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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楼来到房间,一个包裹精致的礼物就摆在桌上。
我和她每个月都会互送礼物,我的礼物是她炫耀的资本,她的礼物是让我相信她还爱我。
直到我在她朋友那里看到一模一样的同款。
我没有打开,将礼物原封不动的送到了她的房间,正要下楼,电话突然响起。
是宠物医院打来的。
「你好请问是可乐的主人吗?我们早上给另外一位女士打了电话,跟她说可乐的情况不太好,让你们尽快来一趟,她答应了但是却一直没人过来。」
可乐是我们一起领养的抚慰犬,已经陪伴我们快十年了,曾经她说可乐就是我们的孩子。
可不知何时,我和可乐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灯火通明。
可乐已经脱离危险,只是有些想念它的另一位主人。它躺在病床上,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心,像往常一样,安抚着我。
我在医院陪了它整晚,只觉得自己十分愚蠢。
我因为相信她,才将可乐交到她手里,可她连人都不在乎,又岂会在乎一条狗。
天亮后,我带着可乐回到家,正好遇到了疯玩了一夜的唐青棠。
她上手摸了一把可乐,就进屋收拾东西,准备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在她离开前,可乐拦在她面前。
唐青棠很不高兴,用力的踢了它一脚,怒声斥责:「可乐你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妈妈只是出门,有事就去找你爸。」
可乐伤心的退到一旁,发出悲切的哀鸣。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可一心都在外面的女人视若无睹,关门前她向我保证:「婚礼的事就全靠你了,你放心,我会提前一天回来,以后我们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她给了我一个吻,走的决绝,再也没有回头。
而那个原封不动的礼物,依旧原封不动。
自从唐青棠离开,可乐便每天都待在家门口望着远方,直到婚礼前三天。
我陪它坐在长椅上,望着落日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的晚霞,就像燃烧着的炙热生命力。
等霞光褪去,它带走了光明,也带走了可乐。
它早有预感,所以才会奢求那个女人能留下陪它走完最后一程,就像当初接它回家一样。
我怪自己后知后觉,否则我不惜一切代价一定会留下她。
它一定也想唐青棠能送它离开,那总要再见最后一面吧!
一晚上,几百个电话,无人接听。
天光乍破,唐青棠在朋友圈发了九张图和一句话。
一辈子都会记得的日出,和我最爱的兄弟姐妹们。
太阳像剥了壳的咸蛋黄从大地上冒头,和可乐走的时候是同一个,唐青棠永远忘不了的日出也是它。
可从这一刻起,我们走向了三条岔路。
一个是生离,一个是死别。
烧掉可乐的遗体后,我将那些同唐青棠一起生活的痕迹也一一抹去。
死不复生,失不复得。
狗一样,人也一样。
上飞机前,我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帮我把房子卖了,还有之前给唐青棠留下的东西都撤回。」
我走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这些年我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围着唐青棠,真的算得上朋友的人,也因为唐青棠而逐渐疏远。
到达目的地,来接我的是徐淼。
她是我的学妹,以前经常一起工作,唐青棠看见过一次,就开始胡搅蛮缠,后来她出国了,走之前她跟我告白,被我拒绝,我也同她道了歉。
再见面,她也有些尴尬,但还是朝着我友好的伸出手:「学长好久不见,是老师让我来的,你不要介意,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我笑着点了点头。
她也跟着我笑了笑,话锋一转。
「其实我是来看你笑话的。」
「当初我把对你的喜欢藏在心底,作为自己努力的动力,却被人揭穿,弄得我只能背井离乡,想想都好气。」
「你喜欢唐青棠,就把自己拉下神坛去迁就她,以前我觉得我们都是傻子,现在看来,傻的只有你,我心里也平衡了。」
听了她的话,我顿了片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自以为是的付出,原来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