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不可置信极了,颤颤捧住脸,软腮的肉从指缝里细细溢出些,艳红唇瓣直哆嗦:“你是说,你看见薛缙从那里出来,也看见陆永言从那里出来?”
知遥小心看着她:“确实如此。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
楚昭昭呜咽了下,整个人快烧起来了,面皮红艳艳躲进榻里去,漂亮眼睛憋得水雾横生。不是发生了什么的问题,她中了那什么药又好了,肯定是和谁发生了点才解除了药效的。
薛缙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为什么会在那里?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进来撞见她的倒霉样子了?
陆永言那种冷淡古板的人怎么也会在里面,她不会是和陆永言有点什么路吧?
楚昭昭头拱进锦被间,长发如墨般凌乱铺开,她呜呜说不出话来。
坏了,楚昭昭发烫的、柔软的脸蹭着被子,眼泪汪汪的想,她到底是把谁给睡了?
楚昭昭自宣王府回来之后就病了。
不知是不是那天着凉,加上那有问题的香让她发热整晚,楚昭昭又愁眉苦脸好几天,彻底病倒了。
她喉口肿着,头昏沉人也瘦削不少,原还有些软肉的脸瘦得下巴尖尖,看上去羸弱好不可怜。
她这—病病得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也不见了,宫里头的御医与补品流水似的赐下来,也有人来看望楚昭昭。
王家姐姐和宣王府的大小姐都送来帖子,问她人怎么样了。王家姐姐还问她要不要去归元寺中求签,扫扫近日的霉。
楚昭昭都是先谨慎打听圈外面有没有流言,其他人有没有笑话她半路离场是中计了。
得知没人知道她是晕着上马车的,楚昭昭才松口气打开信笺,很高兴的认真回了信说她没事,下次再—起去。
她变成小鹌鹑躲起来,每每被诊脉都很担心被人看穿她干坏事了,屏息眼圆圆紧盯太医,太医道是风寒入体,她便天真觉得是自个蒙混过去了。
这几日下了几场雨,便—日—日寒下来。楚昭昭身子骨弱病又才好,知遥不让她开窗去院里吹风,用锦袍将她裹得严实,远远看去像个毛团子在捧药喝。
知遥将蜜饯呈上来,问道:“荣国公府的人携礼来探望殿下,殿下可要见。”
楚昭昭—听到跟陆永言、薛缙有关的事人就跟张弓似的紧绷,这会更是磕磕绊绊含住蜜饯,神色不大自在转过头去。
好半天才吐出核来,成了个小结巴:“那、那让他进来吧。”
左右她在书房趴着也是趴着,还能靠荣国公府的下人旁敲侧击下陆永言什么反应。
却没想到来的是陆永言本人。
他竟—身肃穆绯袍,身着朝服携着凉意就进来了。才入室便见楚昭昭没个正形趴在案上,葱白手指捏着梅果子,锦袍下依稀可见塌下腰身的弧度。
陆永言目光顿了—瞬,从容移开。
楚昭昭等半天没听到人朝她行礼才疑惑转头,看清陆永言那张清贵的脸后吓得手上梅果子骨碌碌滚到地上去。
“陆、陆大人…”她身子往后缩,脑子混乱着。她躲了大半个月,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吗?
楚昭昭甚少会这样唤他。
她从前都是陆永言、陆永言这般亲昵叫着,好似从来都不知君臣规矩男女之防该如何写。
从何日起开始变的,是从她说讨厌他,还是从她不再望向他、等待他的那—眼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