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点太过分了。

但耐不住当时年少轻狂，嘴上不饶人：

“真那么喜欢我，估计她什么都愿意干。”

兄弟们的哄笑声让他的虚荣心飙升。

但是，他当时其实拿的是干净的内裤，故意套了个黑色塑料袋，堵在了林妍教室门口。

“林妍。他当着全班的面，把袋子递给她，这里是我的内裤，帮我洗了吧，洗好了，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

所有人都笑了。

他当时真的很害怕，害怕林妍会生气再也不喜欢他了。

但好在那个傻子好像真的很喜欢自己。

她就那么呆呆地接下了。

那一刻，顾辰有些愣住了。心里生出一丝愧疚，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对这个小傻子，但很快又被兄弟们的哄笑声盖过。

泪水顺着手指缝滑落，顾辰从睡梦中醒来。

他总以为，林妍这么喜欢他，不管他怎么样，她都会原谅他。

可直到今天，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空荡荡的，他才明白，那个女孩曾用多少温暖填满了他的生活。

可是他！是他自己把这样好的一个女孩逼走了。

14

这段时间，他总是想起林妍的模样，各种时刻的模样。

他想起姜妍替他挡酒的模样；

想起她陪他熬夜写策划方案时偷偷递过来的热牛奶；

想起她连外企的高薪都放弃，执意留在他身边打杂时的倔强。

“林妍……”顾辰呢喃着她的名字，声音哑得不像话，“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这六年来，他一次次伤害她，把她当成理所当然，把她的付出当成廉价的爱。

他甚至连她海鲜过敏这件事，都从来没有用心记住。

他终于明白，林妍的离开，早就注定了。

我在伦敦的日子，因为有着蒋时桉的陪伴，过的要比我想象中的轻松很多。

蒋时桉几乎每天都会出现。他总是会带些我喜欢的点
一群人都愣住了。

然后，所有人几乎同步地发出爆笑，充满了讽刺。

“哟，顾辰还真会耍弄人，竟然让林妍替他洗内裤，这也太侮辱人了吧。”

一个坐在班门口的女生说道。

后排一个胖乎乎的男生听见，赶紧从后面挤到前面，手里还举着刚泡好的泡面，阴阳怪气道：

“林妍，你可真是有福气，竟然能为你男神顾辰洗内裤，估计你内心爽翻了吧。”

我笑不出来，只是觉得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耳根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周围是那些男生不留情面的起哄，一个油腻的男生看着我，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

“哎，林妍，你还不快双手接下辰哥的内裤，这可是你的恩赐啊。”

但当时的我哪里管得了这些，傻傻地点头，接下内裤，转身回到教室。

后来，我抱着洗好的内裤来到男生宿舍楼下，顾辰懒洋洋地从宿舍里走了出来，嘴里叼着一支棒棒糖。

看了眼我手里的塑料袋，挑了挑眉：“洗好了？”

我红着脸，乖巧点头。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

2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分不清，我对顾辰的喜欢，究竟是出于爱情，还是一种难以释怀的执念。

我一直都知道顾辰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宋念念。

听说是他的青梅竹马，后来竹马抵不过天降，他那体弱多娇的白月光和别人一起去了国外。

我们结婚六周年纪念日是在圣诞节前夜，我求了他好久，他才答应和我一起去餐厅庆祝。

去餐厅的路上，顾辰接到了宋念念的电话。

车外白雪皑皑，车内被衬地格外安静，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听的格外清楚。

女生娇滴滴的声音喊着他阿辰。

阿辰，我胸口痛的厉害，你能过来看看我吗

顾辰转过头来，带着一丝歉意看向我，但这并不影响他右手打着方向盘，直接掉头
婚。

就好像，我就是会同意那般，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顾辰的狗，呼之即来。

我好像这辈子都忘不了，当时他通知我结婚时的那个眼神，透过我又在看着谁呢？

我当然也问过他，为什么会要和我结婚。

他只是敷衍地说着，要给那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更好的未来。

我又怎会不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娶我，只是为了气宋念念，为了填补自己的空虚和自卑。

但是没关系，谁让我这么喜欢他呢，总是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一定能像救赎文里的小说女主一样，温暖他，感化他，救赎他。

甚至，那一刻我还有一丝庆幸，宋念念还好不要他了，不然怎么会轮到我呢？

5

凌晨三点多，顾辰回来了。

他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他身上甜腻的香水味，让我躺在床上一阵反胃，觉得头脑很晕，想吐。

顾辰连衣服都没换，从我的身后环住我的腰，衣服上还有着在外面沾上的刚融化不久的雪，冻得我一哆嗦。

“还没睡。”

我没说话。

“念念还让我给你带了粥，起来喝点。”

“我不想喝……”我语气平淡，听不出喜乐。

顾辰好像对我这样的回答很不满。

他微微一顿，手臂收紧了些，语气低沉，声音中隐隐带着不容拒绝。

“既然没睡就起来喝吧，人家念念好心让我带给你的，别不领情。”

我最终懒得和他争辩，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

我看到客厅桌子上放在打包盒里粥。

真他妈寒碜啊。

明显是被两人吃剩下的，我觉得反胃。

但在顾辰的注视下，我还是打开来了。

我放到嘴巴里的下一秒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是海鲜粥，粥的腥气直冲鼻腔，但我已经咽下去了。

耳边还听着顾辰跟个大爷一样坐在一旁说着
大厅，目光焦急地在人群中扫视。

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狼狈，甚至连大衣都忘了穿，风雪扑在他单薄的西装上，带出刺骨的寒意。

“林妍！”他不顾旁人目光，大喊着。

蒋时桉神色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安。

看了眼身边的女人，低头玩着手机连头都没抬。

我当然听见了，但那又怎样。

顾辰的步伐滞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林妍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想冲过去，却被安检人员拦住。

“先生，您不能进去。”

他用力抓着栏杆，眼眶通红，声音几近破碎：

“林妍，别走……别走！

“我知道错了……别不要我。”

女人消失在安检口后，顾辰彻底瘫坐在地上。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胸腔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13

顾辰回到家中，空荡荡的房间里，我的东西早已被收拾干净。

往日属于女人的那些温暖的气息，被彻底抹去，只留下冰冷的孤独。

他站在客厅中央，目光空洞地望着那张两人曾经一起挑选的沙发，心里像被掏空了一般。 空气里不再有熟悉的淡香，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沉寂。

顾辰颓然坐回沙发上，脑海里翻涌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却怎么也点不着火。

烟被折弯了，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苦笑了一声。

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狠狠砸了一下沙发扶手：“顾辰，你真tm是个混蛋！”

这晚，他又梦到了高中时候的林妍。

那个时候，这个女孩就像个跟屁虫一样，每天都跟在他身后，不管他说什么，这个傻子好像都会照做。

“顾辰，你不是说林妍喜欢你吗？让她帮你洗内裤啊，看看她有多舔！”

他当时其实刚听到时是不愿意的，觉得
我耳边轻声说：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永远不会让你再受伤。”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笑，没有回头，坚定地朝前走去。

这场闹剧啊，早该反转了。

而我，终于找回了自己，仍可以灿烂、勇敢地去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