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女频言情 热门小说八零男知青不要团长要回城林知白宋若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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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刺猬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知白宋若涵的女频言情小说《热门小说八零男知青不要团长要回城林知白宋若涵》,由网络作家“小刺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电话里,妈妈温柔又包容的声音,让林知白的心一暖。妈妈小心翼翼地提起宋若涵,还怕他不高兴。亲人的爱,能够包容很多东西。“妈,我和她没结婚,我们分开了。”又不想让妈妈担心,林知白闭着眼撒了个谎。“我现在和宋家没关系了,我就一直住在知青招待所,给孩子们上课。”腿上的划伤在隐隐作痛,林知白苦笑着,哄骗妈妈。“我现在过得......也很好。”只是被一个人辜负了三年而已......辜负他的宋若涵还把他关在柴房里挨饿受冻。只是这些委屈,都被林知白咽下去了。听到他的保证,林母才放心地挂了电话,高兴地说着要去给儿子收拾房间。小姑娘扯着林知白的衣角,急哄哄地喊着。“哎!林老师,你怎么哭了!”林知白怔怔地抹了满脸的泪水,胡乱擦了几下,慌张地走出了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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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妈妈温柔又包容的声音,让林知白的心一暖。

妈妈小心翼翼地提起宋若涵,还怕他不高兴。

亲人的爱,能够包容很多东西。

“妈,我和她没结婚,我们分开了。”

又不想让妈妈担心,林知白闭着眼撒了个谎。

“我现在和宋家没关系了,我就一直住在知青招待所,给孩子们上课。”

腿上的划伤在隐隐作痛,林知白苦笑着,哄骗妈妈。

“我现在过得......也很好。”

只是被一个人辜负了三年而已......

辜负他的宋若涵还把他关在柴房里挨饿受冻。

只是这些委屈,都被林知白咽下去了。

听到他的保证,林母才放心地挂了电话,高兴地说着要去给儿子收拾房间。

小姑娘扯着林知白的衣角,急哄哄地喊着。

“哎!林老师,你怎么哭了!”

林知白怔怔地抹了满脸的泪水,胡乱擦了几下,慌张地走出了小卖部。

一扭头,他红着眼睛,又撞上了不想遇见的人。

宋若涵和沈万鹤有说有笑地走在街上。

他们手里还拎着红脸盆、红暖壶之类各种喜庆的东西。

沈万鹤的肩膀上还披着件大红棉袄。

林知白想要避开他们,却被眼尖的沈万鹤看到。

“知白弟弟!”

他之前能告恶状,现在也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亲热地喊着。

“知白弟弟,之前的事我们都不计较了啊,我不怪你,我们毕竟要成为一家人了。”

摆出了一副坦荡大度的姐夫模样。

“我和若涵后天要结婚了,你来给我当伴郎怎么样?跟我们回家吧。”

林知白看着他幸福甜蜜的模样,心里酸涩。

三年前,宋若涵和他表白时,他也是这副幸福的样子。

原来宋若涵真正喜欢一个人,会迫不及待地结婚。

而不是像他这样没名没分地苦等三年。

林知白冷漠地垂下眼,直接拒绝。

“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

他这副冷淡避让的态度,落在宋若涵眼里。

更让她觉得,林知白是放不下她。

支开了沈万鹤,两人独处时,宋若涵冷眼盯着他,讥讽道。

“你有胆子跑,怎么不跑远点?”

不就是没处去了,跑到她面前来装可怜?

她摆出严肃的脸色,像是施舍一样,勉为其难地劝着。

“万鹤心地善良,你去和他认个错,以后老老实实和我们一家子过日子,我还拿你当弟弟。”

喜欢她也不打紧,等她和沈万鹤结婚后,也就死心了。

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宋若涵还是克制不住地有些心疼,嘴上的话还是很生硬。

林知白听着她煞有介事的施舍口吻,皱紧了眉头,说:“不用了,我要回家了。”

回家?回城里去?

宋若涵愣了一下。

林知白舍得吗?三年前都不舍得走。

以为拿回家当借口就能挽回她吗?

宋若涵只觉得他闹这种小脾气很幼稚可笑,绷着脸,语气很冲。

“现在就跟我回家!和我爸妈都认个错,照顾好他们,我们还是一家人!”

宋若涵还想去拽林知白的手臂,被他用力甩开了。

“祝你们幸福。”

林知白淡笑着,和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宋若涵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莫名生出火气来。

两人不欢而散。




宋若涵拿宋母的拐杖碰了碰林知白,语气里满是高高在上:“刚好你回来了,别让妈下厨,你现在去做饭吧。”

“你姐夫有忌口,做饭注意着点。”

她揽着沈万鹤的腰,姿态亲密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曾经她也是这么揽着自己的,林知白还记得女人走之前深情款款地对他说:“知白等我回来,我们就去领证,你放心,办了酒席我们就是一家人。”

“我家里人就交给你了,以后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

因为一个一辈子,林知白困在这里三年。

他眼皮低垂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许是见他没有反应,宋若涵不太高兴,“林知白,你怎么回事,看见人还不知道叫姐夫。”

沈万鹤大度地开口:“没事,还没结婚呢,你弟弟可能是认生吧。”

“你叫知白是吧,来,姐夫这里有一条新买的手帕,你看喜欢吗?”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条针织手帕,是城里流行的款,一看面料就不便宜。

林知白已经有几年没用手帕了,他每天忙着下地干活,回来后还要做家务伺候老人,哪里还用得到这么好的手帕。

不过,现在他就要回城了,是该收拾一下了。

这么想着林知白接过沈万鹤的手帕,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他刚说完就看到宋若涵那几乎要吃人的视线,她像是极度不高兴。

林知白看了看手里的帕子,只当是他收了沈万鹤的东西,让宋若涵不高兴了,他便又把帕子递到沈万鹤手上。

“沈先生,东西我就不收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他是真心祝福的,也是真的不想在跟他们有牵扯,只是没想到东西刚还过去,沈万鹤就垮着脸看着宋若涵。

“若涵,你弟弟是不是不喜欢我,他都不收我的东西。”

沈万鹤长得白净,这么一副委屈的表情,连林知白看了都心疼,更别提宋若涵了。

宋若涵大声道:“给你就收着,在那磨叽什么。”

说着,她把手帕塞到林知白手上,语气高高在上:“你在乡下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是万鹤的心意。”

林知白想她怕是忘了,他是城里出来的知青,家境殷实,别说手帕了,想要什么东西买不到?

他把所有的话都咽回去,拿着手帕低头往屋子里走,外面宋若涵脸色依旧不好。

林知白已经懒得去看宋若涵了,不管他收不收东西,她脸色都难看,幸好这样的日子还有7天就结束了。

到时候他就能回城了。

他刚收拾好东西,宋若涵推门进来了,她面带嫌弃。

“我是不会和你同房的,这几天你自己在这住,我出去睡。”

“当着万鹤的面,少说话,我不想万鹤知道我们以前的事,我会一直把你当弟弟看。”

林知白说道:“这几天我就搬出去,不用麻烦你们一家人了。”

宋若涵还当他是嘴硬,讥讽道:“你能搬哪儿去,乡下哪有空房子租给你?”

反正,林知白也回不去城里,怎么也不会离开她,离开他们家。

她现在还觉得林知白能有地方住,是她施舍来的。

但也没想过,她宋若涵走了三年,家里那么多事,还有两个身体不好的老人要照顾,全落到林知白这个免费保姆身上。

这三年里雇个保姆,也得包吃包住,还得花钱。

无怨无悔的感情,是最廉价的。

林知白沉默地凝视着宋若涵,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宋若涵爱他时的样子了,现在一想起她,脑子里闪现的是她冷嘲热讽的脸。

也好,左右人都要走了,过去的事不提就不提,他会有新的人生,往后余生各不相欠。

火车票被他捏在手里,还有七天就走了......




外头其乐融融,满是灰尘的破柴房里冷得人直哆嗦。

林知白第一时间查看了腿上的伤口。

好在划得不深,破了点皮,往外渗着血,缓过劲来也就没那么疼了。

林知白紧攥着手,心口疼得麻木。

他已经不去主动招惹了,宋若涵还是不分青红皂白地这么狠心对他。

透过门缝,能看到宋若涵搂着沈万鹤走远。

林知白早已经心灰意冷,拍了拍身上的灰,咬牙站了起来。

不可能指望宋家人念着过去的感情放他出去。

柴房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他从里头拣出了一块砖头。

“啪!”

林知白干脆地砸碎了玻璃,从低矮的窗户翻了出去。

什么东西都没拿,他直接跑了。

唯一带走的东西就是兜里的火车票。

柴房离主屋很近,窗玻璃碎一地的清脆动静传过去。

沈万鹤正骑着自行车打算出门,看到那一地玻璃,赶紧跑了回去。

“若涵,知白弟弟不见了!他打碎玻璃跑了......”

他其实心里头还有些幸灾乐祸,面上还得装出担忧的表情。

宋若涵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管他。”

乡下就巴掌大的地方,他还能跑去哪里?也没地方让林知白去。

他最后还得乖乖地回来认错。

三年前,她一句话就把林知白哄着留下来三年,现在也不可能会走。

......

林知白跑出去后,找了村里的知青招待所住下来。

他空手跑出来,什么都没带,走过去问工作人员。

“请问,哪里有电话能借用?”

工作人员给他指了对面的小卖部。

刚走进小卖部,一个稚嫩的声音惊喜地喊着。

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在拽着他的衣角。

“林老师!”

林知白低头一看,就露出了温柔的笑。

“是小丫啊。”

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一听说是女儿的老师要来借电话,小卖部老板热情地招待。

“老师您尽管用啊。”

林知白拨通了电话。

这三年里,他家里人总来信,催他回家。

为了宋若涵深情的一句承诺,林知白违背父母的意愿,坚持留下来。

林知白恍惚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现在,他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为自己曾经的不懂事道歉。

“喂,请问找哪位?”

听到妈妈熟悉的温柔嗓音,林知白只觉得鼻头一酸。

忙着照顾宋父宋母,他这三年里也没和妈妈通过几次电话。

“妈,我想回家了。”

这三年受的罪,他都忍下来了。

突然听到妈妈的声音,委屈一股脑倾泻出来。

电话里的妈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一丝哭腔。

“知白!?谁欺负你了,别哭,和妈妈说啊。”

那么多委屈没办法在电话里倾泻。

林知白平复了一下心情。

“妈,我买了两天后回家的火车票,回家再说。”

“回来就好!有好好吃饭没?最近冷了,记得要多穿点。”

“我和你爸也想清楚了,没什么比儿子更重要的。你带那个小宋一起回来吧,我们都能接受。”




宋若涵走后,沈万鹤还挂着温婉的笑容。

“知白弟弟,我和若涵要结婚了,以后还要靠你多照顾呢。”

说到结婚两个字的时候他刻意加了重音,可等林知白看过来的时候,他又面容平淡笑的温和,仿佛只是林知白的错觉。

很快林知白就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听到沈万鹤开口说道。

“就算是若涵拿你当弟弟,亲姐弟也得避嫌是不是?”

“不喜欢你的人,强贴上去也是没用的。”

“你说是吧?知白弟弟?”

林知白想起自己刚办离职手续时,工作人员随口提了一句:新来的沈老师表面温柔,但上课有些敷衍。

那会儿林知白还给对方辩解了一下,他说沈老师许是刚来不太适应,人还是不错的。

现在看来,他看人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难怪宋若涵和沈万鹤会走在一起,这俩人骨子里就是一样的。

不过,想着自己要走了,林知白诚恳地提醒了一句:“你和我说这些没什么必要的,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教书上吧。”

看着沈万鹤的笑容僵住,林知白轻飘飘地重复了他刚才的话。

“你说对吧?沈老师。”

说完,他转过身,往教室走去。

今天是林知白最后一天上课。

上完课回到家里,他在门口看见了沈万鹤停着的自行车。

林知白一进屋,就看到沈万鹤靠在宋若涵的怀里,眼圈红红的,可怜兮兮地像是在诉苦。

亲密无间,好像没有旁人能够插足。

他不会自讨没趣地凑上去,垂下眼,想要快步回房间收拾行李。

宋若涵咬牙切齿地在他身后喊道。

“林知白!”

“我还以为你想开了,没想到还把怨气撒在万鹤身上。”

林知白气笑了,对上沈万鹤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宋若涵的满脸怒火。

不用想也知道,沈万鹤告了他的恶状,而宋若涵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相信了。

只有他当了恶人,要在这里空口辩解。

林知白抿着嘴唇,心里泛起一阵寒意。

“我撒什么怨气了?”

宋若涵皱着眉头盯着他看,只觉得他还在嘴硬。

明明是喜欢他的,为了沈万鹤吃醋报复,一直放不下,还在这摆着冷脸把他都骗过去了!

“你现在和万鹤道个歉!”

林知白冷笑着,扭头就想走。

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道歉?

宋若涵还想去拽他的手,被沈万鹤拦住了。

“若涵,算了,我想知白弟弟可能是太喜欢你,才会对我产生敌意,我不怪他,等我们结婚就好了。”

宋若涵的脸色更难看,“不行,今天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她要让林知白吃点苦头,以后不要再为难万鹤。

林知白眼睁睁看着,宋若涵铁青着脸走过来,拖拽着他的手臂,粗暴地扯进了柴房里。

瘆人的寒意让他怔了一下,下一秒,林知白剧烈地挣扎起来。

“宋若涵!松手!”

挣扎中,他的腿划到了桌角,疼得林知白皱紧了眉头。

他一瞬间松了挣扎的力气,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面上。

“咔嗒......”柴房破烂的木门从外面落了锁。

“若涵,这样会不会让知白弟弟更讨厌我啊?”

“没事饿他两顿就老实了!今天别给他送饭。”

划伤的腿疼得几乎失去知觉,冷飕飕的寒风一个劲儿地灌进来。

透过门缝还能看到,宋若涵正在给沈万鹤挡着风,脱下外套给他披上。

“最近冷了,别在外面吹风,我们走吧。”




“村长,这婚我不结了,”

林知白一大早就来要回自己的结婚申请。

“真不结了啊?”

林知白点点头,“嗯,我已经决定回城了。”

宋家那点破事,大家传来传去都清楚得很。

村长叹了一口气也没阻拦。

“回城也好,听我一句劝,宋家那点子破事以后别沾了。”

结婚申请重新回到林知白手上,薄薄的一张纸,上面的内容是他手写的,当时写的时候,他满心以为宋若涵回来是要和自己结婚。

为了宋若涵承诺的所谓爱情,他一个下乡知青,选择留在了这个贫穷的小村子,为她照顾年迈的父母,让她放心去歌舞团拼搏。

这一照顾就是三年,他满心以为俩人举办了酒席后就已经是夫妻了。

结果换来的只是宋若涵轻飘飘一句:“没有领证,我们不算夫妻,我只拿你当弟弟。”

林知白从村长家出来后,又去办理了回城资料,车票到手的时候,他才有了一点回去的实感,在这里几年他终于又有了回去的机会。

回到宋家前,林知白把车票贴身放好,刚走到家门口还未进去,他就听到了里面的说笑声。

“万鹤这小伙子,怎么这么让人稀罕啊!”

“饿不饿啊?阿姨给你们弄点吃的去!”

“妈,我们刚回来还不饿,万鹤不喜欢吃太油腻的,中午你下厨给我们做手擀面吧。”

“万鹤不喜欢吃香菜。”

“哎哟,好好好。”

里面的人说完,一扭头看到门口的林知白,宋母的脸色唰就变了。

“还知道回来啊,还以为死外边了。”

“你是要饿死我们一家人啊!”

一脸尖酸刻薄相,和对待沈万鹤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林知白自嘲地扯着嘴角。

刚来时,宋母对他也是亲热得很。

毕竟想着给女儿捞一个城里知青当丈夫,以后一家人还能一起进城。

后边被伺候惯了,呼来喝去真拿自己当一回事,对林知白的态度也就越发刻薄。

“妈......”宋若涵不赞同地打着圆场:“别说了。”

“万鹤还在这。”她可不想给沈万鹤留下坏印象。

林知白一句话也没有说,兜里的火车票还热乎着。

只觉得讽刺得很,三年的一腔真心换成了现在的下场。

沈万鹤身上穿的是时髦小衬衫,皮肤白皙。

而林知白还穿着过时的破旧衣服,就显得有些老土。

宋若涵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沈万鹤身上,心里止不住有些嫌弃起林知白来。

打扮得那么老土,也不知道买两身好看的衣服。

沈万鹤一脸茫然,笑着问道:“这位是......”

“是我认得的干弟弟!”

宋若涵讪笑着,抢着回答的模样急烘烘的。

“干弟弟?”林知白仰头看着她,语气很轻地问。

当初和他深情告白,求他不要回城的人,也是宋若涵。

现在反而变成干弟弟了。




早上林知白刚出房间门,就听到宋母的大喊大叫。

“女儿啊!你咋还睡客厅?”

宋母嘴角往下撇着,很嫌弃地斜了宋知白一眼。

“哎哟!现在有些人可金贵着,还要我女儿腾地方给你睡。”

林知白冷静地垂下眼,忽视对方刻薄的嘴脸。

“不用了,我今天就搬走。”

农村不缺空房子,他花点钱,找个地方暂住两天是没问题的。

何必留在这里受气......

“你搬啊!你能搬到哪儿去!”

闹了一通,宋若涵也没让林知白搬走。

她还当起了和事佬来,板着脸说道:“我在家待不了多久,你们一起住也能有个照应。”

她说的言辞凿凿、凛然大义,批得林知白像是蛮不讲理的野人。

林知白忍不住抬头,打量着宋若涵的脸。

触及那嫌恶的眼神,林知白垂下的手猝然收紧,心里头传来细细密密的刺痛。

他还是在意的,但不可能再留下来受气了。

他冷笑着说:“什么照应,不就是想多个保姆吗?”

“一天早中晚的饭都得我做,你爸换下来的衣服得我洗。”

宋父瘫痪在床好几年,换下来的衣服都是一股呛鼻的尿骚味。

连宋母都不愿意去洗,全都一股脑丢给了林知白。

“他昨晚肯定又尿了床,床被都得我收拾!”

几句话说得,宋家一家子人的脸色骤然难看。

宋父坐在轮椅上,气得把手里的东西砸过来!

他嘴里咒骂的全是含糊不清的脏话!

以前林知白对他悉心照料时,他也从来没给过好脸色。

宋若涵也气得脸色铁青,紧皱着眉呵道。

“林知白!你懂不懂尊敬长辈?”

好像将事实扯出来说,就是不尊重长辈。

宋母暴怒,提着木拐又要来打林知白。

又是这样。

以前稍有不顺,宋母的那副木拐就要打在他的身上。

打下去就是一道道青紫的印子,疼得一天缓不过劲来。

那沉重的木拐还没落下,林知白轻巧地躲开。

宋母倚仗着那副木拐的威严,凶神恶煞地命令道。

“还不快去做饭!”

林知白没管她,说自己急着上班,他什么都不做。

他踩着自行车出门时,还能听到宋母骂骂咧咧的声音。

林知白是下乡知青,平时就是给县里一所小学上课。

一到学校,他立马去提交离职资料。

那办事人员还在惋惜地问。

“林老师,你教了三年,孩子们也喜欢你,怎么突然要走了?”

林知白没解释太多,只是温和地笑着。

“回城手续已经办下来了。”

一套流程下来,很顺利地过完了离职手续。

刚走出来,身后传来了一道温婉的嗓音。

“知白弟弟,原来你也在这里教书?”

林知白一回头,看到宋若涵和沈万鹤就站在不远处。

他们两人亲密无间地站在一起,看起来是挺般配的。

沈万鹤面露欣喜地朝他招手打招呼,一口一个弟弟。

他牵着宋若涵的手,轻晃了晃,“若涵,真好啊,以后我能和知白弟弟一起上班了。”

宋若涵也摆出了一副正经模样,点了点头。

“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知白你好好照顾万鹤。”

她看过来的眼神透着疏远,和沈万鹤倒是亲密无间地搭着肩。

几年前俩人还谈恋爱的时候,宋若涵说在乡下要注意影响,没有办酒席之前不能有亲密举动,否则村里人会说。

所以他们俩在外面,向来保持距离。

在办酒席之前村里没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那会儿林知白还在为宋若涵的体贴而心动,现在想来哪有什么说不说,无非就是看她想不想公开而已。

他垂下眼皮沉闷地应了一声:“好。”

左右不过就还有几天时间了,没必要再起口舌之争。

宋若涵满意地看着林知白,点了点头。

这男人昨天闹成那样,现在不也乖乖地识相听话?

毕竟,他们家现在是林知白在乡下唯一的依靠了。

作为奖励似的,她还想着去摸一摸林知白的头。

“若涵,你和知白弟弟的关系真好,我可真羡慕,”沈万鹤一脸羡慕地说道。

沈万鹤一句话,让宋若涵伸出去的手僵住,又收了回来。

她是要和万鹤结婚的,是该和林知白保持距离。

林知白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出声。




在招待所睡了一夜,林知白看着火车票的时间。

他明天就要走了。

临走前,林知白打算去和村里挺照顾他的几个叔婶道个别。

住在宋家隔壁院的李婶,家里儿子是养猪的。

李婶偶然会拿点腌好的猪头肉送给林知白。

她可稀罕这个有文化又懂事的知青大小伙了。

之前宋母对他吆五喝六的时候,李婶还帮着他说话。

骂宋母没良心,一个非亲非故的知青,愿意伺候他们两个老东西,还糟践人家。

李婶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听说林知白要回城,也很高兴。

“以后回城里,好好过日子啊!”

说话的时候,还能听到隔壁院子传来热闹的说话声。

李婶没好气地呸了一口,“一家子昧良心,迟早遭殃!”

林知白淡淡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林知白和李婶说了些体己话才道别。

刚走出李婶家,他就看到宋家门口胡乱丢了一地的东西。

都是林知白自己的东西。

里面有他珍惜的书籍、从家里带出来的木雕......

一块腕表半盖在土里,林知白蹲下来看。

是宋若涵离家前送他的,说是定情信物。

这三年里,他都舍不得戴。

那么多他精心珍藏的宝贝,都被像垃圾一样丢了一地。

眼睛酸涩,鼻子酸酸的,那块腕表被林知白捏在手里。

像以前的无数次,被他拿在手里仔细地擦拭。

林知白的感情,如同这一块腕表,被宋若涵当作垃圾一样丢了。

还有他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也扔在地上,里面掺和上了黄泥。

院子的门大敞着,能看到里面摆满了喜庆的红木箱。

还有一天,就是宋若涵和沈万鹤的婚礼。

林知白的杂物,都被丢出来腾地方。

他麻木地低头捡起了自己的东西,收进了行李箱里。

那块腕表被他丢下了。

第二天一早。

林知白到村头坐车,要去乡里的火车站。

车子刚启动,窗外传来了迎亲喇叭欢快的奏乐声。

他下意识地拉开窗帘,朝外头看去。

沈万鹤欢欢喜喜地戴着大红花,走在迎亲队列里。

他喜气洋洋地要去迎接自己的新婚妻子。

林知白拉起了窗帘,心里难得很平静。

他彻底放下了。

从此山高路远,他们不会再相见。

车子快速地行驶向前,和迎亲的队伍交错而过。

就像他和宋若涵的生活,从此交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