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谢槿宁现下穿着一身浅色的寝衣,头发顺从地披在身后。
比平日里的她看起来还要乖顺。
谢濯清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软的不行,等到身上暖和了些,才重新将人抱入怀中,低头去亲那思念已久的红唇。
亲着亲着便不知怎么亲到了床榻上,谢濯清的手已经落在了她的腰带上。
谢槿宁才反应过来,按住了谢濯清的手。
“兄长,我今日来葵水了。”
谢濯清支起了身子,目光紧紧盯着她,仿佛在分辨她画中真假。
手向下摸着,待摸到那厚厚的月事布时,才认命地放弃了来时想要将她狠狠做一顿的想法。
谢槿宁眼里闪过一丝庆幸。
幸好真的来了。
今天下午月事来的时候,她还懊恼着,怎么不早一日来,早些来的话,昨日便也可躲掉了。
谢濯清起了欲望,只能自己去水房里洗洗,顺便降降火。
半个时辰后,谢濯清才回来。
屋中的火烛已经灭了,他拉过谢槿宁的被子,自己也缩了进去,顺手将谢槿宁捞入了自己怀里。
思索了下,将自己温热的手放到了谢槿宁的小腹上,替她暖着肚子。
谢槿宁身子并不是很好,谢濯清与她在一起的这一年里,每次她来月事,总是十分难受,用了不少药也不济于事,久而久之,谢濯清便习惯了用自己的体温替她暖着。
待到谢濯清的呼吸平稳后,谢槿宁才微微睁开了眼。
夜色里他的脸并不清晰,面对面的姿势,他呼出的热气时不时地洒在谢槿宁的脸上,有些痒。
谢槿宁却难得的心里微动。
她有时候惧怕谢濯清。
但有时候却又觉得谢濯清人挺不错的,家世不错,长得不错,自身还优秀。
他才二十二岁,便做到了正四品的将军,满朝文武无一人有此所为,只要太子能安稳继位,谢濯清的前途不可限量。
又洁身自好,这么多年没听说他与哪家的女子有过什么暧昧,通房小妾更是没有,除了这一年里与自己纠缠不清。
思来想去,最终都化成了一道叹息。
若他不是兄长便好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兄长都不可以。
他们这样的关系若是被曝出,那便是兄妹乱伦,悖德行为,是要被天下人唾骂的。
一夜便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了,谢槿宁醒来的时候,如往常一般,谢濯清已经不在了。
肚子有些不舒服,但并不是难以忍受的地步。
她换好了衣服后,便起身打算去谢夫人的院子请安。
谢夫人并不在院子里,问了院子中的洒扫丫鬟才知道,谢夫人与谢将军都在前院呢。
原来是谢濯清打了胜仗的封赏终于下来了,他们一家人都在前院里接圣旨呢。
谢槿宁了然,并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转身便回了绣绮院。
她来月事时若是没什么事,能在床上躺一天。
前院里,来宣旨的刘公公笑得眯了眼睛,乐呵呵地将金黄色的圣旨递到谢濯清的手中。
“恭喜啊,冠军大将军,得陛下如此器重,日后定是不可限量。”
谢濯清站起身来,接过圣旨,向刘公公道谢,谢夫人笑得像朵花,忙将手里丰厚的钱袋递给刘公公。
刘公公掂量着手里的重量,更是满意,拍了拍谢濯清的肩,带着那帮搬东西的小太监回了皇宫去向皇上复命。
昨日里,谢濯清主动到了皇帝那里,非常识时务地交了手上的兵权。
皇帝十分满意,今早便给他升了官。
受封正三品冠军大将军,任京城总指挥使,这是莫大的殊荣。
连跳两级,更是史无前例的事。
送走刘公公后,谢濯清转身向谢停与谢夫人行礼。
“父亲母亲,我先下去休息了。”
昨夜里去谢槿宁那,他是翻墙进来的,府上无人知晓。
今早他是随着刘公公一起进门的。
在谢停与谢夫人眼中,他就是被皇上召见,一夜未归。
他一抬头,谢夫人便瞧见了他唇上被谢槿宁咬的伤口。
谢夫人心下一窒,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紧紧抓住了谢停的手臂,才没有惊呼出来。
等到谢濯清走了,谢夫人才拉着谢停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惊喜连连道:
“夫君,你有瞧见儿子嘴巴上的口子吗?”
“哎哟,昨天里明珠也跟着去了,指定是看上明珠了,天雷地火的,都干上了。”
“我们明珠是才及笄的小姑娘啊,这家伙也不知道顾及些姑娘家的名声,怎么就上嘴了。”
嘴上说着责怪,但面上的笑意不减,分明是满意极了。
对于自己最亲的侄女嫁入自己家,谢夫人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谢停幽幽地看了一眼兴奋的谢夫人。
“你怎么确定儿子亲的不是外边的女人,一定是明珠呢。”
他说实话,他看谢濯清对魏明珠那个态度,实在是不像看上了魏明珠的样子。
这话一说,谢夫人当即就来了气了,将手里的杯子往谢停身上狠狠一砸。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不声不响的就从外面给我抱了个女儿回来?”
幸亏杯子里没水,没湿了衣服。
谢夫人怒气未消,对着谢停怒目而视。
“谢停,你在外面找女人,还生了个女儿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完账呢。”
谢停知道她说的是谢槿宁那件事,当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再呛声。
“徐嬷嬷。”
谢夫人懒得再搭理自己扫兴的夫君,唤来了自己的贴身嬷嬷。
“在府中挑几个品性好的丫头,送去濯清房里,让他也熟悉熟悉房中事。”
谢濯清从小便不在她身边长大,不是在太子身边,便是在军营里。
二十二岁未娶妻也未纳妾,谢夫人是真的担心他什么也不懂。
眼下见自己儿子终于有了要亲近女人的念头,自是要好好安排的。
徐嬷嬷领了命,退下去安排一切。
谢停抬了眸子,看了眼谢夫人,想说些什么,终是不忍打消谢夫人的积极,将未说出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男人在这种事上,向来都是无师自通的,哪儿用得着教啊。
算了,他看戏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