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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向她赔不是?
宁栀心被猛的刺痛了。
明明受害的是她,裴慕川却要她向凶手赔罪。
没事,慕川,你不要再为了我顶撞公主殿下了,我受点委屈没关系的。
沈知瑶看见气氛僵持,害怕多待一会儿她就多暴露一分,说完后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阿瑶,阿瑶!
裴慕川抱着沈知瑶,面对宁栀的冷漠再面对沈知瑶的时候迅速被慌张心疼所取代。
他抱着沈知瑶进了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宁栀看着两人的背影,一转身,眼泪却猝不其防的掉了下来。
她慌忙擦去脸上的泪。
她以为自己已经无感了,可她忘记了,六年的喜欢放下并不是这么轻易的。
她迈着虚浮的步伐出了侯府,却感觉身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其实已经裂开很久了,在她与贼人搏斗之时就已经再次受伤了,可是她为了找沈知瑶,硬生生憋了下来。
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伤口感染,让宁栀突发高热,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裴慕川来过。
侯爷,殿下她受伤了,现在不方便见人。
冷月在门口拦着,语气冰冷。
裴慕川嗤笑一声。
受伤?
怎么阿瑶一出事她就受伤?
告诉你家殿下,阿瑶虽然不和她计较了,但是在她不给阿瑶赔不是之前,我是不会来找她了。
裴慕川的话无比刺耳,宁栀不想再听,索性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几日,宁栀才清醒了过来,等她醒来,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在府上呆了这么多日,她觉得自己也该出去走走了。
宁栀去到城西那家她最爱的冰糖葫芦,在买的时候,却听见旁边的百姓再说着闲话。
听说了吗?
定远侯为了侯府上那位姑娘,把全京城的大夫都喊了过去,啧啧啧,没想到侯爷居然是个痴情种。
是啊是啊,定远侯还每日贴身照料,真是羡煞旁人。
宁栀只是默默的听着,买好糖葫芦后便上了马车。
上马车的时候,她余光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可是她已经不在意了。
生病这几天,早就把她对裴慕川的爱意消磨殆尽。
裴慕川的余光也看见了她。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那道身影与宁栀很相像,但是看起来单薄了许多。
他又想起前几日去公主府,却被告知宁栀受伤了的场景。
是真的受伤了吗?
他当时只是以为宁栀在做戏,毕竟她那么怕疼的人,之前做刺绣扎到了手还需要他抱着哄很久,怎么受了重伤反而一声不吭呢?
慕川,在想什么?
沈知瑶也看见了宁栀,在看见裴慕川的失神后,她顿时有些紧张。
她本想靠着雇一个死士玷污宁栀的清白,这样管她是不是公主,没了清白的女子是无法嫁给裴慕川的,可是没想到死士竟然失手了。
不过没事,只要她牢牢抓住裴慕川的心,其他的都不成问题。
宁栀回到了公主府,父皇此时已经派人请她入宫做准备了。
她算了算日子,和亲之日确实要到了。
宁栀入了宫后,发现和亲所需的一切父皇都准备好了。
和亲之日很快便到了,她穿上了自己绣的婚服,在万众瞩目下一步步入了前往北朝的轿辇。
栀儿,受了委屈就传书信,父皇给你做主。
皇帝怜爱的摸着宁栀的脸,皇后在一旁哭的伤心。
宁栀留恋的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国土,重重的点了点头。
起轿——一行人浩浩荡荡,踏上了前往北朝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