的话噎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知青下乡是来为帮助我们建设农村的,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连住的地方都不给她。”
李立直接在我脑袋上扣了一顶大帽子,村民们也开始窸窸窣窣。
抽泣声响起,徐蕊哭了。
李立的眉头拧紧,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的房间里还有空位置,我住侧房吧”一句话,徐蕊就住进了我们家。
而自始至终我都没说过一个字。
他知道直接让个漂亮的女知青住进他的房间会惹人非议。
于是我就成了他的盾牌,我的老公将非议引到我的身上,接着顺其自然的将女知青接进屋子。
我现在才明白,从那时起,李立就已经看上她了。
我没有吱声,也没有冲进去大骂。
把药膏揣进兜里,一个人走到厨房去做饭。
井水很凉,扎的我手上的划伤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我从纺织厂下班,特地上山去采草药。
还在山上遇到了被毒蛇咬伤的林栋,躺在地上,我草草给他处理好,还没等他醒来我就继续往上找去。
野路上的植物要么叶片上有锋利的齿条,要么长着硬刺,我的手上全是被划出来的伤口。
我根本顾不上我的伤,回来就给李立调制药膏,急忙忙的赶回来。
遇到了这一幕。
心寒并非一日的成果。
我摸上了已经微微显怀的小腹,已经四个月了。
爸爸办药厂前曾经是个赤脚医生,我也继承了他的医学天赋。
从小就喜欢翻看医书,只是后来嫁给了李立,他天天吟游作诗,进不了文工团就只能天天在门口晃悠。
家里的重担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赤脚医生收入不稳定,我只好白天进纺织厂做工,抽空还管理我们分得的农田。
收入不高却稳定,何况我还有曾经攒下的钱。
我知道他没那么爱我,但我没想到他会和别人一起算计我。
没想到他会算计我的钱,算计着怎么离开我。
我还是想给他机会,至少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很快做好了一个人的饭,放在桌子上就开始吃起来。
不一会儿,大约是狗鼻子闻到饭味了。
李立和徐蕊出来了,脑门上全是汗。
两人的嘴唇红肿着,李立的衣裳特别的整齐,特地整理过,徐蕊半开着领口红着脸生怕我瞧不出什么。
李立的脸上闪过心虚,又立即被理直气壮盖过去。
“我受伤了,徐蕊帮我摸个药。”
“怎么不给我们两个盛饭?”
他俩搬了凳子也坐在饭桌前,见只有我一个人的饭碗,李立皱着眉问我。
见我不回答也不搭理他,李立屁颠屁颠的拿着两人的饭碗要去锅里盛饭。
徐蕊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挑衅的看着我。
“大嫂别介意,李大哥只是心疼我腿伤了走不了路。”
我撇了一眼她小腿上淡的几乎看不出的伤疤,又想起更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