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烦躁。

可她笑弯了眼，她说，“赵凯，我这一生遇到你是最大的幸运。”

她的爱意太明显了，根本掩藏不住。

所以后来，我也占着她爱我，一遍又一遍欺负她。

直到她离开，我才惊觉，没有人会因为爱一直停留在原地。

我知道错了，我想改正，可我找不到她。

那一刻迟来的爱意深入我的骨髓，疼了我一夜又一夜。

许多年后，我只能靠着黄语诗的那句话入梦。

因为她太小气了，就连死后都不愿意来我梦中。

可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后悔到想回到新婚夜，狠狠抱住她，告诉她我愿意。

但是上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一直到我去世，黄语诗都没有来我梦里看过我。

她是个勇敢又伟大的人，所以面对这段感情，真正做到了拿得起放得下。

我也不再怪她，只希望她下辈子，别再遇到我这么糟糕的人。


儿子的幼儿园举办亲子活动

我特地赶过去，却看到他牵着丈夫女秘书的手说。

“妈妈，我们一家人能像现在这样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看着三人幸福的抱在一起。

我突然觉得很累。

后来，我申请离婚。

选择十五年乡村支教。

既然点不亮家里的灯。

那不如照亮他人前行的路。

1

填报下乡志愿时，主任焦急拦我。

“语诗，这次下乡支教最少十五年，你一向疼爱丈夫孩子，这次就别去了。”

“你也知道，支教对那些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能当儿戏。”

看着主任苦口婆心的教导，我坚定点头。

“主任，请你相信我，工作这么多年，支教一直都是我的理想，至于丈夫孩子，会有更好的人照顾他们。”

我深鞠一躬，倔强不肯离去。

主任最终无奈的拍拍我的肩膀。

“语诗，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支教不仅辛苦，还有可能面临各种危险，贫穷对应下的是人心，我希望你能明白。”

做下决定时，我查阅过资料。

贫穷落后确实会带来封建思想，但我不怕苦，也不怕危险。

“大山的孩子总要走出来，只有那样，那片土地才能开出花，主任，你也是一名教师，你应该明白，如果永远害怕，那他们将永远走不出大山，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当初选择走上这条路，是因为我也自大山来，从什么地方来，就该回什么地方去。

这是我老师教导的。

“好好好，不愧是优秀教师，我以为傲，你放心，我们会牢记你的付出，回去准备准备，一天后出发。”

主任连连说了三句好，没有再劝，他认识我的老师，一路看我成长，明白我的所有心思。

回去的路上，我抬头看向阳光，很暖和，就像我即将要走的路，前方皆是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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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也是你，想用这种方式留在我身边。”

“米妮，你一个月的工资并不低，甚至高于一个公司的高管，我待你不薄。”

在我爸妈面前，赵凯并没有给米妮留颜面。

赵安安气的直哭。

“不许欺负米阿姨，爸爸你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安安的天平完全偏向米妮，连带着他这个亲爹也远远不及。

“赵安安。”

赵凯生气了，拿过他的手狠狠打下。

“赵安安，我是你爸，如果不是你这个态度，妈妈也不会离开，你明不明白。”

赵安安哭的更加大声，“坏爸爸，坏爸爸，是你自己说的，你说妈妈不好，你说米阿姨能干又懂事，不仅能帮到你，从来也不闹脾气。”

“这都是你说的。”

米妮已经被气走，站在一旁的妈妈温声哄赵安安。

“宝贝乖，我们不跟他计较。”

“赵凯，孩子还小，他不懂什么道理，所有说的话和做的事情也都是从你那里学来，你有时间怪他，不如问问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我很后悔，当初让语诗嫁给了你，看到赵安安这个样子，我也能明白语诗为什么要离开，过这样的日子，倒不如去做有意义的事，你走吧，语诗不在这，你也找不到她。”

妈妈偷偷往赵安安兜里塞了些钱，然后一狠心，把两人推出门外。

赵凯站了很久，他甚至让赵安安哭好引来妈妈心软，可都没有用。

8

他们走后，妈妈才打开房门，她哭花了眼，连带着爸爸，也不停的抽着手里的烟。

如果说，前面知晓我离开，他们还有些许愧疚。

现在，他们很坦然。

就像我舍不得责怪赵安安，他们也舍不得责怪我，这就是父母的爱。

另一边的赵凯回去后，找上了我的主任。

不管被拒多少次，第二天他依旧雷打不动站在门前。

这让主任不得
外婆也一样，外公走后没多久他就走了，她不让我们打扰你，说你在办大事。”

”妈妈，你不用觉得愧疚，外公外婆这辈子，一直都以你为傲。”

我的眼泪落下，呼吸也越发薄弱。

自古忠孝难两全，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爸妈。

支教的那三十年，我回家过两次，可也仅仅是两次。

其余的所有时间，我都奉献给了那座大山，以及山里的所有孩子。

“妈。”

看到我哭，赵安安笨拙的替我擦眼泪。

他很无助，但又不得不坚强。

我回应的嗯了一声，冲他微笑。

“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妈妈这辈子，也以你为骄傲。”

“赵安安，别恨妈妈，这辈子没怎么陪在你身边，希望你以后变得勇敢，有担当……”

微笑停止，我听到了赵安安撕心裂肺的哭声。

还有很多很多，来自大山，也来自亿万灯火。

那都是我存在过的证明，我来人间一遭，如此便值得。

番外（赵凯）

黄语诗走的那几天，举国哀悼。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场面，就在我的身边。

这让我过去说他没出息的话，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

其实，最没出息的是我，语诗妈妈说的对，她这辈子优秀又有志向，唯一的污点大概就是嫁给了我。

但我很开心，很开心和她成婚，很开心和她有个孩子。

签字离婚那天，其实我很想怪她，我想问她，为什么那么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但我想来想去，又觉得情有可原。

我曾那么伤害她，在她离开的前两天，还故意往她伤口上撞。

我不配拥有那么好的妻子，更不配拥有她的爱。

对啊，就是爱，所有人都觉得我魔怔了。

可我知道，黄语诗真的爱我。

结婚那天晚上，她喝的醉醺醺的，我本来还有
有我，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小丑，欣赏着这不属于我的盛宴。

“米阿姨，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爸爸？”

在我恍惚之际，赵安安拉着米妮撒娇，他想了解爸爸的过去，更想知道他们的浪漫相遇。

4

我难堪的别过头，可声音还是穿透耳膜，传入我的大脑。

米妮和赵凯的相遇十分烂漫，那时候，他刚因为家里的催促和我草草结婚，米妮就出现了。

她很优秀，明明有着老板的能力，却留在赵凯身边当助理。

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这让我很生气。

不管有没有感情，赵凯都是我的丈夫。

可在米妮看来，他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所以她对赵凯展开猛烈的追求，赵凯没有同意。

他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但在痴女面前，他们最终达成协议，米妮留在他身边当助理。

多轰轰烈烈的爱情，我借着黑夜掩去发红的眼。

赵安安得意的冲我扬眉，“妈妈，你当时为什么不成全爸爸？故事都说，这才是王子和公主。”

天真的话语，硬生生让我血淋淋的伤口不断扩大。

“赵安安。”

赵凯紧急打断我的回答，他怕我骂孩子。

可我只是笑笑，摸了摸赵安安的脸颊。

“宝贝说的对，都是妈妈不好，没有成全王子和公主，以后妈妈一定当好自己的灰姑娘好不好？”

我用了毕生最温柔的语气，赵安安挪动身子，避开我的手。

空气传来尴尬的气息，我的手掌就放在那，像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大概是我吃过最尴尬的一顿饭，但赵安安很开心，赵凯的笑也没有停过。

这就够了。

不管我受多大的委屈，只要确定他们幸福，以后也会幸福，这就够了。

回去时，我拒绝了赵凯一起的想法，朝反方向走。

这座城市并没有我的归处，我的爸妈在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