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颤颤巍巍又喊了大皇子一次，后者仍然没理她。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匆匆告退。
容阮后脚到，看见我和大皇子母慈子孝的场面，忍俊不禁。
我让大皇子再去玩会，他欢欢喜喜地跑开了。
她笑道：“某些人快要气死了吧。”
淑妃管教大皇子时，小时一味宠溺他，长大后一味逼迫他念书，说他是父皇的长子，身上肩负着父皇的厚望。
却忽略他正是爱玩的年纪。
我道：“我不过是让他玩时好好玩，玩好了也得念书，有进步了就有奖励，他当然喜欢。”
容阮抚摸着小腹：“大皇子虽送到你膝下抚养，但陆辰这段时日去淑妃宫里的时间也多了不少。”
“淑妃没再跟他闹，想来是哄好了。”
“只要他们一日感情尚佳，林家还是会努力给陆辰卖命。”
我笑了笑，与她对上视线。
“可是静王的王妃两日前诞下了龙凤胎。”
上辈子我和容阮根本没能看见静王妃的孩子出世。
陆辰毕竟是帝王，前世就算淑妃成了继后，但陆辰向来忌惮静王。
静王才名远扬，王妃又生下象征着祥瑞的龙凤胎，陆辰不可能不急，否则他早想方设法对容阮的孩子下手了。
于是当晚陆辰来看大皇子时，我无意向他提起选妃一事。
“皇上膝下子嗣单薄，可江山社稷总要后继有人。”
“民间都说多子多福，宫里的大多都是老人了，该进些新人，好为皇上开枝散叶，延绵福泽。”
陆辰沉默着，没有马上同意却也没有拒绝。
他没表明态度，但留宿了我宫中。
第二日，宫内外流言四起，说皇帝即将要从四品以上官员家中挑选适龄女子入宫。
淑妃听闻了消息，在宫中大发雷霆，砸了不少东西。
情绪激动之下竟晕了过去！
……
“六郎，你答应过我的，你此生只爱我一人！”
我刚到淑妃宫外，就听见里面传来模模糊糊的争吵声。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宫人的高声叫喝，里面的人才停止了争吵。
我进去才发现，原来陆辰甚至还没能入殿里，他们在院中便吵了起来。
“皇后，选秀一事，朕晚些自会去找你商议，你且先回。”
我面色犹豫。
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道：“臣妾是拟了送往静王府贺礼的帖子，一时拿捏不准，这才来找皇上。”
“静王府的贺礼，万万不能耽搁了。”
“静王与王妃得了一对龙凤胎，是皇家的福泽，若是耽搁了，只怕静王以为皇上心里头不高兴，伤了兄弟间的情分。”
陆辰立刻沉了脸色。
再看向淑妃的眼里，少了几分柔情，多了几分淡漠。
他让我去宫门等他。
我出去后，身边的心腹借故离开，识趣地替我去听墙头。
“便是有新人入宫，你也是淑妃，更是大皇子生母，朕护你疼你，那是别人越不过去的。”
“朕是皇帝，自由身为帝王的责任，只要朕心里最爱的是你和璟儿，难道还不够吗？”
淑妃声嘶力竭：
“我忍着当你的妾室，看着你八抬大轿娶那个女人，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又得忍着，让容阮后来者居上地爬到我头上！”
“我忍着就算了，璟儿叶只能是庶子，现在你还要纳新人，就是为了开枝散叶！”
“那以后呢？也要让你别的孩子分走属于璟儿的父爱么？！”
陆辰猛地扇了淑妃一巴掌，力道颇重，我在外面都听得真切。
他说：“是朕这些年太过骄纵你，竟然这般口无遮拦！”
陆辰降了她的位份，由妃至嫔，还将她禁足在宫里。
他出来时，我终于知道他为何这么大的怒火——
如今已是林嫔的林雪抓伤了他的脖子。
我扯了扯嘴角，假装没看到。
人就是刀没扎进自己身体里，就不懂得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