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宁禾猛点头。
书中的女配宁禾出身富裕,她爹是村长,原身是她们村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姑娘。
从小到大不愁吃、不愁穿。
养出了这一身的公主病。
用宁禾的话说,那就是没那公主命,却得了这公主病,谁娶了原身,那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哎,你说巧不巧,这一身公主病的炮灰女配,偏偏被男主娶回了家。
男主身为团长,每月津贴就一百二十块钱,给原身一百块钱当家做主。
剩下二十块钱,男主另存起来了。
原身花钱大手大脚,不懂得存钱。
贺绍川得存,家里没点儿存款,这日子压根没法过。
但相比较没钱,他更不能让儿子没有妈。
如果多给十块钱,能够让宁禾暂时不动离婚的念头,这钱贺绍川自然是愿意给的。
贺绍川冷硬的脸庞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他对宁禾说:“从下个月开始,我每月多给你十块钱,以后别再当着谦霖的面,提起离婚这两个字。”
“谦霖还小,不能没有妈,顶多再过两年,两年后你若还是执意要离婚,我会向上头打报告。”
宁禾愣了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不都说不离婚了吗?男主这是还不相信她?
贺绍川看着坐在床边愣怔的小女人,因为哭闹过一场,她头发凌乱,眼眶泛红,那一张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明明都是当妈的人了,偏偏像个孩子似的,一不合她的心意,就砸碗摔筷,一哭二闹三上吊。
整个大院里,谁家媳妇嗓门大,猜都不用猜,个个都知道贺团长那媳妇儿嗓门最大。
非得将好好一个家闹得鸡犬不宁,她才开心。
要问为什么。
当然是原身不满意这段婚姻,更不满意男主这个丈夫!
如果能够重新来过,宁禾打死不看这本破小说!
她严重怀疑,她不是病死的,而是看小说气死的!
原身与男主的孽缘起于一场溺水事件,男主见义勇为救了原身,本来是做了一件好事,可坏就坏在这个年代男女有别,男主虽然救了原身,却也因此被围观村民议论纷纷。
男主救原身的事在村子里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完全变了味儿。
最后的版本,传成了男主对原身见色起意,救原身的同时,也将原身看光了,摸遍了,亲透了。
原身的前未婚夫一家知道这件事后,果断退婚。
原身那当村长的爹,自然是丢不起这个脸面,就领着原身去男主家里头逼婚。
男主那头,本来已经与青梅竹马的女主谈婚论嫁了,却也因为原身一家找上门大闹一场,闹到最后婚事也泡汤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男主娶了原身,一对怨偶就这么组成了一个家庭。
男主与原身只同房了一次,也就是新婚夜那个晚上过后没多久,原身怀孕了。
原身怀孕后,就回了娘家养胎,而男主则去了部队。
一晃过去三年,眼看着孩子快到读书的年纪,原身的爹催原身带着孩子去男主部队随军。
……
宁禾再次回想了一遍,这本书的大致剧情。
狗听了都忍不住直摇头。
本来好端端的两段姻缘,被作者乱点鸳鸯谱,最后还非得整出个男女主破镜重圆的HE美满结局。
在宁禾看来,全书女主最无辜也最可怜,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跟男主在一起,找了个二婚老公,还得帮别人养孩子。
不过现在好了,她短命鬼宁禾穿来了,就不会允许原身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
同时也能挽救女主悲催的使命,二婚男人我替你嫁了,便宜儿子我替你养了,女主你就放心独美吧!
宁禾暗自下定决心,这婚不能离,这家不能散!
“不离!不管多少年都不离!”
宁禾这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当然最为震惊的还是当属贺绍川。
打从宁禾带着儿子随军以来,张口闭口最多的话,就是要同他离婚。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贺绍川很快恢复了神色,他转身要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柜子上的那个铁匣子上。
“既然我们达成一致暂时不离婚,我希望你能把这些不合时宜的东西藏好来,别让谦霖瞧见。”
“啊?”宁禾一脸莫名,她刚想要问贺绍川,什么东西不合时宜?男人头也不回就走没影儿了。
“什么啊?莫名其妙!”宁禾走到门口顺着贺绍川刚才瞧着的方向看去。
她的目光被柜子上那个铁匣子吸引住了。
什么东西这么宝贵?还得专门找个铁盒子锁着?
宁禾想也没想伸手就打开了铁盒子上的锁扣,盒子翻开的一瞬间,里头堆积如山的信纸全散了出来。
宁禾随意瞥了眼信纸上的内容。
好家伙,她终于明白了贺绍川口中不合时宜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这一沓原身跟前未婚夫的来往书信!
宁禾扫了几眼,就没眼再看下去,果断把这些信纸一股脑全塞进铁盒子里。
而这铁盒子也不能再放在柜子上头,太显眼了。
宁禾干脆抱着铁盒子打开了门。
卧房的门一打开,就到了客厅。
一大一小两父子正坐在凳子上,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窝窝头,就着咸菜就这么吃着。
宁禾开门的动静吸引了父子俩的注意。
看着一大一小投来的目光,宁禾尴尬一笑:“在吃早饭呢?你们吃,你们吃,我去把东西处理下。”
说着,宁禾抱着铁盒子小跑出了屋子。
贺绍川看着儿子久久没有收回来的目光,忍不住说:“放心吧,你妈她不会走了。”
贺谦霖垂下眼帘,听了贺绍川的话后,依旧难掩失落。
就算妈妈不走了又能怎么样?自从他记事以来,他从来都没有感受到妈妈对他的爱。
贺谦霖打从出生,没喝过原身一口奶,原身连一块尿布都没给他换过,甚至都没有抱过他一下。
母子情分更是淡薄得像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