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全文出马仙黄大仙
重生全文出马仙黄大仙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褒姒12

    男女主角分别是出马仙黄大仙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全文出马仙黄大仙》,由网络作家“褒姒12”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太太点点头:你们一家人到现场,把贡品扔进河里,去向河神赎罪、求亲,如果河神没反应就是没收到,你就在那儿多住几天,多看几天,千万不能半途而废。河神的女儿是个妖精,她嫁给你哥,自然会想办法把你俩分开。至于你,不光能保住性命,以后也就不再是个连体人了。我和娘还在消化这段话,老太太就又一阵哆嗦,头顶冒出一股青烟晕倒了。没三五分钟,她就醒了,被自己嘴里的血腥味熏的直吐,估计也明白金夫人干了啥,一边犯哕一边从我家离开了。娘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老太太走了以后,不知怎么了,我困得很突然,一栽头就崴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睡着了。临睡前,好像看到娘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手还轻轻在我身上拍打。看吧,娘还是关心我的。第二天,我还在趴着睡觉的时候,娘就穿戴整...

章节试读

老太太点点头:你们一家人到现场,把贡品扔进河里,去向河神赎罪、求亲,如果河神没反应就是没收到,你就在那儿多住几天,多看几天,千万不能半途而废。

河神的女儿是个妖精,她嫁给你哥,自然会想办法把你俩分开。

至于你,不光能保住性命,以后也就不再是个连体人了。

我和娘还在消化这段话,老太太就又一阵哆嗦,头顶冒出一股青烟晕倒了。

没三五分钟,她就醒了,被自己嘴里的血腥味熏的直吐,估计也明白金夫人干了啥,一边犯哕一边从我家离开了。

娘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老太太走了以后,不知怎么了,我困得很突然,一栽头就崴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临睡前,好像看到娘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手还轻轻在我身上拍打。

看吧,娘还是关心我的。

第二天,我还在趴着睡觉的时候,娘就穿戴整齐的进来叫我了,门口还有一堆敲锣打鼓、穿红戴绿的人。

谁要结婚?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娘一个巴掌拍上来。

还睡,你看看你哥他……你还睡!

不知是不是我闻错了,空气中总是飘着点死鱼味儿。

我侧过脸,用余光看向自己的背,哥的脸好像已经泛起了黑白色,活像个遗像照片似的,那黑白色好像马上就蔓延到我的背了,难道真像金夫人说的,马上就轮到我了?

我来不及多想,连滚带爬就冲出了门。

看到门口穿着花花绿绿,正准备敲锣打鼓的人,愣住了。

他们看到我,也愣住了。

糟了,忘记给哥盖上衣服了,我赶紧把衣服披在背后,隔绝了大家的视线。

若无其事的顶着个大罗锅,形色怪异的戴上娘塞给我的黑色瓜皮帽子,胸前戴了朵大红花,被人群推着挤着走了出去。

前进方向分明就是我们那天去的小河—— 我们要给哥哥提亲了。

对不起了哥,牺牲了你,我才有机会重生。

路有点远,走着走着,我就琢磨起来金夫人昨天说的话。

河神的女儿为啥是个妖精?

难道不是神吗?

我这便宜嫂子长啥样,是电视剧里的七仙女?

还是哪吒传奇里的石矶娘娘?

我嘀咕着,不知不觉竟走到目的地了。

四周一下安静了,见到了目的地,那锣鼓队赶紧飞也似的逃走了,怕是一秒钟都不想跟我们待在一起。

我看着他们仓皇四散的背影苦笑一声,跟娘一起把抬来的贡品一一拿出来。

队伍最后的大篓子里,有娘连夜给河神女儿做的红色衣袍,还有些鸡鸭鱼肉,都是我们逢年过节才能吃上的东西,我看着这些上好的肉块就这样准备扔进河里,难免有些心疼。

娘?

我们就这么扔进去啊!

娘斜愣我一眼:不然呢,谁让你俩给我惹事儿?

我俩站在河边,她一样我一样的扔进去,不知怎么,娘在往河里扔东西的时候,嘴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大概是觉得哥能解脱了?

亦或是我能重生了?

我没多想,不敢怠慢,乖乖地把东西一样样扔进去。

“噗通噗通”几声,东西都沉到了水底,只有那件红衣裳飘在水面上。

远远看过去好像个人,飘在湖面上,随着水越流越远。

我正看着来劲,突然,一只满是癞疮的手伸出河面,一把拽住红衣裳,拖进水里。

我拉着娘:你……你看到了吗?

娘扒拉开我的手:看到啥?

那红衣服不飘走了吗?

可能河神还没收到呢。

听金夫人的,咱今晚就先住在这儿吧。

我惊魂未定,不敢说话,只能同意娘的意见。

娘指了指河对岸的小草屋,嘀咕着: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住。

我老在附近玩,听人们说,那个草屋是以前死了的护林人住的地方,林子里的树都被用来开发建设了,自然也就不再需要护林人了。

我俩准备过河,河上架着一座桥。

这是一座圆石头形成的桥,水冲刷着桥面,脚滑得站不住人。

我熟练地后撤半步,颠了颠背上的哥哥,一个助跑,三两下就踏了过来。

另一边,娘小心翼翼地迈过一个个石头,手在空中无助地划拉着——并没有什么把手之类的可以借力,她只能自己往过走。

河里突然水潮涌动,一个水花翻过来,冲在娘的鞋面上,受惊吓的她身子一歪,倒进了河水里。

娘!!

我几步就跑到岸边,伸出手却没抓住她。

奇怪的是,娘并没有在水里扑腾,也没有张嘴大呼救命,反而随着河流飘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眼睁睁看着娘被河水冲走。

难道—— 河神女儿嫁给我哥,河神就要娶我娘?

为了不让那些贡品浪费,我只能背着哥哥,一起住到了这个小屋子里。

屋子非常破旧,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只是钉了两块木板上去防风。

好在这里没什么异象,我背上哥哥,心里满是恐惧,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头,哥哥又那样瞪着我。

我每隔一会就出去一趟,看看湖面有没有什么响动。

令人失望的是,水面风平浪静的,别说响动了,就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我坐在岸边,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是先暂时住下等待河神?

还是回去找人救娘,直接切开哥哥与我相连的部分?

想到小时候我们互相陪伴的画面,我还是选择了前者。

一个人呆坐着,太无聊了。

我从地上随手抄起一块小石头,打起了水漂。

石头在水面咻咻咻地飞过去,出现三四个圈圈。

我高兴地说:哥你看…… 没有回应。

我怎么忘记了,哥已经死了呢?

我站起身准备回小屋,却没注意身后的水面上,那只长满癞疮的手,再次抓住了那枚小石子儿。

娘被冲下去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我又不能轻易离开这里,谁知道什么时候河神就出现了。

如果河神出现没看到我,那之前做的一切岂不是就功亏一篑了。

我单纯地这样想着,窝在那个草房子里一动不敢动。

白天还好过些,无聊倒也可以忍受,睡觉就是了。

到了晚上,我脸朝外侧躺在床上,怕压到哥哥的尸体。

昏昏欲睡之际,有人敲响了门。

我本来没想搭理他,这大半夜的,谁闲着没事干来这儿搞恶作剧?

可听得久了,这敲门声连敲三下,过一会又慢慢敲两下,声音好像有规律一样。

我捂住耳朵,这声音持续不断,直能冲到我脑仁里去。

没办法,我只能战战兢兢地走到门边,不敢靠过去—— 从里往外,一脚踹开了门。

门“噌”的一声被我踹开,在地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外面没人,可那敲门声是哪里来的呢?

我骂骂咧咧的关上了门,哪个该死的,都到这地步了还来吓唬我。

我纳闷着,一转身,却迎面碰上了一颗头悬浮在空中,与我对视。

是的,一颗头,而且只有一颗头。

我吓得说不出话,这颗头是张老人的脸,双颊凹陷、面黄肌瘦的,甚至能看出来还戴着顶草帽。

头一会飞到左边,一会飞到右边,围着我打转。

我不知道他要干啥,直到他从仅剩的双眼中喷出来两团鬼火,我才知道,他想让我死。

那鬼火直接烧穿了门,留下一个大洞,我惊讶地看着那里,如果烧在我身上…… 我夺门而出。

那颗头就疯了似地跟在我身后,跟着我一起跑。

没几步我就跑到了河边,已经无路可去了。

我困在原地,眼看这颗头步步紧闭,我马上就要掉到河里去了。

突然河里一阵红光闪过,那颗头惨叫一声,竟然消失了。

难道是河神救了我?

我跪在河边,三下两下地磕着头。

本来以为河神出现了,可是等我磕完头,河面又陷入了平静。

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场梦一样。

河神还是没出来,但换个角度想,他来救了我,也救了哥哥,可能也是答应了这门亲事?

我坐等右等,也没个音信。

叹了口气回那个小屋了。

我侧躺在床上平复着心情,死死地用桌椅抵住了门,又找了点木板顶住那个烧穿的门洞,这次,谁敲门都不肯开了。

先是金夫人,再是被水冲走的娘,现在又看到了这些诡异的景象。

好像自从哥哥死后,事情就接二连三地发生在我身上。

想到这里,我扭头看去,哥哥的脸色好像更差了。

快了,快了,马上迎娶了河神的女儿,哥哥就能解脱了,我也可以解脱了。

念叨着,我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哥哥和河神的女儿结婚了,那是个很好看的女人,像七仙女里的阿紫一样,结婚当天,河神把我跟哥哥分开,又给哥哥用泥捏了个完整的身体。

我们找到了正在海底喝茶的娘,一家四口被河神送上了岸,开心的生活着。

又一天过去了,我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天。

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我还是保持那样的姿势,窝在屋里那张光秃秃的床上,不敢乱动。

不知道过去几天了,不光河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这附近连个狗叫都听不到。

再加上生死未卜的娘和背上已经死去多日的哥哥,种种迹象,都让人毛骨悚然。

环顾四周,这房子四面漏风,冷就不说了,窗户板和那破烂的门呼扇呼扇的,好像下一秒就能飞到我头上。

难道一辈子没消息,我就在这儿睡一辈子吗?

突然,河面传来了巨大的响声,那声音“轰隆隆——”的,像是从屋顶发出的一样。

我连鞋都没穿,就赶紧冲了出去。

河里泛起一阵红光,与昨天不同,那红光显得更加刺眼。

慢慢地,有个身形巨大的影子渐渐出现。

这是啥?

我皱起眉头,困惑地看着河里的这个古怪东西。

我怕自己看不清,又往前走了几步,停留在岸边,却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蛤蟆,不,是蛤蟆状的女人。

女人有着人类的五官,一头长发随风飘舞,虽然是从河里出来的,但一点没有湿漉漉的感觉。

她一身蛤蟆样子的皮肤,身上疙疙瘩瘩的,起的全是癞疮。

身材肥硕,此刻正蹲坐在河里,,看不出有没有双腿。

铜铃似的眼睛盯着我左看看右看看,仿佛还能透过我看到哥哥。

身上的脓疮和疙瘩恶心的我胃里直反酸水,忍不住趴在河边嗷嗷狂吐。

蛤蟆说话了:就是你要娶我?


我擦擦嘴,后退了几步:弄错了,不是你,也不是我。

是我哥哥,要娶河神的女儿。

蛤蟆咧开大嘴哈哈一笑,我甚至能看到她的舌头。

我就是河神的女儿,嫁衣收到了,我很喜欢。

果然没看错,那只把红衣裳拖下去的手就是这个妖怪的!

这哪里是什么河神的女儿,分明是蛤蟆成精了!

女人张着血盆大口突然向我凑过来,脸足足比我的大百倍。

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时不时还散发出一股鱼腥臭味儿,跟我那天在哥哥身上闻到的一样。

既然不是你,那给我看看我未来夫婿。

我赶紧转过身子,把耷拉着脑袋,脸泛着黑白色的哥哥给蛤蟆看。

着急地扭过头看着她,解释道:你看,就是他!

你跟我哥哥在一起以后,再把我们俩分开,我俩就都能重生了!

蛤蟆歪着脑袋看了看我哥,又看了看费劲扭转身子的我:可是,他既然死了,把他切掉,你不就正常了吗?

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你呢?

我大喊道:这怎么行…… 后面的话被我吞进了肚子里,没继续说。

这个方法,为什么不行呢?

我和娘谁也没想到这个简单的问题,如果一开始把哥的头和脖子从我身上切下来,不就行了吗?

反正人已经死了,就…… 我想通了,就不打算理这个蛤蟆精了,一脚踩上石头就准备过河。

等我回家,就把哥哥的头砍下来,我们就可以重生了!

娘啊,你聪明一时,糊涂一时啊。

你本来也可以不死的。

我哼着歌,目光瞄准下一块石头,准备跳上去往家跑。

蛤蟆精看着我的动作,有些不明白我要干啥。

我没理她,聚精会神的往过冲。

这时,从背上从传来一道声音:快拦住他!

河女,他这是不打算娶你了。

这个声音是…… 蛤蟆精下意识的一挥手,身子一轻,我就被扔回了原位。

砰的一声,一阵天旋地转,我趴在了地上,正好磕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疼得我眼冒金星。

缓了半天,我惊讶地扭过头去看后背,原先在我后面半死不活、耷拉着脑袋的哥哥,现在俨然一副苏醒的模样,哪有前几天那种黑白色的脸?

哥哥的脖子好像橡皮泥一样,突然伸长,挺着一颗头与我平行着看向河女。

他露出笑容,那话分明是在试图激怒她。

你……你的脸?

哥哥一脸鄙夷的看着我,那眼神冷漠的,比他死时怒目圆睁的样子更让我害怕。

石灰粉而已,你啊,还是这么天真。

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哥哥,你为什么要活过来呢?

死了,不好吗?

看着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哥哥冷哼一声。

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娘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说好了让你娶河女,帮我夺取身体,没想到她居然脚滑掉下水淹死了。

晦气!

什么?!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

这一切,竟然是哥哥和娘早就串通好的阴谋?

一开始河女的新郎,就是我?!

我用余光看了看,蛤蟆精像看笑话一样盯着我俩。

哥哥在我背后,幽幽地说。

从小到大,我就是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别说你了,她也一直害怕我,不过他一点没觉得对不起我。

一天晚上,我梦到了金夫人,她跟我说,可以通过让你娶河女的方法剥离我,让我重生。

作为代价,我必须失去所有现在拥有的东西,我没拥有过什么,为什么不同意呢?

在我的逼迫下,娘也同意了。

没发现那几天你睡得越来越早了吗?

你的吃食里都是蒙汗药,你睡着了,我跟娘就商量计划。

现在河女出现了,你也在,我也在,可是娘那个扫把星居然淹死了。

我生气的用手去抓他的头,想把他按回来,但哥哥的脖子却非常灵活,完美避开了我。

我气愤地冲背后喊:你不能这么说娘!

哥哥突然放声大笑,这笑声吓得我汗毛直立。

傻孩子,她不是你娘。

哥哥头猛地向后贴近我,在我耳边小声说:你不觉得娘很神秘吗?

她从来没有抱过我们,不是吗?

你难道不想知道娘的秘密吗?

娘的秘密就是…… 我双手捂着耳朵,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他不是我的哥哥,他是魔鬼!

哥哥被我吵的受不了,大喝一声闭嘴,然后问河女,要不要嫁给我。

我摇摇头,期盼地看着河女。

那个蛤蟆精跟哥哥相视一笑:为什么不呢?

蛤蟆精懒洋洋的在河里翻了个身,那巨大的肉身朝我一步步走来,激起一片水花,也湿了我的脚面。

我红了双眼,耳边是哥哥的笑声和蛤蟆精肉体沉沉的走动声。

既然活不了,那就一起死吧!

我张开双臂,伸出手直直的向石头上倒过去。

下一秒,我的头和哥哥的头就“砰”的一声磕在了石头桥上。

哥哥被我压个正着,动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离石头越来越近。

最终整张脸啪在了黑石头上,血肉模糊。

而我的头也狠狠的磕在了石头上,能感觉温热的液体从我额头上流下来。

头是痛的,但心情是愉悦的。

我顶着流满脑袋的血,唇边挂着诡异的笑,躺在石头桥上放声大笑。

这声音甚至吓跑了蛤蟆精,吓跑了其他孤魂野鬼,吓跑了林子里的乌鸦。

我抬起头看着天—— “嘎嘎”乌鸦猛的成群结队从林子里飞出,好像飞进了月亮里,再也看不到了。

好痛—— 难道我还没死?

哥哥…… 我挣扎着起身,却被一只手按下去。

别动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吗?

是娘!

我睁开眼睛,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床,这是我的家!

我哑着嗓子,想从床上起来:娘…… 娘像变了个人似的,冷冷地看着我,手里拿着把带血的刀站在床头。

地上放着个大澡盆,澡盆里是一个圆形的球状物体,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红的白的,流了满满一盆。

娘这是在干什么?

娘是怎么了?

还有哥哥,说娘的秘密…… 这些谜团像雾一样笼在我心头,这种半知不解的感觉让我抓心挠肝。

盆里的圆形东西突然蠕动了一下,从远处的盆里隐隐约约发出声音,好像是在叫…… 快跑?

我学着那个口型,居然说出了声。

我想下意识去看看,但腿好像被箍在了床上一样,根本动不了。

快跑?

娘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演兄弟情深,互相设计害对方的时候怎么不说?

你们家,从根上就没一个好东西。

娘走过去,手起刀落,猛地插进那个圆形的东西,那东西发出一声惨叫,从上面呲出来一道血柱,染红了娘的脸,也染红了墙。

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身子已经害怕的抖成了筛糠。

娘一个眼刀看过来,唇边添了几分笑意。

别着急,轮到你了。

娘提着那个圆形的东西,等他走近了我才发现,那东西,居然是哥哥…… 啊!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原本耷拉在我背上的脑袋已经不见了,代替的是一个空洞洞的血洞,好像也剜去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此刻我的后背正在汩汩冒血。

娘拿着冰冷的刀沿着我的脸一点点往下,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

你不是早就想离开你哥哥吗?

现在为什么不高兴呢?

我已不知道什么是疼,一把推开她。

疯了,都疯了!

你不是我娘!

娘笑着点点头:终于聪明了,我早就不是你娘了。

女人一手提着哥哥的头,一手擦了把脸上的血,给我讲起了故事。

我娘是被我爹和爷爷拐来的,娘是城里的大学生,在路边等车的时候被人贩子一把塞进车里,卖给我爷爷,本来爷爷打算自己留着当媳妇儿。

可是我爹年轻猴急,在新婚当天溜进婚房,把娘糟蹋了。

没办法,只能留给儿子了。

从此以后,娘就疯疯癫癫的,天天嚷嚷着要上课。

饭都不吃,水也不喝,动不动就往外跑,大喊大叫。

家里人怕娘真跑了,天天把娘拴在门口的鸡圈里,刮风下雨也没人管她。

直到有一天,我娘怀孕了。

娘生产当天,爷爷怕娘向产婆告状,不敢叫产婆,就自己动手接生起来了。

等我和哥哥出生,爷爷和爹全傻了,我俩是连体婴儿。

村里人都说,我和哥哥,一个是爷爷的种,一个是爹的种。

娘受不了流言打击,自杀了。

等等,娘既然死了,那你是…… 女人一把将哥哥的头甩过来,扔到我旁边。

我被吓得吱哇乱叫。

我当然是你的姨姨啊,一个,送你们全家上黄泉路的好姨姨。

只见一阵寒光闪过,我突然觉得脖子一疼,天旋地转。

再一看,我的身子还好端端坐在床上,但是肩膀上面的位置,却空空如也—— 头去哪儿了?

原来,我就是头啊。

后记 村里着火了。

是怪胎那家,那家的孙子是个有两头的连体怪胎,平时没人敢靠近。

可是这天晚上他家突然着火了,火光肆意蔓延,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着的,因为什么着的。

只知道火扑灭以后,里面躺着两具尸体和一颗头。

经鉴定,尸体是他家怪胎孙子和疯子儿媳妇,可又是谁把连体怪胎的两颗头分开的呢?

村口,老太太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你一言我一语,不是在说报应,就是在说闹鬼。

这时,她们身旁走过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女人,看打扮像个城里姑娘。

老太太们转变了话题,盯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议论纷纷。

完。


为了救活哥哥,老妈把我送给了河神。

谁知,洞房花烛夜这天,哥哥突然活了…… 我和哥哥是背部相连的连体兄弟。

我头朝前,哥哥朝后,我俩共用一个身子以及双手双腿。

也就是说,哥哥是挂在我背上的。

我们相安无事的活了二十年,家里只有娘陪着我们,但我俩觉得,我们不缺什么。

可有一天,我发现,本来挂在背后的哥哥头突然变重了,而且一直耷拉着。

我一回头,本来应该跟我背靠背的哥哥,脑袋竟然扭转了180度。

此刻正与我面对面,怒目圆睁地盯着我。

哥哥死了!

我尖叫着往家赶,一路上跑得飞快,背后像背了个书包一样,哥哥的脑袋挂在身后,一上一下地敲着我的背。

娘!

救我!

娘闻声从屋里跑出来,慌忙地问我怎么了。

我把身子朝他一转,哥哥在我背上耷拉着脑袋,好像已经没了气息。

娘被吓得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现在换我守着她了,过了大半天她才悠悠转醒。

娘刚醒,就抄起扫床的扫把打我:让你瞎跑,让你瞎跑!

你害死你哥了你知道吗?

我又怕又疼,边哭边躲:不知道不知道!

我俩本来说好了下河洗脚,但我走到河边,刚脱鞋踩进水里,哥哥脑袋就...就突然重了,我以为他有话说,一回头,哥哥正回头看我呢!

他……他就那样死死盯着我!

娘,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我才二十岁,不想背着尸体过下半辈子,我还没结婚娶媳妇,还没生儿子呢!

越想越害怕,我哭着拽住娘的袖子。

娘,救救我,我害怕!

没成想听完我说的话,娘松了手,扫把掉在地上,她一屁股跌坐在我身边,喃喃道:是河神…这是遭天谴了啊… 什么河神?

我活了这么大,还没听过河里有河神这么一说。

娘套上褂子,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在家等着,千万别乱动,娘去找人!

可是娘这一走,就没了踪影,好几天都没回来。

这几天,我一直忍受着心里的恐惧—— 背上背着死人哥哥,又想起哥哥死时看我的那个眼神,忍不住让我心头乱颤。

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的表情,空洞但仍死死注视我的样子,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在哥哥脸上看到过那样的表情。

我吓得瑟瑟发抖,躲在被子里抱紧自己的双腿,躺都不敢躺下。

我们从出生就是连体婴,哥哥运气不好,长在了后面,我运气好,拥有了身子的主动权。

从正面看,我还像个正常人,只不过稍微有些驼背。

但从侧面和背面,就能看到哥哥了。

曾经我照镜子的时候也在怨恨,上天对我不公,怨恨为什么偏偏是我摊上这事儿。

但哥哥对我的好,让我渐渐不那么害怕了。

哥哥与我不同,虽然只有头和脖子是分离出去的,但他还是一直关心我。

村里人见了我们都躲着走,甚至连我们屋前都不经过。

我们没有上学,更没有朋友,从小到大我的玩伴只有哥哥。

我正回忆着,窗外突然传来啪啪地敲玻璃声,我抬头看去——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眼睛半睁着,舌头伸出嘴外,看起来有些发黑,俨然一副死人的面相。

更可怕的是,她的整张脸好像猫一样,嘴边的皱纹看起来像胡须,从她大张着的嘴里能看出来,牙齿尖尖的,哪里是人的模样!

猫脸老太太!

而此刻,她正用头一下接一下地敲着玻璃,我刚才听到的声音,正是那样发出来的。

啊!

我忍不住叫出声,往床更里面挪了挪屁股,生怕那老太太冲进来吃了我!

安静的房子里,“咔哒”一声格外刺耳—— 是钥匙插进门里的声音。

我看过去,门把手缓缓转动着。

大门终于被彻底打开了,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外面没开灯,这个人影影绰绰的,看不清长相,像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太——难不成就是刚才趴在窗户外看我的猫脸老太太?

啊!

我尖叫着,一把将被子蒙住头。

一阵大力把我的被子扯下,猛见亮光,我赶紧闭上眼睛,大声叫骂着。

我听哥哥说,鬼害怕污秽,也害怕脏话。

你这死孩子,骂谁呢?

我和娘一边一个,扯着我的被子,她一巴掌拍在了我头上。

我睁开眼,果然是娘!

我赶紧抱着她的腰,生怕她再跑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你去哪儿了…我好害怕…… 娘叹了口气:没事了,娘给你找人来了。

娘把身子一侧,一个老太太出现在我视线里。

是刚才的老太太?

不,也不是。

她并没有尖尖的牙齿和像胡子一样的皱纹,圆乎乎的脸甚至有几分和气。

难道是光线不好,我看错了?

我松了口气,探着身子问:这是……?

娘照顾着老太太坐下,那人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崴在了我床边,也不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就像—— 哥哥一样。

这是咱方圆百里有名的出马仙,谁家有事儿都找她。

这几天,我跑了几百里路,好容易找到她。

出马仙是啥?

我一直待在方圆十里的地方,哪知道方圆百里的事儿。

老太太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操着沙哑的口音说:我家供奉的是金夫人,你这事儿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金夫人让我过来看看你,她要亲自给你解决,你小子,好福气咯!

金夫人是……我狐疑地说,怎么听怎么像个江湖骗子。

老太太呵呵一笑:我们堂口自古以来,男的称为黄大仙,女的称为金夫人,仙家是个得道成精的女性黄鼠狼,差点儿功名就位列仙班了,教着我给人看事儿修炼,现在你还有啥问题?

我摇摇头,我哪敢有什么问题,既然哥哥现在已经死了,只要她能把哥哥从我身上剥下去,让我像个正常人一样,咋样都行。

老太太掏出自己的香炉,那香炉上不知道刻着什么奇纹异符,又掏出六根不知名的烟,插了进去。

她一手窝成半圆状护着,另一手点火烧着这些香,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片刻,香炉里燃起青灰色的烟,跟我平时见到的不一样,那烟直直的飘上去,好像是穿过房顶出去的。

老太太突然身体一阵抖擞,脸上的皱纹变得像胡须,牙齿也变尖了,咬得咯咯作响。

我跟娘对视一眼,被这诡异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

老太太哆嗦了好半天,突然睁开了双眼,那眼神明亮的很,一点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浑浊。

你说,你哥死了?

我娘眼珠子一转,偷偷告诉我,这应该是金夫人来了。

我边点头边掉转过去,给她看哥哥耷拉着的脑袋:是,您看…… 老太太俯过来身子,伸出一根皱巴巴的指头戳了戳我哥的脑门,突然发出诡异的笑。

你真是命大,竟然让你娘寻到了我。

我侧过脸看她。

由于哥哥的原因,我一直不能做出回头这个动作,想要看后面时,要么侧过脸用余光,要么索性扭过身子。

老太太一边在屋里溜达,一边说:你们去河边乱跑,亵渎了河神,又被邪气冲了体。

你哥哥宿在你身上,本就是个虚弱的残缺身子,现在魂被阴差误抓走了,自然也就断气了,你跟他连在一起,有违天理,现在恐怕阴兵已经瞄上你咯…… 我跪坐在床上: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老太太像是想到了什么,停止了走动。

我跟娘注视着她。

她也看着我们,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我饿了。

明白了,求人办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娘赶紧跑出院子,从门口的圈里捉了只活鸡,又把藏在餐柜里的成壶白酒掏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她。

老太太像个小孩儿一样,左手拿着鸡,右手拿着酒,手舞足蹈的蹦跶。

她凑过脸去,露出尖牙和长舌头,牙齿咬破了鸡的喉管,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沾湿了衣领,汩汩地喝着鸡血。

可能是喝的不过瘾,她一口咬下了鸡头,把嘴凑在鸡脖断口的地方,喝的更来劲了。

又撕开了鸡身上的肉,一条条地吃了下去。

边吃边拔,鸡毛飞了一天。

我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忍不住犯恶心,娘甚至躲到屋外哇哇直吐。

半天,老太太终于吃完一整只鸡,又咕咚咚地喝完壶里的酒,满意的打了个嗝。

呕……现在,现在您能说了吧?

娘边擦嘴边从屋外进来,目光炯炯的看着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