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溪苓萧泽晟的其他类型小说《守寡三年,主母她一夜有喜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金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溪苓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距离面见母亲只差一步。是以,她未曾察觉到婆子的欲言又止。她想往前走,却被婆子拦住。沈溪苓疑惑抬头。“母亲是睡了吗?我这事比较要紧,能否麻烦嬷嬷去叫醒母亲,我只跟她说几句话就好。”婆子只是摇头,一言未发。沈溪苓终于发现不对。“嬷嬷?我可以进去见母亲了吗?”婆子叹息:“小小姐,你走吧,我就当你今天没来过。”沈溪苓心里咯噔一声。“为什么不让我见母亲?是父亲不愿意吗?嬷嬷,你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怎会被父亲收买?”阻拦自己面见母亲的人,除了沈如山,也没有别的了。婆子仍然摇头:“不关大人的事,这是夫人的意思。”“母亲怎会不见我?”自己一年多都没有回过家,母亲上次与她通信时,还盼望着她何时能回家一趟,这次怎会拒绝她的面见?...
沈溪苓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距离面见母亲只差一步。
是以,她未曾察觉到婆子的欲言又止。
她想往前走,却被婆子拦住。
沈溪苓疑惑抬头。
“母亲是睡了吗?我这事比较要紧,能否麻烦嬷嬷去叫醒母亲,我只跟她说几句话就好。”
婆子只是摇头,一言未发。
沈溪苓终于发现不对。
“嬷嬷?我可以进去见母亲了吗?”
婆子叹息:“小小姐,你走吧,我就当你今天没来过。”
沈溪苓心里咯噔一声。
“为什么不让我见母亲?是父亲不愿意吗?嬷嬷,你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怎会被父亲收买?”
阻拦自己面见母亲的人,除了沈如山,也没有别的了。
婆子仍然摇头:“不关大人的事,这是夫人的意思。”
“母亲怎会不见我?”
自己一年多都没有回过家,母亲上次与她通信时,还盼望着她何时能回家一趟,这次怎会拒绝她的面见?绝无可能!
“小小姐还是不要为难我了,请回吧。”
“嬷嬷,求你了,你让我跟母亲见一面吧,我此次回家就是为了探望母亲,但父亲却将我软禁,不仅不让我和母亲见面,还要将我嫁给岭南王做续弦。”
沈溪苓抓住婆子的手臂哀求,“让我见见母亲吧,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婆子闻言十分震惊:“大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糊涂,也太糊涂了!”
她的样子不似作假,沈溪苓越发确定她没有被父亲所收买。
“求嬷嬷,让我进去看看母亲。”
她双膝一软,直挺挺往下跪。
婆子忙扶住她。
“小小姐快别这样,唉,我就直说了吧。”
“不是我不想让你进去,实在是夫人如今重病缠身,已然多日未曾清醒,就算你见到她,也无济于事啊!”
“什么?”
沈溪苓瞪大双眼,母亲重病缠身,昏迷不醒,这是何时的事?
怎么一直没有人告诉她?
脑中杂乱无序,这些日以来的一场情况也有了缘由。
怪不得,怪不得母亲这个月没回她的信,怪不得父亲行事会如此嚣张……
“我想看看母亲。”
婆子叹息,将房门打开。
卧房被浓浓的药味浸染,母亲静静躺在床上,双眸紧闭。
沈溪苓快步过去,扑跪在床边,眼泪不住的往下落。
“母亲!”
拉着母亲的手,沈溪苓哭得不能自已。
然而不管她怎么哭泣呼唤,女人都未曾睁开眼睛。
“母亲得的这是什么病?”
终于控制住情绪,沈溪苓红着眼眶询问婆子始末。
婆子摇头:“也不知怎的,自打一日出去见了风,而后咳嗽了几天,后面变这样了。”
“大夫们都说是染上了风寒,药一日日的吃也不见好。”
“这些天夫人也是睡得多,醒的少,府里都在传,”婆子也哽咽起来,“就是这几日了。”
就是再严重的风寒,也不可能是这种情况。
沈溪苓心中悲痛,脑子却越发的清晰,她转身回去为母亲把脉。
她的医术并不算精通,但一些简单的病症仍可以断定。
母亲脉象混乱,她才疏学浅,摸不出来原因。
如果神医在就好了。
她猛然想起,神医如今还在侯府,只要能将他请过来为母亲诊治,一定可以治好母亲的病!
“嬷嬷,你继续守着母亲,我现在就去请神医为母亲医治!”
她顾不上其他,转头就跑了出去。
嬷嬷在后面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回头。
凭着记忆从密道里找出出去的路,沈溪苓跌跌撞撞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奔跑。
她头次觉得侯府离尚书府的距离竟这样远,远到似乎看不到尽头。
但她还不能停。
母亲如今还躺在床上,她一定要为母亲请来神医,绝不能看着母亲……
眼泪模糊了视线,沈溪苓闷头往前跑。
终于看到了侯府大门,她还来不及欣喜,便发现大门紧闭。
侯府大门日夜都有人看守,她过去敲门,里面却毫无反应。
“我是侯府先世子妃沈溪苓,快开门,让我进去!”
她报出自己的名讳,不顾形象的拍打大门。
可朱红色的大门紧紧闭着,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沈溪苓不肯放弃,仍旧执拗的重复这一句话,希望能被里面的人听到,让自己进门。
当她喊到第十遍时,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夫人还是回去吧,我们奉侯爷的命令,不能给夫人开门,还请夫人不要为难我们。”
萧泽晟?
是他不让自己进去?
他也和沈如山说好了?
沈溪苓如坠冰窖,只觉手脚冰凉,一阵晕眩。
可笑她还为了回娘家委曲求全,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算计好的。
不管是于娘家,还是于婆家,她都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舍弃的物件。
沈溪苓撑着门,泪流满面。
她想掉头就走,可母亲的身体,还能撑到几时?
“你去禀告侯爷,我什么都听他的,怎么都可以,只要把神医请出来,让神医为我母亲治病。”
“就算让我马上去死,也没关系,我只求他……”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里面却再也没有回音。
绝望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道极细微的声音。
“小姐,那边的小姐!”
沈溪苓回过头,泪眼模糊,她看不真切,只知道那边有一个人影。
“你是想救人吗?”
沈溪苓点头。
那人影对着她招手:“那你快过来,我们家就是医馆!”
医馆?!
大半夜,谁家的医馆会在这时揽客?还是在侯府门口?
诸多质疑从她脑海闪过,但沈溪苓还是去了。
她如今已别无选择。
走得近了,她也看清楚那人影。
是个相貌端正的少年,身上带着一股药香,应该是医馆的药童。
“小姐,你是侯府的人吗?”
许是沈溪苓如今的样子太过狼狈,少年皱眉打量她。
自己怕不是找错了人吧?
沈溪苓点头。
就算她被侯府赶出,如今未曾昭告天下,也还是侯府主母。
为了母亲,就让她再虚张声势一回吧。
“只要能医治我母亲,我愿以侯府主母之名担保,许你荣华富贵。”
这会儿还是上次的大夫坐诊,账房也在外头,一看到她,便将她请到了后面。
自己不过来了两次,就被记住了?
沈溪苓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还要再通传,不料没一会儿的功夫,柳乘风居然也来了。
“柳公子是正好在附近吗?”
沈溪苓心生警惕。
自己和柳乘风见的这几次,对方虽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恶意,但料想一个大商行的主家,哪里是自己能轻易见到的?
“倒也不是。”
那怎么来得这么快?
沈溪苓心中的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出,就见柳乘风微微一笑。
“我怕你来了找不到我,所以这几日一直住在附近。”
沈溪苓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柳乘风,说出的话都有些结巴:“柳……柳公子,你我素昧平生……”
柳乘风一看就知道她想歪了,摇摇头,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
“这玉佩你可认得?”
沈溪苓一眼看去,视线便移不开了。
她身子微颤:“这是我娘亲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我不是……”
她今天早上出门前,还特意查看过,那块玉佩好好的被放在床下。
柳乘风是怎么拿到的?他在侯府里安插了眼线?
“莫急,你仔细看看。”
柳乘风坦然将玉佩递给沈溪苓。
沈溪苓摩挲着玉佩,质感,样式,都跟她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纹路略有不同。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区别。
可柳乘风是从哪得来的?
“你应该见过一模一样的玉,跟我这个是一对。”
光看沈溪苓的神色,柳乘风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见沈溪苓满脸困惑,他主动解释:“这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叫叶微雨。”
叶微雨,她的娘亲叫叶微澜,莫非……
沈溪苓心乱如麻。
“她有一个妹妹,叶微澜,嫁到了京城。母亲生平最是挂念她,忧心她在京城无依无靠,会被欺负。”
“母亲仙逝前,愿望便是让我来找到姨母,为她养老送终,或是找到她的后人,保她一世太平。”
“这块玉佩,便是信物。”
知道这一消息,沈溪苓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柳乘风同她居然是表兄妹。
“你早就知道我?”
沈溪苓想起那天守在侯府门外的梧桐,豁然抬头。
柳乘风点头:“是的,我来了京城后就打听了一番,知道沈家的事,也知道你嫁入了侯府。”
“梧桐也是我专程派在那里等你的,不止晚上,白天也有另外的小厮守着,只要你出门,就会找上你。”
只是沈溪苓在侯府中行动受限,先少有出门的机会,就算出来也是乘坐马车,哪有功夫关注外面的情景?
可想而知,柳乘风等了她多久。
沈溪苓之前从未想过会有娘亲老家的人找来,看着柳乘风恳切的面容,一时拿不定主意。
“侯府对你不好,沈家亦是柴狼虎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回江南家去,保你一世无忧。”
柳乘风的消息灵通远超出沈溪苓的想象,他竟连这种密辛都知道。
沈溪苓抿紧唇:“多谢柳……堂兄好意,我如今已经嫁人过得很好,堂兄不必挂念了。”
她不想将柳乘风扯进自己的事情中。
他一介商人,哪里抵得过全是滔天的侯爷。
上次萧泽晟的威胁还在耳畔,她不能,也不敢再和柳乘风接触。
“只当我今日没来过,你我以后不用再见面了。”
沈溪苓转身就要逃,却被柳乘风紧紧抓住。
“我此番前来京城,目的只有你一个。”
“侯爷,好……”
巧。
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出来,她脸上羞怯的笑就定格了。
沈溪苓难道不知道避嫌吗?怎么还跟萧泽晟走在一起?
她就不怕自己把他们的事传出去,让所有人知道?
更让她可气的是,沈溪苓看到她时眼神闪烁,明显十分心虚。
萧泽晟在她的蛊惑下,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就那么直直的走过去了。
“侯爷!”
程元英忍不住喊了一声。
萧泽晟回过头,眼神冷漠,没有丝毫感情:“你谁?”
“我是礼部侍郎家的嫡女,程元英。”
萧泽晟:“不是侯府的?”
程元英:“我这段时间暂居侯府,陪伴二小姐。”
她提着裙摆来到萧泽晟身边,虽然萧泽晟语气不太好,但能说得上话就不错。
对萧泽晟,她有足够的耐心。
沈溪苓默然看着程元英的筹谋,没有打断。
萧泽晟却有意见了。
这女人一过来就插进他和沈溪苓中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到底是做什么?
程元英绞尽脑汁想话题,萧泽晟几乎不回应,偶尔一个眼神过来,还透着嫌弃。
程元英厚着脸皮,只当没看到,仍巧笑嫣然和他搭话。
“程元英!”
刚走近,就听得一声蛮横的叫喊。
几人抬起头,是萧瑜。
她站在门口,一手护住微凸的小腹,一手指着程元英。
俏脸微扬,“你给我过来!”
不过母亲找来给她逗乐的一条狗,离了她,还敢独自行动?
程元英握紧拳头,紧抿着唇,第一时间去看萧泽晟。
萧泽晟没看她,正低头跟沈溪苓说着什么。
“侯爷!”
萧泽晟微转了身,用眼神无声询问。
“待会儿家宴,我可不可以坐在侯爷身边?”
这一路她都在竭力讨好萧泽晟,她不信他对自己没半分好感。
“我们的家宴,与你何干?”
谁料萧泽晟眉头一皱,不仅没同意,反而还凶巴巴的。
“把她送走!”
“侯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程元英顿时大惊失色。
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要赶她走?
“程元英!叫你过来你没听到是吗?”
侍卫逐渐逼近,萧瑜看不清这边的情况,只知道自己叫程元英没有得到回应,顿时十分不爽,直接提着裙子过来,想好好教训她一下。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萧泽晟那冷冽的视线,吓得浑身一颤。
“哥……”
“你带的人?”
萧瑜条件反射的摇头:“不是,是母亲找她来的!”
程元英瞪大眼睛:“二小姐,我是专程来陪你的呀,你难道忘了吗?”
“你闭嘴!”
萧瑜着急跟她撇清关系,萧泽晟却不在乎这些,冷冷看了她一眼,神色如鬼魅般,不近人情。
程元英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自己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要被赶出去。这下可怎么办?
眼看着侍卫纷纷朝她而来,程元英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拼上一把,往后怕是彻底进不了侯府了。
她咬咬牙,猛的抓住了沈溪苓。
“溪苓,求你帮帮我,我不想走……”
“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求你了!”
她眼泪滴滴往下落,恳求的话情真意切。
沈溪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已被攥的通红。
程元英或许是情急,完全没有发现这点,不仅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还握的更紧了。
她叹了口气。
自己尚且自身难保,又如何救得了她?
罢了,就当是看在朋友一场的面子,全了两人昔日的情谊。
“倒也不必将人赶走,不过今日的家宴,程小姐身为未出阁女子,确实不便出场,不如将程小姐送回住处吧?”
现在换来的就是一句自己何时去提亲。
她就那么希望自己娶别人?
“侯爷得陛下器重,侯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婚姻之事早该提上日程。”
“况且,如今半个京城都知道程小姐和侯爷的事,侯爷归来还是应当尽快去程府提亲,否则……”沈溪苓欲言又止。
萧泽晟听着她一句又一句不要命的火上浇油,怒急反笑:“真不愧是,都被夺了掌家权,还有心思帮我操持婚事。”
“不如干脆连我妻子的任务也领了,给我暖床,直至我娶到新妇,你说如何?”
沈溪苓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男人打横抱起。
“不说话,看来是愿意了。”
“那就谢慨献身了。”
沈溪苓要开口,就被男人将手指塞了进去,堵住她的声音。
她瞪大眼睛。
身子被重重摔到床上,沈溪苓仓皇起身要跑,又被男人按倒,将衣服扯了个稀碎。
她往床边爬,又被拽着脚踝,生拉回去。
长长的指甲挠过锦被,划出一道绝望的痕迹。
“不行,萧泽晟,我……”
事到临头,沈溪苓恐惧的后退,她抱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蜷缩起来。
可萧泽晟就像是毒蛇一般,无孔不入,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
沈溪苓软倒在他怀里时,眼眶还噙着绝望的泪水。
只是让他履行他先前答应的事情而已,怎的就这般迁怒于她?
还这么生气……
萧泽晟几近疯狂,按着沈溪苓,也不管她哭喊嚎叫,强要了她。
素了这么久,萧泽晟自然是不肯放过沈溪苓的,只是才一次,她就流了血。
萧泽晟只能放开她,把纪沧海叫了来。
房里一片狼藉,纪沧海没敢看,给沈溪苓把了脉。
他眉头皱得死紧。
第一次来时,他还不知道沈溪苓的处境,才能说出那样的话。
可如今萧泽晟毫不掩饰,看着脸色苍白痛苦的故人之女,纪沧海心都在揪着疼。
她可是他的
他竟敢!
可没人敢说。
他是侯爷,皇帝跟前的红人,权势滔天。
在这京城,没人敢和他作对。
给沈溪苓扎了银针,纪沧海又开了新药。
沈溪苓已然昏睡过去,纪沧海和萧泽晟去了外面。
“先前我就跟侯爷说过,夫人体弱,受不得摧残。”
“如今侯爷这般肆意妄为,她的寿命已不足半年。”
语破天惊,萧泽晟浑身一震,拽住纪沧海的衣领,将人提起,眼中满是猩红:“你说什么?”
纪沧海呼吸受阻,咳嗽着说的断断续续:“我……提醒……过侯爷的。”
眼看纪沧海的脸由红转青,萧泽晟手一松,任由纪沧海滑落在地。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怎么可能?你在骗我是不是?她还那么年轻,怎么会……”
“哀莫大于心死,夫人嫁入侯府,终日郁郁寡欢,身子又单薄,心疾久病难医。”
纪沧海嘴角掀起嘲讽的笑:“夫人虽是花季女子,可如今在侯府被日日蹉跎,已是行将就木,不过一副残躯罢了。”
萧泽晟只觉脑中一片轰鸣,根本听不到纪沧海后面说的是什么,等他回过神,对方已经离开。
“既然我说的医嘱侯爷不愿听,以后便不必找我了。药方已开,侯爷可拆人去和安堂抓药。”
面前的门只有薄薄一扇,他无需用力就能将其拆除,可他将手放上去,却觉得这门有千斤重,让他无法打开。
小荷又进去了一趟。
开门时他隐约看到,女人还在床上躺着,脸色苍白如纸,身段纤细的不像话。
萧瑜连说三声好,面带笑意,“这下只要你成功怀上身子,就能够如愿以偿嫁入我们侯府了。”
“只要你继续听我的,想要什么都不是问题。”
程元英柔顺低头:“二小姐对我的大恩大德,我绝不会忘。”
欢笑声自萧瑜院中传出,好似两人真的姐妹情深。
没两日,沈溪苓就被容钦叫去了。
自打上次萧泽晟说了那趟她会克容钦的话后,沈溪苓就已经有几日不曾见过她了。
今日婆子来传话,她还有些惊讶。
难道她想通了?不再害怕这套说辞了?
到了正厅,看到程元英,她心里隐约明白过来,这次的事情怕是同她有关。
“我原本是想叫这丫头来陪着瑜儿,不想她命好,竟被泽晟看上了。今日叫你过来也是来商议此事,你觉得这桩亲事如何?”
“婚姻大事,母亲不如问问侯爷自己的意见。”
沈溪苓低眉顺眼,主打一个谁都不得罪。
“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这丫头是泽晟已经收用了的,她家世虽差,但只要泽晟喜欢,我这个做母亲的,当然不会为难。”
她说这话时,程元英的脸色变了一变,有些不太开心。
但容钦哪管这些,好容易给萧泽晟挑了一个家世不好的小姐,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日子定下,换上一个好拿捏的儿媳来,免得她天天看到沈溪苓这张脸生气。
“既然母亲和侯爷都满意,这桩婚事便是皆大欢喜了。”
沈溪苓心中早早有了想法,直接应承下来。
容钦满意点头。
起先她还担心叫沈溪苓来,她会就此事闹什么幺蛾子。
现在看来,倒是乖顺了不少,怕是害怕被送去做姑子吧!
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咱今日就商量出个章程来,尽早将日子定下,也不好委屈了程小姐。”
程元英脸颊羞红:“能在这里陪伴老夫人,我已十分荣幸,又怎么会觉得委屈?”
两人双簧唱的极好,你一句我一句,仿佛已经成了一家人。
沈溪苓冷眼看着,并不参与其中。
“谁说要成婚?”
这时外头传来一道男声,里头的几人均是变了脸色。
萧泽晟不过去给皇帝办了个差事,回来就听说沈溪苓被容钦叫了去,便想着过来查探一二,谁知还没靠近,就听到里头说要择日将婚期定下。
程元英惊喜起身,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巴巴看着萧泽晟:“侯爷。”
萧泽晟却没给她半点好脸色,问题直指容钦:“母亲又要给我安排婚事?”
“你这孩子,你跟程小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纵使喝醉了酒,你这也太冲动了些,程小姐乃是名门家的贵女,哪能被你这般对待?”
“不过好在程小姐对你也算有意,我刚同你嫂子商量过了,她不日便会带着聘礼去程府提亲,到时你跟着一起去,也算是给程家一个交代。否则这事捅出去,对谁都不好。”
沈溪苓这算是看清楚了,容钦做这个决定压根就没有和萧泽晟商量,叫自己来是为了找个背锅的,来承担萧泽晟的怒火。
“母亲是在威胁我?”
萧泽晟眯起眼,容钦一个激灵。
“这怎么是威胁?你跟程小姐情投意合,是天大的好事,我也是成人之美,溪苓,你说是不是?”
容钦又将沈溪苓扯出来,还饱含威胁的瞪了她一眼。
沈溪苓牵动嘴角,皮笑肉不笑:“母亲说的极是。”
她这话音一落,果然成功吸引到了萧泽晟的视线。
“我毕竟早晚都要嫁入侯府,提前适应一下也无不可。你身子不爽,操持大婚之事,不如就交给我来。”
她的狼子野心丝毫没有掩饰,就连小绿都能看出来。
“母亲同意了吗?”沈溪苓知道程元英打的什么主意,萧瑜的婚事不是个好差事,她早就烦了,要是有人能接手,再好不过。
但程元英直接找她要,她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我既然来了,老夫人自然是答应的。”
她挺起胸膛,并没有看到沈溪苓眼中的笑意。
“大婚之事繁琐,全部交给你不妥,这样吧,我先给你安排一些事,你先做着,如果合适,我再给你旁的事。”
沈溪苓眉眼弯弯,“你要是不愿意也关系,我继续受累便是了。”
程元英还想跟她再争争,可看她得意的模样,当即便被激怒了。
“一点小事我如何做不了?你就等着看吧!”
什么受累?她分明是不想把权利给自己!
要是自己做的比她都好,难保老夫人不会提前将管家之权交给她!
程元英领了活,喜气洋洋的离开。
“小姐,她的算盘都打的这么小,你怎么还如她的意呀?”
小绿也觉得程元英这样做太过分了。
“就算你跟她有些旧情,也不能这么帮她,她分明就不把小姐你当朋友!”
“都是些琐碎的杂事,不会让她如愿的。”
安抚了小绿,沈溪苓觉得肚子有些难受,她伸手捂住,想起纪沧海临走前的话。
她与腹中的孩子一命相连,任何一方出事,另一方都活不下来。
就算是为了她的命,她也要好好护着这孩子,直至他出生。
……
“溪苓姐,这些天你累坏了吧?快尝尝这个!”
“这是?”
“这是我从家里带的点心,很好吃的!”
与相府好事将近,莫月儿也成了相府的常客。
不过她来这里可不是看自己名义上的嫂嫂萧瑜,而是来找沈溪苓的。
沈溪苓虽然不想跟他们家的人有过多纠缠,但莫月儿毕竟年纪小,又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加之萧泽晟这几天都没露面,八成是走了。就算两人往来,他应该也不知道,便没有拒绝,笑着应下。
点心还没吃几块,程元英来了。
“沈溪苓,你是不是故意的那些杂事糊弄我,自己反倒在房里躲闲?”
程元英这两天可没少出力,跑前跑后累了个够呛。
她也逐渐回过味来,沈溪苓给她安排的这些,分明是下人才做的活。
她堂堂千金大小姐,竟被她当猴耍!
尤其是一进门,看到两人吃点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骗我说大婚有许多事需要操持?怎么不见你忙?反倒开始朝着妹夫的妹妹献殷勤了,你就不怕我把事情告诉二小姐吗?”
“是我自己喜欢溪苓姐,想跟她一起玩,跟你有什么关系?”
莫月儿看着程元英,眉头皱起,她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从前她就不喜欢她,现在更甚。
“我知道你,程元英,你之前不是也常跟溪苓姐一起玩吗?如今你在侯府住了多久了?”
“怎么来找好姐妹?反倒跟好姐妹的小叔子睡到一出去了,也不嫌丢人!”
大家族这些事传的极快,莫月儿又是莫家唯一的女儿,自然也听了一嘴,对她十分鄙夷。
程元英气得脸都歪了:“侯爷已经承认过我了!待他回来,就会去我家下聘,到时我便是侯府新的主母!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主母怎么了?我娘还是相府主母呢,也没见像你这样,天天上赶着,哪像什么大家闺秀,倒像是街边的无赖泼妇!”
莫月儿身份比程元英高,往常程元英根本凑不进她的圈子,更别说她还做出爬床的事,很是看不起她,明里暗里的把程元英损了个遍,直气的程元英指着莫月儿,说不出话来,险些晕过去。
莫月儿才在沈溪苓的示意下,闭上了嘴。
“溪苓姐,点心送到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路上小心些。”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更是把程元英气得不轻,但她也知道继续留在这里讨不到什么好,转头就走,准备去萧瑜那里好好的告上一状。
萧瑜最见不得见不得沈溪苓和莫家的人有牵扯,绝对不会放过她。
果不其然,她这边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那头正该在绣嫁衣的萧瑜就气势冲冲杀来了,一进门便是泼妇一般,将沈溪苓屋子里能打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一通。
看着一地的狼藉,她满脸恨意:“沈溪苓,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都要跟莫晚舟结婚了,你还在这里肖想他!我呸!就你这样的送进去给他做妾,都不够格!”
萧瑜不像寻常的大家闺秀,但凡涉及到莫晚舟的事,她凶悍起来完全不要脸。
沈溪苓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仍然对她的手段叹为观止。
程元英在萧瑜身后,满脸得意:“沈溪苓,我早就劝了你安分守己,你自己不听,现在遭报应了吧!”
“小绿,统计一下我房里的损失,稍后给二小姐送过去。”
“还有你,程元英。”
沈溪苓站起身,一个也没落下,“不要忘了,你还没过门,如今我还是侯府主母。”
“离你婚期只剩七日,你来我这里闹事,就不怕自己的婚宴出岔子吗?”
“你敢!”
萧瑜柳眉倒竖,“我娘会派人盯着的,你这贱人,休想害我!”
“是吗?”
沈溪苓掀起眼皮,“母亲真的日日盯着吗?”
“你想做什么?”
看着沈溪苓淡然的神色,萧瑜忽然有些害怕。
沈溪苓嘴角一勾,她纯粹是看在萧子宸的面子上,才忍着他这对离谱的家眷。
既然如今萧家有新人接手,她又何苦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只往椅子上一坐,接过小绿备好的茶,吹了吹手中茶盏的热气,淡淡道:“这就要看你了。你今日惹我不高兴,你的婚宴上会出现什么岔子,我也说不准。”
“你以为侯府无人吗?没了你,侯府照样能为我准备盛大的婚宴!”
萧瑜还在硬撑,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事情都是下人在做,她什么都没干,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二小姐,这些事大可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送你出嫁。”
这可是个夺权的好机会,程元英主动请缨。
萧瑜哼了一声:“听到没有?你不做,有的是人做!从今天开始,本小姐的婚宴,不用你插手!”
“哦。”
谁料沈溪苓只是淡淡点头,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
萧瑜心中恼怒:“只我哥回来去程府下了聘,管家权就交给程元英,没你的份!到时候就算你求着我给你饭吃,我也绝不会施舍你一分银钱!”
“你应该忘了,我娘家给我准备了多少嫁妆吧?那些足够我一生无忧,就算离开侯府,我也能过得很好。”
沈溪苓挑眉。
她嫁进来时,侯府的产业都是亏损的,支撑侯府生活的,无非是先侯爷被赏赐下来那些家底。
沈溪苓一惊,身子向往后缩,却已经晚了。
身体被紧紧箍住,困在男人的大氅中。
“你说了……”
她剧烈喘着气,生怕场面失控,呢喃着退拒。
“不做到最后,我知道。”
萧泽晟支起半个身子,眼眸深沉。
沈溪苓手上顿时没了力气,任由萧泽晟将她抱起,桌上的东西被扫落在地,她的惊呼声也被更激烈的动作掩盖。
……
“你是说,侯爷一回府,就先去了沈溪苓那?”
程元英好不容易争取来侯府小住几日的机会,就想着趁机和萧泽晟培养感情。
可一连三日,她都没有见到萧泽晟的身影,每次一问,不是在外面,就是在沈溪苓那里。
强烈的不安将她心头笼罩,程元英豁然起身。
“我要去找她!”
才送走萧泽晟那个冤家,沈溪苓惫懒靠在塌上,就听得外头禀告,程元英来了。
她叹了口气。
对方在府中小住的消息她知道,她的想法她也能猜到一二。
只是……
“溪苓,好久不见,你可想我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程元英手里提着一食盒点心,欢欢喜喜的过来。
沈溪苓由小绿扶起,面上多了热切的笑。
她这三年主母不是白做的,待人自带一张假面。
“自然是想了,但你如今事务繁忙,我也怕叨扰了你。”
程元英:“咱们的关系何须计较这些?倒是你,在这侯府里受苦了。”
她握住沈溪苓的手,沈溪苓面上笑,不着痕迹抽回。
“嫁了人,本就和先前不同,侯门高贵,我来此,原是高攀了,何谈受苦?”
试探几次都没能套出话来,沈溪苓说话滴水不漏,程元英暗暗咬牙。
“你应该知道吧?侯府在和我家议亲,他们希望我能嫁给侯爷。”
“我若嫁进来以后,咱们就是妯娌,有事也能互相帮衬,你看可好?”程元英目光灼灼盯着沈溪苓,试图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记下。
沈溪苓顿了顿:“我并未收到消息,如果母亲日后将此事定下,再谈也不迟。”
“你是不是不想我嫁给侯爷?”
程元英一句话,让沈溪苓暗了神色。
萧泽晟不是良配,她自然不想自己的好友嫁入这狼窝。
但程元英不惜讨好容钦母女,哪里是自己能说动的。
“你嫁不嫁,并不是你我说了算,而是两家之事。”
“别装了,你喜欢侯爷吧?未出阁时,我看到过你们往来!”
程元英语不惊人死不休,沈溪苓手一抖,茶水洒落出来,晕出一片湿痕。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溪苓站起身,“小绿,送客!”
“你心虚了!他现在是你的小叔子,你们叔嫂相奸,有悖人伦!沈溪苓,你就不怕把侯爷带累,坏了他的名声吗?”
程元英还在嚷嚷,乔初旸已经不想再听她说什么了。
并非是她心虚恐惧,而是这周围都是萧泽晟的人。
她今天在此叫嚣,所言的每一句都会传入萧泽晟耳里。
再不把她赶走,她会死。
强行把人送了出去,程元英站在院外,看着禁闭的房门,眼中野心满满。
这样的丑事,想必她也不想被让人知道,只要拿捏住这点,不愁沈溪苓不听话。
侯府主母,她当定了!
似乎老天都在帮着程元英,她日思夜想的好机会很快到来。
这天是侯府的家宴,她因这几日留在侯府,也得以有了参与的机会。
当天程元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是为了能够获得萧泽晟的青睐。
她摆好姿势,含情脉脉的看着不远处走来的萧泽晟,假装和他偶遇。
许是纪沧海的谶言吓到萧泽晟与容钦,二人有几日没来烦她,直到月下旬,老夫人生辰,萧泽晟悄声来找沈溪苓。
沈溪苓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萧泽晟的耳目,见他进门皆视若无睹,自觉退下关好门。
沈溪苓本在对镜梳妆,摸口脂的时候见到萧泽晟高大身影进门,登时心头一跳。
不好,他来了。
她起身要跑,但在房中能跑到哪儿去?腰上一紧,不费吹灰之力就被男人抗在肩头。
萧泽晟径直抱着沈溪苓上床,轻哄询问:“还在生气?”
她习惯性恐惧男人靠近,闻着霸道的山林香气,梗着脖子仰头道:“我怎敢生侯爷的气?”
“撒谎。”他伸手点了点女人鼻尖,宽大的手掌肆意伸入她衣襟。
沈溪苓心一紧,警告:“侯爷,我月信还未走全,神医说过现在的身体也不好行房事。”
“嗯。”
萧泽晟只淡淡嗯了一句,褪下她一半衣物开始亲吻。
每亲吻一片肌肤,都能引起沈溪苓颤栗。
“本侯花了大价钱叫纪沧海归顺于我,他说什么都不听,还是看在圣旨份上才会在京中滞留两月。谁想跟你聊聊天,他便能帮你为容钦圆谎,若不是本侯看他比容钦还大几岁,都要以为他心悦你了。”
抬起沈溪苓下巴,萧泽晟轻笑。
沈溪苓脸一红,驳斥道:“你在想什么!神医都能做我父亲了!”
“也不过二三十岁的差距,年近五十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嫂嫂生得那般美丽,不免让弟弟吃味。”
他慵懒打趣着,啃咬沈溪苓肩膀标记记号:“沈溪苓,你当记住,最先喜欢上你的人是我,本该娶你的人也是我,萧子宸死了、莫晚舟马上要同萧瑜成婚,你只剩下我了。”
这话阴恻恻,如同炼狱中出来,攥住沈溪苓无法呼吸。
她抿唇,一时不知如何对萧泽晟回话。
沈溪苓同萧泽晟的关系很复杂,萧泽晟是被老侯爷抱养而来的外亲,就因为萧子宸自小体弱多病,为了继承侯府,无奈同时教养两个世子。
可不知为何,萧泽晟来到侯府以后萧子宸身体就好转了。
开始奄奄一息的孩子强身健体,萧家人便想放弃这个棋子,萧泽晟在萧府任打任骂,最后还被丢去北漠军营。
在侯府的那段时间,只有沈溪苓把萧泽晟当成萧家第三子,为他治病送药,对他极好。
萧泽晟走后,萧子宸身子又变得虚弱。
三年前萧子宸弱冠,萧家找沈溪苓冲喜,谁想成亲第三日,连回门礼都没过,丈夫病逝。
容钦恨她不已,把她当做摧毁萧家的扫把星,萧子宸死了,萧泽晟这个弃养的儿子不得不连夜赶回府继承爵位。
就这样,面对儿时玩伴、今日的长嫂,萧泽晟癫狂起来。
沈溪苓瑟瑟发抖,被迫承受萧泽晟亲近,想许久才转移话题:“母亲寿宴快开始了,外面的人在等你,我们快些出去吧。”
萧泽晟不愿,语气染上不耐烦。
“沈溪苓,还未懂我意思?”
她当然听明白了,前几日萧泽晟当着纪沧海的面欺辱她,不就是想给个教训。
男人南巡足有两月,回来她并不热情,甚至三番四次抗拒情事。
新上任的威远侯爷年轻力壮,今年不过二十三岁,日思夜梦发泄一番都无人满意。
也不怪他会生气。
这几日作为赔礼,沈溪苓百年山参吃了、千年灵芝也吃了,再要堵着萧泽晟,实在不像话。
可惜,沈溪苓揣着东西,胆子变大很多,颤抖嗓音无所畏惧:“萧泽晟,今日寿宴,勿要胡闹。”
“呵。”
萧泽晟轻嗤,终是发了怒火,钳住沈溪苓的手腕,喑哑的声音像编钟鸣磬:“嫂嫂,这还不叫胡闹,这才是。”
.......
宴厅内等了许久没等来侯府的侯爷与侯夫人,容钦当即黑了脸。
她最怕的就是这二人有一天会有首尾联系,她不喜沈溪苓,可沈溪苓是萧子宸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女人,就是她儿子的东西。
萧泽晟那狗贼,抢了属于她儿子的一切,最后剩下一个女人了,就算让沈溪苓死也不能叫萧泽晟得手。
想着容钦就要叫下人去沈溪苓院中看看,但就在这时候,沈溪苓来了,她衣衫干净整洁、妆发完好精美,除了眼角有些红,像哭过,没其余的不对劲。
容钦仍旧黑脸,寻思沈溪苓为何会哭,又对谁哭过,这时又见她在倒茶水净手。
“你在做什么?”容钦阴冷问。
沈溪苓低着头,恭顺回答:“抱歉母亲,儿媳来迟了。方才院里着了硕鼠,实在丑陋恶心,院中丫鬟都吓得尖叫不已,无奈让儿媳去抓鼠,鼠是抓到了,但脏了手心。”
“硕鼠?”容钦皱眉,“府中怎么会进这种东西?”
她本不信,但看沈溪苓像是实在嫌恶,一直洗手,洗到肌肤通红都不肯停。
怪叫人心疼的。
沉默些许,容钦制止:“好了,下人办事不力,竟让你一个主母去抓鼠,来迟的事不追究了。等泽晟来,就开席。”
听见男人名字,沈溪苓一顿,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清洗。
双手滚烫,还能感受到“硕鼠”的触感,沈溪苓眼睛红了红,没吭声。
又过了半晌,萧泽晟姗姗来迟,对比沈溪苓,他心情好了许多,像是近日积攒的郁气一扫而空,手持一把折扇懒洋洋坐上主位。
在他身后还跟了两人,是侯府二小姐萧瑜与其未婚夫莫晚舟。
萧瑜有孕了,孩子父亲自然是相府公子。听萧二小姐说,两月前有场宫宴,她同莫晚舟喝醉了发生了糊涂事,而这一睡,就怀上了这个孩子。
未婚发生夫妻之实本是丑事,但所幸萧瑜是侯府千金、莫晚舟亦是相府嫡子。
二人门当户对、堪称金童玉女,发生此事也没人敢说闲话,只有两家老人商议着早点成婚。
而今日容钦寿宴,就打算公布萧二小姐与莫晚舟的婚期。
我记住你了
“江南是个好地方。”
她脸上带着客气的笑,正巧这时门帘被掀开,男人疾步从外面走来,身上裹着风霜,带进一阵凉意。
一进门,听到的便是她这句话。
“江南当然是好地方,不知沈小姐可曾去过?”
柳乘风今日换了套装束,仍是华贵无比,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身家不菲。
他目光灼灼,看得沈溪苓很不自在。
“公子说笑了,我自幼长在京城,怎会去别的地方?”
柳乘风失笑:“也是。”
“不过江南的确风光极好,尤其是到了夏日,莲花长成,孩童们都会撑着自家的小船去采莲藕,乘船在一望无际的莲花中寻觅,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说起家乡,他的神色颇为怀念。
沈溪苓也很感兴趣:“像柳公子这样的富家少爷,也会去乘船摸莲藕吗?”
她吃过莲子做的食物,清脆爽口,别有一番意趣。
价格也不贵。
应当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为了补贴家用,方会去做的事。
“家里的确不让,但我性子最是调皮。往往会瞒着家中去河里玩耍,为此梧桐可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
梧桐?
沈溪苓想起那日的少年。
若不是药童,怎会在夜里还守着拉客来医馆问诊?
“沈小姐以后有机会,真该去一趟江南。”
柳乘风似是感叹。
沈溪苓点头。
江南毕竟是娘亲待过的地方,如果有机会,她也想去看看,走一遍母亲走过的路。
只是……
她黯然垂眸,自己如今怕是没有机会了。
萧泽晟不会轻易放过她,还有腹中的孩子。
若是真的生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沈小姐,你如今该早做打算了。”
沈溪苓肃然一惊。
她抬头,账房先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整个内室只剩自己和柳乘风两人。
她霎时遍体生寒。
他知道什么?
“打算什么?”
“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后路?”
不等她质问,一道饱含怒气的声音便先一步响起。
随后男人高大的身影踏入,整个内室都逼冗许多。
“你怎么来了?”
沈溪苓匆忙起身,还不等她开口,已被男人推至一边。
萧泽晟冷冰冰瞧着柳乘风:“容貌比莫晚舟还不如,不过手上有几个小钱,便能入你的眼了?”
“你在说什么?我跟柳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溪苓浑身发颤,她气恼的很,萧泽晟不仅派人监视自己,连自己的交友也要干涉。
跟人说两句话,到他嘴里就成了不清不楚。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那样轻浮的人吗?
“不然还能哪样?要我看着你们进了房厮混,才肯承认?”
萧泽晟说话没有遮拦,沈溪苓脸色惨白:“别说了!”
她甚至不敢去看柳乘风的脸色。
“威远侯这般侮辱自己的嫂嫂,怕不是君子所为。”
柳乘风眉头微皱。
他早知道沈溪苓在侯府过的不好,却不想在外面,他们也这般不给她面子。
这样蹉跎人的地方,他早晚会带她离开。
“君子,什么是君子?你跟一个寡妇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就叫君子吗?”
萧泽晟步步紧逼,煞气外漏。
他是血海中拼杀出来的人,气势哪里是柳乘风一个富家少爷能比的,直将他看的脸色苍白,冷汗连连。
但柳乘风却没有丝毫畏缩,一步未退,和萧泽晟对视。
“我只是想来找纪神医,让他帮我母亲看看病,并没有别的意思。”
“你真误会柳公子了。”
沈溪苓不愿看萧泽晟这般为难人,拉了他一把。
“找他不知道回侯府?”
萧泽晟冷眼扫过来。
沈溪苓一缩脖子。
她哪敢回侯府,只怕进了大门便出不去了。
将一切看在眼里,萧泽晟神色越发冷。
“柳公子是吧?很好,我记住你了。”
一个商户,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低头。
也好让他知道,觊觎不属于自己的女人,是什么后果。
“我都说了跟柳公子没有关系,你别欺负人家!”
沈溪苓哪能不了解萧泽晟的性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萧泽晟反手拽过她:“再为他说一句话,我保证你在京城再也见不到他。”
沈溪苓闭上了嘴。
她知道萧泽晟说到做到。
憋着一口气将人拉离,塞进马车,萧泽晟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沈溪苓想挣扎,萧泽晟冰冷的眼神盯着她:“想想你情郎的命。”
“他不是我情郎!”
这人怎么一点道理也不讲,自己说什么都不听,非认定柳乘风跟她有关系。
两人拢共才见过两面。
能有什么?
萧泽晟没说话,再度俯身堵住她的唇。
他不是傻子。
柳乘风看她的眼神。
分明和自己一样。
他面露杀机,外放的杀气让沈溪苓一个激灵,又想躲。
他按住了人,更深的索取。
那日之后,纪沧海又专门找他说了一次,说她的身体受不住折腾,若想人活的长久,就得好好将养。
起码一年半载,才能养好。
如果硬来,不顾她身子,伤了本源,她怕是活不了几年。
萧泽晟心里自是不愿,十天半个月还好,那么久都不碰她,怎么可能?
但又看到小女人媚眼含春,酥软的身子趴在他怀里的模样,萧泽晟抵住后槽牙,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一年就一年。”
“什么?”
沈溪苓没听到,萧泽晟也不答,只拉着她占尽便宜。
最后沈溪苓下马车时,手脚都是软的。
她暗暗瞪了萧泽晟一眼。
他现在怎么这么能折腾人?
不过好在他今天没有用硬的,让她松了口气。
眼下在马车里,周围都是他的人,就算他真的硬来,自己恐怕也没有办法。
萧泽晟神清气爽,却不知足,进侯府这几步路,还要时不时摸摸她的小手,往她身边靠靠,使得沈溪苓心惊胆战。
但凡被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她一路战战兢兢往里面走,不知被占了多少便宜。
“侯爷回来了!”
男人的手才搭上来,前面便传来少女娇俏的声音。
沈溪苓一个激灵,一把甩开萧泽晟的手。
萧泽晟顿时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