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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配雪碧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璃周淳风的其他类型小说《江璃周淳风写的小说将军在上,医妃她又攻下敌国了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馒头配雪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嗯,到别的山看看。”九头敖昨日都被村里的人踏平了,上去也找不到啥好东西。况且她可以肯定,九头熬已经没有铁棍山药,倒不如去另一座名叫点乔的大山看看,反正离得也不远。眼下时辰尚早,到了山脚下天色渐渐亮起鱼肚白。点乔山距离村尾相隔了两座山,平时除了猎户甚少有人特意上点乔山找山货,不仅嫌远还觉得点乔山小,没啥好货。江璃前几日在地头干活的时候,特意看了点乔山的方位,大半个山背阴,直觉告诉她这座山有好东西。果然,两人上山不久便看到滋长成片的苍术和菘蓝,还有紫草。江璃不禁怀疑,种田文里的赤脚大夫不是动不动就上山采药材的吗?赵氏见江璃用木签剔了剔脚下的一片野草,眨了眨眼问:“嫂子,这可是山药?”“是的,它叫苍术值点小钱,不过咱再往里走走看,要是找...

章节试读


“嗯,到别的山看看。”九头敖昨日都被村里的人踏平了,上去也找不到啥好东西。

况且她可以肯定,九头熬已经没有铁棍山药,倒不如去另一座名叫点乔的大山看看,反正离得也不远。眼下时辰尚早,到了山脚下天色渐渐亮起鱼肚白。

点乔山距离村尾相隔了两座山,平时除了猎户甚少有人特意上点乔山找山货,不仅嫌远还觉得点乔山小,没啥好货。

江璃前几日在地头干活的时候,特意看了点乔山的方位,大半个山背阴,直觉告诉她这座山有好东西。

果然,两人上山不久便看到滋长成片的苍术和菘蓝,还有紫草。江璃不禁怀疑,种田文里的赤脚大夫不是动不动就上山采药材的吗?

赵氏见江璃用木签剔了剔脚下的一片野草,眨了眨眼问:“嫂子,这可是山药?”

“是的,它叫苍术值点小钱,不过咱再往里走走看,要是找不到啥好东西,再出来摘。”

赵氏点头不迭,真没想到不起眼的野草,竟也是值钱的草药,当下看江璃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之色。

二人继续往山的深处爬,又一路往山的背面下,越往山的背面越是阴凉,赵氏头一回进这么隐蔽的山坳,浑身不禁起满了鸡皮疙瘩,紧跟着江璃的脚步。

丛林里鸟兽怪叫横飞,希希疏疏的动静令人毛骨悚然,可是江璃一点儿都不害怕,继续带着人往下走。

这时,江璃注意到前边有一片老腐木,看样子有些年头,中医出身的直觉告诉她往那走。

赵氏眼瞅着江璃带着她越走越往荫凉处,胆小的她,两条腿不禁打起了啪子。

“嫂,嫂子,这,这里会不会太荒凉了?”

江璃闻言,回头冲其一笑:“别怕,跟紧我。”

赵氏不得不佩服江璃的胆量,她真的害怕突然间窜出来一头猛兽,比如山猪什么的。

远远的,江璃的目光紧盯着其中一棵大腐木的树洞,当她走近的时候,先用手里的木签在洞里拔弄几下,确定洞里没有毒物,撸起袖子便要去掏。

吓得赵氏从身后拉住她:“嫂子,别,万,万一里面有~”有蛇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赵氏实在没胆量说下去。

这个位置遮林蔽日,又阴又暗又潮又湿,赵氏害怕得咽了咽口水。

“没关系,相信我。”江璃安抚道,继续伸手往里摸索。

赵氏全程攥紧了江璃的衣袖,紧盯着她的面部表情,只要江璃有半点的不对劲,立马帮她把手抽出来。

江璃的手慢慢的往里伸,树洞很深很长,她半个身子几乎贴在腐木边上,很快,指腹触及滑而软的东西。

江璃脸贴着腐木眨眨眼,吓得赵氏心底猛打了个激灵,生怕她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江璃又摸了几下,确定里边的是什么,嘴角不禁扬起了笑容,将手抽了出来,缓了几口气。

实在是里边的玩意长得太深了,她的手不够长,无法完全弄出来。

想了想,一只脚踩上腐木的分肢,继续往里伸手。

赵氏见状,扶住她的身子,害怕她摔倒:“嫂子,你,你当心的——。”

“嘿~,摸到了。”

赵氏:……

摸到啥了?

江璃抿着唇,屏着呼吸用力将手再往下勾一点儿,不多会,赵氏隐隐约约好拟听见滋啦滋啦的声晌,像撕破布一样的动静

“嫂,嫂子~”

赵氏见江璃久久没有动静,也不说话,呼吸都跟着窒住。


周边被牵扯进低人一等的村民们,气狠狠的当着林氏等人的面议论纷纷。

林氏哪能愿意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明明是江氏假惺惺有预谋,做戏给大家看,好得在外人面前编排她。

周老三眼疾手快的拽住老娘,当下节骨眼吵架无用,只会让事态往不利的方向洐生,倒不如回家好好问问月儿,昨日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与此同时,老周家。

周星月气愤的躲回自个的屋里,脸色煞白的咬唇落泪,紧握成拳的手一下下的砸着枕头。

怎么会这样,昨日明明没有人发现,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先前,周星月趁着回村这几日到村里找与她交好的姑娘玩耍,本来是想听同伴们对她昨日之举吹捧一番,却没想着被同伴兜头泼了冷水。

直指她心思险恶,昨日竟对自家子侄下狠手,用药迷晕了孩子,还假装替自家大哥大嫂救下了孩子云云。

她周星月自懂事起,从未如此受人诽议,今个数落她的那些同伴,以往个赶个的将她高高捧起,现下却都变了副嘴脸。

为什么!

周星月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前世一切顺利的她,最后却落得个不得善终。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想扭转,想改变,但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自从大哥大嫂变了性子,外界对老周家、对她的传言诽议不断,她想法子挽回自个的名声哪错了。

如果她没有好名声,这一世如何去找那个人,他是那么的风光霁月,一定不喜欢名声狼藉的自己。

一定是大哥大嫂,他们也重生了是吗!

如果没有重生,怎会突然想着从老周家将银子田地夺回去,倘若不是他们在外人面前抖落老周家的隐私,村民们又怎会对老周家指指点点。

她不过是想最后一次利用大哥大嫂,只若这事成了,她便可安安心心的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大哥大嫂为何恨她至此,他们夫妻俩上辈子的遭难,明明是因为他们自己愚蠢造就,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周星月沉浸在自己内心的痛苦中,忽然房门被人推开,她猛然间回过神,就看见娘亲急冲冲的走进房里。

“月儿~”林氏一看见脸带梨花儿的闺女,整颗心碎了一地。

“娘~”母女俩当即抱头痛哭。

跟着回来的周老三和周老二站在门边,看见这一幕,想问出口的话瞬间卡在了嗓子眼里。

啥情况啊这是?

问还是不问啊?

月儿怕不是已经听说外头的谣言,所以哭得这么狠!

王氏直觉此地不宜久留,当下这种氛围,小姑子哭成那样,没得婆母回头将气撒到她身上来。

王氏麻溜悄摸的退出屋外,干脆回到地头收割,走之前都忘了带上自家男人。

小林氏抱着闺女从三房屋里出来,眼瞅着当家男人和二哥站在小妹房门前,刚走近两步,便听见小姑子和婆母的哭腔。

立马顿住步子,拍哄着闺女转身回屋。

临近傍晚,周淳风将地里最后一担水稻挑回自家院子,江璃上前帮忙扶稳卸下。

递了块干净的汗巾给男人:“擦擦。”

周淳风接过擦了把脸上脖颈的汗,重重的吁了口长气,总算将地里的粮食收完。

今日林氏到地里找她晦气的事,江璃已经听说了,还听说周淳风把人吓狠了。


族叔在十里屯祭完祖,儿子就赶回村里接人,临走前特意过来看周淳风和江璃,做为长辈自是好生叮嘱小两口顾好小家,照看好孩子安生过日子云云。

江璃将事先准备的苍术和一根铁棍山药送到族叔手上,老人家还没见过如此原生态的草药,也不知道咋吃。

“族叔您放心,苍术药铺便有卖的,但我给您拿的是自个在山上摘的野生苍术,药用性更好。倘若您夜里睡不踏实,每隔个三五日泡几片吃下,对您老身体有益。”

老人家听到这,倒来了几分兴致,人老年纪大睡眠总是浅些。

周淳风也道:“是的族叔,连着多日有劳您老人家的帮扶,我们送不出啥厚重的谢礼,这便当是我俩孝敬您老的一番心意。”

“好好好,那我收下,但是这木头根子?”

“族叔可听过山药?”江璃笑问

“那是!”山药谁没听过。

家里儿媳妇偶尔到药铺买几片回来给他炖补汤,这玩意有便宜有贵,便宜的一两片干的也值二十文钱。

江璃点头道:“这便是铁棍山药,山药中最好的品种,很是滋补,不过我没来得及晒干,容易被误以为是木头根子。”

“您老拿回去,削了皮炖补汤吃对身体也有益处。”

老人家诧异的看着手里半截长的木头根子:“可当真是山药?无需晾干?”

“自家吃的便不用晾干,晾干是方便药材铺子做买卖罢了。”

如此甚好,瞧着虽不是厚重的礼,实则除了心意以外,比什么都厚重,正是他需要的好东西。

又过了几日,眼看下地基的时日快到了。这日,江璃和周淳风带上孩子前往镇子的泥瓦铺子订新房子的瓦片,顺道带上那十几根山药到镇子的药铺。再有田契和地契需紧着找保长落款,好的过阵子让周淳风跑一趟县城衙门。

十里屯是距离镇子最近的一个村子,步行也得花费半个时辰,好在走的都是平稳的泥路。若是能赶早,每天从后边村子会有专程到镇子的牛车,付一文钱便能坐上一个人。

小夫妻俩身上一人背着个小的,再轮流抱着大的,一路紧赶慢赶在晌午前可算是到了镇子。

因着手上提着那十几根山药,先找到镇上名头最响亮的康霖堂医馆药铺。

掌柜的眼瞅周淳风手里提来的山药,眼睛都快瞪直了,开药铺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保留这么完整的铁棍山药根子。

在他们这个地方山药很是寻常,但都是懂行的人才能辨别,尤其是铁棍山药因其细长闻名,不少人挖着挖着便截断了完好的品项。

“这,可是铁棍山药。”

江璃和周淳风相视一笑,点头:“掌柜的好眼力,正是野生的铁棍山药,我当家的无意上山发现有那么几根,咱乡下人家吃不得这金贵的食材,便想着卖到药铺换点银钱,好得买些粮食回家。”

江璃自然不好说是她上山采的山药,在外人面前她一个女人能低调且低调。

掌柜的老眼打量面前这对乡下夫妻,穿着朴素到处都是补丁,再有妇人背上背着个半月多的孩童,左手右手再牵着一个。

一看便知道是家里日子不好过的,不由得老眼弯笑:“好好好,不错不错,品项顶好。”

周淳风嘴角轻勾,淡声问:“不知掌柜的这几根山药可能出个价?”

掌柜的听闻价格,立马敛起脸上的笑容,后知后觉的发现没收住性子,正色的清了清嗓子。

“那个,铁棍山药的确是顶好的滋补药材,不过咱家铺子昨儿个才收了几十根上好的山药,所以——。”

“那行,既然掌柜的这里不紧缺,咱便到另一家药铺。”周淳风很利索,都是商场上的老狐狸,谁不知道谁。

掌柜眼看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对方泥腿子说罢便要提起那几根好货,赶紧抬手拦下。

“诶诶诶,莫急莫急,虽然咱家铺子是收了不少好山药,不过看在你们送来的是铁棍山药,倒是可以再商议商议。”

江璃静静的看着周淳风和掌柜这只老狐狸过招。

“你看,两文钱一斤可还成?”

“……”

周淳风二话不说,便提起山药:“看来掌柜的不诚心,这笔买卖咱还是换家铺子。”

“好。”江璃嘴角憋着笑,点头。

掌柜的郁闷得眼睛都瞪大了,哪有人这么做买卖的,不懂得抬价还是咋滴,可不兴一言不合就走的道理。

“诶哟,我说大家好商量好商量,两文一斤是少了些,要不这样,五文钱一斤。”

掌柜见周淳风还是没有放下山药的打算,立马摊开两只手掌:“十文?”

还是不行?

现在泥腿子咋这么不禁压价?

“十五文,不能再多了。”

江璃都快气笑了,示意周淳风道:“算了,咱走吧。”

“唉哟唉哟唉哟,好说好说嘛。”掌柜急得脸色都红了,“三十文,就三十文。”

江璃好笑的看着掌柜:“掌柜的,不瞒您说,我与我当家的来到镇上便直奔您的康霖堂,便是知道掌柜您这家铺子做的是实诚买卖,从不坑骗咱们这些需要治病救命的乡下人家。”

“对对对,咱康霖堂五代相传,做的是老招牌老字号,讲究医德。”掌柜的被夸得有些飘飘扬。

周淳风弯了弯嘴角:“一口价,一斤五百文,掌柜的您能收咱便留下。”

掌柜脖子一梗,气噎了。

啥玩意五百文,泥腿子咋不去抢。

看见他这面色,周淳风继续道:“铁棍山药可不是寻常的山药,价格自然不能相提并论,您要不收,咱便换一家卖,总不好为难了掌柜您。”

“……”

我滴娘,好赖话都让你这泥腿子说完了,我能说啥!

“这样,四百文,再多咱铺子也不能做亏本买卖。”

掌柜的还想再挣扎一下。

周淳风接收到江璃的目光示意,点头:“成!”

终于听到成字,掌柜由心松了口气。

到底是铁棍山药难寻,无论是滋补还是药用,都是顶好的。切成片晾干,一两重能卖出一百文钱上下,毕竟能用上这好山药多是城里有钱的大户。

虽然这趟买卖他赚的不多,有这货色摆在铺子里,不愁没门路。光是讲出去,便能压着另几家铺子一个头,赚得少点便少点吧。

十多根山药算下来正好二十多斤重,周淳风很大方,让掌柜的按二十斤的量来算钱,折合正是八两银子钱。

实际,能卖出这个价,完全超乎江璃的预期。

看来种田文里的小说女主天天上山,还真能发家致富。


“你今天采的那块灵芝我看了,少说能换回来几十两银子,这段时日你也别上山了,早上多睡会儿。”

不知怎的,周淳风对她的画风转变,一时间倒是让她有点适应不来。

不过, 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好。”

她正有此打算,接连在山上找到好货,最是容易招人眼。大房刚独立分支脚跟没站稳,万一因此惹着了哪路神金都不是好事。

“哟,淳风家的可在啊~”

周淳风在屋外倒掉盆里的水,见胡婶子和赵氏笑眼眯眯的前来。赵氏身上背着背篓,面上放着几颗大白菜还有几根手臂根的白萝卜。

“在里面。”周淳风淡声应

胡婶子笑声不迭:“好咧,好咧。”

江璃刚来到炕床,抱起安哥儿,见胡婶子婆媳俩进屋,又让孩子回床上跟两位兄长玩儿。

“淳风家的。”

“嫂子。”

“婶子,弟妹你们来了。”江璃客气的上前招呼:“快坐。”

家里唯一能待客的只有门边这张桌子。

胡婶子没坐,殷切的拉过江璃的手:“唉哟,你跟婶子客气啥,今日可是累坏了吧,听说你从山上回来又紧着到地里干活。”

江璃哪不知道胡婶子这会来的用意,笑道:“我当家的身子刚好转,想着让他多养几日,没得又得累了身子,往后真真得靠我一个人下地了怎能成。”

胡婶子就喜欢江璃这般实诚的性子,笑着点头示意儿媳将篓子放下。

“今日婶子特意过来谢谢你们俩口子的,你们对咱家的帮扶,婶子和你们二叔记着。”

胡婶子的男人周二叔和老周家往上数几代,算得上沾点亲戚关系,但随着后世子孙少有走动,慢慢疏远如普通族人。

“瞧婶子说的,大家都在一个村子里,说来说去您和二叔都是咱自家亲戚长辈不是。”

听闻江璃这番话,胡婶子心头熨帖得不行,以往真真是看走了眼,周老大一家哪里木讷了,明明是聪明的两口子。

此时屋里都是女人,周淳风自觉到对面的小厨房烧火,好的给江璃烧锅热水让她洗洗。

赵氏将竹篓放到桌上,拿出面上的几颗大白菜和白萝卜。结果,在篓子下压着一条大草鱼,还有一条上好的五花肉。

“我和你二叔也没啥好东西给你们,往后咱便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事尽管来找婶子,你们二叔不管,我管。”

江璃要的便是胡婶子这句话,面上开心的点头:“婶子您和二叔有心了,这么说来,我和当家的往后也不怕在村里和族里没个亲近的长辈。”

“诶,说的啥话,有我与你周二叔在,还有大栓那小子在,没得再让人看轻了你和淳风去。”

“多谢婶子和二叔。”

妇人间几番言语,算是将两家人往后的关系挑明。

胡婶子今个准备的谢礼,在乡下庄户人眼里已是非常贵重,不说当下农闲,每家每户能否吃饱两顿饭,便是农忙也未必见着鱼配肉的。

胡婶子和她的当家男人周二叔怎么也没想到,本只是想让儿媳跟着江氏上山涨涨见识,仅仅去那么一趟就给家里带回来个大宝贝。

“淳风家的,你也别怪婶子和你二叔心急,实在是那宝贝疙瘩太珍贵,不敢放在家里。上晌那会子,你二叔和大栓爷俩便将好货送到了镇上的药铺。”

“回头你二叔怎能不念着你和淳风的好,这不,好东西咱家也不敢多买,怕村里人瞧见了眼热,随便在镇上给捎了点吃的,你们也别嫌弃婶子和你二叔小家子器。”


周老三气急败坏,捂着发烫的那只耳朵,气狠的瞪着江璃。

“江氏,你胡搅蛮缠,蛮不讲理,还恶意伤人。”周老三看向面前的村民们,说:“大家还不知道吧,我大哥今个染了重病,江氏不紧着将我大哥送到镇子医馆,倒是跑到我娘跟前讨要什么分家银子。笑话,当初分家,十里屯的乡亲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房拿走了咱老周家最后的余银。”

在此之前,林氏是不敢当面嚷嚷此事,不过老三先前跟她拍胸脯保证,此事他们有理,不必怕。

毕竟,老三是老周家上学时间最久的孩子,懂的道理自是比旁人多,老三说有理儿,他们定然有理儿。

林氏不觉腰杆硬了几分,双手插腰,冲江璃仰起下巴。

村民们听得一怔一怔的,感觉今天这口瓜有点甜,味道不错。

据说,当初周老头治了几年的病,家里能当的都当了,能换的都换了,不想老头子刚走,大房就吵嚷嚷的要分家。

最终大房要走了多少银子钱,村民们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茶余饭后听个乐子罢了。

当下听周老三说起五两银子钱,且是老周家最后的余银,那么大房当初分家这件事,着实做得不当。

虽大房不要田地房子,却拿走了老周家最后的银子钱。万一老周家有个什么急要紧的事,这年头上哪都没人肯给你借钱救急。

如今都已分家两年,怎的又提起分家银子来了?

江璃嘴角微弯,看着林氏。

林氏被她瞧得莫明心底发寒,周老二也感觉情况不太好,母子二人皆看向老三。

老三微不可察的冲他们微一颌首,林氏和周老二又稍稍稳住心神。

周淳风在屋里,听着门外的动静,他不是不想出去。

但江璃让他留下,自有让他留在屋里的道理。正想着,炕上的安哥儿揉着眼睛坐起身子,一脸懵懂的看着门外的情况。

周淳风起身上前,安哥儿立马抬起小手,哼哼唧唧的要亲爹抱。

“……”

外面。

“好赖话都让你们几房人说完了,那么接下来,该我说了吧。”江璃语气平静,像是商量。

周老三眼眸微眯,心弦紧绷,全然不敢掉以轻心。

以往是他看轻了江氏,还是这女人太会藏事,真没想到,居然是个厉害的。

“在场的乡亲,今日我江氏恳请众乡亲替我和我当家的做个见证,这些年来,我与我当家忍气吞声,受尽欺凌。”

江璃这番话,霎时间钓起所有人的好奇心和议论声。周家大房被后娘欺负这种事情,是个村民都能猜想到,毕竟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种。

但要用到受尽欺凌四个字,指定这里头有什么外道人不知道的秘事,围观村民个个都竖起了耳光。

“江氏,你说话凭良心,今个我大哥染病,我娘还给你们送了二两银子,拿了二两难道还嫌少。”周老三忿忿的道。

哇~

村民们听说二两银子钱,止不住一片哗然地看着江璃。

见状,周老二也说:“大嫂,咱都是一家子,即便大哥不是我娘生的,但我娘也没苛待过大哥。”

“呵~,丧良心的贱蹄子,你以为凭你几句话,便能往老娘身上泼脏水!”身后有两儿子撑腰,林氏腰杆更硬实。

“是吗?”江璃冷笑道:“我当家的为何染病,外人不知,你林氏不知?”

周老三听闻江璃这般说他娘,气得跳脚:“江氏,我娘是你长辈,你何敢如此目无尊卑!”

“那也得看林氏这位后娘,可值当我们大房尊敬。”江璃说罢,看向众乡亲:“前些日,咱十里屯接连暴雨侵袭,不说家禽遭殃,相信不少乡亲叔伯婶子身体也遭不住吧。”

林氏听闻这,老眉紧皱,想要横加打断,却被江璃铿锵有力的声音概括。

“老周家一圈子的鸡全染上瘟病,而我的好婆母林氏不舍得槽蹋那十几只肉鸡。想吃,自家又不敢先尝,想卖,又害怕出事,便好心杀了一只瘟鸡送来给我们大房先尝。”

“林氏好意,我与我当家的自是心领,但林氏的用意,何其歹毒。”

林氏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却被江璃回头怒目扫来,吓得心头一个咯噔,到底是心虚。

周老三和周老二这会子有点懵,家里鸡圈确实接连几日死了不少只。起初他们还觉得扔了可惜,想着要不自家做了吃,老娘还阻止他们吃来着,怎的回头倒给大房送了只病鸡?

“林氏以为,只若我们大房吃了病鸡无事,老周家的病鸡皆无事。无论是杀了自家吃或者当生肉卖给村民,对林氏而言都是有利无无害。倘若我与我当家的吃了病鸡出事,她便只能忍痛处置了那一圈子的病鸡。”

江璃当面揭穿林氏的心思,再次引起村民们窃窃私语间对林氏的讨伐。

“江氏你满嘴喷粪,根本没有的事,休要懒到老娘头上来。”

周老三也说:“就是,我娘好心好意的给你们送只鸡,竟被你倒打一耙,天底下哪有你这般黑心的”

“黑心?”江璃轻蔑一笑:“论黑心肠,我江氏如何敢与你周老三,还有你娘林氏相提并论。”

“今个我当家的因为昨晚吃的病鸡,染上了瘟病,这件事咱十里屯的韦大夫是知道的,要不,请韦大夫过来做个见证。”

周老二拿不定主意,见老三和老娘气得不行。

当下节骨眼,争辩此事对他们一家子影响颇深,倒不如好生商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且罢。

“大嫂,会不会是大哥他——。”

“怎么,你是想说,你大哥自个染上的病,懒到你娘林氏的头上?”

周老二被怼得一滞,挠了挠头,接不上话。

林氏气恨,怨毒地瞪着江璃,周老三好不到哪去。

“即如此,简单啊。”江璃哼笑两声:“今个,你们家杀一只鸡当着众乡亲的面吃下。明儿个,你们母子几人好好的,我江氏冤了你们,定与你们赔礼道歉。”

“江氏你莫不是失了心疯,谁他娘的明知道是病鸡还吃,你是存心想害我们,你的心肝咋这么歹毒。”周老三怒骂。

江璃淡笑:“对啊,明知道是病鸡,还送予我们大房,到底是何等的心肝歹毒。”

轰~~

江璃接过周老三的一番话,将林氏推了出来。

“莫不是林氏真往大房送了只瘟鸡?”

“今早上咱村子的赤脚韦大夫不是来给周老大瞧过么,好像说病得挺严重,的确是瘟病。”

“啧啧,真没想到,林氏这么敢~”

“瘟鸡哪能留,谁家不得紧着挖坑埋了了事,万不敢吃进肚子里。”

“可不是,真没想到,林氏用心险恶~”

周老三听见村民们对他娘的诽议,气得头都要炸了,赶紧道:“大家可别听江氏这个女人满口胡诌,即使大哥不是我娘亲生的儿子,自小我娘如何待我大哥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我娘怎会如此待我大哥~。”

“江氏,你说我大哥吃了瘟鸡染的病,那你为何没事?”

周老三这番话,立马让村民们风向调转。

确实如此,周老大的娘早早去了,要不是周老头后来娶了林氏当续弦,有林氏照顾不到两岁的周老大,怕是长不了这么大。

再者,昨儿个林氏送给大房的鸡,为何只有周老大一人吃了染病,而江氏却无事?

这不禁让引起众人怀疑和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