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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让梁宇欲言又止,萧月却突然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梁宇,嫂子看起来好吓人,要不你送我回家吧。”
梁宇的心虚瞬间变成凶狠,带着怒意的眼神看向我:“就因为一场婚礼,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拉着萧月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似乎在等我主动求和。
我开口了,他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们离婚吧,我放手。”
梁宇先是愤怒,随即又理直气壮。
“我和萧月是青梅竹马,要是我们想在一起,哪还有你的事?”
“真是对牛弹琴,我送她回去,你爱怎么想随便你。”
说罢,他不顾我的反应,带着萧月离开了。
转身出门的时候,萧月挽上了他的手臂。
门“砰”地一声关上,我的泪水也随之滑落。
原来,最痛的不是背叛,而是心死。
我蜷缩在角落,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受着孩子的微弱动静。
正当我沉浸在绝望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我最好的朋友安雅。
安雅的声音充满担忧:“妍妍,你在哪里?我从洗手间出来就发现你不见了,之后又看到梁宇和萧月一起离开,你没事吧?”
强忍着泪水,我告诉了她今晚发生的事。
她迟疑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们这么过分,你怎么能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然后她说,“这是我在婚礼现场捡到的,他们说是梁宇掉的。”
她发过来一张医院的检查报告,显示着萧月的名字,而诊断结果是——她怀孕了。
眼泪瞬间蓄满眼眶,我的心脏仿佛被重重一击,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突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萧月向我发来他们在车内十指紧扣的照片,梁宇的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短信内容是:“他爱的人是我,劝你早点放手,别让自己更难堪。”
寒意渗透了全身,我止不住地颤抖。
我不明白,我这么爱他,全心全意为他付出,就算他心里还有萧月,为什么还要忍心这样伤害我。
明明刚开始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会心疼我失去了父母,就像阳光驱散了我内心的阴霾,在工作上指导我,在生活中照顾我。
他还会摸着我的头,说我是独一无二的,是我让他感受到了爱情。
一切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天亮了,我依旧被高烧折磨,身体被无尽的痛苦和悲伤吞噬,连自愈的力量也消失无踪。
我打给梁宇,却屡次被挂断,直到再也没有回应。
当我在一片昏沉中失去意识,家中的寂静被安雅焦急的呼喊打破。
她的声音透过电话,穿过墙壁,却无法唤醒我。
最终,消防队破门而入,我才被送往医院。
白色墙壁间,医生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长时间高烧导致宫内缺氧,孩子……孩子没能保住。”
我重重地喘着气,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水。
躺在病床上,身体被冰冷的医疗器械包围。
我感受到孩子从体内被剥离,生命中的光仿佛被生生掐灭。
孩子在体内的温暖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我只能通过泪水和呻吟来释放痛苦。
而梁宇依然杳无音信,无尽的黑暗和寒冷包围了我。
我昏死过去,梦中的我仿佛回到了梁宇和萧月的过去。
他们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共同经历了无数的童年冒险和青春挑战。
一起经历过家庭的变故,也一起赢得过校园竞赛的荣誉。
然而,由于一场误会,两人在大学时期分道扬镳,梁宇始终对她念念不忘。
他们的分手过程充满了争吵和遗憾,萧月去了外省的一家公司,却遭遇了感情的变故。
直到她在一个深夜拨通了梁宇的电话,彻底打破了我们生活的平静。
梁宇开始越来越忙,我每天等的时间越来越晚。
他从一开始愧疚解释,到后来一声都没有交代。
看着他像重新陷入初恋一般焦虑和小心,我又怎能甘心。
我提出补办婚礼后,他大概觉得难以两全,便更加贬低我。
萧月以他发小的身份出现,先是借机与我接近,后又提出策划我们的婚礼。
画面一转,梦中的萧月似乎有着很大的怨气。
竟狰狞着要抢走我的孩子,还大叫着让我把梁宇还给她。
现实的痛苦与梦中的恐怖交织在一起,我仿佛看见自己从高空中坠落,内心无比得绝望。
有那么一刻,我竟觉得就这么跟着孩子死去也挺好。
带着宝宝去天上陪我的爸爸妈妈吧,他们才是真正爱我的人。
漫长的手术过去,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寂静无声。
我手指一动,旁边的人坐了起来,是梁宇。
“老婆,你醒了。”
我一言不发看着他,这个昔日里朝夕相处的爱人,此刻却如此陌生。
他手里拿着手术报告单,表情夹杂着愧疚和无辜。
“老婆,我真的不知道你发烧这么严重,竟然会把孩子烧没了。”
抬眼看向我时,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你一定很疼吧,都怪我。”
“不过你还年轻,把身体养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