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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青丘唯一的男狐,天界女战神与我是青梅竹马。
年少情深,我对她芳心暗许。
原以为情投意合,等着征仗结束就去求娶她。
可我只等来她和花神之子去求天帝赐婚。
顿时众仙非议,我被笑话不知羞,上赶着巴结新贵。
又说青丘狐媚,男女皆是下作货色,污言秽语把父亲气到下不来床。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父亲拖着病躯,逼我入赘身子孱弱但家世极好的凤女君。
我不再痴心妄想,抱紧自己唯一的血亲。
“我娶。”
我应下后,父亲的身子不再紧绷,缓缓再次躺回病榻上。
“穆云,阿父临死前,定会为你备下全青丘最为奢华的聘礼。”
“我要让仙界那些神仙知道,我的儿子才不是没人要!合该风风光光迎娶凤女君,全是那混账蹉跎了你!”
他合上眼,任眼泪肆意流淌。
我拉住父亲的手,垂眸落泪。
云苏苏出征前,大家都以为在她班师回朝那日,便是她出嫁之时。
青丘漫山遍野,都是我备下的聘礼。
每十年,我都会新购置一些,直到她回来,那我万里红妆也凑够了。
可惜,一切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她并非我的良人。
我惨然一笑。
答应婚事后,风女君会从南海启程,带我入赘凤族。
婚事突然,我们的嫁衣来不及备下。
阿父立即召集狐子狐孙,为我们定制云锦嫁衣,今日才制好送到府上。
其实之前早就做好了,可时过境迁。
阿父嫌晦气,抽走金丝,焚了衣衫。
我站在轩窗边,摸着新制的嫁衣,心境却再也回不到五百年前那般单纯。
年少时心心念念的嫁娶,如今变成了维护名声的入赘。
一时间,我如庄周梦蝶,分不清是非黑白。
“穆云,我的儿!”
阿父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见我面色憔悴,心中也不好受。
我连忙握住他枯瘦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忽然窗外母亲当年亲手种下的梨花飘落,一瓣缓缓落在新制的嫁衣上。
我眼眶一热。
“阿母,是你吗?”
“当初您不愿我为了云苏苏蹉跎,生了好大的气,可我偏偏执迷不悟,落得如此下场。”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念了。”
我捡起花瓣,缓缓覆在胸口处,泪如雨下。
如今她有了花神之子,不会再记得和她青梅竹马的白狐。
那只曾经满心满眼只有她的野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