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现代都市 权色生香许行坤檀越小说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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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行坤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行坤檀越的现代都市小说《权色生香许行坤檀越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许行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次潜进八公山寨的许行坤,借着夜色掩护,避开举着火把来往巡逻的山贼,脑中回忆着小青告诉自己的路线,渐渐地向聚义厅摸去。救出小青后,他将小青送下了山,嘱咐她向清静寺的方向逃,等回了寺庙找云奇,让他去找自己的几个哥们儿,尽快通知郭家人,让他们派人接应。自己则去救她家小姐,若是救出来了,就带着她家小姐往县城的方向逃,顺便帮她引开追兵。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许行坤出的这个主意完全能用四个字概括:“生死由命!”小青开始当然不依,但当许行坤无奈地向她解释一番后,她只得勉强接受了许行坤的安排。许行坤当然知道自己救出郭小姐后,再带着她逃命的可能性有多小,更不说带着两个女人。也只能逃一个算一个了,但他心中也有一番计划,算有几分把握。想到这儿,他不由想...

章节试读


再次潜进八公山寨的许行坤,借着夜色掩护,避开举着火把来往巡逻的山贼,脑中回忆着小青告诉自己的路线,渐渐地向聚义厅摸去。

救出小青后,他将小青送下了山,嘱咐她向清静寺的方向逃,等回了寺庙找云奇,让他去找自己的几个哥们儿,尽快通知郭家人,让他们派人接应。自己则去救她家小姐,若是救出来了,就带着她家小姐往县城的方向逃,顺便帮她引开追兵。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许行坤出的这个主意完全能用四个字概括:“生死由命!”

小青开始当然不依,但当许行坤无奈地向她解释一番后,她只得勉强接受了许行坤的安排。

许行坤当然知道自己救出郭小姐后,再带着她逃命的可能性有多小,更不说带着两个女人。也只能逃一个算一个了,但他心中也有一番计划,算有几分把握。想到这儿,他不由想起了那些女人,真是可惜啊,若是能说服她们也逃走,混乱之下自己逃走的把握也能大上几分。

此时已是深夜,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入了云中,四周静悄悄的,只余声声清脆的虫鸣。估算了下时间,许行坤意识到,最好的时刻已经来了。

小青和她家小姐到了八公山后,麻袋就被除下了,虽然当时非常惊慌,但也隐约记着些上山的路,有了这些信息,当然比许行坤乱转好上许多。

令他疑惑的是,上山的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岗哨反倒少了许多,使他轻轻松松就潜了上去,反倒让他疑神疑鬼半天。

凭着自己对中国古代建筑学的了解和小青透露出来的信息,许行坤终于来到了聚义厅外,小心翼翼地摸到厅外,透过墙壁缝隙里望进去,见里面有人正给另外一个包扎胸部的伤口,心生好奇,细听之下方才恍然。

原来郭小姐被松绑后,趁张扬不备,偷刀刺了张扬一刀,可惜力气小,又刺偏了。

埋伏在墙根下的许行坤只听张扬骂道:“这个小贱人,再桶正一点,就捅死我了。”二头目在一旁怪他太轻信了:“头领你就该霸王硬上弓,先睡了再说。”张扬咬牙切齿道:“老子现在受了伤,动硬的没有这个力气了。”说着又续道:“对了,这件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太丢人了。”

“当然明白,我已经把这附近的岗哨全给支开了。”二头目谄笑答道,顿了会儿,又道:“如果头领真想动硬的又有何难?先用迷香把她熏迷糊过去,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吗?”

张扬一怕大腿,淫笑道:“好主意!你马上找迷香把她给我熏过去,我再受用这个小贱人。”

二头目脸上带笑,恭敬道:“我现在就去找迷香。”说罢走了出去。

许行坤见二头目出来,赶紧闪在一边,悄悄尾随而行。二头目本来就是靠溜须拍马当上的头领,又是在山寨中,大意之下竟然丝毫也没有发现许行坤。走了半柱香时间,二头目钻进了一间木头房子,不一会儿,拿了几支迷香出来,许行坤悄悄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囚禁郭小姐那间屋子前。

二头目趴门缝向里望望,淫笑几声,道:“小美人儿,等着好事吧。”说完打着火石,点着闷香,一支支插在缝隙中,然后走开。

许行坤借树丛掩护,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周围果然如二头目所说,没有看守,迅速靠过去,把迷香拔出来,熄灭后拿在手上,又从原路往回走。他跟踪山寨二头目,见他又走进了聚义厅,重新筛酒,与包好了伤的张扬喝了一轮。

“头领,等差不多了,你就可以去睡那小娘们了,我还得回去睡空房啊!”

张扬笑道:“别急,那个标志的小丫鬟你也看到了,不错吧!我拍板,赏给你了!来,再喝几杯酒。”二头目大喜,连忙谢过。

许行坤见他二人推杯换盏地喝起来,便把迷香点着,插到门缝中,随即迅速离开,向关押郭小姐的地方跑去。

一路通行无阻,等到了地方,他一脚踹开木门,蓦然出现在郭小姐面前。郭小姐本来正在暗自垂泪,忽然听见木门一声巨响,吓了一跳,随即大喜过望:“是你?许义士?你怎么来的?”

“我是来救小姐的,小青已经被我救出去了,你快跟我走。”他不由分说拉着郭小姐跑出门。原路返回聚义厅,果然,聚义厅里的那两个家伙已经被迷晕了,来不及向郭小姐解释,许行坤匆匆脱去身上衣物。

郭小姐见状吓了一大跳,白瓷般的俏脸上爬满了红晕,细若蚊蝇道:“许义士,你这是作甚……把……把衣服穿上。”

许行坤一边脱那二头目的衣服一边解释道:“郭小姐,我有个能让我俩安全逃脱的计划。”说完再不说话,手忙脚乱地套上了二头目的衣服。

待许行坤穿好衣服后,他又拿起厅内照明的火把,转身对郭小姐道:“郭小姐,请你先出去。”郭小姐冰雪聪明,哪能不知道他想干嘛。默默点了点头,依言走了出去。

待郭小姐走出去后,许行坤看着横在地上如同死猪般的二人,吐了口唾沫,一声狞笑,道:“嘿嘿,孙子,去阴曹地府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说完便点燃了大厅。他则趁着火势还未起来,一口气跑出了聚义厅。

跑出去后,许行坤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道了一个字“逃”。拉着郭小姐的手就往下逃,一边逃还一边大喊着“走水了!走水了!大头领还在聚义厅里面啊!”

拉着郭小姐的许行坤当然不可能再从羊肠小径下山了,但他也自有办法。在他们路过第一个哨卡时,许行坤用手帕捂着嘴,一个箭步蹿了上去,抓住一个哨兵的衣领,“啪啪”两个巴掌上去,随即破口大骂:“还睡!走水了不知道吗?大头领还在里面,还不快喊人去灭火!”

此时正值凌晨,正是人们酣睡之时,即使是那些哨兵,也是警戒心最低之时,朦朦胧胧间只见“二头目”带着个小美人上来就扇了自己两巴掌,七荤八素间又听到“走水”二字,吓得头也不敢抬,便顺着“二头领”的吩咐喊人去了。

许行坤看着那哨兵一溜烟跑出去,冷眼旁观,只对郭小姐暗道一声:“跟上!”随即紧随着那哨兵而去。

山路难行,郭小姐已经气喘吁吁,但她是个聪明人儿,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诉苦,什么时候不该。听到许行坤吩咐,只得咬紧贝齿,勉力支撑了。

那哨兵慌乱之下根本不知道“二头领”跟在自己后面,只一边大喊着“走水啦,救大头领啊!”一边往山下跑,剩下的几个路卡眼见哨兵领头,二头领拉着个美人紧随其后,又听见“走水啦,救大头领!”的喊声,不知道火势多大的他们慌乱之下根本想不起盘查这茬,便或如无头苍蝇般向山上跑去,或大声呼救起来,轻松放过了许行坤。

这么一喊,就更乱了,那些职业山贼还好,还勉强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可那些刚入伙的难民可就没有这么镇定了,乱作一团,冲击到那些山贼,使他们也站不住脚了。

趁着这股乱劲,许行坤抓着郭小姐跑向了他事先打探好的山贼放马处。

到了马棚,看马的山贼果然不见了,想必是救火去了。

看着马棚中眨巴着大眼睛的可爱生灵们,许行坤嘴中发苦:自己可不会骑马,可眼下,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咬紧牙关,许行坤放开拉着郭小姐的手,随意挑了匹马,就欲顺着马鞍爬上去。

谁知,就在这时候,怪事发生了,手刚碰到马头,许行坤忽然有种遇上了老朋友的感觉,一个潇洒的蹬鞍,便行云流水般地上了马!感受着这种熟悉感,许行坤的这具身体绝对不是第一次上马了!

有着一群身手矫健的哥们儿,还能熟练地掌控平常人根本接触不到的马匹,自己这具身体,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可是现在却不是细想这个的时候,将那些问题甩出脑袋,许行坤示意郭小姐拿根火把,随即将她也拉上了马匹。

冲出马棚后,最后看了眼冒着火光的八公山寨,许行坤接过郭小姐手中的火把,一扬手,将火把甩进了马棚,再也不回头,直奔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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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春天是个多雨的季节。

在文人骚客们看来,这细密绵长的雨丝可能是情人的手,柔柔地游走在情郎的身上。

但对于淮北的百姓们来说,这缠绵悱恻的雨丝就是他们的夺命符,刚刚决堤的黄河再次崩溃了,灾民潮水一样往南涌,他们挖光了野菜,啃光了树皮,最后连草根都吃光了。当这些都被吃光的时候,难民们惶然的目光已经投向了那些他们无力抚养的亲子。

浑浑噩噩的许行坤暂时还不知道这一切。

了尘大师转天就去了县城,他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许行坤听到消息,心里生出一种期待感与无依无靠的失落感,若是了尘没有找到治愈他的手段,他难道就要在绝望中等待死亡吗?

想到这儿,山门前的许行坤抬头望天,无限萧瑟的叹了口气,嘴里喃喃自语:“没有发廊,没有啤酒……娘的,马上连命都快没有了。”

身后细碎的脚步声,一名十二三岁,穿着绿色常服,模样乖巧可人你的小婢蹦蹦跳跳地走过,看到许行坤的时候,眼睛一亮,就好像小朋友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一样。

许行坤的眼睛也是一亮,随后又马上黯淡了下去,再次叹气:“娇俏可人的小婢倒是有一个,只可惜实在是小了点,还不是自己的……”

穿越过来了好几天,许行坤倒是已经和这个叫做小青的小萝莉混熟了。

也不是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也就是许行坤那天使了几个当初觉得好玩才学的魔术,配合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诈唬的小姑娘一愣一愣的,几乎将许行坤视为天人。

“行坤哥哥,我还要看那个东西,就是那个又黑又粗的棍子……”小萝莉湿润的红唇上下翻动,看的许行坤一阵阵意动。

咳,许行坤发誓自己不是什么变态,也没干什么变态的事情,就是玩了个变棍子的魔术而已,恰巧道具用的棍子又黑又粗而已……

“不了,今天我们讲故事,”说着许行坤暧昧一笑,“说一个关于金鱼的故事。”

“金鱼?不好玩,我以前在花园的塘子里看到过许多,而且一离开水过一会儿就死了,一点也不好玩。”谁知小萝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听一个无聊的故事,说到一半,忽然小手一怕,兴奋道:“大哥哥,我听那些小和尚说庙门外聚了许多难民,不如我们去看难民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难民呢!”

“难民?”许行坤苦笑一声,自嘲道:“难民有什么好看的,看看我不就成了。”

“大哥哥又在开玩笑,不么,不么,我就要去看难民!”小萝莉嘴巴一嘟,脸上露出自认为凶神恶煞的表情,逼着许行坤带她去。

“唉,难民有什么好看的啊,金鱼才好看啊!”天真的小萝莉显然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是多么的无耻,而她面前这位穿越来的青年,其下限更是令人发指。

拗不过小萝莉,许行坤最后还是决定满足小青这个在他看来很是无聊的要求。

在他看来,不过是去看看难民而已,他向来,这和他以前在电视上看看一些关于非洲的纪录片并无不同。

…………

清静寺承受了空前的压力,这里成了灾民的避难所。山门外,台阶上下,红墙外,山坡上,到处是难民,他们奄奄一息,当许行坤看到这一副场景的时候,他发现他错了,他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小萝莉更是不堪,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难民,同情的目光在难民中梭巡着,鼻头一抽一抽的,好像要哭出来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许行坤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佛爷,佛爷,求求你发发慈悲,饿死我不要紧,救救我孙子,求求你们,佛爷,救救我孙子,给我家留条根吧!”

“滚开!”捂着鼻子从难民群中穿过,空悟厌恶地看了一眼这些难民,紧了紧自己的僧袍,大声吼道:“是谁让你们把他们放进来的?佛门清净地,岂容他们放肆,给我全部赶出去!”

了尘走后,空悟做了临时主持,因此他毫不留情的命令得到了贯彻,带来的那些手提哨棍的武僧举起手中的哨棍,便开始驱赶起难民。这些难民多日未进米食,哪是这些龙精虎猛的武僧们的对手,被打得鬼哭狼嚎。

“佛爷,佛爷,求求你,求求你!”骨瘦如柴的老者即使被踢到一旁,依旧磕头不休,磕的血流不止“佛爷,佛……”第二个“爷”字还没出口,便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爷爷……爷爷!”一个面黄肌瘦,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小孩发了疯似的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在那个骨瘦如柴的老者身上,俯身大哭,谁知还没哭两声,哭声便戛然而止,口中吐出两口鲜血,晃了两晃,倒在老者身上,生死不知。

眨眼间便是两条性命,众人皆愣住,场面一时寂静,仅仅听到空悟的斥责:“一个个怎么不动了?没吃饱还是怎地?还不把他们赶出去!”

许行坤气炸了肺,强压着火气,走到空悟跟前,冷到:“大师,佛家讲究普度众生,慈悲为怀!你不接济这些难民也就罢了,你还口出如此恶言,你还是不是人?”

空悟先是愣了一下,当发现斥责他的不过是寄宿在他们寺中的一个小小病人时,便不阴不阳地开口了:“我当是谁,原来是许施主,不是贫僧不可怜灾民,咱们这么个小寺,实在是杯水车薪啊!救济灾民,这本是官府的事。若是许施主看不过眼,不妨仿佛祖割肉饲鹰,以身赈灾如何?”

“你!”许行坤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空悟却不再管许乾阴,招呼起众武僧继续轰赶那些难民。

许行坤恨恨地看了一眼空悟,拉着小青转身便走。待走回自己的客房时,他才放开小青的手,骂道:“这个空悟,真是又空又无,没心没肺,可不是空无吗!”小青也很是气愤,附和着骂了几句。

待气消后,许行坤看了眼小青,问道:“小青,你有没有胆量?”

小青没反应过来,却自信依旧道:“我胆子可大了!”

许行坤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小青:“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寺庙外全是难民,全都快饿死了,得到一粥一饭,就能活命。我们该不该帮帮他们?”

小青不假思索便答道:“当然该!”

“好!”许行坤叫了一声好,让小青凑到自己跟前,小声说了几句,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小青听后犹豫了一会儿,道:“就我们两个能成功吗?”

“当然不可能,你这就叫个小和尚去通知我那几个哥们儿,等他们来了这事就好办了!”许行坤摇摇头,又吩咐道:“记住,这件事,谁都不能告诉,你家小姐也不成!”

“成,我听大哥哥的。”

“好,古有……”定下大计,意气风发,想要拽几句文的许行坤却尴尬的发现,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实在是太少了,“……就这么定了,半夜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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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不知何时起风了,寺外饥民的呼号哭啼声清晰可闻。寺内更是如临大敌,空悟手持一把月牙铲与武僧们在红墙上来回巡逻,墙上火把闪亮。

许行坤静静地站在山门前的小道上,小青在一旁帮他打着火把,两人一齐盯着山门,看他们期待的样子,似乎马上就有什么会发生似的。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山门前忽然一阵骚动,许行坤眯着眼看了会儿,低声道:“是时候了。”

听到这话后,小青身子一颤,脸上却满是坚定,点点头,莲步轻移,到了山门前。

守门的和尚看到一个人打着火把下来,待她近了,发现是那大恩客的贴身小婢,连忙喊过空悟。空悟眼见小青大半夜地孤身前来,心下疑惑,却依旧站在墙上恭敬道:“贫僧还道是谁,原来是女檀越。不知檀越半夜前来所为何事啊?”

谁知小青一副颐指气使的派头,哼道:“本姑娘做什么还要向你汇报吗?快快打开山门,小姐有吩咐,今夜有几个家人被派过来,身负重任,小姐特吩咐我前来迎接。”

空悟一听,若有所思,原来刚才叫门的三个大汉是恩客的家人啊!他就说吗,难民怎么可能那么魁梧,而且还穿着那么整洁的衣服?

不敢怠慢寺内住着的恩客,空悟赶忙下令打开巨锁,拉上门栓,开出一条缝,放刚才那几个人进来。

下完令后,他下了寺墙,走到小青面前,攀谈道:“檀越何必亲自前来,不如吩咐一声……”话还没说完,却看到一人慢吞吞从山道上下来,火把也不大,走路一晃三摇,似是一阵风就能吹到似的,不是许行坤还是谁?

奇了,这臭小子怎么大晚上不睡觉,跑这儿来了?

忽然心有所感,空悟一低头看向了面前的小青,只见她脸上似惊似喜,却是哆嗦个不停。看到这儿,空悟心叫不好,就欲大喊一声:“别开……”

但是已经晚了。

空悟还没喊出声来,就觉得脖子一痛,随后便不省人事。看到空悟和尚瘫下来,许行坤大呼一声:“动手……咳咳。”

声音刚落,打翻空悟的王和二话不说,拉起小青就跑,而落在门前的两人却是一阵拳打脚踢,将众僧击退,之后两人拼全力用肩膀顶开大门,向山门外的难民大吼了一声:“进来吧,清静寺放粮赈灾了!”

难民们纷纷站起来,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阿弥陀佛”、“佛祖开眼”之类的话,众人潮水般涌入寺院。

众僧还没反应过来,他们的临时主持就被放到在地,紧随其后,山门洞开,难民们发了疯似的冲进来,立马慌了手脚,有吆喝着跳下来试图阻挡汹涌人潮,被打到一边的,有冲到许行坤面前想要查看主持情况的,一时乱作一团。

许行坤又低吼了一声:“东边一直往前走,粮仓在那里!”

人群闻言便又向东边奔涌。粮仓门口,唐达手持一根木棍藏在几个破箩筐后头,侧耳听着墙外动静。听到山门前嘈杂,唐达从箩筐里跳将出来,一棍扫倒粮仓前看门的和尚,之后又是一棍,砸下粮仓大门的铁锁。

门刚破开,难民就已涌到,木板粮仓登时挤漏了,麦子躺了一地,男女老少难民们不顾一切地趴下去、跪下去,捧起粮食用衣襟兜、用方巾包、用竹笠盛,有些实在饿急的灾民,干脆抓起生麦子一把把塞到口中大嚼大咽。

清静寺已是一片劫后景象,门窗俱毁,大雄宝殿和韦驮殿、观音殿前面的香炉、巨鼎东倒西歪,寺院已面目全非了。饥民不但吃光了寺里的存粮,也顺手牵羊把和尚们偷存的私房钱、个人衣物席卷一空,如今正式名副其实了,这下可是清静了。

作为清静寺遭灾的罪魁祸首,许行坤当然难辞其咎。他倒没有逃,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他逃了,小青肯定要受追究,既然如此,还不如让自己这个将死之人背下罪责,也是做好事了。

大柏树下,许行坤被五花大绑绑在树干上,寺院僧众都木然地站在院子里。

空悟冷笑一声,恨恨道:“许行坤你这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知不知罪?”

“知罪?”被绑在柏树上的许行坤洒然一笑,轻蔑道:“如果我慈悲是恶的话,那你空悟就是个大善人了!哈哈!”

空悟差点没气疯,怒道:“你真是个灾星!你知道吗,因为你,寺里粒米无存了,今天就断炊了,你让我们都活活饿死吗?”许行坤此举本来就犯众怒,听空悟这般股东,立刻群情汹涌。一些被怒火烧光理智的和尚大呼小叫:“打死他!别跟他废话!”

空悟却不想承担私开杀戒的罪名,他下令把许行坤押到伽蓝殿后面的停灵配殿里去,等了尘长老回来发落。许行坤被押走后,空了叹了口气,对众僧道:“本寺再也开不出僧饭了,各位有亲的投亲,有友的靠友,或还俗,或去游方,各听其便吧。”

众人顿时没了主意,一时更乱。

………………

许行坤被绑在两根柱子上,他倒是逍遥,哼着小调,闭着眼摇头晃脑。本来还有个僧人看守着他,只是到了傍晚,又进来一慌慌张张的僧人,那僧人与看守许行坤的僧人咬了会儿耳朵,原来那个僧人的脸色也变了,两人再不管许行坤,跑了出去。

许行坤眯着眼看着这一幕,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是时候了,既然他们到现在还没开杀戒,那我肯定死不了喽!”果不其然,不过半盏茶后,就听见有脚步声在殿外响起,许行坤望着门口,神定气闲。

来人是个小和尚,许行坤眼见不是自己预料中的人,不由奇道:“你是谁,来干嘛的?”

小和尚进来后,迅速为许行坤松了绑,一屁股做到地下:“小僧法号云空。许施主,如今寺内乱了,那些师兄们都跑了,你也快些走吧!山门外有人等着你。”

许行坤心下疑惑,却不动声色,站了起来,舒缓了会儿筋骨,对着云空道了声谢,便蹑手蹑脚地离了伽蓝殿,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会儿,许行坤放下了心儿,寺内果然如那小和尚所说,近乎空无一人了,一路上碰到的好几个僧人更是跟没看到许行坤一样。虽然他早已料到,却也有些感概,人心似水,一点没错。

他虽然猜到寺内会因为自己的缘故乱起来,却也没料到那些僧人还真是树倒猢狲散,片刻都不留。

一路感概着,到了山门外,只见一行人拱卫着一乘小轿迤逦而来,随从全都骑在马上,且身备武器,其中领头的几人更是拿着长刀。小轿的轿帘紧紧掩着,看不见里面的人,许行坤看见后猜测:“还有长刀?看样子不是豪富家的女眷便是官宦家的了。”

看见这架势,许行坤已经猜到了几分,哈哈一笑便上了前,在轿门外停下,抱拳道:“谢过小姐了!”

“许壮士不必多礼,许壮士的义举我都听小青说了。不知许壮士之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许行坤当然有,首先要去找了尘大师,虽说自己毁了他的庙,他还肯不肯救自己已是两说,但是若是不去的话,自己就是死定了,所以还是得去。

“其实……”

话说到一半,许行坤却觉得腹中又涌出一股呕吐感,脑袋一阵眩晕,感受着这熟悉的感觉。他暗道一声“糟了”,只觉得头重脚轻,迷迷瞪瞪起来。

吹了一夜的风,又被绑在柱子上,一天滴水未进,身子骨本来就没利索的的许行坤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再次发病了。

许行坤脚步酿跄,像醉了酒似的,打着摆子往前走。直到不知被什么绊倒,“噗通”一声向前摔倒,脑门磕了一下,彻底晕了过去。

晕倒前,他似乎依稀间听到了一声惊呼,听上去似乎是一位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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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两口气,许行坤环视房内,这一看不由暗恨,这寺庙是谁搬空的?也太缺德了吧,连根木棍都没留下!

无奈之下,许行坤从已经灭掉的篝火堆里捡了一根柴禾,拿在手上,虽然不甚趁手,但总比没有好。

偷偷摸摸地开了门,借着月光,许行坤发现,寺庙正门外躺着几具尸体,看服饰,似乎多是郭家小姐的侍卫,而大殿门前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厮杀,双方人马手中刀剑挥舞,不时有惨叫声传出,随之便是有人倒下。

侍卫长带着剩下的几个侍卫苦苦抵抗,战了几个回合,因众寡悬殊,尽皆被斩杀在廊上廊下。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侍卫们便被斩杀殆尽。十几个蒙面匪徒冲进了大殿内,不一会儿,便背着两个麻袋冲了出来,为首者一个呼哨,众匪徒们便如同潮水一般退去。进退间训练有素,不似普通强盗。

许行坤不敢轻举妄动,待确认贼人走光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从偏殿内出来,轻手轻脚地走进大殿。

刚进了大殿,他便皱起了眉头,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大殿内全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但奇怪的是,许行坤却丝毫没有那种初见死人的恶心呕吐感,反倒是有一种司空见惯的感觉……就像是见过许多次这种场景一样。

压下那种奇怪的感觉不想,许行坤搜寻了起来,一番查看之后,他发现殿内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而郭小姐和小青却是不见了。

果然,歹人是冲着郭小姐来的,只是到底是劫财还是劫色,一时还难以判断。只是,无论劫财劫色,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落到那些贼人手中还能有好?

想到这儿,许行坤心急如焚。郭小姐对自己有恩,小青是自己的好友,如今被贼人掳走,自己理所应当该去救她们,可是……许行坤摇了摇头,仅仅凭自己一个病人,真的能救下她们吗?不如到最近的县府去报案,但是,自己根本不知道最近的县府在哪儿,等到自己报了案,官府再派出官军,郭小姐和小青却会变成什么样?

想到这儿,许行坤不由咬紧了牙关,他不敢赌,更不敢寄希望与贼人的善心。霎时思绪如笔,勾画出斑斓的回忆,他想起了刚穿越那会儿,是谁一言救下了自己,又是谁发誓要报答那人。心念一转,又忆起一张总是笑着亲切称呼自己为“许家哥哥”的稚嫩面庞。

双拳攥紧,许行坤咬破了嘴唇都不自知。

“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还管那些干嘛?大丈夫俯仰于世,只求无愧于心,大不了一了百了!”

定下决心,许行坤感受着嘴中那丝淡淡的咸味,从地上捡起了一把染血钢刀,又搜检了几具尸体,找出几个干粮袋子,就着血腥味狼吞虎咽下去,待感觉肚中有点气力后,便拿着钢刀和干粮走出了寺庙。

寺外早已不见人影,原本绑在外面的几匹马也不见了。幸好这几日大雨,道路湿润,一行马蹄印清晰的蔓延到远处。

循着清晰的马蹄印,月下的许行坤走一会儿停一会儿,不知道走出多远来到一座山前,山岩陡峭、树木蓊郁。贼人的马蹄印便是在盘山小路前消失的,只留下一行行的脚印,看样子,他们上了山,这么看来,山上就是贼窝了。

看着陡峭的山岩、蓊郁的树木,许行坤停下脚步,仔细观察起来。

山上清晰可见一座石头山寨,沿山走势而形成,每隔十丈远便有一处明堡,远观宛如长城,观察了一阵,许行坤没有循着山间小道,而是没入林中,悄悄往上攀爬而去。

………………

此山叫做八公山,传说当年有八位隐士贤人在这儿坐化,当地人为了纪念他们,便将这座山命名为八公山。

只是如今这座山上可没有什么贤者了,贼窝倒是有一座。占据八公山寨的头目叫做张扬,从前当过府衙的捕快,因为收受贿赂打死了人,所以逃亡在外,趁乱拉起杆子占山为王。

乱世人命贱如狗,不是被别人杀,就是杀别人,趁着淮北大灾,张扬的山寨发展迅猛,不多时变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盗,官府也派官军剿了好几次,但皆因八公山地势险峻无功而返,这下子张扬的气焰更是嚣张起来。

每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强盗日子过的无比舒心的张扬饱暖思**,但山寨之中全都是一些莽汉,抓来的女子更是个个瘦的如同皮包骨,找不到自己“真命天女”的张扬无意间想起了自己当初当捕快时听说过郭县令的掌上明珠生的貌美如花,便起了邪念,派人四处打探郭小姐的行踪,动了些县城里的关系,终于打听到郭小姐去了清静寺还愿。

经过一番筹划,趁着郭小姐身边守卫力量薄弱,终于一举得手。至于他不小心留下了许行坤这条漏网之鱼,他是一丁点儿也不知晓的。

张扬与几个头目在山寨聚义厅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个头目说:“张头领旗开得胜,姓郭的狗官若是不拿出个四五千两,就别想要他女儿。”

张扬喝了半碗就,咂咂嘴说:“胡说八道,这么白嫩动人的女子,四五千两能换回去?就是他姓郭的那几万两换,我也不干了!”

另一个小头目巴结地问:“赵头领是想让这小女子当压寨夫人吗?”

张扬哈哈一笑,大声道:“当然,只有这种美人才配得上我!”几个头目点头如小鸡啄米,纷纷大赞张扬豪气干云,英明神武云云。张扬又是一阵狂笑,端起酒碗道:“多亏兄弟们!放心,不还是有个小丫鬟吗?我看长得也不错,就赏给你们了!”众头目闻得此言,想起那个粉嫩可爱的小丫鬟,腹中皆是一热,各个眉开眼笑,马屁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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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姐此事被所在粮仓里。这是用原木垒成的库房,里面对了不少粮食袋子、马草之类。时间一点点流逝,她从木头缝隙看见摇晃的光亮由远及近,张扬打着响嗝来到库房前。

郭小姐警觉地站起来,向后躲闪。张扬举着火把照着他,嘿嘿笑道:“美人儿,别怕!我可不舍得杀你。”

郭小姐没有如同一般的千金小姐一样吓得花容失色,而是对他正色道:“我爹是凤阳县县令,你抢了我,不怕吗?”张扬哈哈狂笑起来:“不说我这八公山易守难攻,就说我是反叛的义士,你爹是朝廷的狗官,我怎么会怕他?”

郭小姐闻言沉声道:“哪有自称义士的人干抢男霸女的勾当?”

“我是一番好意。你若愿意,我娶你为夫人,明媒正娶,如何?”

郭小姐不想吃眼前亏,便说:“那你先放我会凤阳去,你再带了聘礼、遣媒人来下聘,这样强娶,我宁死不从!”

“那可不行。你休想骗我,你会凤阳肯定反悔,我难道发兵去娶你吗?”

郭小姐把头扭向一边,怒道:“不放我,我誓死不从。”

张扬冷笑道:“你不从也得从。我这山寨,鸟儿都飞不进来,我今晚就要娶你,你不是不从吗?我看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你若乖乖的,我和你拜天地,你若不从,我就把你剥光衣服,先睡了你!”

郭小姐闻言似乎屈服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颤声答道:“我就是答应了,你也不能绑着我成亲啊!”张扬咧开嘴乐了,背过身去,喊门外的人进来,让他们给小姐松绑,送到他房里去。再赶做一身喜服,马上要用。

转过身的张扬却没有发现,郭小姐眼中的那丝决然。

…………………………

夜晚的八公山,许行坤艰难地在山林间前行,幸好他上辈子从小子在乡下长大,乱七八糟的山头不知爬过多少,如今这八公山虽然险峻些,但还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借着夜色掩护,许行坤灵巧地避开举着火把来往巡寨的兵丁,渐渐爬至山腰。到了山腰,许行坤放下手中钢刀,环顾四周,寻了山寨中火把照不到的地方坐下,准备歇会儿,谁知刚坐下,便有两个小喽啰巡了过来,好巧不巧,巡到许行坤藏身的地方时,停了下来。

这下把许行坤吓了个半死,他以为两人发现自己了,暗骂一声倒霉,不由拿起钢刀,半蹲身子,咬紧牙关,就欲拼死一搏。

就在许行坤想要杀出去的时候,却听见那两个喽啰中的一个开口了:“我说,就巡到这儿吧,我们就别进林子里面了,黑漆麻乌的,看着瘆人。”

“也是,这大晚上的谁不躲在被窝里?不巡了!”听到这儿,许行坤不由松下一口气,绷直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谁知那人下一句话又让他重新绷紧了身体,“不过,这么早回去也不成,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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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行坤醒来后的第二日,天放晴了,但这并不能让这个发了霉的世界有任何舒适,天空依旧还是阴云密布,似乎说不准什么时候便又会降下一场暴雨。

半靠坐在床上的许行坤端着个瓷碗,小口咽着碗中的米粥,脸色苍白,丝毫血色也无。昨日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清静寺的那位了尘大师终于赶到了,精通医理的了尘大师费尽手段总算是将许行坤从鬼门关前捞了回来。

说来也是运气。许行坤的父亲早年也曾发达过,那时候许家还没有败,有次清静寺遭了大火灾的时候,许行坤的父亲四处奔走,像行脚僧一样走遍山山水水,磨破了嘴皮子劝人捐钱修庙,自己还散尽家财,才重建了清静寺,所以了尘大师向来高看他一眼。

而如今他的儿子遭灾了,了尘决计没有放任不管之理。所以许行坤暂时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而费尽心思的许行坤也总算是弄清楚了一点自己如今的处境。但是得知的消息却是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首先,许行坤的确是穿越了,可这他也算是心里有数,还不怎么惊讶,但是之后他打听到的事,却让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现在是元隆庆八年春,而真正把许行坤吓到的,正是这年号。

要知道,元朝从建国至灭国不过百余年,皇帝不过数个,许行坤清楚的记得,元朝根本没有这么个年号,换而言之,中国历史上根本不应该有这么个时间段,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明朝根本没有建立,元朝又延续了下去?

使出了浑身解数,谎称自己记忆有点模糊的许行坤总算是从那几个抬着自己来医治的几人和几个小和尚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但这并没有令他安心,而是更加让他目瞪口呆。

首先,在这个世界,也是有明朝的出现,明太祖朱元璋死后,皇太孙朱允炆继位,继位后,开始着手削藩。历史到这儿,还没有变样,但在这之后,它却和世界开了个玩笑,朱允炆的削藩引起了诸藩王的强烈反弹,而和原本的历史不同的是,代王等几位作为“鸡”的藩王,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勾结了大大小小数十位藩王,造反了!又因为朱允炆派出的将领平乱不力,剩下冷眼旁观的藩王也眼热起来,都起了别样心思,竟然接二连三的反了。

这场战乱持续了十几年,朱允炆被赶下台后,那些藩王们又开始了内斗,一打又是十年,本来就民生凋敝的神州大地更是鬼哭神嚎,而就在这些藩王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历史似乎是不耐烦了,想要给这些藩王们一个教训,本来应该在大漠混吃等死的元顺帝居然开窍了,带着蒙古铁骑打回了中原。

本来明朝建立后,就没有过好好的调养生息过,前几年朱元璋大杀特杀,杀的人人自危,之后就是朱允炆削藩不成,藩王作乱,壮丁稀缺严重。本来对于反攻中原心不甘情不愿的蒙古骑兵惊异的发现,当年将他们赶出中原的大明强军如今只剩小猫小狗两三只,心喜之下他们露出了恶狼的真面目,将中原搅了个天翻地覆。

明朝早已在这内耗中耗光了元气,即使藩王们反应过来了,想要联手抗敌,也早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苦苦支撑了几年,明朝的军队便被一扫而空,元朝重新夺回了大统。

而许行坤,穿越来的这个地方,就是元朝重新建立后又过了三个皇帝的元隆庆八年。他许行坤在这个时代也叫许行坤,是当地当涂村大户许慎的独子,家境尚可。但是,今年开春不久,当涂村所处的淮北大旱,大旱之后便是蝗灾,导致了大面积的饥荒。进入四月,久旱的江淮大地又一连降了半个月大雨,淮河暴涨,泛滥成灾,水旱虫灾交加,终于是爆发了大面积的瘟疫。

在这场多重大灾害面前,当涂村并没有幸免于难,全村近乎死绝,许行坤的父母也在身染重病之后双双不治身亡,收到双重打击的许行坤在料理完双亲的丧事之后,也不幸病倒了,幸好同村的几个穷哥们还知道许家当年似乎和方圆百里医术最高的清静寺主持了尘大师有旧,连夜抬他到清静寺救治,保下了他一条小命。

如今,吃完了米粥的许行坤愣愣地看着自己两只显得苍白的手,看着这双不属于自己的手,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真的穿越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古代!

“阿弥陀佛,米粥还合施主的胃口吧?”平地里一声佛号响起,正在想着心事的许行坤差点没被吓死,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须阔面老者,一副得道高僧打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床前,刚才那句佛号便宣之于他口。

心中转过几个念头,许行坤学着老和尚的样子,双手合十,试探着问道:“米粥很是美味……敢问大师法号?”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了尘。”老和尚又宣了声佛号,一双眸子深沉如水,古井无波。

许行坤一个激灵,精神一振,原来这个老和尚就是救了自己的了尘大师,昨日醒来倒是没有见到他,问那些小和尚,也都说不知道,感谢的话一直都没有说出口,甚为遗憾,正好今天当面感谢。

“原来是了尘大师,昨日多谢大师施展回春妙手,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许行坤这话说的真挚,毕竟,要不是这位得道高僧相救,许行坤就真的要再穿越一次了,这次的目的地,估摸着就是阴曹地府了。

谁知,听到许行坤感谢的话语,了尘神色不变,沉声道:“施主言重了,我佛慈悲,况且……”说到这他顿了会儿才接着道:“贫僧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施主所患恶疾的。”

听到“恶疾”两字,许行坤不由眉头一挑,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踹踹不安道:“敢问大师,我得的是什么病?”

了尘低头看了许行坤一眼,道:“你得的病甚是奇怪,这两日贫僧翻遍古籍,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幸好,贫僧还有点手段,暂时抑制住了这病,但想要根治……甚难。”说到这儿他望了望许行坤,见他脸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才继续道:“不仅如此,据贫僧推断,若是月余内再找不到医治手段的话,施主可能就要步许慎施主的后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