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懦弱的,也是没有个算计的,我以为,只要时间足够多,只要我足够爱安然,有一天她一定会看到我的好。
傅斯彦的突然回国,突然发难我,陷害我,安然每一次的偏袒,都让我觉得,我这个念头有多可笑。
而此刻,傅斯彦看见安然对我仍旧厌恶的态度,眼底还是闪过了一抹绝不可查的得意。
我知道,这便是他的真实目的,让我看清楚自己在安然心里几斤几两。
可我从没说过,我很早就知道,对于安然,我什么都不是。
我是垃圾,我的爱也是。
护士走过来,要将挡在走廊里浓情蜜意的二人推进病房,而对面,我盖着白布的尸体迎面而来,与安然擦身而过的时候,她拧眉退到了一边,还用身体死死护着傅斯彦。
似乎害怕傅斯彦沾染上晦气。
我的尸体运输过程中,手从白布里滑了下来,露出了那节戴着蓝绳的手腕。
那个蓝绳是曾经我上山一拜一叩求来的一对,一条红色的,一条蓝色的,曾经我满怀期待的让安然戴,她却只是不耐烦的扔到一边,冷冷道。
「我从来不戴这些东西,幼稚。」
可我分明在大学时期,看到傅斯彦将自己运动手环送给安然,她戴了好几年,洗澡的时候都不曾脱下,直到他们分手后,手环断了,为此安然还伤心了很久。
傅斯彦是安然的例外,是偏爱,傅斯彦可以无时无刻任意妄为,不必如我般小心翼翼。
我早该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般,就连死了,都得不到安然的一句挂念。
安然的视线放在了那条蓝绳上,久久挪不开视线,直到我的尸体被推到远离了她的视线中。
「然然,怎么了?」
傅斯彦也意识到了安然的走神,一句话让安然回过神来。
我无比希望安然能够认出我来,这样至少能够证明我在法庭上说的话是真的。
安然回过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没什么,可能是我认错了,沈岸那种祸害,怎么会死呢?」
我不禁苦笑出声,是啊,我怎么会死呢?
可我明明已经死了。
如他们所愿。
傅斯彦愣了一瞬,显然有些不开心了,却还是垂下眸,泫然欲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