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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子柠檬茶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槿宁谢濯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谢槿宁谢濯清》,由网络作家“松子柠檬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嵇陶不敢太近,生怕破坏了谢濯清的好事,然后又拿他撒气,只敢远远的叫。天可怜见的,要不是太子真的急召,他甚至现在都不想来触这个霉头。谢濯清听到了嵇陶的声音,滞了一下,睁开眼,眼里是散不去的欲望,仿佛要将谢槿宁吞噬掉。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被打断了。谢濯清放开了谢槿宁的唇,两人分离的时候,甚至发出了“啵”的一声,一根暧昧的银丝牵着两人的下唇。谢槿宁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暗自感谢着太子殿下,今天救了她一命。她丝毫不怀疑,谢濯清能在这个地方,在马上,对她做出那种事来。谢濯清脸色有些不好,努力压抑着欲望,抱着谢槿宁平缓着呼吸。片刻后,嵇陶见着谢濯清不太好的脸色时,只差将脑袋埋在自己肚子里。这是公子今天摆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了。等路过靶场的时候,司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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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陶不敢太近,生怕破坏了谢濯清的好事,然后又拿他撒气,只敢远远的叫。

天可怜见的,要不是太子真的急召,他甚至现在都不想来触这个霉头。

谢濯清听到了嵇陶的声音,滞了一下,睁开眼,眼里是散不去的欲望,仿佛要将谢槿宁吞噬掉。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被打断了。

谢濯清放开了谢槿宁的唇,两人分离的时候,甚至发出了“啵”的一声,一根暧昧的银丝牵着两人的下唇。

谢槿宁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暗自感谢着太子殿下,今天救了她一命。

她丝毫不怀疑,谢濯清能在这个地方,在马上,对她做出那种事来。

谢濯清脸色有些不好,努力压抑着欲望,抱着谢槿宁平缓着呼吸。

片刻后,嵇陶见着谢濯清不太好的脸色时,只差将脑袋埋在自己肚子里。

这是公子今天摆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了。

等路过靶场的时候,司棱已经不见了,但魏明珠还非常倔强地坐在那里,穿得厚厚的,像一个球一般圆滚滚的。

等看到谢濯清带着谢槿宁回来的时候,才眼巴巴地站起来。

有外人在时,谢濯清对谢槿宁的占有欲往往表现得不那么强,因此魏明珠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只委屈巴巴的。

“表兄,你怎么去这么久,把明珠一个人丢在这里,明珠好冷啊。”

语气有些幽怨。

谢濯清瞥了她一眼。

“明珠表妹若是无事,可以自行离去的,马车与车夫都在外面。”

说罢将谢槿宁塞进了马车内,叮嘱嵇陶将人安然无恙送回去,又转眼看着跟了一路的魏明珠。

“将她也一道送回去吧。”

他虽是不喜魏明珠,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表妹,出了些什么意外的话忠义侯那边不会放过他。

交代好了一切,谢濯清才骑着马扬长而去。

容桓虽是太子,但他并不住皇宫中,在宫外朱雀大街侧,有一套专门的太子府。

他与皇帝的关系并不算太好,皇帝不想见着他,他更不稀罕住在皇帝的皇宫中。

依着谢濯清与容桓的关系,他进入太子府并不用通传,只在太子寝殿前,负责太子生活起居的乔公公叫了声。

“殿下,谢小将军到了。”

“进来吧。”

门内传来容桓清冽懒散的声音,乔公公这才将殿门打开,放谢濯清进去。

太子无事时便常待在寝殿内,他不爱出门,也少结交党羽,除了每日上朝时能见着他,日子长了,满朝文武都快要忘记他们还有个太子殿下了。

所以太子的寝殿大得吓人,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

穿过层层的罗幔,谢濯清终于见到了容桓的影子。

“臣谢濯清见过太子殿下。”

“谢卿不必多礼。”

隔着层层的珠幔,容桓的身影也在那之后,谢濯清掀开了那流光溢彩的竹子,便见着了懒散地斜靠在软榻上的容桓。

传闻中的太子殿下性情温和,内敛又克制,不喜结交党羽,搞党派之争,清高又孤傲,是众多同样清高的文臣跟随崇拜的对象。

谢濯清同太子太熟了,只有他明白,那些都是容桓浮于表面的,内里的太子,同他一般,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容桓的食指与中指间夹了颗圆润光滑的墨玉棋子,此时见了谢濯清,将墨玉棋子落到了棋盘上,而后调笑道:

“谢卿这是刚从哪个娇娘子的床榻上爬起来,怎么被咬成这样。”

谢濯清没有正面回应容桓的这个话题,他坐到了容桓的对面,执起了一颗白玉棋子,落到了棋盘之上。

“太子殿下急召何事?”

“明日父皇应该会在朝堂上提到你战胜北疆的事。”

容桓顿了顿,接着道。

“同时,兵部与户部那边,应当会一同提议,让你交出兵权。”

如今北疆安定,容朝上下安定,谢濯清这个能征战四方的将军对他们便再没了价值。

而谢濯清手里的谢家军,必定会成为皇权争夺下的牺牲品。

“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呢?”

谢濯清又落一子,刚巧堵住了容桓的进攻之势,扭转了白旗本弱势的局面。

“你今日便进宫,主动交兵权,向父皇投诚,至于后面的,这兵权会落到谁的手上——”

容桓冷笑一声,“反正落不到他容涟手上。”

现今朝中太子存在感弱,三皇子容涟与五皇子容淮斗得水深火热的。

容涟生母是现今皇后,母族强劲,而容淮生母深得皇上喜爱,他自己嘴也甜,非常讨的皇上欢心。

两人争斗,谁也不能在谁手里获得什么好处。

“另外,”容桓又落一黑子,棋盘上的局势越发焦灼。

“这几日的事情你替孤先处理着,孤要去趟普济寺。”

谢濯清抬头看了一眼容桓,他的神色很淡,让人看不真切。

谢濯清却是明白的,太子的生母,先皇后便是在这几天去世的,往年到了这几天,太子总会去普济寺为先皇后诵经祈福。

*

亥时三刻,夜深人静。

白日里已经停了的风雪,又开始稀稀疏疏地下了起来,舒蕊为谢槿宁摘掉了头发上的珠钗,将头发梳顺,听着外头的风声,不禁问道:

“小姐,今夜公子不来吗?”

公子向来缠她家小姐缠得紧,如今三月不见,昨日来了今日便不来了,也是稀罕。

谢槿宁沉默着。

谢濯清白日里去了太子府之后,到现在也没回来。

这个时间点了,应当是不会回来了。

她让舒蕊也去睡了,站在门前看了会月光下纷纷扬扬的白雪,觉得有些冷了,才缩进了屋中,准备将房门关紧睡觉。

风声更大了,好像有人的脚步声,谢槿宁心下有些紧张。

那人的动作比她关门的动作更快,直接挤了进来,快速将沾着雪粒的披风脱掉,才将谢槿宁抱在怀中。

是谢濯清。

未曾想到这个点了他还能回来。

谢濯清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寒意重,他不敢抱谢槿宁太久,怕将自己的寒意过渡给她,仅仅是轻轻一抱便松开。

谢槿宁嗅着熟悉的气味,稍放了心,疑惑问道:

“兄长怎么这个点来了?”


“我若是让宁宁走了,宁宁定是以为我说话不做数。”

“父亲母亲会发现端倪的。”她抓住他的手,妄图希望通过这点,让谢濯清心有忌惮。

“呵……”

他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这样的眼神让谢槿宁有些不舒服。

“你以为你以这副模样这样出去,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你发生了什么?”

他这次和以往不同,以往总是收敛着的,昨日他像一只发了疯的狼。

不说她浑身上下,那些看不到的地方的痕迹,就说她脖子上,手腕上,一串串,都是他烙下的痕迹。

还有那湿漉漉的眼睛,艳红的嘴唇。

整个人媚态乍现,若是被人看见她从他院子里走出去,任谁都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荒唐事。

谢槿宁沉默了一下,谢濯清却扣住了她的手,凑近了她,在她耳畔吐着热气。

“你猜,旁人会知道谢家的二女儿,厚颜无耻地爬了她兄长的床吗?”

谢槿宁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有些急促。

“明明……是你逼迫我的。”

想到昨天的荒唐事,谢槿宁眼眶酸涩。

“是,是我逼迫你的,但是那药是你下的,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也是你主动凑上来的。”

“谢槿宁,我不是什么好人,那你呢?中药了就往兄长院子里跑的你,又算什么呢?”

谢槿宁无法反驳。

他的话太过尖锐,像尖刀一般一点一点的凌迟着她的心,屈辱地狠狠咬着嘴唇,眼眶泛红。

“谢濯清,你真是混蛋!”

阴云密布,寒意翻滚。

他站起身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那便混蛋着吧……”

“谢槿宁,招惹了我的人,没人能全身而退。”

门咔的一声被关上,接着传来落锁的声音。

谢槿宁无力地躺在黑色的被褥上,屈辱,悲痛一起席上了她的心,将心里抓得生疼。

明明一天前还不是这样的,明明他们还一起去了集会,他还给自己送花。

而现在,她又该如何摆脱这样的困境。



谢槿宁已经数不清楚自己被谢濯清关了几日。

可能是五日,也好像是七日。

这些日子里,她的一应需求,都是他亲自解决。

他解决了她的需求,到了晚上,又让她替他解决需求。

他好似终于撕去了那层温柔的外皮,身上的气息,越发寒冷骇人。

他这松竹院里往来的人也少,又没有什么丫鬟伺候,谢槿宁除了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又没有别的事情可做,闷得久了,谢槿宁都快觉得自己闷麻木了。

甚至有时候她觉得自己都快被谢濯清关出斯德哥尔摩来,他每天回来的时候,都是她心里最激动的时候。

安静了好些日子的松竹院,这日,谢槿宁终于听到了人声。

谢槿宁微微屏住呼吸,轻着手脚走到门边,贴着门去听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外面的人是谢停。

他应该是刚下值,有事找谢濯清。

透过细小的门缝,谢槿宁看见了谢濯清黑色的鹤氅,谢停站在他身前,将手里拿着的一卷书籍交给他。

“这是你需要的那份卷宗,你瞧瞧。”

谢濯清接过,点了点头。

“槿宁去普济寺祈福也去了快一个周了,她一个人去的,应该想家了,你得闲了去接她回来吧。”

谢停话锋一转,提到了谢槿宁。

谢濯清怔了一下,点头应是。

“也不知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要去寺里祈福呢?”

谢停不是很明白,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到庙里去清修。


谢濯清带着谢槿宁自然不会从谢府的正门出去,他将谢槿宁搂紧,轻轻一跃便跨过了高高的墙,落到了谢府外边。

突然的失重感让谢槿宁有些紧张,紧紧的抓紧了谢濯清的衣服。

还没来得及感受飞起来的快乐,脚已经落到了地上。

墙外有嵇陶赶着马车接应,谢濯清将谢槿宁抱上了马车,吩咐嵇陶去西街。

谢府在京城的北面,西街在西方,临近京郊的地方,距离不算很近,约莫小半个时辰以后,才到了西街。

大容朝经济繁盛,又无宵禁,夜晚的夜市,自是热闹非凡。

谢槿宁刚下马车,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长长的街道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一片火树银花,吆喝声不绝于耳,四处都是人,热闹极了。

“这是年前最大的一次集会了。”

谢濯清看向谢槿宁的眼睛。

她眼睛漂亮极了,又大又圆,亮亮的,倒映着这街道上的花灯的光,流光溢彩。

谢濯清想将谢槿宁搂进自己怀里,却又觉得谢槿宁的斗篷碍事,索性直接解了她的斗篷,丢回了马车上,而后将谢槿宁笼罩进自己大大的鹤氅之中。

“咱们进去看看。”

话毕,已拥着谢槿宁走入了这繁华的街道中。

没了斗篷的谢槿宁不仅不觉得冷,紧紧贴着谢濯清,反倒让她觉得浑身发热。

虽然知道在这遥远的西街上,没有人认得他两,但是和谢濯清在外这样亲密,还是让她难免有些紧张。

谢槿宁的一眼不眨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古时的夜市和她想象的差不多,宽阔的石板街道两旁都是店铺摊贩,人群熙熙攘攘,车马往来,叫卖不断,谢槿宁还瞧见了几个卖艺耍杂耍的,驯兽跳火圈的。

这些在现代都难得一见的场景,让谢槿宁眼神都亮了。

谢濯清看着谢槿宁高兴,心里也十分畅快。

以后定要多带她来这些地方玩。

谢槿宁鲜少出门,看什么都稀奇,一路上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小东西,谢濯清全部丢给跟在身后的嵇陶拿。

嵇陶跟在后面,叫苦不迭。

整条街的商铺都热闹非凡,但谢槿宁却眼尖地瞧见了前面有个摊子前几乎无人。

谢槿宁有些好奇,央着谢濯清走近了瞧。

还没走近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奶香味,混着各式各样的水果的甜香。

谢槿宁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家冰饮店。

摊子上摆满了冰沙,和冬天里的一些水果,有些谢槿宁叫不出来名,没在现代见过这些东西。

摊主见着终于来人了,是个长相英俊的公子,怀里还抱着个极好看的姑娘,看衣服精致又漂亮,想来应当不是他们这片的人,是哪个官家的公子带着自己的小妾出来玩耍。

这样想着,摊主搓了搓手,笑着问道:“这位公子和夫人,想要些什么,小店里的冰酪,可称京城一绝,二位尝尝?”

这样冷的天气吃冰的,简直像是有病。

但是今天晚上的谢槿宁,莫名有些馋,就是想尝尝。

她仰头看了眼谢濯清。

谢濯清微微皱眉,“太凉了。”

她本就身子骨弱,这样的天里吃冰酪,指不定回去便染上风寒了。

谢槿宁眼巴巴地看着。

最终还是没拗过谢槿宁,买了一份椰果味的。

竹筒里盛着晶莹剔透的冰沙,再倒上了浓郁的椰奶,撒了夏时便冰存着的椰果,最后再点缀了些谢槿宁不太认识的水果,一份冰酪便完成了。

摊主笑眯眯地讲竹筒递给谢槿宁,还插上了竹制的小勺子,然后接过了后面嵇陶递来的铜钱。

谢槿宁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勺放到嘴里,被冰得浑身一个激灵,赶忙连竹筒带勺子都丢给了谢濯清,将手贴到谢濯清身上暖着。

谢濯清有些无奈接过,眼中藏着笑意。

冰酪摊子旁,是一个鲜花摊子。

摊主盯着他两的互动,突然开口,“这位公子可要买朵花送给夫人?”

谢濯清喜欢这种旁人认为她是他夫人的感觉,对于这种有眼色的人,他的态度都非常好。

谢槿宁看向那鲜花摊子。

这个时节已经没什么花了,摊上大多是各色的梅花枝条,与一些谢槿宁看不出的花。

谢槿宁突然眼尖地瞧见了角落里摆放的一簇鲜红的花朵。

摊主顺着谢槿宁的眼光瞧去,突然笑开了。

“夫人真是好眼光,这可是西域来的花,名唤刺玫,据说送爱人刺玫便可得到对方的爱情呢,公子要来些吗?”

谢濯清心情大好,“全部送西郊北面的别院里去。”

摊主接过嵇陶的银子,赶忙道谢。

谢濯清抽了一只,将枝条上的刺掰了后,塞到了谢槿宁的手中。

谢槿宁捏着秃秃的花枝,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时代居然还能见到玫瑰花。

朝前一直走,便是贯穿了整个京城的湫水河,谢槿宁远远的便瞧见了河上的灯火阑珊,各式各样的花灯飘在水上,波光粼粼的河面荡漾着金光。

浮光跃金。

“放天灯了!”人群中不知谁叫了声。

谢槿宁抬头望去。

一盏盏彩色的天灯飘荡着飞上天空,密密麻麻的,将黑暗的天空都照亮了半边。

她的眼里全是那漫天的天灯。

东风夜放花千树。

谢濯清垂眸盯着她,突然将手里的冰酪挖了一勺在自己嘴里。

凉极了,让他也稍微冷静了些。

却又转头忍不住在她嘴上啄了一口,将嘴唇上淡淡的甜味,都蹭到谢槿宁的唇上。

谢槿宁抿了抿唇,突然在人群中见着了个有些熟悉的人,她注意去看,却发现那个地方已经没人了。

谢濯清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

谢槿宁有些失神,“我好像见着了谢府里的人。”

谢濯清环视了周围一圈,“谢府的人不会到这里来,宁宁别担心。”

他一直将她整个人藏在他的鹤氅中,便是被熟悉的人看见了,也不会知道他怀里的人是谢槿宁。

经过这一番,谢槿宁有些兴意阑珊,心不在焉。

她抬头看着越飞越高的天灯,看见了稀稀疏疏飘落下来的雪花。

“兄长,下雪了,该回去了。”她低声喃喃。


“哥哥,我好想你。”

下一刻,谢琦桐便飞一样冲过来,扎进谢濯清的怀里。

谢濯清笑着摸了摸谢琦桐的脑袋,然后将她推开,让她直直地站在自己身前。

他们虽是亲兄妹,但各自年龄都大了,再这边亲密显然不合适。

谢琦桐有些不开心,嘟着嘴巴,像只鸭子,嘴上能吊个油瓶。

“哥哥,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谢濯清刚一回来,谢琦桐仿佛便有了靠山一般,她亲密的挽着谢濯清的手臂,瞥了眼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谢槿宁,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哥哥,谢槿宁欺负我,你看——”

谢琦桐一只手提起了自己裙摆,对着谢濯清撒着娇。

“我裙子都湿了,哥哥,你要帮我教训谢槿宁。”

谢濯清平静地瞧了一眼谢琦桐,冷冷开口。

“我不在家这段时日,你是越发目无尊卑了。”

谢琦桐平日里很亲近这位兄长,但最怕的人也是这位兄长,谢濯清这样的语气,让谢琦桐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

“那哥哥你要帮我教训二姐。”

听着谢琦桐这样说,谢濯清眼里才带了几分笑意。

“好,我等会帮你教训你二姐。”

谢槿宁听着这话,心跳都停了一瞬,她假装没听见,往后挪了两步,才发声道:“我先去厨房瞧瞧。”

眼见谢濯清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谢槿宁才松了口气,提着裙子慢慢退出了房门。

突厥再次来犯,北疆混乱,谢濯清自领皇命到北疆平复战乱,将突厥打退了三里地,又是割地又是赔款,才终于将谢濯清这尊大佛送回了京城。

今日谢濯清凯旋归家,谢家像过年一般热闹,当值的都领到了五百钱的奖赏,阖府欢乐。

午时一刻,准时开了宴席。

谢濯清的接风宴摆在了前院里,谢家人丁单薄,谢夫人只生得一儿一女,加上谢槿宁这个“外室所生”的女儿,与小妾所生的谢欣芸,不过六口人。

是以宴席也简单,小小一桌便摆完了。

大喜的日子,就连谢将军谢停也准时出现在席面上,却迟迟未见今天的主角谢濯清。

谢停不过四十的年龄,鬓角间已有些花白,他在十六年前突厥来犯征战北疆那次,伤了腿,此后便在京中领了闲职,但是那股子当将军时的杀伐之气并没因此减少几分。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

“槿宁,你去瞧瞧你兄长在做些什么。”

接到谢停命令的谢槿宁心底哀嚎了一声,又不想被看出什么异样,若是被家里人知道她和谢濯清滚到了一处床榻上去,谢濯清倒是可能没事,她能被这个封建社会的礼教杀得体无完肤。

最大的可能是,谢家随意寻个名头,把自己就处死了,自己死在哪个角落里都不足为奇。

她只能站起身来,硬着头皮去谢濯清的院子里寻他。

在外人眼中,他们依旧是兄友妹恭的好兄妹。

“爹!”谢琦桐不满谢停让谢槿宁去,急促地叫了一声,却见着自己父亲的脸色后,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谢停自有他的打算。

谢槿宁从小性子就清冷谨慎,与谁都不大亲近,他是希望谢槿宁能与谢濯清亲近几分,日后嫁人了,也有个兄长当靠山。

谢濯清的院子名为松竹院,并不算远,很有格调,院子里有一片竹林与两棵松柏,并未受到这大雪的侵袭,依旧郁郁苍苍地挺立着,时不时从叶片上滑落几堆白雪。

谢槿宁觉得有些冷,不由得拢紧了身上披着的狐袄。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和谢濯清的开始。

也是在这样的冬天。

去年,谢槿宁刚及笄,谢夫人便迫不及待地给她相看人家,想把她嫁出去联姻为谢家出一份力。

谢槿宁是感恩谢家的,若不是谢家,她也许早就冻死在那冰天雪地里了,根本活不到及笄。

谢夫人虽觉得丈夫在外养了外室,对自己不忠,因而不太喜欢她,但是这些年也没有短了她的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按照谢府小姐的标准来的。

就连谢夫人找的人,也是半分挑不出错来。

京城王太尉的次子,身份相当,门当户对,谢槿宁找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谁想那王太尉的次子根本没有娶她为妻的想法。

他假意来到谢家,约谢槿宁去吃茶,却趁着谢停不在家的空当对她下药并将她与侍卫锁在房中。

只要被谢家人看见谢槿宁衣衫不整的同侍卫在一处,他便可名正言顺拒绝这桩婚事。

谢槿宁当时只觉得浑身火热,哪怕是打开了窗户,风大大地灌进来,也盖不住身上那股燥热感。

她慌不择路的从窗户爬了出去,打算去找谢夫人。

谁知意识太过模糊混沌,她四处乱窜,竟是窜到了个满院竹子的院子里来。

有人不耐地推开了门,却看见跌跌撞撞倒在雪地里的人。

谢槿宁难以再顾其他,慌乱地撞入了谢濯清的怀里,拉着他的衣领,低声哀求他帮帮自己。

谢濯清自小便被选为太子侍读,常年与太子在宫中,在家的日子并不多,加上谢槿宁平日里不喜交际,她一时并未认出是谢濯清。

只记得谢濯清眼眸暗淡,瞳孔里深邃的旋涡,仿佛要将她完全吸进去一般。

这件事就这么半推半就的成了。

谢槿宁第二天在松竹院醒来的时候,身上没一处好的,一睁眼,入目就是谢濯清那张冷冽的脸,吓得谢槿宁当场就昏了过去。

此后谢濯清却像是尝到了什么甜头一般,时常来寻她做那档子事。

谢槿宁害怕暴露,不敢反抗谢濯清,每每都是被动承受。

谢槿宁在门前踌躇着,深呼吸,轻轻敲响了谢濯清的房门。

“兄长,父亲叫你过去吃饭。”

“进来。”

半天也没动静,谢濯清有些不耐,伸手开了门。

谢槿宁还在外面犹豫踌躇着,就见眼前的门被拉开,她抬眼看去,撞进了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里。

“兄长……”

话音未落,便被一只略粗粝的手拉了过去,撞入一个温暖宽广的怀抱中,门被砰的一声关掉。

一只作乱的手隔着厚重的衣服掐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用力将她按在门上。


司棱悄然提示着,目光落在谢槿宁身上。

她低垂着眸子,一身白色长袄,下着一条宝蓝色金丝芙蓉百迭裙,身后还披了件宽大的狐裘。

在周围白梅的映衬下,人比花娇。

经过司棱这样一提示,谢槿宁突然有了些印象。

谢濯清刚回来时,带她出去玩,路上马车被撞,下来的那个男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不怪她没有什么印象。

当时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谢濯清身上,分不出半点来注意旁人。

司棱见到谢槿宁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来是对他有印象,忍不住心下雀跃。

“我叫司棱,户部尚书次子。”没等谢槿宁开口询问,他便先自我介绍了一番。

免去了谢槿宁的尴尬。

谢槿宁对着人礼貌性地扯了扯唇角,“司公子有什么事吗?”

就见着司棱的大手朝她的右脸伸来。

谢槿宁眉头一皱,退了两步,有些不悦地看向司棱。

“司公子,你做什么?”

司棱手伸出去了才觉得有些失礼,颤了下手指,又缩了回来。

这可是正经谢家二小姐,不是他在外面随意招惹的那些女人。

“谢二小姐,你头发上有花瓣。”

司棱指了指谢槿宁的耳侧,他刚才也是看到了想给她取下来。

梅林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谢槿宁又往后退了两步,隔司棱更远了些。

在这个封建礼教的时代,被人看到她单独和一个男的站在一起,脊梁骨都能给她戳断。

“司公子若有事不妨直说。”

司棱有些吞吐,见谢槿宁转身欲走,忙开口道:

“谢二小姐可有婚配?”

司棱似乎有些羞于启齿,顿了一下。

“前些日子见了谢二小姐一面,从此心神向往,寤寐难忘……”

“槿宁!”

容思鸢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司棱的话,让他一时有些尴尬。

“谢二小姐,我……”

“槿宁,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你找的好苦。”容思鸢冲出来,抱住了谢槿宁的手,将谢槿宁往梅林外拖去。

“我就走了一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容思鸢看似是在和谢槿宁说话,实际上斜斜的瞥了司棱一眼,让司棱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谢槿宁抱歉的朝他笑了笑,随着容思鸢朝外走去。

电光火石之间,谢槿宁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想起今天容思鸢和她提及的,谢夫人应该在给她物色夫婿了。

也想起了谢濯清。

谢濯清不肯娶妻,那她嫁人就好了。

思及此,谢槿宁回头朝司棱笑了一下。

“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快走了槿宁。”容思鸢不明白她的没有是什么意思,眉心浅跳了一下。

只有身后的司棱,表情从失落变到惊愕,再到惊喜。

他知道谢槿宁是在回复他刚刚的问题。

“不知谢二小姐可有婚配?”

“没有。”

……

走出梅林后谢槿宁才有些好笑的拽了下容思鸢,让对方的脚步放慢了些。

容思鸢朝后面看了看,已经看不见司棱的身影了,才低声对着谢槿宁问道:

“你两刚才聊什么这么开心呢?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谢槿宁迟疑了一下,“没有。”

其实倒有点,她在想,司棱能否将她带离这个困境。

尽管谢槿宁的迟疑非常的可疑,但是容思鸢并不打算说什么,只悄悄在在谢槿宁的耳边提醒道:

“你可别看上他了,这家伙风评可不太好,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在外面玩的可花了。”

她容思鸢虽然玩的也花,但她向来只喜欢同那些男人玩玩捉迷藏,摸摸小手什么的,但是听说司棱那家伙私底下里什么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