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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帝尊颜尘。
他驻足在我面前,定定地看了我好久,眼神中满是失望。
他掠过我,走到了凌芷云身边,询问洛渊和戏流光:“你们刚才所说我都听着,一切当真?”
“当真,当真!
萧氏这个毒妇嫉妒女弟子,不仅侮辱陷害,还行偷盗之事。”
我扭转身,静静地听着。
我原以为任何话语都不会再刺痛我,可我却忘了。
你最亲近之人,往往也是最知你心中痛处之人。
颜尘垂眸看着,淡淡开口道:“师尊当年拥我坐上帝尊之位,叫我为人纯善心性、为仙体恤众生、为尊明辨黑白,”他顿了顿,走到我身边:“可师尊却这样恶毒善妒、迫害弟子、包庇孽障,实在是罪不可恕。”
彻底失望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突然忘了,忘了我修行千年的意义是什么。
我没能救下任何一个人,从肉身到灵魂。
我潜心教导的弟子,都在这里不分黑白地羞辱我,还有一个至今生死不明,再无下落。
我又何必留在这里受苦。
何必过这样受尽折辱不得安宁,甚至难以死去的日子。
“罪不可恕,那就不劳烦帝尊大人责罚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让在场近千名仙门弟子瞠目结舌的话:“萧氏自觉羞愧,愿意自废灵力,流放人间。”
“可慎儿,不是孽障。”
睁开眼时,我被眼前两个穿着粗麻衣服的夫妇吓了一跳。
“老婆子,丫头醒了,你问问她是哪来的!”
那个妇女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有点紧张地问:“丫头,你是哪家的?
我老汉出门砍柴,你咋就晕在地上,咋叫都不醒啊!”
“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揉着酸痛的膝盖,动作间,牵扯出胳膊上恐怖的伤口。
“丫头,丫头你这是咋了?”
那个质朴的中年男人一下子慌了神,扯着女人的胳膊指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手臂一直在不停地流血,疼的我眉头紧皱,眼角也泛出泪花。
“嘶...”那对夫妇连忙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让我不要乱动。
不一会儿,他们带回来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背这个篓子来到我的身边。
她替我细细包扎了伤口,还拒绝了这对夫妇硬要塞给她的钱:“这丫头怕是傻了,什么都忘了,你们真想照顾她也不容易,自己省着点银子花吧。”
说罢,她就转身离开了,花了好大力气才没被劝下来吃晚饭。
我端着面,看着夫妇二人慈祥的神情,竟不由得有些想哭。
“丫头,我们俩一把年纪了,也没个孩子。
你又没处去,就在这住下吧,当你家,啊。”
我自知给他们添了麻烦,有些局促不安,他们也看出了我的难堪。
“丫头,我俩岁数大,身体不好。
正愁没个年轻人给我们一块去赶集呢,你就当来我们家干活,就是包吃包住,行不行?”
我们这样拉扯了好一会儿,才说定了。
他们管我吃住,我帮他们去集市上卖自己种的果子。
这样一来,他们能过的好点,我心里也舒服些。
我年轻有力气,生得漂亮又能说会道,天天背着两筐果子去卖,再抱着好几串铜钱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着,竟然也滋润了起来。
可那天,我像往日一样到集市上去摆摊,刚和隔壁的张婶刘叔打了招呼,就被一片阴影笼罩住了。
一个身着华丽的年轻女子握着白玉扇子轻轻晃动,头上的金饰晃的我睁不开眼。
我拿起一个苹果,冲她笑着:“美女,吃苹果吗,我家自己种的,可甜...”话没说完,她就一脚踹翻了我的摊子,还仰手打掉我手里的苹果,重重地砸在我的脸上。
“你个贱人,居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