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乐窈沈家的其他类型小说《折金钗沈乐窈沈家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凉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亭内,萧千帆拗不过沈乐窈,只要她开口,他都会帮她。写好药方子,他交到她手上,叮嘱她要注意用量。“萧哥哥放心,阿窈心里有数。”沈乐窈不能在外面久留,拿了药方子便匆匆离开。一抹碧色身影映入眼帘,江云岫吩咐船夫:“靠岸。”“怎么了?”“这河岸春景还没赏够呢!”裴佑丞酒喝到一半见江云岫要走,满脸疑惑问他。“哪儿有春景可赏?”江云岫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上了岸。“脸翻得比女人还快!真乃败兴也——”独留裴佑丞孤身一人在船上喝闷酒。彼时日落西沉,昏黄日光如金子般洒落在长街上,沈乐窈的车辇正缓缓沿着汴河岸边驶离。车辇来到一处药铺外,沈乐窈将药方子交给楹月,让她把方子上写的药材悉数买回来。楹月走进药铺没多久,车壁外便传来阵叩响声:“沈小姐,我家大人命您...
亭内,萧千帆拗不过沈乐窈,只要她开口,他都会帮她。
写好药方子,他交到她手上,叮嘱她要注意用量。
“萧哥哥放心,阿窈心里有数。”
沈乐窈不能在外面久留,拿了药方子便匆匆离开。
一抹碧色身影映入眼帘,江云岫吩咐船夫:“靠岸。”
“怎么了?”
“这河岸春景还没赏够呢!”
裴佑丞酒喝到一半见江云岫要走,满脸疑惑问他。
“哪儿有春景可赏?”
江云岫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上了岸。
“脸翻得比女人还快!真乃败兴也——”
独留裴佑丞孤身一人在船上喝闷酒。
彼时日落西沉,昏黄日光如金子般洒落在长街上,沈乐窈的车辇正缓缓沿着汴河岸边驶离。
车辇来到一处药铺外,沈乐窈将药方子交给楹月,让她把方子上写的药材悉数买回来。
楹月走进药铺没多久,车壁外便传来阵叩响声:“沈小姐,我家大人命您前去见一面。”
“你家大人?”
沈乐窈眉心微拧,打开车窗一角,发现不远处的巷尾停着江云岫的车辇。
她取过帷帽,随卫临来到巷尾深处。
坐下后沈乐窈咬紧唇瓣,想不通江云岫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江云岫盯紧眼前的人,她的芙蓉耳坠还在轻轻晃动,扯得她耳垂愈发晶莹剔透,好似蒙了层淡粉色的光令人着迷。
“显国公府也就萧枝山一脉还算有点光景,萧鹤川一脉已是人丁凋零。”
听见江云岫阴阳怪气的话,沈乐窈不由蹙眉:“你都看到了?”
“就算要寻人攀附,眼睛也得擦亮些。寻这么一个破落门户,只怕难有出路。”
江云岫手中象牙扇轻轻敲打桌面,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萧家与沈家是世交,在詹氏还未过世前,沈乐窈经常同萧千帆往来,彼此之间情意颇深。
自从萧家败落后,两家便渐渐疏远。
可沈乐窈同萧千帆之间情意仍在,若是沈家不将她许给李景淮,她与萧千帆想来会是约定俗成的。
萧千帆虽深知家中败落,却从未怨天尤人,他苦读医书便是想有朝一日能进太医院,当不了文官当个御医也能帮衬家中。
前世的他如愿进了太医院,却被沈乐窈连累,以至于落了个斩首示众的下场。
忆起过往种种,沈乐窈只觉喉间一阵苦涩,红着眼眶咬唇道:“破落户如何?只要不自怨自艾,破落户也有出人头地的那一日。”
“大人当上京兆尹又如何?难道不是靠着家世荣耀才进的京兆府么?”
沈乐窈明眸秀眉间,透满对江云岫的不屑。
对于他这种自小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压根没有资格去评判像他们这种在深宅内院过得艰难的人。
敲打桌面的象牙扇陡然收回掌中,江云岫凛厉眼眸情绪不变,眼底却好似起了层阴涔涔的寒意,令沈乐窈不由自主挨紧车壁。
“你很不识趣。”
车厢内静了一瞬,沈乐窈只听到他说出这句令人冰冻三尺的话,便被轰了下来。
楹月恰好从药铺里出来,见沈乐窈不在车辇内,正要去寻人,转头见她从巷尾深处走出来,忙小跑上前:“小姐,药已买好了。”
“回去吧。”
沈乐窈紧抿发白的唇。
卫临回到江云岫身边告诉他,楹月到药铺里买的是配菖蒲草的药材。
江云岫冷峻面庞拂过阵杀意,象牙扇敲了下桌沿。
卫临跃上车辕,驱车离开。
京兆府的暗牢内,阴森森的墙壁上挂着冰冷刑具,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甚至能听到血溅落到地上的声音。
多日前江云岫赶赴济州,果真找到藏在别苑里的谢怀远,他正搂着济州青楼里的女子唱些靡靡之音。
江云岫在他别苑搜到了贪污戍边将士饷银的账本,直接将人从济州押了回来。
尽管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谢怀远仍旧不肯招出勾结之人。他一个中书侍郎,手伸不到戍边。
江云岫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浓密眼睫拓下片暗影。
卫临走上前,狠声叫醒他:“谢大人看看吧。”
谢怀远缓缓睁开眼,只见丝帕上赫然落着血迹未干的四个字:“谢郎救我——”
他瞳孔猛然一震,抬起头怒问隐在黑暗中的江云岫:“你们将佩娘怎么了?!”
透着莹润光泽的象牙扇从暗色中伸出来,微抬起他下颌,冰冷的触感令谢怀远全身颤栗不止。
江云岫冷冷噙眸:“你再不招,她可要被送到里怡春楼接客了。”
“不可——”
这无异于在剜谢怀远的心。
亥时三刻,暗牢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迎面扑出来一阵浓郁血气。
“即刻送到御前。”
站在月色下的身影萧冷凛冽,连手中象牙扇都透着股寒意。
“是——”
卫临拿着谢怀远招供的卷宗,往深宫赶去。
且说沈乐窈和邱氏再坐了一会儿,明华长公主和宫中几位娘娘便全都落座。
与往年一样,明华长公主在席上设了插花比试的环节,各府皆可选派一人上场参赛。
若是往年,邱氏巴不得沈姝宁上场拔得头筹,可今年不同,此时的沈姝宁只怕已和李景淮在这府上的隐蔽处颠鸾倒凤,又怎会屑得让她来争这份光彩?
孙嬷嬷与邱氏的眼神一对,俯身到沈乐窈耳畔处虚情假意筹谋道:“今年就由三小姐替四小姐上场比试罢,这可是不可多得露脸的机会,日后三小姐嫁给二殿下,也好在各位公爵夫人小姐们面前混个脸熟不是?”
沈乐窈抿紧唇,装作慌张样子:“可我从未学过插花,若是在台上丢人现眼,岂不是连带丢了辅国公府的脸面?”
邱氏脸上笑意款款,她要的便是沈乐窈在台上丢面,声音温柔劝:“左不过是一场比试罢了,窈姐儿上去露个脸简单对付便可,不必看得太重。”
“三小姐,二夫人此话说得在理儿。若是长公主见辅国公府无人上场怪罪下来,影响到老爷在朝中仕途,才真真是得不偿失。”
孙嬷嬷知道沈乐窈最是忌惮沈钧儒,故意搬出来吓唬她。
“那,我去便是了。”
沈乐窈唯唯诺诺应声,低头假意用帕子擦拭手汗。眼底却不由冷笑,既然要做戏总归要做个全套不是?!
看着她起身走上台,唯有楹月在替她捏把汗,邱氏和孙嬷嬷则当笑话似的看着,静等着看她出丑。
席位上的各府小姐们纷纷上场,明华长公主原本最是看好每年都拔得头筹的相府千金林逾静,可这会子再看,眼中却入了位新人。
“那位是...”
她伸出涂满丹寇的白皙指尖,微微指了指站在最边上的沈乐窈。
淑妃坐在她身侧,看着如清水芙蓉的沈乐窈,心头微动却面上不表道:“长公主忘了?那位正是跟我们淮儿定了亲的辅国公府三小姐沈乐窈。”
“哦?”
明华长公主神色淡淡,颜色姣好的尊容间却隐隐多了分审度。
不多时,便有婢女拿备好的各色花枝、剪刀并一个粉晶透明玉瓶上前,摆放到桌上。
场上贵女依次落座,纤纤素手拾起花枝,用剪刀精心修剪插入玉瓶。
眼前情景令沈乐窈想起生前,刚嫁给李景淮时,为能寻借口多见他一面,她常常顶着烈日去后花园剪下时令最鲜艳的花枝,插好后送去书房给他。
可有一次却碰上沈姝宁,当着她的面将她精心修剪的花枝扔到地上,狠狠踩个粉碎!
忆起前世,沈乐窈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邱氏,唇边露出抹怪异笑容。
邱氏不由拧紧眉头,不知沈乐窈这没来由的冷笑是何意?
却说此时的沈姝宁和李景淮,明面上是到园中各处赏花儿,实则却走到无人僻静处,躲到假山石后动起手来。
沈姝宁迫不及待剥下李景淮腰间缠绕的玉腰带。
如今朝中太子未立,淑妃对他管教难免严厉,将他身边有点姿色的宫女都撤了去,命他将心思放在夺嫡一事上,真有男女之事的念头也得等和沈乐窈成了亲后。
一来二去,李景淮便留意到沈姝宁。
“我那蠢笨如猪的姐姐压根配不上殿下,自两年前见到殿下的第一眼起,阿宁便十分钟情殿下。为了今日,阿宁可足足等了两年呢!”
“求殿下垂怜...”
“嗯?”
沈姝宁粉腮透满红晕抬头娇滴滴凝着李景淮,粉白的唇微微张合,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正中李景淮下怀。
“她确实不如你...”
自开春以来,盛京混入南燕国奸细的消息便在京中各处传散开来,王公贵胄们惶惶终日,无事皆不会外出,想不到这样的事今日竟会发生在公主府上。
沈姝宁死死攥紧衣袖,方才与李景淮偷欢的得意劲儿瞬时消弭不见,只觉心如死灰。
跪在后边的孙嬷嬷更是抖如筛糠,与奸细勾结乃是死罪,何况方才藕香园内发生的事并非如明华长公主所言的那般,为求保命的孙嬷嬷仿若一下子回了精气神,立刻拔高声音回道:“回禀长公主,那劳什子的花粉与老奴不相干,方才老奴去寻我家小姐,是看到她——”
邱氏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恶狠狠回头瞪她:“孙嬷嬷——阿宁说了她是在外边的园子里赏花被花枝划破衣裙,这才到藕香园内换衣裳,你说这话择掉了自个儿,却将主子推脱出来是何意?!身为奴仆,你便是这般待自家主子的?!还是说你早已被南燕国的奸细收买,今日在长公主面前还不快从实招来!”
孙嬷嬷欲抖露出沈姝宁和李景淮的奸情,却冷不丁被邱氏抓住短处反咬一口。
“什么南燕国奸细,老奴并不知情啊...”
孙嬷嬷被邱氏一吓,到嘴边的话迫不得已咽回去。
“有没有与贼人相勾结,长公主自有决断!”
邱氏冷哼,摆明是要将孙嬷嬷这颗棋子给丢出去了。
明华长公主眉眼绷紧,可见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已显露出几分不耐。
沈乐窈提起裙摆起身,缓缓来到邱氏身旁跪下,提议道:“长公主,此花粉既然香气扑鼻,若是带在身上,想必身上一定会留下香味,只消验一验便知。”
随即,她怜惜般看向邱氏与沈姝宁,神色意味深长:“小女也相信,姨娘和四妹妹定是无辜的。”
江云岫眸色微垂,盯着地上跪着的沈乐窈,她装模作样低垂着头,后脖颈暴露出一小截,在日光下显得尤为白腻。
得了明华长公主示意,槿蕙姑姑很快抱来只狸猫,先让它闻了闻那翡翠藤花粉,随即放到地上。
“啊——”
伴随着声尖叫,只见那狸猫发狂似地朝孙嬷嬷扑去,把在场之人皆唬了一跳。
“不是老奴,不是老奴——”
孙嬷嬷大声喊冤,任她想破了头也想不通自己身上为何会沾染上那翡翠藤花粉。
“押回京兆府拷问——”
江云岫一声令下,做了替死鬼的孙嬷嬷很快被拖拽下去,京兆府的护卫随之撤离。
经次风波,宴席上的贵人们心神久久未定。
尤其是淑妃,方才沈姝宁虽未说出李景淮的名字,她却看得真切。
“你们也起来吧。”
见处置了孙嬷嬷,明华长公主也未为难邱氏等人,只是此事到底是出自沈家,看向她们的眼神到底是添了几分冷漠。
宴席照旧,明华长公主也没了心思,再坐了一会儿便命下人们好好伺候着来赴宴的贵人,让槿蕙姑姑扶她回去歇息。
众人也不好多待,都各自寻了借口回府。
辅国公府的车辇上,邱氏将受到惊吓的沈姝宁护在怀里,细细抚着她后背。
“娘,咱们素日对孙嬷嬷那般宽待,想不到她竟然出卖咱们——”
想到方才孙嬷嬷的种种,沈姝宁恨得牙痒痒。
“你放心,她进了京兆府,不会再有性命出来——”
“只是娘没想到倒是弄巧成拙了。”
邱氏皱紧眉头,孙嬷嬷固然可恶,可没能让沈乐窈亲眼撞破沈姝宁与李景淮的奸情,邱氏心中到底是不爽利。
“什么弄巧成拙?”
这话沈姝宁倒是听不懂了,抬头问邱氏,尔后又问道:“女儿也奇怪,好端端地孙嬷嬷怎会去到藕香园内?”
“没什么...”
邱氏摇摇头,未将其中缘由说与她听。
“娘,二殿下已经允诺女儿,会将女儿娶回他宫闱。沈乐窈那贱人可真是愚蠢,方才在宴席上还巴巴地帮咱们!”
想起藕香园之事,沈姝宁赶忙坐起身子说与邱氏听。
“二殿下真这么说了?”
邱氏苦心经营这么久,为的就是等这一日,方才的不爽利这才消散几分。
“嗯!那样的场面女儿都未抖露出与他的事,他定会跟淑妃娘娘求娶女儿!”
沈姝宁满心笃定。
母女俩人乐开了花儿。
另一辆车辇上,楹月不解地问沈乐窈:“小姐,方才宴席之上您为何要帮二夫人和四小姐她们?”
沈乐窈指尖轻拂茶盖:“我与她们皆是沈家的一份子,若是沈家出事我也脱不了干系,今日不帮她们日后定会在那些贵眷口中落下话柄。”
“那,您今日的目的是为除掉孙嬷嬷?”
事情发生到这份上,饶是平日有些糊涂劲的楹月也瞧出来几分。
沈乐窈笑了笑:“不单是这个。”
以前的那些盛京贵眷,可只以为沈家的三小姐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草包。
楹月颔首往她茶盏里添茶水,未再过问太多。
夜里,沈乐窈的车辇来到乌衣巷口。
偏殿外,沉静得可怕,只能依稀听见被冷风吹动的树叶婆娑声。
沈乐窈裹紧衣襟,趁四下无人悄悄从另一侧狭小宫道出了皇宫。
“小姐,嫁衣呢?”
贴身丫鬟楹月见她两手空空出来,疑惑问道。
沈乐窈摇摇头,轻声道:“淑妃娘娘说不太合适,还得再改改。”
楹月听了,边扶她上马车边道:“奴婢以为今日小姐在宫内待得久,这嫁衣便没问题了呢。”
“宫里规矩多,哪儿能那么快。”
沈乐窈胡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淑妃娘娘这般重视,也是疼小姐呢。”
沈乐窈自小没了生母,在辅国公府里又不受待见,如今见淑妃三番两次派人叫沈乐窈进宫试嫁衣,楹月只以为是疼爱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沈乐窈抿下口热茶,却有些心不在焉。
再有两日,便是明华长公主在府中设春日宴的日子,而方才在偏殿内,江云岫显然没打算帮她。
京兆尹江云岫,到了今世仍是这般促狭之人——
沈乐窈在心里暗暗唾骂两声,随即吩咐楹月让车夫快马加鞭赶回去。
她方才在宫里耽搁了,若是回去太晚被邱氏发现,少不得要惹她生疑。
暮色时分,车辇回到辅国公府外。
楹月扶着沈乐窈快步朝惊蛰院走去,尽管声音轻巧,还是惊动了蹲守在墙角的人。
沈乐窈心中记挂两日后春日宴的事,晚膳只简单吃了两口,便让楹月伺候自己沐浴。
楹月只以为沈乐窈是今日试嫁衣太过劳累,是以才这般精神颓靡,直至褪下她身上衣衫,顿时吓得面色发白:“小姐,您身上的伤痕——”
饶是楹月未经人事,看到沈乐窈身上青红一片的痕迹,也知道发生了何事。
沈乐窈轻轻点头,面色平静嘱咐她:“此事万不可声张出去——”
“可若是被二殿下知道...”
楹月惊慌不已,手指尖紧紧抓着她身上褪下的薄衫。
听到楹月提起李景淮,沈乐窈不由哼笑:“谁说我要嫁给他了?”
楹月张大嘴巴,只以为自己听错话。
“再不沐浴水要凉了。”
一声吩咐示下,楹月这才压下心间错愕,赶忙取过汗巾。
沈乐窈伸腿迈入浴桶,水雾氤氲吹拂至面颊,她才觉傍晚被江云岫折腾散架的身子寻得一丝慰藉。
阖上双眸,沈乐窈开口吩咐楹月:“明日陪我去一趟京兆府。”
楹月神色微滞,很快道:“奴婢记下了。”
自一个月前,沈乐窈失足跌落入鱼池醒来,好似就变了个人似的,之前楹月没放在心上,可今晚见沈乐窈发生这么大的事还能镇定自若嘱咐她不要往外传,楹月这才发觉不对劲。
以前的沈乐窈,生性怯弱胆小,如何能有这般深沉心计?
隔日,沈乐窈早早起身去京兆府。
“小姐,今日咱们可得早些回去,听说老爷和二夫人他们午后便到了。”
几日前,沈钧儒带邱映雪和沈姝宁去静月庵探望沈老夫人,今日便会回到府上,她们须得赶在午时前回去。
“你放心,咱们不会在京兆尹耽搁太晚。”
沈乐窈宽慰楹月,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贸贸然来京兆尹,她也拿捏不准江云岫会不会见她,毕竟昨日他们二人不过是一次露水情缘。
“那便好,小姐先用些点心。”
沈乐窈起身后便匆忙出门,还未用过早膳,楹月拿食盒给她装了两碟点心。
“好。”
沈乐窈捻起一块,就着茶水小口吃着。
她长相隽秀,虽被邱氏和沈姝宁打压多年,却没被养成小家子气的模样,反而愈发的从容大方。
半柱香后,车辇来到京兆府前。
“呸!真是便宜她了!”
楹月知道沈乐窈如今是个有主意的,并未多嘴问为何突然给孙嬷嬷那么多银钱,只出口啐骂了声。
沈乐窈微微沉眸,未做解释。
自此,邱氏母女忙着准备明日去公主府赴宴一事,沈乐窈这一整日平稳度过。
椒兰院。
夜里听完孙嬷嬷将沈乐窈白日吩咐她的事一五一十禀告出来,沈姝宁青嫩面颊满是嗤笑:“她这回倒是留了个心眼,知道给自个找人护着了。”
“只可惜,找错了人。”
孙嬷嬷立刻势利眼接过话茬。
邱氏抚着手中的黄珐琅仕女小盖盅,细声细语吩咐孙嬷嬷:“明日你只管跟着她,量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邱氏知道沈乐窈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心想即便是不给她使绊子,她也少不得要在那些公爵夫人们面前丢面,因此并未将孙嬷嬷的话放在心上。
“是。”
孙嬷嬷低头应承下来。
“去取十两银子来。”
言罢,邱氏念着这几日孙嬷嬷在惊蛰院盯沈乐窈也出了些气力,命身边丫鬟茗烟去给她取银两。
“是。”
茗烟应下,转头去取了银两来交给孙嬷嬷。
“谢过二夫人!”
孙嬷嬷下跪答谢,心头乐开了花儿。
她为人处事圆滑,只将沈乐窈嘱咐她的事告知邱氏母女,并未抖露出她赏自个银钱的事。
此刻又从邱氏这里拿得十两,孙嬷嬷只觉今日发了笔不小横财,就连走出椒兰院的步子都是带风的。
竖日,沈乐窈同往常一般起身梳妆打扮。
“这支芙蓉缠丝金钗瞧着就不错,就戴它吧。”
楹月打开妆屉挑选头饰时,沈乐窈指着最为秀雅又不失金贵的金钗道。
楹月怔了怔,她没想到沈乐窈会挑平日对她来说如此出彩的头饰。
“小姐真是转了性子,这支簪子配您今日的垂云发髻真真正好呢。”
楹月忙取了金钗替她簪上。
沈乐窈笑了笑,却不言语。
前世的她只知收起自己的锋芒,却不懂得利用,以至于落到惨死在异国他乡的悲惨下场——
如今重活一回,她怎能容许自己重蹈覆辙?
梳妆完换好衣裙,沈乐窈从惊蛰院出来,转过回廊碰上迎面走来的邱氏和沈姝宁。
沈姝宁猛地捏紧手间丝帕,就连一向沉稳的邱氏,眉眼间也不由浮现几分惊诧。
今日的沈乐窈着一身天青色花钿礼裙,精致小巧的耳垂上别一对碧玉耳环,发髻上绾一支芙蓉缠丝金钗,腰间系青色绸缎玉带,映衬出她纤纤身量。
她肤色极白,此刻只是上了点脂粉,抹点腮红便显露出沉鱼落雁的美貌。
“姨娘,四妹妹。”
沈乐窈仿若看不见沈姝宁带有敌意的眼神,上前乖巧行礼。
“真是个狐媚子——”
沈姝宁咒骂出声,眼中满是妒恨。
邱氏微微按下她手背,面上装出大度姿态对沈乐窈道:“阿窈,待会儿你另坐一辆车辇跟在我们后边,公主府比不得别处,别让外人觉得我亏待了你。”
今日赴宴的都是盛京名流,邱氏自是不想在那些公爵夫人面前失了礼数。
“好。”
沈乐窈欣然应下。
邱氏边哄着沈姝宁边往外走,几人坐上车辇往明华长公主府邸驶去。
午时一刻,车辇在公主府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