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女频言情 忍冬自在开南忍冬陈怀川小说完结版
忍冬自在开南忍冬陈怀川小说完结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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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片

    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忍冬陈怀川的女频言情小说《忍冬自在开南忍冬陈怀川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土豆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八十年代,北平医院里。“院长,我愿意赴边疆地区支援医疗事业。”院长扶正眼镜,有些惊讶。“南医生,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哎,申请书给你,只要不签字,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南忍冬点了点头,接过申请书。走出院长办公室,她听到同事的窃窃私语。“老公刚死就能投入工作,她是真的无情。”“这和她五年前做的事比起来都不算什么,我跟你说,五年前,她和她的小叔子......”这些闲言碎语,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沿着楼梯下楼,在医院门口,一对年轻的男女撞进她的眼眸。男人高大英俊,正俯身给坐在轮椅上的娇俏女人揉因怀孕而水肿的腿。夕阳的余光洒在他们脸上,像一幅美好的油画。南忍冬的睫毛轻颤,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刚往另一边走两步,男人便喊住了她。“嫂子,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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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北平医院里。

“院长,我愿意赴边疆地区支援医疗事业。”

院长扶正眼镜,有些惊讶。

“南医生,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哎,申请书给你,只要不签字,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

南忍冬点了点头,接过申请书。

走出院长办公室,她听到同事的窃窃私语。

“老公刚死就能投入工作,她是真的无情。”

“这和她五年前做的事比起来都不算什么,我跟你说,五年前,她和她的小叔子......”

这些闲言碎语,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沿着楼梯下楼,在医院门口,一对年轻的男女撞进她的眼眸。

男人高大英俊,正俯身给坐在轮椅上的娇俏女人揉因怀孕而水肿的腿。

夕阳的余光洒在他们脸上,像一幅美好的油画。

南忍冬的睫毛轻颤,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刚往另一边走两步,男人便喊住了她。

“嫂子,你要去哪?”

她错愕转身,对上男人挑衅的目光。

“都五年了,听到这个称呼还是很惊讶?”

他走过来,那股属于团长的压迫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南忍冬是我哥的遗孀,我不叫你嫂子还能叫什么?朋友?”

他拖长了音调,细细欣赏着南忍冬缓慢惨白的脸色,继而勾起残忍的嘴角。

“还是…我的旧情人?”

最隐秘的伤口被撕扯开,南忍冬有些站不稳。

她是有名的妇科圣手,眼看着刘珂的产期将至,陈怀川专门从来外地回来,要求她全权为他待产的小情人服务。

“忍冬姐,又见面啦!我和宝宝就拜托你了!”

轮椅上的刘珂甜甜一笑,和陈怀川十指相扣。

南忍冬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和陈怀川谈过五年的恋爱,却在他参团那年转嫁给他哥,成了他的嫂子。

外人都说她无情无义,可只有她知道,没有人比她更爱陈怀川。

她吐出一口气,刚想开口。

只听刘珂嘤咛一声。

“怀川,我的肚子好疼。”

一瞬间,那在南忍冬面前游刃有余的男人变了神情。

他冲过去,轻柔地安抚刘珂,脸上的焦急不加掩饰。

“没事的,乖。”

转头,却对南忍冬蹙眉不耐。

“你没看见小柯疼成什么样了吗?还不过来检查一下?”

这态度,仿佛对面不是一个医生,而是一个积怨已久的仇人。

南忍冬愣了一瞬,抿着嘴唇走过去,在细细检查了刘珂那七个月的大肚子后,她说。

“没什么大碍,回去好好休息。”

可陈怀川不满意这个回答,他抱起刘珂,重重撞了半蹲着的南忍冬。

“这医院有的是不敷衍的医生,你以为我非得要你吗?”

这一撞,让她左肩上的新伤裂开,血液漫出来,浸红了洁白的白大褂。

不光如此,她的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扑倒在冰凉的地面。

在昏倒的前一秒,她看到的也只是陈怀川模糊的背影......

和那逼嫁的雨夜一样,让她心生无尽的绝望。

两年前的那夜,陈家父母拿着陈怀川的参团申请表威胁南忍冬,逼她嫁给单恋自己的陈家大哥陈深。

不然,陈怀川将永无出头之日。

为了他的自由,南忍冬对着那双哭泣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分手......

从回忆中挣扎出来,南忍冬一睁眼,便听见护士说:

“南医生,你这贫血是老毛病了,平时要多注意点啊。”

她一笑而过。

五年来,每次陈深想强迫她,她都会用刀割开手腕放血,表示自己的决绝。

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病。

突然,她的余光瞟到了床头的请柬,瞳孔微张。

上面写着:新人陈怀川、刘珂,邀请嫂子南忍冬参加后天的订婚宴。

她默念了几遍,只觉心中酸涩。

当请柬上的桂花香飘入鼻间,她又惨然一笑。

还记得陈怀川许诺她,以后的结婚请柬一定会是她喜欢的忍冬花味。

他说,想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媳妇是世上唯一一朵忍冬花。

可现在,桂花却替代了忍冬花,她也不再是唯一了。

就像陈深死后,她兴冲冲跑去外地找他,想跟他解释当年的一切。

却发现他的身边早已出现了新欢,取代了她的位置。

“你以为,我会等一个背叛过我的人?南忍冬,你太天真了。”

军属大院里,陈怀川搂着刘珂,笑着将燃烧的烟头抵在她的手掌。

却也随手唤出手下,将她连着行李一齐粗暴地丢出去。

她的左肩也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缝了整整十针。

身心俱疲下,她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原地踏步的。

“南医生,你怎么了?”

听见护士关切的话,她才发觉自己早已双眼通红,双手把请柬揉得发皱。

她对护士摇摇头,将请柬妥帖收好。

既然他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那她也该放手去寻找自己的路了。




呆在家里养伤的时日里,南忍冬经常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发呆。

一天,她看到了天边卷起的浓黑乌云,耳边是广播里传来的天气预报。

“北平将迎来十年一遇的大雷阵雨,雨量集中在城南区。”

她毫不犹豫地站起了身,拿起雨伞往外冲去。

城南是陈家墓园的所在地,那里有她最爱的人。

来到陈家墓园的时候,雨水已经积到膝盖上。

南忍冬咬牙在冰冷刺骨的积水中行走,拿起木棍去疏通墓园的下水道。

不远处的山上有两个人走下来。

是陈怀川和刘珂。

两个人都没带伞,径直向南忍冬冲过来。

“把伞给我们!”

陈怀川的双眼充血。

她躲过他的手。

“凭什么?你们赶紧找地方避雨就是了。”

可女人的力气终究敌不过男人的,他还是抢走了伞。

罩在衣物下干燥得过分的刘珂看着全身被淋湿的南忍冬。

“多谢嫂子了。”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闪过,劈断了墓园的桃花树。

巨大的枝干砸下来。

陈怀川把刘珂拉到怀里,另一只手无意将南忍冬推出去。

重物把南忍冬压在了水里。

她挣扎不出来,只能绝望地在水里呼救,咕噜噜的,呛了好多口水。

陈怀川脸色一变,将要移动树干,却被刘珂拽住。

“怀川,我的肚子好疼。”

没有任何犹豫,他背对南忍冬,扶住刘珂,慢慢踏水离去。

渐渐模糊的视线里,她只能看见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

生机被雨水夺走,她丧失了意识。

在醒来时,南忍冬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手上还在挂着点滴。

“谁把我送过来的?”

护士上前给她换药。

“墓园的工作人员,他发现的时候,你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没有消失,脑袋的刺痛感让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怎么给我用这个药?我记得我们医院不是有特效药的吗?”

护士写完观察报告,轻叹一口气。

“特效药全被陈团长包圆了,他的妻子感冒了,他说不忍心看她怀着孩子受苦。”

听完这话,南忍冬觉得自己要吐血了。

她咽下嘴里的血腥味。

“我出十倍的价格,劳烦你问他卖不卖。”

护士点头出门,不一会,她就回来了。

双手空空回来。

“他说,反正死不了,用什么药不是用。”

南忍冬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拿起床头的病历本,上面密密麻麻的病症触目惊心。

这场闹剧过后,受惊的刘珂就住进了医院的待产室,陈怀川也跟了过去。

南忍冬落个清闲,她养好了手上的烧伤,准备出发去车站。

陈怀川逮住了她,还想强制把她带到医院。

“小柯早产了,你去给她接生。”

大有她不同意就把她打晕送过去的架势。

南忍冬想到七个小时后就发车的绿皮火车,心中默念不节外生枝,便同意了他的无理要求。

一场接生手术下来,她累得靠在门边喘气。

巡回护士问她。

“南医生,你不是要走了吗?怎么还来做手术?”

她无奈。

“日行一善。”

说话间,陈怀川一把把她扯起来,面色不善。

“孩子是熊猫血。”

早产儿常常会伴有缺铁性贫血,需要人为输血。

而她正好也是熊猫血。

输完血后,她单手抵住额头,消化着难耐的眩晕。

一道阴影笼罩住她。

是陈怀川,他手里还端着一杯糖水。

“都是为了孩子着想。”

他坐到南忍冬的旁边,被糖水温过的手覆在她的肩上,传来一片热意。

“其实......”

“宝宝睁眼了!”

产房里传来一声惊呼。

陈怀川毫不犹豫地冲出去,匆忙之下,失手打翻了糖水。

黏腻的液体撒到她的裤腿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冷。

南忍冬站起身,望向在产房里小心翼翼托起婴儿的陈怀川。

她提起了角落里的行李箱。

踏上了火车的台阶。

衣角突然被一个小妹妹扯住了。

“姐姐,买朵忍冬花吧。”

她接过了花,清淡花香下,她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

她终于,也能像这朵忍冬花一般,独自有力地盛放在寒冬。

她,南忍冬终于自由了......

火车的汽笛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跟着人群涌入火车里,坐在了座位上。

透过车窗,她看见熟悉的建筑物不断后退。

万籁俱寂中,毛毛细雪落在地上,把一切过往都掩埋了。




夜晚。

陈怀川敲响了南忍冬的房门。

她整理行李的手一顿。

“有什么事吗?”

他命令。

“小柯被宝宝闹得睡不着觉,你过来帮她按摩一下。”

她手指一蜷,低低应了句好。

新房里的黑白电视放着动画片,地上都是散乱的衣服。

甚至,空气中都弥散着一丝腥腻。

而刘珂靠在床头,低领的睡裙勾勒出无尽遐想。

仔细去看,还能看到一片雪白上的点点红痕。

“嫂子,又麻烦你了呢。”

南忍冬轻咬舌尖,垂眸为她按摩酸胀的部位。

陈怀川像监工一样盯着她的动作,生怕她把他的宝贝弄疼。

按摩一个小时后,刘珂对着他眼送秋波。

“怀川,让嫂子回去吧。”

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嫂子还没给我按摩呢。”

他转头看向南忍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就答应他这个过分的要求。

陈怀川感觉一双柔软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按着按着,他只觉下身某处发烫紧绷,呼吸也开始急促,他抓住南忍冬的手。

“滚出去。”

还没等南忍冬反应过来,他就上手去推搡她。

她被推得一踉跄,差点在门口摔倒。

扶着门槛起身,她听到了屋子里传来吱呀吱呀的摇床声。

其中还夹杂着男人的低吼声和女人的娇喘声。

“小柯,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原来,是要她给他们做助兴剂。

南忍冬按住了自己发酸的眼眶。

她真的,何罪至此啊。

......

清晨,南忍冬揉着发酸的手腕,拿上白衣打算出门。

没想到有人比她起得更早。

陈怀川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几张膏药。冷风吹过,像一尊虔诚的石像。

她长叹一声,再慢慢呼出一口气,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拿走了那些膏药。

头也不回地丢弃在街边的垃圾桶里。

身后的陈怀川的眉头皱起来,他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目送着她迈入雪幕。

4

陈家墓园,南忍冬撑着伞,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面前的三块墓碑。

那毁了她五年的三个罪人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她没有给他们扫墓,反而走到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小小的无名墓碑立在忍冬花丛中。

她把从街上买的泼浪鼓放到了墓碑前。

“宝宝,妈妈要走了。”

那是她仅有一个月,还未成型的孩子。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来祭拜陈深的,却不知道她只是想临走前,来见她的孩子最后一面。

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她不仅推开了爱人,还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孩子。

全城闻名的妇科圣手,经手的第一个孩子,是自己的人流。

她拿出帕子,擦干了上面的露珠。

指腹滑过,她居然摸到了墓碑后的一道裂痕。

不深不浅,却让她的心神一震。

是谁?!

她偏头看去,忍冬花丛旁有两道车痕。

......

盛大的仪式上,身着红色婚服的陈怀川扶着刘珂出来,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下,他们签下了订婚书,正式与彼此紧密相连。

刘珂穿着特地改大过的婚服,拿着敬酒茶走到南忍冬面前。

“都说长嫂如母,嫂子,这杯茶,我敬你。”

她说着,轻抚自己的孕肚。

“而且,我和怀川的第一个宝宝也很喜欢他的婶婶呢。”

南忍冬与她对视,脸上笑意寡淡。

“你去过陈家墓园吗?”

刘珂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愣了一下,低头羞涩。

“刚回来的那天怀川就带我见过爸妈了,连同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一起见过爷爷奶奶了。”

南忍冬忍不住想起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如果平安长大,也该是在长辈怀里撒娇的年纪。

思及此,她的眼神一凌,抓住了刘珂的手。

生前没有享过半点福气,死后连墓碑都被破坏,他是何其无辜可怜啊。

“你看到那块墓碑了吗?”

“嫂子,你抓疼我了。”

她不停喊疼,可对方还是不放手。

“南忍冬,你发什么疯!”

清脆声过后,南忍冬捂住自己疼得发烫的手,狠狠瞪着陆怀川。

“你们对那块墓碑做了什么?它的后面为什么会有条裂缝!”

他思索了好久,仿佛那是一段毫无意义的回忆。

“你说的是那块野碑吗?我推轮椅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

南忍冬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

“真的是你!”

他一脸莫名。

“怎么了吗?那不就是块没有名字的碑吗?连它的家人都不在乎它,你在这管什么闲事?”

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脸,差一点,她就要说出所有的事情。

但余光瞟到刘珂即将临盆的肚子,她又止住了话头。

“陆怀川,你以后千万不要后悔。”

他笑道。

“我现在有妻有子,生活美满,哪里会后悔?”




夜晚,南忍冬点起一盏煤油灯,手边放着用胶水粘好的风铃和空白的申请书。

咚咚——

敲门声响起,她胡乱地把申请书塞到抽屉里,还拿了件物品盖在桌子上。

“忍冬,是我。”

门外是陈怀川,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神色不明。

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手里也攥出了汗。

“你怎么来了?”

陈怀川回答。

“小柯让我给你送糕点。”

她走上去,接过了他手里的纸袋。

纸袋里都是糕点的碎渣,油腻又倒胃口。

南忍冬抿了抿嘴,重新包好了糕点递给他。

陈怀川没有接。

“只有陈深买的你才乐意吃吗?”

“你什么意思?”

她的不解在看到他手里的结婚证时烟消云散。

见她不回答,陈怀川的手拉开了抽屉。

“我倒是要看看你对陈深有多深情,就算他死后,你还留着你们的结婚证。”

眼看着他的手快要翻到那份申请书,南忍冬来不及阻止,也认命地思考起借口。

下一秒,刘珂出现在门口,嘴里还嚼着糕点。

“怀川,宝宝又踢我了。”

他们携手一起出去的时候,甚至连门都没关。

冷风吹进来,吹飞了盖在申请书上的薄薄白纸,露出三天后出发的申请信息。

南忍冬站在原地,眸中的光亮仿佛在一瞬间湮灭了。

她捏起那份申请书,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半夜。

南忍冬被轰鸣的雷声惊醒,在看到门边有个人影时,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又是一道明亮的闪电,她才看清那道人影。

——是陈怀川。

“你来干什么?”

陈怀川知道她怕雷声,从小到大的每个雨夜,都会来陪伴她。

他走近了几步,直到她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

她刚想赶陈怀川出门,却被男人钳制住手腕,压到了床上。

下一瞬,火热的身躯就贴了上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她听到了他的喃喃声。

“小......柯......”

紧接着,细密的吻也落了下来。

明明是血脉偾张的行为,南忍冬只觉浑身冰冷。

他把她当什么了?醉酒后发泄的玩物?

她开始拼命挣扎,手腕上的割伤也隐隐作痛。

可男人就是不放过她,甚至动作更加粗暴,把她的双唇都咬出血来。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仍由眼泪流出来。

咸涩的泪水滑过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

陈怀川也尝到了眼泪,他停了动作,撑起手臂凝视身下的女人。

诡异的静默中,他突然出声。

“你是在为陈深守节吗?”

没等南忍冬回答,他哂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

“要不是小柯没搬进来,我会找一个死过丈夫的女人泻火吗?”

啪——

南忍冬红着眼打了他一巴掌。

“你给我滚!”

他摸了摸被打红的半张脸,继续说。

“陈深连家传的红手镯都没给你,你还替他守节?南忍冬,你也是贱得没边了。”

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了自己光秃秃的手腕。

下意识地,她把腕后的伤痕往被子里面藏了藏。

这一行为被陈怀川理解为心虚。

他没再给她一个眼神,径直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南忍冬脱力躺在床上。

她举起手腕,端详着新长出来的嫩肉。

这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了,南忍冬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大街上。

冷风吹过,她哆嗦了一下,目光却被不远处的公告栏吸引。

“祝贺第一个万元户陈怀川先生,和文工团刘珂小姐喜结连理。”

这刺痛了南忍冬的双眼,她的心也缓缓下沉。

......

回到陈家,唯有屋檐上的风铃摆动,她才觉得这是一个活人住的房间。

“忍冬啊,要不要我帮你的屋子也整理一下?”

说话的人是远房亲戚,帮陈怀川主持订婚的。

“不用了,反正这个屋子也是留给陈怀川的,我这个外人总不能长住。”

南忍冬苦笑,她知道这是他对她的“特别关照”。

亲戚有些心疼这个姑娘,她自己扛下了所有,但从来不对别人倾诉。

“你该和怀川解释的,五年前不是你的错。”

她摇摇头,正想说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打断了她和亲戚阿姨的对话。

“不是谁的错?”

她抬头,刚好和陈怀川对视。

身后的刘珂也走过来,亲热地揽住她的手臂。

“呀!忍冬,你怎么这么凉?”

说着,自然地脱下了陈怀川的外套就往她身上披。

微风拂过,她闻到了外套上女士香水和男人体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只有日夜纠缠,这味道才会浓得让人心酸。

南忍冬垂眸苦笑。

“你现在大着肚子,还是小心点为好。”

刘珂有些不好意思,她拨弄头发,有意无意地露出脖子上星星点点的吻痕。

看到南忍冬异样的表情,她凑到她的耳边说。

“见笑了,怀川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忽然,头顶有铃声响起。

刘珂顺着南忍冬的目光抬头,风铃随风飘动,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她的眼睛一亮。

“怀川,宝宝的小床边差一个风铃~”

这次,陈怀川没有立刻答应情人的请求,反而,他瞟了一眼南忍冬。

“嫂子,你愿意吗?”

刘珂抱着他的手臂

毫无前兆的,他的手抓住风铃的下摆。

在南忍冬颤动的眼神里,手一用力,将它扯了下来。

七七八八的零件散落在地上,他笑了。

“为什么还留着这个风铃?嫂子,你还没放下我吗?”

南忍冬几乎停止了思考,她看着地上残破的风铃,脑袋里只有十八岁的陈怀川。

他将它亲手送到她的手里。

“忍冬,村里的老人说,风铃可寄相思。要是我不在你的身边,那这个风铃就会代替我陪伴你!”

而二十八岁的陈怀川用皮鞋碾扁了风铃的铃铛。

“哎呀,不小心踩坏了。小柯,我等会陪你去街上买个新的。”

刘珂捡起了从铃铛里掉出来的戒指,对着阳光看里面的痕迹。

“嫂子,这是你和大哥的结婚戒指吗?”

南忍冬脸色一变,想抢回戒指。

那是她藏了五年,想送给陈怀川的戒指。

刘珂却将它扔进了墙角边的火盆里,烈火舔舐着戒指被刻意掩藏的痕迹。

“啊,我不是故意的,嫂子。”

透过扭曲的空气,南忍冬看到了她不屑的笑。

“怎么办啊怀川,我闯祸了。”

在她刻意捏起的哭腔下,陈怀川抱住她,一脸心疼。

“没事的,就一枚戒指,她不会怪你的。”

似乎还嫌不够,他环视这单调的院子。

“哦,还有这院子里的忍冬花,也给我铲掉。小柯对花粉过敏,尤其是对这种水性杨花的花。”

这些花,南忍冬养了五年,寄托了她对陈怀川无尽的想念和愧意。

可现在,被思念的那一方要将她的心意毁掉。

她想上前阻止,却被陈怀川钳制住手腕。

同时,他还让部下加快动作。

难以行动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开得正好的忍冬花被连根拔起,被团成团,被随意丢弃在大街上。

就像她坚持了五年的真心,被陈怀川一寸寸踩碎。

恍惚下,她看到了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