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怀延许清黎的其他类型小说《黎明后才说你爱我沈怀延许清黎 全集》,由网络作家“梨吖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医院回来后,沈怀延把许清黎一个人扔在了家里。“你好好反思反思,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滚去和安安道歉。”第二天,沈氏总裁带着许念安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只为讨美人一笑的娱乐新闻冲上了热搜。这是沈怀延对她的补偿。可许清黎现在却根本没有心情关心这些,因为医院里发来了最后一笔医药费的催费单。沈怀延明明可以一次性把钱交齐,可他偏不。他就是要许清黎每隔一段时间都来求他,在他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许清黎想起了那封邮件。如果真的像匿名人说的一样,那她明天就会收到沈怀延害死许父的证据......许清黎突然感觉到了窒息的恐慌。一方面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父亲当年破产跳楼的真相,另一方面她更害怕知道沈怀延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可无论如何,母亲的药,一天都不能断。许清黎...
从医院回来后,沈怀延把许清黎一个人扔在了家里。
“你好好反思反思,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滚去和安安道歉。”
第二天,沈氏总裁带着许念安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只为讨美人一笑的娱乐新闻冲上了热搜。
这是沈怀延对她的补偿。
可许清黎现在却根本没有心情关心这些,因为医院里发来了最后一笔医药费的催费单。
沈怀延明明可以一次性把钱交齐,可他偏不。
他就是要许清黎每隔一段时间都来求他,在他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
许清黎想起了那封邮件。
如果真的像匿名人说的一样,那她明天就会收到沈怀延害死许父的证据......
许清黎突然感觉到了窒息的恐慌。
一方面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父亲当年破产跳楼的真相,另一方面她更害怕知道沈怀延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联。
可无论如何,母亲的药,一天都不能断。
许清黎先是联系了林叔叔,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接通。
所以许清黎还是给沈怀延打去了电话。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嘈杂的音乐声,还有男男女女嘻嘻调笑的声音。
听了许清黎的话后,沈怀延嗤笑了一声:“想要钱?可以,来找我。”
电话挂断后,沈怀延给她发了地址。
......
当许清黎深吸一口气后,还是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包房门。
沈怀延和他的朋友们懒散地靠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开着的酒。
几乎每个人怀里都左右揽着几个漂亮的女人,而沈怀延怀里的是一名金色短发的女人。
“我们没有叫保洁服务,谁让你随便进来的?”
她第一次被姐妹带着参加这样的场合,圈里人都知道沈总帅气多金,要是能抱上这样的大腿,她就能上岸。
即使结婚了又怎样,他们那些有钱人哪个身边不是有好几个女人,更何况她听说沈怀延根本不爱自己的妻子。
所以就在她察觉到沈怀延脸上的不耐烦时,她就迫不及待想要出头表现自己。
可没想到那个女人完全忽视了自己,而是径直走到了沈怀延面前。
“我来了,钱呢?”
原来也是一个为了钱对沈怀延纠缠不休的女人。
她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伸出手勾上沈怀延的脖子,故意在他耳边轻轻吹气,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沈怀延的身上。
可即使这样,面前的那个女人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死死盯着沈怀延。
直到沈怀延终于坐起身,温柔地推开了她,指着面前的酒杯笑道:
“一杯一万,想要钱就自己赚。”
听到沈怀延的话,许清黎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居然还用这种方式逼自己喝酒!
周围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纷纷停了下来,看戏般看着她,就连背景音乐都被人关了。
“喝不喝啊,不喝就赶紧走,别在这里扫兴。”
“就是,沈总的话你都敢不听,还想要钱?”
沈怀延的这些朋友们,不是不知道许清黎的身份,就是太过清楚沈怀延对她的态度,所以才肆无忌惮。
看许清黎没有动作,沈怀延挑了挑眉,脸上带上了嘲讽的笑:
“怎么,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许家大小姐呢?你跟这里其他的女人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为了钱吗,又或者你还不如她们,最起码她们还知道要努力,你就等着空手套白狼?”
沈怀延话音刚落,就看见许清黎猛地拿起酒杯,连喝了三大杯。
这下,就连他也愣住了,刻薄的话止于喉间。
三杯烈性洋酒入喉,许清黎只觉得自己嘴里,喉咙里,胃里都像着了火一样痛。
她需要十万,也就是还得喝七杯。
可就在她准备伸出手拿起下一杯时,突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许清黎连忙找到垃圾桶,把刚刚喝的酒全部吐了出来。
“真浪费,你知道你喝的酒有多贵吗?一杯就要好几万!”
有人不满地开口。
一杯就好几万啊......
可许清黎却为了十万块钱冒着进医院的风险在拼命。
看着杯里的酒,许清黎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可真贱啊。
就在许清黎准备又一次把酒一口吞下时,终于听到了沈怀延的声音。
“够了!钱一会儿就会打给你,赶紧滚,别碍了我的眼!”
......
许清黎扶着墙才勉强从酒吧里走了出来,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红发发痒扬,让她忍不住挠着胳膊。
就在这时,一条短信弹了进来,沈怀延给她打钱的速度倒很快。
十万,不多不少。
下一秒,医院的电话突然来了。
“是许小姐吗?您的母亲跳楼自杀了,现在正在抢救!”
昏昏沉沉间,许清黎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十八岁那年,父母尚在,沈怀延那时很穷,但是对她很好。
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在大冬天跑半座城,只为给她买喜欢吃的绿豆酥。
那时,沈怀延红着鼻尖出现在她寝室楼下。
许清黎好像一个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地跑到沈怀延怀里。
“阿延,你怎么来啦?不是说最近期末很忙吗?”
沈怀延宠溺地笑了一下,脸上还有少年特有的青涩。
随后像是变宝一样从怀里拿出了那盒绿豆酥。
北方的冬天,风是冷的,沈怀延的手更冰。
唯独那盒绿豆酥,被他护在怀里,依然是温热的。
“不是有小馋猫说自己吃不到绿豆酥就学不进去吗?我看你这回还怎么给自己找借口。”
沈怀延真的很穷啊,穷到冬天还穿着一双单鞋。
许清黎看着他鞋底上厚厚的雪,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为了省钱肯定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
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沈怀延瞬间慌了神,连忙问她怎么了。
“绿豆酥太好吃了......好吃哭了!”
许清黎咬着一口绿豆酥,口齿不清,但泪流满面。
这个梦做得太真实了,真实到许清黎被电话吵醒时,还以为自己还在十八岁那一年。
她听到沈怀延在那头喊自己:“许清黎,你......”
未等他说完,许清黎接过了话茬。
用沈怀延多年都没有听到过的熟悉语气跟他撒着娇:“阿延,绿豆酥真的好好吃啊,我还想吃,好不好?”
下一秒,手机从许清黎手里滑落,她再一次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睁眼时,感觉自己在一个冷冽的怀抱中。
沈怀延这几年身上的味道变了。
虽然并不难闻,但是身上有太多名利场里的味道,她不喜欢。
许清黎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沈怀延皱了皱眉,但仿佛心情很好般,并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发烧了也不跟我说?绿豆酥给你买好了,趁热吃?”
他语气温柔,轻声哄着许清黎,就真的好像他们十八岁那一年。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了。
许清黎想起自己半梦半醒间接的那通电话,顿时懊恼不已。
但她没想到沈怀延真的会给她买回来。
这算什么?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扔了吧,不想吃了。”许清黎翻了个身,声音冷淡。
“你耍我?”
许清黎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应对他的暴怒。
片刻后,她听到身后传来了自嘲般的冷笑声。
“许清黎,我他妈就知道你贱,没想到我比你还贱。”
沈怀延起身,整理好衣服。
把那盒绿豆酥扔进垃圾桶里,狠狠摔关了门。
许清黎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泪水,无声浸透了枕头。
直到半个小时后,她隔壁客房里传来了暧昧的声音。
那间客房平时一直都是空着的,沈怀延把许念安带进去纯粹是为了气沈清黎。
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暧昧声时而激烈,时而柔情,持续到天蒙蒙亮才停。
许清黎就这样睁着眼睛躺了一晚上。
和她一墙之隔的位置,或许就是沈怀延和别的女人激烈的战场......
直到早上六点,许清黎拖着一个行李箱离开了待了三年的沈家。
这一次,她连头都没有回。
“林叔叔,四天后麻烦您帮我注销现在的身份,我想换个身份带妈妈去港城治疗。”
电话那头传来惊喜的声音:“太好了!当初老许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帮过我,以后你就是我亲侄女!”
“就是你丈夫那边......”
许清黎声音有些嘶哑:“我会跟他离婚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调查清楚。”
电话挂断后,许清黎双目无神地盯着电脑屏幕,页面停留在她下午收到的匿名邮件上。
邮件的标题赫然是:
许清黎,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你父亲死亡的真相吗?
原本,她以为是垃圾邮件又或者是哪个无聊的人的恶作剧。
但是她身边的朋友都知道,父亲的死是她一直以来无法忘却的痛,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拿这件事开玩笑。
许清黎颤抖着点开了那封邮件,却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和一张照片。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好像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因为她清晰地看到,那张记录着父亲跳楼死亡现场的照片里,居然有她丈夫沈怀延的脸!
沈怀延躲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唇角勾起一丝诡谲的笑。
可是......怎么会!
当年父亲因为工程坍塌破产自杀时,沈怀延明明还在国外读书,他怎么会出现在死亡现场!
下一秒,邮件提示音又一次响起。
沈怀延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三天后我会把所有证据全部发给你。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沈怀延一定跟父亲的死有所关联,许清黎没有办法忍受自己继续待在他身边,可在走之前,她一定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许清黎失神时,门突然开了,沈怀延踉跄地推门而入。
许清黎慌忙合上了电脑屏幕,把笔记本塞到了沙发靠背后。
幸好,沈怀延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古怪。
因为他怀中,紧紧搂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和沈怀延结婚三年,这是他带回来的不知道第多少个女人。
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在许家倒台后,昔日被宠得不可一世的许家小公主,为了钱嫁给了沈怀延。
所以哪怕沈怀延夜夜换女人,他的正牌妻子也不敢有半个字的怨言。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十八岁那年,许清黎就和沈怀延在一起了。
“在客厅坐着干什么?想看看今天我带回来的女人有没有你好看?”
沈怀延原本清冷的声音因为喝了酒所以听起来带了几分柔和,尾调不自觉地上扬。
这种难听的话,许清黎不是第一次听。
过去她还会难过,到后面就变成了麻木。
可现在她却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沈怀延的阴阳怪气,就连沈怀延怀里的那个女人,她都没有看一眼。
因为那封突如其来的邮件。
可就在许清黎起身回卧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妹妹,这么多年没见,怎么不知道跟姐姐打声招呼?”
许清黎的脚步猛地停下。
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那个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的人——
许念安。
她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当年父亲离世后,母亲又突然查出了重病,许念安带着许家最后一点钱跑了。
甚至还把她们母女的藏身之处告诉给了催债的混混。
“怎么,姐妹相认,高兴傻了?”
沈怀延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许清黎的反应让他心情大好。
“念安喝了酒,你赶紧去给她煮碗醒酒汤端到卧室里来,哦对了,进来之前记得敲敲门,别破坏了我们的好事。”
沈怀延边暧昧地把玩着许念安垂在肩上的一缕卷发,边像吩咐佣人一样吩咐许清黎。
丝毫没觉得现在的场面有多荒唐。
他见许清黎还站在原地,不满地啧了一声:“怎么?使唤不动你了?许清黎,你别忘了你妈还躺在医院里等着我的钱续命。”
沈怀延脸上的玩味深深刺痛了许清黎。
她深吸了一口气,改变方向去了厨房。
在她转身的瞬间,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当许清黎端着一碗刚煮好的醒酒汤出现在客房门口时,她听见里面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暧昧声。
抬起的手又无力地垂下,她还是没有勇气敲响那扇门,原来,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做不到亲眼看着沈怀延和别的女人亲密暧昧。
尤其,里面的那个女人,是她不愿承认的姐姐。
就在许清黎准备把醒酒汤放在门口时,门突然被沈怀延打开了。
在他半敞开的衣领处,许清黎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
“怎么这么磨蹭?”
沈怀延不由分说地把醒酒汤从许清黎手里抢了过来。
却没想到许清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汤碗骤然滑落,重重砸在了她脚边。
滚烫的汤水让她原本白皙的脚面在瞬间变得通红。
许清黎紧紧咬着牙,尽力不让委屈的泪水流出,闷闷地说了句:“我去处理一下。”
她几乎落荒而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所以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后那道紧锁在她身上的目光。
......
回到卧室后,许清黎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再也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她哭并不是因为沈怀延和别的女人牵手拥抱,甚至亲吻上床。
而是因为她接受不了沈怀延是害死自己父亲的那个人。
她接受不了自己嫁给了杀父仇人。
还有三天,但愿那只是一场荒诞的恶作剧。
许清黎这几年一直极力避免让沈怀延跟许母见面,就是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许清黎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根弦突然断了。
她连忙扯住沈怀延的胳膊,小声乞求道:
“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好不好,不要影响我妈妈休息,求你了。”
可沈怀延却好像没有看到她的苦苦哀求一样,无情地甩开她的手。
反而把许念安揽在怀里,满脸心疼。
“被打了?疼不疼?别怕,我帮你出气。”
许念安顺势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委屈地撒着娇:“怀延,我疼。”
俨然像一对恩爱的情侣。
病床上的许母此时已经坐直了身子,她面色严肃,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柔,反而有几分之前还是许夫人时的气度。
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在女儿嘴里的“好姑爷”、“好丈夫”好像都是假的。
“沈先生,我的女儿打了人是她不对,但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替别人出气?你难道忘了到底谁才是你的妻子吗?”
称呼上的改变足够表现许母对沈怀延态度的转变。
可没想到沈怀延听闻突然冷笑了一声:“妻子?她不过是我娶回家随意调遣使唤的佣人,算什么妻子?”
“别说了!”许清黎骤然提高了声调,死死看着沈怀延,摇头恳求道,“别说了......”
看着曾经满身骄傲的女儿如今却变得如此卑微,许母只感觉心被一双大手狠狠揪着。
比病魔对她的折磨还要让她无法承受。
“阿黎,坐过来,让他说下去。”
许母把许清黎叫到自己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手。
“许清黎,原来你没跟你妈说我们的关系啊?没告诉她之前你是怎么求着我拿钱给她续命的?怪不得一直不让我见她,还真把自己当沈夫人了?”
沈怀延看着坐在许母身边低头不语,卑微到尘埃里的许清黎,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瞬间冲上了头。
上一次这样情绪失控还是三年前他用尽手段逼沈清黎嫁给自己的时候。
“大学的时候你为了钱选择跟我分手,后面又为了钱给我下跪,给我和我带回来的女人们端茶倒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是不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沈怀延居然越说越气。
“跟我回家,不然你妈下一次的治疗费就没有了!”
许清黎下意识起身,无助地看着他,又看了眼许母。
嘴角扯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妈,你先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我们只是吵架了,他在说气话,没事的,你放心。”
许清黎边说边帮许母掖了掖被角,看着自己妈妈日渐消瘦的身体,硬生生忍下了刚刚的所有委屈。
“好,我跟你回家。”
她自以为脸上带着从容的笑,但其实,比哭都难看。
许母一直沉默着看着自己女儿故作坚强,看着她跟在沈怀延身后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关上了那扇病房门。
满眼心疼,但其中,夹杂着一丝不舍。
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流出,顺着嶙峋的锁骨滑落。
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她拔掉了手上的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短短写了几行字。
而后看向了对面天台的方向。
许清黎在医院走廊里坐了一夜,直到天色微亮,她才缓缓起身,险些站不稳。
这一晚,她恨过很多人。
恨沈怀延,恨当年那些踩低捧高把自己拒之门外的亲朋好友,更恨她自己。
她怎么就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了呢,怎么就蠢到七年的时间还是看不穿一个人呢。
就在此时,护士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了一张纸。
“许小姐,这是在您母亲床头的抽屉里发现的,应该是写给您的。”
许清黎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却看到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行字——
阿黎,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跟沈怀延离婚,不要恨任何人。
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许清黎怔了片刻,死死捏着那张纸,直到上面有了褶皱。
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开始啜泣。
原来人在被巨大的难过兜头覆灭时,并不是瞬时的。
许母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在劝她,更是间接承认沈怀延当年确确实实和许父的死有关。
许清黎知道妈妈留给自己的这段话是为了让她不陷于仇恨里丢了自己,也知道妈妈选择自杀是不想再让她因为自己受制于别人。
她不知道在过去的三年里,当她跟许母说起沈怀延时,许母又是怎样的心境。
或许是觉得自家女儿找到了好的归宿,所以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深埋心底。
可是不恨吗?许清黎发现自己做不到。
......
许清黎一个人办好了妈妈的后事,还好她也不需要办什么葬礼。
只是遵循许母的遗愿,把她和许父一起埋在了北山半山腰处的一棵大槐树旁边。
听母亲说,那棵树是二人定情时的证明。
三天后,许清黎回了沈家。
她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沈怀延,但是哪怕是要离婚,她也得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三日未见,沈怀延不知为何憔悴了许多。
“你还知道回来?”
许清黎已经疲惫到连眼睛都抬不起来,她依旧低头,想起那封邮件上的内容,又想起许母临终时给她的遗言。
恨啊,怎么能不恨呢,她恨不得冲去厨房拿一把菜刀跟沈怀延同归于尽。
但是跟他离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又是许母的遗愿。
许清黎不想再让许母失望了。
“我们离婚吧。”
沈怀延的表情瞬间凝固,就连刚想发难的话都堵在嘴里。
他死死盯着许清黎,半晌突然笑了出来。
“现在都学会用离婚威胁我了?许清黎,真是长本事了。别忘了你妈还躺在医院里等着我......”
“我妈已经死了!”
许清黎声线不稳,她用力噬咬着口腔里的嫩肉,甚至感受到了一丝腥甜,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把呜咽压下去。
沈怀延愣了一下,随即勾起一抹冷笑。
“你现在怎么恶毒到连自己亲生母亲都敢诅咒?我前几天又不是没去见过她,不是医生也说她的病情有好转吗,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许清黎不想再跟他做过多的争论了。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很累,累到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许清黎从沈怀延身边路过,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
反锁好门,把自己紧紧蜷缩在被子里,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一丝慰藉。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林叔叔。
“清黎,是我,对不起啊,我昨天一直在开会,没听到你给我打了电话,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清黎哭着告诉了他妈妈去世的消息。
林叔叔自责到连忙道歉。
但许清黎并不怪他,这件事本身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你妈妈虽然已经去世了,但你的日子还要过下去啊,不然他们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听着林叔叔的安慰,许清黎终于得到了一丝慰藉。
她把去港城的机票改签到了第二天一早。
可是,这次去的,就只剩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