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书名:诡异早班车全局 作者:春止 更新时间:2024-12-09




清晨,大雾连天。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太阳没有出来,天空中弥漫着诡异的红色。

我身旁的大爷忍不住说道:“快八点了,车怎么还不来。”大爷和我一样,六点多就在这儿等了。

荒凉的车站,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无端火冒,“是啊,什么破车,我还赶着去面试呢。”

我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靠种地为生。祖坟冒了点青烟,我成了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

往年暑假我都是在家帮父母干农活,今年暑假,朋友帮我找了份游泳池照顾小朋友的工作。

我原本不想去,一听三千五一个月,就顾不上别的了。只想阔别父母,快些去大展身手。要知道我累死累活搬苞谷,两个月下来才赚个千八百。

也就忽略了那个传言......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19。”

大爷爽朗一笑:“才19岁啊,我像你这么大那会儿还流行五四运动呢。”

五四运动?不是1919年的吗?现在已经是2024年了。大爷看起来不过才六十多岁,我也没多想,只当他是等车无聊开的玩笑。

“小伙子上大学了?哪个大学?成绩怎么样?”

我已经后悔接他的话了,先前两个小时,不说话不也好好的。现在倒好,打开个话匣子。

“xxx职业大学,成绩挺好的。”

大爷皱眉,似乎没听过我的学校,又说:“成绩挺好怎么不去燕京大学。想当年我成绩也挺好,我们老师一直让我报考燕京大学呢!”

大爷脸上的骄傲不似作假,我手臂上起了好几团鸡皮疙瘩。燕京大学早在1950年解散了。

“大爷你几岁了?哪个村的啊?”

大爷朝我诡异一笑,“这不明摆着吗?1919年19岁,你说我现在多少岁?”

我想尖叫,硬生生忍住了。原因无它,车来了。

这大爷一定有点精神疾病,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懒得和他计较,先上车再说。

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和大爷挨着了。谁料车上人太多,只剩下两个座了。等我投完钱,又坐到了大爷旁边。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我心想还能是什么味道,无非就是脚臭味、汗水味、劣质香水味和鸡鸭鹅屎味。城乡结合部的大巴不都这样吗?

“阿求。”鼻子好痒,我突然也觉得这股味道不同寻常。

不是上述种种味道,倒像是一股尸臭味。

有人杀人了?车上有尸体?我平日有关凶杀案的书看的多,脸已经被吓的泛白。

怎么办好呢?大巴在飞速行驶,车上其他人皆面色如常,一言不发。

就连大爷都闭上了嘴巴,不在说话。离下一个站点还有十多分种,我贸然开口会不会被灭口啊!

即使我如愿下车,回家怎么面对父母,昨夜才说找到份好工作,还没去面试,大早上又被灰不溜秋的吓回去算什么!

莫须有的东西,说出去都丢脸。我又没看见尸体,万一是谁家的家禽死了呢。

思及此,我决定当没听到、没闻到。横竖不过四十分钟车程,忍忍就过去了。

车停了,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小女孩上车,她们穿着都很复古。

司机开口道:“去后面找位置坐。”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又冒出来了,早在我上车时就看过,除了我和大爷的位置,其他地方都有人。

其中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差点摔倒,我伸手扶了一把。

她像是没感觉,跟着另一个女孩子往后走。“找到空位了,爸爸妈妈快来。”

我不信邪地往后看去,后排的人不见了许多。

恰好女人投完钱,“今天车怎么这么难等,两个钟头才来一趟。”

司机拿起手旁边的水杯喝一口,“怎么会?五点五十,六点五十都发车了。”

“我们这趟是七点五十的车。”

女人点头,“这样啊,那估计是我们玩手机入神了没看见。”

我已经忍不住要喊下车了,我和老大爷在站台站了那么久,也没见到过其他车。

偏生越想说话,牙齿抖得就越厉害,我没能下车。

幸好小女孩一路上都在说话,让我的心平静下来,万一我们都看错了呢?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大爷问第二遍了,第一遍我没回答他安静了许久。这下估计是真憋不住了。

尸臭味萦绕着我从未散去,我装傻充愣,“没什么味道啊!”

大爷凝视了我许久,他将目光对准司机,大声吼道:“你车上是什么味道?好难闻。”

我无比佩服大爷的勇气,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司机赔笑道:“估计是昨天留下的垃圾忘倒了,抱歉啊老人家。”

“说忘记就忘记了?记忆力喂狗去了?”

“臭死人了,我一把老骨头,闻着不舒服。”

车上其他旅客说话了,“不舒服你就下去呗,真当谁都跟你一样事多啊!忘记了就忘记了呗,多大个事。”

“就是说啊,几块钱的票的还给您坐出优越感了呢,自己买个车开不就得了。”

我坐在大爷旁边,四周的声音嗡嗡嗡,吵得我头大。

关键时刻,司机摆摆手说算了。

又是一个站台,我感觉尸臭味明显淡了不少。

车上来了几位小工,约莫三十四岁,在商量城里哪哪儿的洗浴中心好玩。

司机仍让他们找位置坐好,我不死心回头看,车上的人又没了一大半,就连那对夫妻的孩子也少了一个。

可是这么久,我根本没看见有人下车。

更让我感到害怕的是,小工和男人聊着聊着说,“你家也只带了一个?我家也是。”

男人说对。可我明明记得是两个,我看的仔仔细细,两个小女孩还一直在打闹,怎么只剩下一个了呢?

“大爷,刚刚那对夫妻不是有两个女儿么?怎么只剩一个了。”

大爷不屑地说:“咸吃萝卜淡操心,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不明不白大爷的意思,心却凉了半截,“你说不见的人去哪儿了呢?”

“下车了呗,你怎么知道就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