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贺淮江手中的戒指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紧接着,他脸上涌起一股怒意。
“何家渝,你敢诅咒我妈!你以为谁都和你妈那个病鬼一样吗?”
“我妈现在还好好的在逛街呢!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一句,我立刻送你下去陪你妈!”
“芊芊后天就要办婚礼了,我没空收拾你。你把遗体捐赠同意书签了,我会考虑等婚礼结束后给你一个好脸色。”
许芊芊一脸温柔看着他:“阿淮,你就是太善良了。”
贺淮江对这句话受用至极,顾不得这是公众场合,恨不得当场发情: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后天就要把你送给那个男人了,你今天能答应陪我两晚吗?我就求这一次。”
许芊芊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嫌弃。
又娇俏的打了他一下,两个人身体嵌合的更加紧密。
贺淮江几乎是飞奔着牵着许芊芊的手离开。
我抬头看了看店员一脸吃到大瓜的神色,默默补上了当事人的信息。
“那个是贺氏木业集团的老板,女方是西郊那个大专的老师,听说她要嫁的老公还是同事呢。”
分享八卦是人的天性,而且销售这种每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最合适了。
希望不出两天,本地就能传遍他们的事情。
我故作伤心,拷贝了刚刚的录像带,出门直奔医院做了验伤结果。
第三天,我在贺淮江的朋友圈几乎看全了许芊芊婚礼的全程。
还真是奢华至极,反正所有花费都由贺淮江负责。
许芊芊当然要大宰这个冤大头一笔。
今天很开心,我会永远陪着你,哪怕只是以哥哥的名义。
他的脖颈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吻痕,称许芊芊为他养大的玫瑰。
幸好我现在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不然想起来他和我领证时连9.9工本费都嫌贵,我就心里涌起来一阵阵恶心。
从恋爱脑骤然清醒,我对于和他曾经有过最亲密的关系只觉得丢脸。
只有报复,才能让我出了这么多年的恶气。
在婚礼即将进行到高潮的时候,我缓缓走进婚礼现场。
贺淮江站在舞台上,正在以新娘哥哥的名义致辞。
看到我,他脸色剧变:“你这种晦气的人竟然还敢出现在芊芊婚礼?保安呢?”
但是下一秒,他就说不出来话了,因为屏幕上开始滚动他与许芊芊的暧昧短信、一起步入酒店的照片、小视频……
最后定格的,是一张太平间的照片。
照片上的老人脸色灰白,紧闭着眼睛,带着一股死人的僵硬。
一看就已经去世很久了。
而那张脸,贺淮江再熟悉不过了。
他手上的话筒啪嗒一声砸到地上。
我讽刺一笑:“你妈在停尸房里尸骨未寒时,你正在给姘头做舔狗,和她滚床单呢!”
原本热闹的婚礼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朝这边张望。
“哦对,还要捐献给你的姘头捐献你妈的遗体是吧?我把捐献同意书带来了。”
我走上舞台,将那张薄薄的A4纸拍到他面前。
“签了吧,你答应送给你女神的新婚礼物呢。”
我转头看了看脸色灰白的许芊芊,真心实意的笑了。
贺淮江额头青筋暴起,夺过纸撕得粉碎:“不可能!肯定是你P图!
他颤抖着拨打婆婆的电话,对面传来的只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冰冷女声。
一连拨了三遍都是这样后,他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对我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女人使了什么招让我妈配合你!贱人!别想骗我,没有死亡证明我是不会信的!”
“肯定是你妈那个老不死的病鬼这回终于死了。你别想蒙骗我。”
听着他还在无所顾忌的辱骂我妈,我就气不打一出来,上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怒意。
“废物,自欺欺人还要扯上我妈。”
“要不是你毁了那玫戒指,现在婆婆就入土为安了。我告诉你为什么没有死亡证明,因为欠缴医院的手术费!”
他瞳孔紧缩,嘴里重复着不可能。
身体却摇摇晃晃走到大屏幕面前,手颤抖着抚上婆婆的脸,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