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拉客的出租车围住，拉着行李箱手足无措。
恨不得钻进土里。
开学还有点日子，我只能先把她带回我的出租屋。
我还没约法三章，苏梓莹眼泪就下来了。
她哭个不停。
那时，我才醒悟。
这个小女孩并不像家人说的那般坚强。
“鑫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可以洗衣服做饭，你帮帮我吧。”
我被她逗笑了，她哥没告诉她拜托我的事。
我当成玩笑，而她说到做到。
周末来我家给我洗衣服拖地，饭菜也做的味美可口。
钱我没提过，苏梓莹也不提。
偶尔学校做不出的作业，我顺手帮忙做了。
我真心把她当妹妹看，每个月还出一部分生活费。
可后来她告诉我，考这所大学是因为我在这个城市。
她说我去她家找她哥玩时，她还会让表现得淑女一点。
十八岁的苏梓莹早就芳心暗许二十五岁的姜鑫。
这个女孩为了我犯倔。
她对我的付出我无法忽视。
人们说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风是抓不住的。
她不就吹走了。
8
“你疯了吗？你不是不应酬不喝酒的吗？”
“苏梓莹出轨了。”

负。
我心里窝火，苏梓莹反而善解人意地安慰我。
“工作第一，你别闹心，我又不会跑。”
即便她从未开口埋怨，即便她不再等我早早睡去。
但我们是夫妻，我该理解她的。
可亲耳听到她说我是个老人，我瞬间大脑殆机。
这一段话就如同附骨之蛆在我脑海中循环播放。
水面波光粼粼，苏梓莹的嫌恶像一刀刀的凌迟。
让我忍不住坠入湖底。
7
下班时间，苏梓莹发消息问我几点到家。
我在公园坐的腰疼。
“怎么才回来啊，晚上我给你做了排骨，你先吃，我去洗澡了。”
“好。”
我大口吃饭，淡定自若。
等我洗好碗，苏梓莹用书房的电脑玩游戏。
她玩的太过入迷，我走到背后她都没发觉。
“怎么想玩游戏了？”
苏梓莹猛然回头，讪笑道：“怕跟不上潮流，看看年轻人都喜欢玩什么。”
我在客厅办公，时不时往书房方向看。
她连装软件全装C盘的人，却为了与另一个人有更多的共同话题，笨拙地学习着。
晚上十点，她躺床上睡觉。
我进卧室刚好能看清床头的婚纱照。
她侧躺在床边。
若隐若现的疏远体现在小小的一张床上。
我盯着结婚照看了几个小时。
装修新家时，我不想把结婚照放在床头。
苏梓莹执意要放，她说这样她睡觉都会梦到我们在婚礼上的誓言。
我与苏梓莹的哥哥是发小。
高中时，我总去她家里玩。
等我大学毕业，小姑娘才刚考上大学。
学校跟公司都在一个城市，她哥求我帮忙照顾。
因为报志愿跟家里大吵一架，她父母除了学费一点生活费没给。
她哥刚参加工作，考了一年编制手里没闲钱。
“兄弟，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忙吧，你帮我照顾照顾，你来我家那么多次，梓莹也算你半个妹妹，你忘了，她小时候最崇拜你了。”
要是苏志勋在我面前，我真想给他一拳。
男女有别，我在外的名声怎么办呐？
我打算给她拿够生活费就行，可我也是独生子女，从小是被人照顾大的。
不会照顾人。
我开车去接她时，苏梓莹被一
，说实话，你唱的不好听。”苏梓莹语气揶揄。
男生尬住了。
“那个我知道......我......”
苏梓莹拉着我的手就要走，主持人喊住我们。
“老哥，礼物你们收下吧，你也别生气，你跟我们的“歌王”眉眼挺像的，嫂子说不定把她当成年轻的你了。”
旁边的人听见哄堂大笑。
我嘴角也微微上扬，
礼品还是拿到手了。
苏梓莹没表现出对男生任何多余的情绪，就好像是一时兴起做了反常的举动。
我从书房里翻找到吃灰的礼品，里面有一张合影。
苏梓莹去找的人。
正是他。
5
苏梓莹电话关机了一晚上。
我记不得自己几点睡着。
早上香味悠悠飘来，我醒来看到苏梓莹给我做了养胃粥。
“我做了你最喜欢的养胃粥，熬了好久呢，你趁热吃。”
在我记忆里，七年恋爱，她嫌麻烦只做了三次。
“好。”
我旁敲侧击，“你们每次聚会都发朋友圈，这次怎么没发？”
苏梓莹装没听见，浴室传出淋浴声。
还特意用手机在里面放歌。
我喝完粥，在浴室门口告诉她去上班。
她应了一声。
我到车库，环绕汽车一圈。
主驾驶的位置被苏梓莹调过，她是开车去找的男生。
我请了假，深吸一口气打开行车记录仪。
翻看昨天到现在的监控视频。
苏梓莹晚饭时间将车开到了大学门口。
她给男生发的语音，“我到了。”
对方回了一句，“五分钟到。”
男生跟几个朋友勾肩搭背，见他上车还吹起了口哨。
两人没有直接去酒店，苏梓莹将车开向一处人迹稀少的空地。
灯一关，黑暗中只剩下两人激烈的拥吻和喘息声。
“你有没有听话，不让那个老头碰你。”
“别说话！”
“你不回答我就不给你！”
男生话语傲然，算准了苏梓莹会服软。
苏梓莹发出低吼，急不可耐。
“废话！”
男生这才满足，“等会儿奖励你。”
“我能给你的他给不了！”
视频中车子停靠在一家情侣酒店。
距离学校不算远，陆续有年轻的男女往酒店走。
等监控
我今年三十五岁整，比苏梓莹大七岁。
当初在一起前我犹豫过，年龄会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沟壑。
她说相爱抵万难，我是她初恋，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
可后来她给了我一个惊喜。
七年之痒，她对她闺蜜说：“我也说不清，就是他过了三十五后，有点像老人......偶尔会让我恶心。”
她背着我重新体验恋爱，约到一个弟弟，眉眼像大学的我。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
直到我递上了离婚协议书。
“你说谎了，相爱抵不过的东西太多了。”
1
苏梓莹最近挑我毛病。
她说我胖了，皮肤也粗糙，活得不仔细。
我脸色不好看，对比半年前，我的体重下降了二十斤。
为家庭拼搏的我自然不能太随性。
我在网上看过一个评论。
当朝夕相处的人忽然嫌弃你的身材和长相，只能说明她心中有了能对比的人。
有了标准，对我的要求便理所当然的提高。
我趁苏梓莹做饭，拿起她手机。
手机的密码锁换了。
我解不开。
一条微信消息弹出，连软件也上了锁。
种种变化都不对劲。
我记得苏梓莹没退电脑上的微信，于是去电脑上点开。
发消息的是个男生，没有之前的聊天记录。
网图头像，年龄不大，签名有些中二，没有备注，苏梓莹把他的朋友圈都屏蔽了。
但刚刚的那条消息让我乱成一团。
“酒店定好了。”
我点进去他的朋友圈。
他在朋友圈大秀恩爱。
每一条几乎都是两人的截图，头像正是苏梓莹。
我用手机录像，快速翻看。
翻着翻着我呼吸一滞。
他把两人去过的位置坐标连成线。
形成一个大大的心形。
文案是：“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为了爱。”
他给苏梓莹的备注是小祖宗。
两人也发生过争吵，结局却又被男生哄好。
“你不会嫌我比你老吗？”
男生打出的字眼让我瞳孔微缩。
“当然不会，你说过相爱抵万难啊。”
“我们会幸福的。”
苏梓莹发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包，却明显被哄得开心。
我咬破舌尖保持冷静，把东西都摆放回原位
中再次出现二人，是早上五点多。
只有苏梓莹一人上了车。
我在车里大口抽烟，用力过肺。
空气中萦绕着苏梓莹身上的香水味。
烟蒂烫手的痛远不及我心痛。
光是坐在驾驶位我就如坐针毡。
视频中，苏梓莹快开到家楼下。
突兀的一通来电更是将我心痛蔓延。
是苏梓莹的闺蜜，郑玥。
“你还真接我电话了，我没打扰你的好事吧？！”郑玥用调侃的语气。
苏梓莹无奈，“滚啊，有事说事！”
“你让我在你生日那天帮你打掩护我定下了，为了不在男友那露馅，我去我妈那待几天。”
“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多嘴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你该放手了，别入戏太深。”
苏梓莹淡笑。
“我知道，不用担心我。”
“行了！是你说你就尝试一次，怎么次数越来多，宇哥是你的初恋，你当初不是说做梦都想嫁给他，怎么转性了。”
苏梓莹忽的沉默了。
眼看着车子快进车库，苏梓莹有些不舒服道。
“我对姜鑫的感情没变化。”
“所以呢？”
“我也说不清，就是他过了三十五后，有点像老人......偶尔会让我……恶心。”
6
我去了公园，杵着栏杆处望着河面深思。
三十五岁就是老了吗？
三十五岁的我略显尴尬，正处于事业不上不下的境地。
今年要是没做出成绩，裁员或许就轮到我头上了。
苏梓莹在家明示我交公粮，可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倒头就睡。
“对不起，我明天要早起。”
我不敢停下来，柴米油盐压得我喘不上来气。
她的失望从不挂在脸上。
当我牟足了劲，提前一星期就做好准备。
她推开了我。
以至于我不信邪，又去尝试。
再一再二不再三。
三次过后，我只当她心疼我工作累。
长此以往，心理还是有落差。
她也察觉到我的变化。
在结婚纪念日当天关上房间所有的灯。
换上蜡烛与香薰，却在洗澡时心不在焉。
等她躺在床上，我们都有少了几分熟络。
那一晚领导不识趣地发来工作文件，我注意到她脸上的如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