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痛的叫出了声。
我突然不想解释了。
「嗯，我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我的男人，比你强。」
这话，激怒了他。
季明萧把我带到了浴室，拼命的想要洗掉我身上的痕迹。
「阿瑶，洗干净了，就好了。」
我甩了一巴掌在他的脸上，或许是失望到达了顶峰，我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季明萧，脏的是你。」
季明萧愣在了原地，他笑了，他疯狂的搂上我的腰。
「阿瑶，你吃醋了对不对……」
他想要吻我，可我的下身在流血，我感受得到，我的下半身如同撕裂一般的疼。
水混着血一起流进了下水道，就像我和季明萧的曾经。
在此刻，彻底消失殆尽。
一点情分也没有了。
11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蔷园的屋子里，手上挂着吊瓶，有人再重新安装监控。
季明萧站在阳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他在寻找给我留下痕迹的男人是谁。
我就这样坐在床上静静看着这一切。
或许是有了结果，看着季明萧接了沈娇蕴的电话。
不知怎么，好像快死了的时候听力也特别好。
电话那头，沈娇蕴哭着说她没办法，她不知道那群人这样对我了。
季明萧说他信她。
所以该死的人是我。
我突然释怀了，季明萧明明知道了答案却还是选择自欺欺人。
他们才该是天生一对。
我原来的季明萧，他是最正直的人，他不会……
可……现在的人，又怎么不是他呢。
是我看错了人罢了。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我的心揪的生疼。
突然有些后悔，应该在逃跑的那一刻就自杀的。
起码不用现在这么痛苦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季明萧来喂我吃饭。
我把他煮的汤打到了地上。
「我嫌恶心。」
季明萧的脸色黑了黑，但只有一秒，他又用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阿瑶，我……错怪你了，那群人，我都抓了起来。」
他看着我，那眼神仿佛要看穿我。
可我只苦笑了一声，抬头盯着他。
「我要你杀了沈娇蕴，你做的到吗？」
季明萧眉头皱起：「阿瑶，这件事……」
「不用说了。」
我打断了他，他……不信我……
我不想再听，我要死了，不想再争了。
我乖乖吃了饭，乖乖休息，乖乖的做一切。
我累了。
感觉身上的包更大了，同沈娇蕴争。
我一个将死之人，怎么争得过。
12
这一个月，我都呆在蔷园。
季明萧每日都会回来。
仿佛我们又回到了曾经我为了那针呆在他身边的样子。
季明萧不开心时我会替他做他喜欢吃的小炒，下雨了，我会去接他回家。
除了，我的脸上再没了什么表情。
仿佛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样，他也没再联系过沈娇蕴。
反而是沈娇蕴，她忍不住了。
产检那天，沈娇蕴的号在我之前。
或许是巧合，我们进入时正好碰到了抹眼泪的沈娇蕴。
她见到季明萧立刻躲了起来，她想跑。
她用一种对不起的眼神打量着我，随后直直扑进了季明萧的怀里。
「明萧，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该不吃紧急避孕药，可你知道的，我们已经订婚了……」
周围的人用形形色色的眼光打量着我。
明明我的月份更大，可看着，好像陆瑶瑶挺着的肚子比我更像孕妇。
这时医生喊了我的名字。
「13号，陆瑶瑶孕妇。」
季明萧眉头皱的要命，他看着我想要解释，我只笑了笑。
「恭喜你们，喜得贵子。」
我的内心，好像真没什么波澜了。
我想要进去，可是沈娇蕴好像觉得我的反应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她立刻又扑了过来。
「瑶瑶，你别怪明萧，那些男人他们要那样，我实在不知道，里面有个男人说三个月前在一个小旅馆……」
说到这，沈娇蕴突然捂住了嘴。
仿佛，我的孩子是那时来的。
13
最后我没做成产检，季明萧带我回了家，里面摆了很多仪器。
都是些测月份的。
季明萧拉着我的手，他说只要一小管血，就可以测清楚了。
等孩子大些还能测羊水。
可我不想再听。
「季明萧，这个孩子还没到3个月，打掉吧。」
这句话，激怒了他。
季明萧疯了似的要去抽我的血，我也不躲，只呆呆地坐着。
「阿瑶，只要是我的孩子就生下来。」
针扎进血肉里，季明萧脸上的笑更加癫狂。
「阿瑶，这一定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你不会背叛我的。」
「除了那晚，我不怪你。」
我觉得无比可笑，挣脱他抽血的手，血哗的冒了出来。
「季明萧。难道你让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当私生子吗？」
「哦，对了，你还觉得他是别人的种。」
他……从未信过我。
此刻委屈决堤，我吼了出来。
「季明萧，曾经，我爱你，可现在我后悔了，若是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宁可死也不想再做你的金丝雀。」
为了打那针，为了奶奶的遗愿。
我做了季明萧的情人，可我有私心，我确实欠他的。
可我错了，错的离谱。
血气上涌，我身上疼的厉害。
我想就这样死了多好，奶奶，孩子，还是欠季明萧的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再在意了。
「季明萧，你脏了，我再也不要你了。」
季明萧或许是看到了我眼里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他突然慌了。
他想要过来抱我，可我只想推开。
「季明萧，放过我吧。」
我……累了。
14
可他不行，他抱起我，将我放到了副驾驶。
还是那辆车，我被截停的那辆车。
此刻我又坐了上来，那天的恐惧袭来，那个男人的眼神袭来。
我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我的脸色已经惨白。
可他也没有停下，速度反而加的更快。
「阿瑶，你别对我失望，我带你去找沈娇蕴，要她把孩子打掉，我只要你。」
季明萧焦急的说着。
他说他只要我。
心脏像被什么划破，只要我。
眼里的泪珠也不断滚落，曾经的季明萧，也这样说过。
「阿瑶，你永远是我的阿瑶，我只要你。」
他说我的名字好听，别人喜欢叫我瑶瑶。
他只叫我阿瑶，只是他的阿瑶。
可我也问过他，如果事业和我挂在一条船上，他会选谁。
季明萧几乎没有犹豫，他说事业是最重的，可阿瑶也不会有事，他会救我。
但我知道，他的梦想是他的一切。
所以我不想让他为难，我走了。
可他最后也没选择他的梦想，他和沈娇蕴订婚那年，我得了癌症。
再遇到他时，我想活着，我只要钱。
所以我成了他的鸟，这一切……都是我活该。
我不该再招惹他，更不该重复爱上他。
是我……害了自己，害了肚子里的孩子。
季明萧，连最爱的事业都可以放弃，他怎么不会放弃我呢？
我看着他认真开车的侧脸。
「季明萧，如果我和沈娇蕴一起掉水里，你选谁？」
季明萧的车速很快，话音刚落，季明萧的脸立刻黑了起来。
「阿瑶，沈娇蕴她是无辜的，她不会插入我们的感情的。」
季明萧的声音带着无奈。
他不想让我错怪沈娇蕴，可那女人却是最狠的人。
她要把我送给那么多男人。
她，从来都是季明萧想的那样。
可季明萧不信，谁能改变呢？
15
到酒店的时候，沈娇蕴已经坐在了主位的一边。
季明萧带着我走过去，可我的脸色已经惨白不堪。
再加上眼睛的红肿，沈娇蕴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还是一手扶着腰。
「瑶瑶，对不起，那天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沈娇蕴的手立刻要摸上来，我躲开，做到了餐桌的另一边。
只有一个位置了，季明萧坐到了主位。
他和沈娇蕴，今天穿着相同色系的衣服。
沈娇蕴也发现了这点，她立刻慌张起来。
「瑶瑶，今天晚上我和明萧有一个慈善晚宴，所以我们穿情侣装，你别介意，你不舒服我现在可以去换。」
她还当真委屈至极，反应也快得很，话音刚落，就要从凳子上站起来。
季明萧立刻拉住了她，脸也黑了下来。
「阿瑶，别胡闹，只是衣服罢了。」
我坐在对面，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
「我不介意。」
可这时季明萧却站了起来，「娇蕴肚子不方便，我去换。」
他声音里带着无奈的诱哄，眼睛也是宠溺的看着我。
「阿瑶别生气。」
季明萧走了，座位上便只剩了我和沈娇蕴。
16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可我不想理她。
我安静的吃着牛排。
我快死了，现在的精神头越来越差，感觉就只有一大口气吊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放了这口气。
「瑶瑶，牛排好吃吗？」
沈娇蕴一直摆弄着季明萧送给她的戒指，项链。
可我根本不在意。
我只想多品尝几口，可能这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吃了。
我的小腹涨的很，感觉要撕裂般的疼。
从下车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可这孩子，受了这么多磨难，他仍然呆在我的肚子里。
我也没多想，只吃着牛排。
可这时沈娇蕴的话音突然变了，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你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可不像我怀的。」
「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就是我爸爸要让季明萧娶我的最好时机。」
季明萧什么时候娶她我不在乎，可她诅咒了我的孩子。
我不让她。
我放下了叉子，看着此刻的沈娇蕴，露出一抹笑。
「沈娇蕴，我三个月前确实想离开，可季明萧那阵仗你看到了，他爱我还是你，你应该拎得清楚，否则你也不会耍那么多花花肠子，要那么多那人侮辱我。」
「做人，心太黑，小心你的肚子。」
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的孩子生不下来。
可我快死了，不想再讲什么人格道义。
「沈娇蕴，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快死了，可将死的白月光，和用计谋上位的心机女，你觉得季明萧会记得谁？」
沈娇蕴被我气的说不出话，她心狠，可她却不聪明。
17
这时季明萧回来了，沈娇蕴立刻哭了起来。
她将茶杯摔到了地上，季明萧立刻跑了过来。
沈娇蕴的手流出了血，季明萧立刻抓了起来，要替她包扎。
「服务员！」
沈娇蕴梨花带雨的哭着：「明萧，我的孩子下周就要流了，可瑶瑶还不放过我，我是对不起她，可我也不是故意的。」
沈娇蕴的演技并不好，在我看来还很烂。
可季明萧就是很吃这一套。
我抬头看了看监控的位置，随后指了指。
「季明萧，刚好监控在那，你去看看。」
季明萧只一秒便反驳下来：「不用了，应该就是误会。」
沈娇蕴骄傲的看着我，可季明萧一低头她便哼哼唧唧起来。
我不想再听，真是令人恶心。
可我一转身，沈娇蕴便直接叫起了肚子疼。
「明萧，我的肚子疼，刚刚瑶瑶给我喝的东西！啊！」
我震惊回过头，只见陆瑶瑶的身下真的流出了血。
季明萧的眼睛里立刻变得凶狠，他抬头看我，甚至已经吼了出来。
「你给她喝了什么？」
「季明萧，你只听她的话？你是狗吗？他说什么你都信吗？」
季明萧像是没有想到我说的话，他也再等不得，因为此刻沈娇蕴已经疼晕了过去。
真的假的，我不知道，可季明萧却慌乱的要抱她出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季明萧离开的背影。
突然有些不值。
原来我曾经爱的人，是这样的。
他和陆瑶瑶，当真是天生一对。
头顶上的灯光环绕，我突然感觉不疼了，肚子也不疼了。
大厅里已经乱做一团，我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可不知怎么直直跌到了地上。
有人在喊：「先生，这位小姐也晕倒了！」
可季明萧没有回头，他听见了吗？
我想一定是听到了的。
他曾经可是反侦察能力最好的士兵，他的耳朵，异于常人。
只一秒，他也没有信我。
即使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也没有一秒把担心放在我的身上。
18
这次，我被送到了我打针的医院。
刘医生看到我的肚子，惊讶的说不出话。
我已经三个月没来打针，再次见到我我竟然怀了孕。
我已经瘦了很多，身上的肿瘤也还在变大。
刘医生急切的要把我扣下，她甚至有些生气。
「你的身体这样怎么能怀孕呢？！这可是在玩命啊！」
她要替我做检查，看看我的癌症。
可我拦住了她，我……活够了。
可我的孩子不能跟着我死。
他若是死到了我的肚子里，下辈子还选我做妈妈怎么办。
我不能让他这样。
即使这是迷信，我也不要。
刘医生看着我的检查单子。
「你的血项很危险，你必须住院治疗，立刻续针。」
「帮我拿掉孩子吧。」
我看着医生，没回复她的话。
她看了看我的肚子，眉头皱的更大。
「这个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可现在你的身体情况很有可能也撑不住。」
我笑着摇头。
「只要他别死在我肚子里就行，我不是个好妈妈，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选妈妈吧。」
19
我拿掉孩子的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我感受到了身体的空旷。
肚子里有个地方，失去了一块肉。
那是我的孩子。
下午季明萧来了，他不知道我做了手术。
他要我给沈娇蕴道歉。
因为我的刺激，沈娇蕴的胎向不稳定，她闹得厉害。
胎向不稳定……
我戏谑的看着他：「为什么不直接做了呢？你不是只要我的孩子吗？」
季明萧的脸色突然黑了。
他看着我，突然间有些慌乱。
「瑶瑶，沈娇蕴的父亲用码头的那块地威胁我，我若是想继续养着你，只能……」
他的回答很真。
和新闻里写的一样。
沈氏集团和季氏强强联合。
20
强强联合。
这时刘医生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季明萧。
她一进来就想说什么，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那特效针很疼，每次打完我都有很强的生理反应。
都是刘医生陪着我，她见证了我很多狼狈的时刻，所以才会想向孩子的父亲表达怨恨。
可季明萧终究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配知道。
三年来，我有意藏着，可他若是有心，就会发现我的病。
他，到底是变了。
他要我给沈娇蕴道歉，明明监控拍的那么清楚，他还是不信我。
只因为他的事业。
我 ……在他心里，永远都不是第一位。
「医生，我要办出院。」
我笑着看向刘医生，她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你现在的情况……」
我打断她：「家里有些事，等过段时间再来。」
季明萧也没有反驳，我的病历就在桌上，他只装到了袋子里，随后就要牵着我走。
我躲开了他的手。
可他却很不悦的重新抓了起来。
「需要我去慰问一下你的未婚妻吗？」
「不用了，娇蕴说她不想你为难，只要手写就好。」
21
回到蔷园，我的肚子疼的厉害。
下面的血流不止，刘医生说那是恶露，需要排七天。
明明是有数量的血，可我却觉得把我全身的精气都吸走了。
一整个人虚的不行。
季明萧把我带进了书房，那是他不允许我去的地方。
桌子上还摆着我们高中时的照片。
那时的我还很爱他。
照片里我的头靠着他的肩膀，笑的明媚。
我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我好疼啊，可我不知该怎么说。
我该告诉他吗？不。
他不是以前的季明萧了。
季明萧从抽屉里找了一封信纸，他的声音带着诱哄。
「阿瑶，错了就要改，娇蕴她没什么坏心思，等你的孩子生下来，她说可以放在她的名下，不会是私生子。」
我坐在椅子上，呼吸有些凝滞。
季明萧要我，把我们的孩子送给沈娇蕴。
认她当妈。
他还真是，一次次冲破我的底线，我抬头看着季明萧，勾唇问他。
「季明萧，若是我不写这个你会怎样。」
季明萧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他将笔递了过来。
「阿瑶，错了就改，以前的你不会这样咄咄逼人。」
以前……
他说以前……
以前我是他的金丝雀，是他的情人。
我说我喜欢钱，他就给了我很多钱。
我怎么会和他咄咄逼人呢？
我靠他活着啊。
可现在，我要死了。
我的孩子已经没了，我也再没什么牵挂。
这口气，我突然就想争了。
「季明萧，我不写。」
22
我把笔扔到桌子上，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你知道真相吗？你看了监控吗？你凭她的一言之辞，你就知道我错了吗？」
「季明萧，从前你说过，你不会委屈我的，可如今呢？」
季明萧的脸色暗了又暗，他将笔拿起，在手上狠狠握着，突然间，那笔断了。
我失望的落下泪来，肚子疼的要命，我和他的孩子死了。
我甚至幻想过，他会不会再一次出现，阻止我杀掉这个孩子。
可，沈娇蕴说的没错，我的孩子和她的孩子相比。
季明萧会选的只有她。
我闭着眼不想再看，心已经被揉乱，我好像不疼了，身上的肿瘤也不疼，舒服的要命。
「今日我不会再写，这委屈我吃不下了。」
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下一秒季明萧就用他的手包起了我的手。
「阿瑶，你没有受委屈，你错了，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让你写道歉信，是你当真欺负了娇蕴。」
季明萧坚定的握着我，他要替我写下对不起三个字。
我想挣脱他的手。
「我不写！」
「今天，我不写！」
我疯狂的挣扎，这三个字他怎么都带我写不成。
季明萧气极了，他把新的笔扔到地上，他捏起了我的脸，发狠的吻了上去，
「阿瑶，求你，写好吗？」
「这是最后一次……」
泪水从季明萧的眼角滑落。
他不知道他委屈了我吗？
他只是不承认罢了。
为了他的事业。
我咬了他的嘴唇，血腥味充斥整个嘴里。
我突然释怀了。
「季明萧，码头那块地，和我你选谁？」
我再一次看着他，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他了。
他看着我，没选。
可好像，他什么都选了。
「阿瑶……」
23
我不后悔了，我拿起了笔。
你我至此，终年不遇。
我写完，感觉嗓子里一阵猩甜。
季明萧看到，他眉头皱的更紧。
可他不能再让我改了，就像是上天的安排，在我吐血的前一秒。
季明萧走了。
沈娇蕴打来了电话。
「明萧，我肚子疼，我想你了，你快来……」
那话好不暧昧，像极了真正的夫妻。
季明萧走了，他关上了门。
他走时只叹了一口气，没什么话再留给我。
书房里只剩了我自己。
还有年少的我们。
我没忍住，将血吐到了纸上。
那血四溅，盖住了「你我」。
我……不疼了。
死在了年少的我们前。
没什么遗憾了。
我飘到天上，奶奶在海上等我，她眼泪婆娑。
「瑶儿，苦了你。」
我抱住了她，我找到她了。
下辈子，我不要再遇到季明萧了。
远处有团小云，他好像在看着我。
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
我朝着他招手，他只停留了一秒便走了。
奶奶说他去重新投胎了。
我笑了，那就好。
他不跟着我，就好。
「奶奶，以后再也不会疼了，真好……」
24
季明萧三天后才回了蔷园，沈娇蕴的肚子一直不舒服。
他从监控，一直没有看到我。
沈娇蕴拿了他的手机，亲手删了我的联系方式。
季明萧好像那时才发现我死了。
他好像疯了，他抱着我的尸体，眼泪决堤。
他在哭，可我都死了，他哭什么。
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我的身下全是血。
季明萧替我办了葬礼，沈娇蕴要去，他把她赶了出去。
季明萧在说我是他的妻。
媒体报道了一个月。
沈娇蕴是季明萧的小三，他们是协议婚姻。
沈娇蕴还被季明萧扒出来，她的孩子是酒吧里怀的。
季明萧喜当爹。
我觉得解气，我就说他怎么可以有一发就中的实力。
要不然我当他情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才怀。
季明萧还想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立一个碑。
她找了专门的专家。
可我的肚子里是空的
到那时他才知道孩子没了，季明萧找了刘医生，他说要告她。
可刘医生让保安把他轰了出去。
「陆瑶瑶扛癌三年，你一次也没来过，她有多疼你知道吗？」
这句话，击垮了季明萧。
他捐了全部身家。
让所有得癌症的人都能打的起特效针。
他成立了一个基金会用我的名义。
他捐了这些之前，他把沈娇蕴送进了狼窝。
诈骗国家，沈娇蕴的结局，将是永远在人身下。
在天上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那里不疼，我和奶奶在云里穿梭。
下一辈子，我不要再遇到季明萧了。
26
季明萧（番外）
我的阿瑶死了。
她死在了我的书房。
死在了那张纸上。
我对不起她。
我……逼她道歉。
可我明明知道沈娇蕴是冤枉她的。可我还是做了。
我只为了那块地。
至于原因。
那块地值十八个亿。
重逢阿瑶的时候，我开心疯了。
可我不敢见她，我没有当战士，我做了商人。
可若不是我想做战士，我的阿瑶就不会不离而别。
我气她，我气她的不辞而别。
再次见她，阿瑶说她喜欢钱，所以我拼了命的挣。
季氏已经上市，我就再扩展金融，地产……
我只为了阿瑶。
我什么时候变了呢。
我不知道。
沈娇蕴说，我和她只是联姻。
阿瑶说她知道我的。
可原来她只是不爱我了。
我…把我的阿瑶弄丢了。
我信了沈娇蕴那个女人。
我不会让她好过，阿瑶的孩子没了。
她不配生我的孩子。
我查了一切。
也知道她骗了我，那夜我没有和她上床。
那是别人的孩子。
我把她送去了免北，她该有她的结局。
她喜欢和我的阿瑶争，我就送她走。
她爸也找不回来。
一切都结束了。
我再回了蔷园。
再没了我的阿瑶。
园里的花没了，我说要同她再种的，可来不及了。
我散了全部的身家。
让所有人打的起特效针。
我去看过，他们很疼，即使是男人也疼的龇牙咧嘴。
我的阿瑶，该有多疼。
她的报告明明就在桌上……可我……
我怎么变了呢……
我明明最爱我的阿瑶了。
我……该死。
那年冬天很冷，我躺在贫瘠的花地。
我想阿瑶来找我，可很多次了，她都不来我的梦里。
她在怪我。
所以我死在了蔷园的花地，替阿瑶的花做肥料吧……
这是我唯一能替阿瑶做的了……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