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酒醒后,程渊难堪极了,不断地向顾映瑜道歉,说是怕影响了她和沈彦周的感情。
顾映瑜觉得程渊挺知分寸的,还反过来宽慰了他许久。
事情告一段落,他们也急着回公司跟项目,这一忙又是好几天。
沈彦周依旧没回复她的消息,不仅没回复,电话也没打过一个。
顾映瑜忙得焦头烂额,心里也微妙地对沈彦周多了几分怨气。
她最近也没惹他啊?只不过一次部门聚餐,沈彦周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有怨大可以直说,一直玩冷暴力是什么意思?
顾映瑜不知道的是,她在心里埋怨沈彦周那时,沈彦周已经在医院病床躺了几天了。
“小伙子你怎么搞的?差点胃出血,腿也受伤了,啧,怎么还是一个人来的?家属呢?”
那天晚上,沈彦周痛得几乎失去直觉,他惨白着脸,对上护士长怜悯的目光:“她忙。”
一连几天,都没人来探望他。
就连其他病人家属也忍不住悄悄讨论。
“那小伙子怪惨,看起来也不是缺钱的样子,又伤着腿,干啥都不方便。”
“可不是,我老公胃病住院,我天天熬了粥送过来,他在这躺几天了,吃的都是周边的快餐,也没个人来照顾。”
路过的护士也加入了对话:“他病历本上写的是已婚呢!看着真是怪难受的。”
后来是好心的大妈给他推荐了靠谱的护工,沈彦周才终于轻松了些。
他的腿在摔倒时刮到尖锐物品,受了外伤,创口看着十分惊心动魄。
再加上没人照顾,他在病床上躺了一周多,才恢复了个八九成。
要不是程渊说头晕,想必顾映瑜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发现沈彦周住院了。
第七天的时候,顾映瑜和程渊终于完成了那个大项目。
程渊说了句头晕,她就急忙带着他到了医院。
在护士站,顾映瑜见到了拄着拐的沈彦周。
“阿彦?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映瑜很少见到沈彦周这么狼狈的模样,一时间也忘了之前的那些不满。
沈彦周瞥了眼她身后的程渊:“不小心扭到脚了。”
顾映瑜想了想,吩咐程渊自己办手续,她扶着沈彦周回了病房。
病房里还有另外两床病人,看到顾映瑜进来,有些惊讶,有个大妈还莫名“嘁”了一句。
“阿彦,怎么回事?怎么住院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顾映瑜有些无措,邻床大妈又“嘁”了一句。
“没见过这么不上心的!”
大妈被家人拉出了门,沈彦周笑了笑:“我知道你忙,没事,已经快好了。”
顾映瑜要是此刻认真观察沈彦周,她就能看到沈彦周裤腿下狰狞交错的伤口。
可她此刻脑子乱得很,全然不知如何应对。
忽视了沈彦周的愧疚,完成项目的疲惫,还有对程渊头疼的几分担心。
桩桩件件,都占据着她的内心。
“阿彦,我去给你买粥,你在这儿乖乖等我,我很快回来。”
“想喝什么?海鲜粥还是皮蛋瘦肉?”
医生叮嘱过,为了促进伤口愈合,要忌口,不能吃海鲜皮蛋一类的食物。
沈彦周低头:“我都吃不了。”
顾映瑜突然感觉有些难堪,这两种粥平时就是沈彦周爱喝的口味,现在怎么还在口是心非地和她犟?!
她拿起外套,没再和沈彦周多说,丢下一句“等我”之后就出了门。
顾映瑜给程渊发去消息,让他先自己拿药回家,后续公司会报销。
提着热气腾腾的海鲜粥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里面依稀传来沈彦周和谁的说话声。
“嗯,一定会离婚的,五年了,其实也差不多了,她本来就对我没感情。”
“之后的事?拿到离婚证再说吧,应该不会留在这儿了,换个城市生活吧。”
“她应该知道吧,也可能她没在意,反正协议是签了......”
离婚?
离婚!
顾映瑜呼吸一滞,猛地推开病房的门,看向沈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