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沉萧浮的其他类型小说《陆沉萧浮的小说修仙大佬在七零重回巅峰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多糖不加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浮一竹竿下去,水面当即激出一串白色泡沫,等她将竹竿提起来,一条约3、4斤重的白鲢不断摆着尾巴,试图逃脱死亡的命运,可惜刚挣扎两下就彻底没了生机,然后被萧浮准确地丢在了大黑的竹筐里。洗衣服的女人们都惊呆了,她们从来没有在这条河里看到过这么大的鱼。平日能看到的都是一二两重的小鱼,小鱼活泛不好抓,水底青苔又多,一不小心就要摔倒,所以即便全大队的人都知道这里有鱼,也没有多少人来抓。大人没时间,小孩又不放心。“兰花,你怎么找到这么大的鱼的?”女人们也不洗衣裳了,跟看西洋镜似的围着大黑看那条大白鲢,有人甚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年头油水少,好多人已经大半年没吃过肉了。虽然鱼也没什么油水,但好歹是肉啊!萧浮还在水里,早上的河水清凉地很,双脚泡在...
萧浮一竹竿下去,水面当即激出一串白色泡沫,等她将竹竿提起来,一条约3、4斤重的白鲢不断摆着尾巴,试图逃脱死亡的命运,可惜刚挣扎两下就彻底没了生机,然后被萧浮准确地丢在了大黑的竹筐里。
洗衣服的女人们都惊呆了,她们从来没有在这条河里看到过这么大的鱼。平日能看到的都是一二两重的小鱼,小鱼活泛不好抓,水底青苔又多,一不小心就要摔倒,所以即便全大队的人都知道这里有鱼,也没有多少人来抓。
大人没时间,小孩又不放心。
“兰花,你怎么找到这么大的鱼的?”女人们也不洗衣裳了,跟看西洋镜似的围着大黑看那条大白鲢,有人甚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年头油水少,好多人已经大半年没吃过肉了。
虽然鱼也没什么油水,但好歹是肉啊!
萧浮还在水里,早上的河水清凉地很,双脚泡在水里很舒服:“刚好看见它在我脚边游,我动作快,一下就插住了。”这当然是假话。
河里的鱼非常聪明,要不是有神识驱赶,这鱼还躲在水草下面不肯现身呢!
之后,萧浮又插了三条,看热闹的女人们彻底站不住了,纷纷脱了鞋子下水,还专门往萧浮身边凑,可惜她们连一条小鱼苗都没看到,最终只能悻悻地上岸,看着大黑背上沉甸甸的筐子发出羡慕的声音。
“兰花,你这鱼能换一条给我不?”穿墨绿色褂子的女人忍不住开口,要是一般的小鱼也就罢了,没必要。可萧浮抓的是大鱼啊,还是她们看着抓的活鱼。
白鲢虽然刺多,但个头大刺也大,女人想到自家黑不溜秋、瘦了吧唧的儿子就心疼,他们家条件在大队算是好的,却也是好几个月没闻见肉味儿了。
这鱼拿回去炖了汤,全家人都能补一补,马上就是农忙了,正是费力气的时候,可不能把工分白白让给别人。
“行,你挑一条吧,我要粮食,最好是米,没有米红薯土豆也成,你看着给。”萧浮爽快道。
女人也特别高兴,忙不迭地挑了一条:“那我拿回家再给你送粮食?”
“都行。”
女人走后,其他人也起了心思。
“兰花,我拿五斤红薯给你换一条可以不?”
“五斤红薯?你怎么说得出口?这可是肉啊!3、4斤的肉就换你五斤红薯?谁这么傻?”那人话刚说完,就有人嘲讽,顺便挤到了萧浮面前,笑着说,“我拿五斤糙米给你换,可以不?”
“行,你挑吧。”萧浮点头,糙米比红薯贵了一倍,好些人家也只有在农忙的时候舍得在饭食里多放糙米,平时都是扣扣搜搜地抓一小把和红薯土豆一起煮。
他们大队去年只种了红薯没有种土豆,所以今年全年都在吃红薯。
“唉~我也拿糙米给你换?”
“我就剩两条了,我家陆沉腿断了得好好补补,还有一条要送给大姑,我家房子多亏了大姑和两个表哥才能建起来,实在匀不出来,下次有机会再给你留行不?”萧浮不是抓不到鱼,只是想要低调点。
那人听了只能怨自己迟了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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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浮带着大黑回家时,发现墨绿褂子的女人就站在院子里和陆红旗说话,就在刚才,陆红旗狐疑地看着女人拿来的红薯,满眼地不确定:“沉儿媳妇真那么厉害?”
“那是!我们好多人都看见了!”女人当即绘声绘色地把当时的情景讲述出来,听得陆红旗一愣一愣的。
当初和老萧家提亲的时候,单知道这姑娘可怜,娘家没法倚仗,嫁过来只能依赖陆沉,就算知道陆沉有个妹子要养,只怕也不会跑,所以陆红旗才咬咬牙帮陆沉买了房子,又掏空了自己和丈夫的小金库。
没想到这姑娘居然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站在墙下给大表哥递茅草的陆沉:要是大姑知道萧浮还会抓蛇,是不是更吃惊?
女人和陆红旗说完话才发现自己脚下铺满了平整的鹅卵石,看起来比大队任何一家的院子干净多了,便又和陆红旗感慨一句:“这么多石子,得捡多久铺多久啊?都没什么缝隙,一看就是精细活!婶子,你们家人真能干!”
陆红旗与有荣焉:“都是我家沉儿媳妇厉害!”说着,把箱子的事告诉了女人,女人听罢虽然觉得有点超出理解范畴,但还是有一点点心动,陆红旗见状立即补充道:“你们家要是也想弄,就让家里的小孩没事就去捡鹅卵石,石头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等捡的多了,再来找沉儿媳妇借箱子,拉着在院子里走一遍就完事了,连腰都不必弯!”
于是,陆红旗又给箱子发展了一个潜在客户,骑在墙头的二表哥遥遥给亲妈比了个大拇指。
等陆红旗看到大黑背回来的鱼,还是惊地倒抽一口凉气:“河里真有这么大的鱼?”
“今天运气好,刚好看见它们挪窝。”萧浮说着拿出一条,“大姑,这条你拿回去吃。”
“你好不容易插的,自己留着吃。”陆红旗拒绝。
萧浮却强硬地装进了她带来的篮子里:“大姑,你放心带回去,我今天收获地多,你也看见了,现在家里不缺吃的,大表哥和二表哥帮了那么多天的忙,眼见着就要农忙了,多补一补也好挣工分,我们家就两个人,吃不了,天气热,白放着怕坏了,大姑就当再帮帮忙好了!”
陆红旗推辞不下也就不再推辞,和萧浮叮嘱了几句小心,又骄傲地和两个儿子说:“这下看你们奶还有什么话说!”婆婆念叨她心爱的两个孙子去给别人白帮忙好几天了,骂陆红旗用婆家补贴娘家这个无底洞,好多邻居都看见了,陆红旗落了一个没脸,实在是憋屈地很。
这下可算是有机会扬眉吐气了!
房子完工后,那张破窗终于不用和灶台挤在一起。
虽然依旧家徒四壁,但好歹宽敞又干净,泥土没有完全干透,门板被萧浮锯了还没来得及找新的,好在是夏天,就算门窗洞开也不会冷,况且还有大黑守着,萧浮睡得很安心。
夜里,陆沉借着月光看身边的人。
萧浮越是出色,陆沉就觉得将来分开的可能越大,想起白天大姑悄悄问自己的事,脸颊不自觉的烧了起来。
那些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既然要分开,还是保持距离,这样对大家都好。
萧浮依旧在何晓云家吃的午饭,今天何主任应该有点忙,所以并没有回来。萧浮在何家看了一下午的书,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斤云片糕。
下午的空气闷热地很,萧浮走在路上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路上,她一直在想邮局遇到的那个青年。
或者说是梦里那个引诱她又将她害死的知青。
她一直觉得梦里的萧兰花并不是她,可在看见那个知青的时候,心中涌现的恨意却是那么清晰。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动手,萧浮认为那一刻,自己是很想亲自打他一顿的。
可仔细想想,如今那位知青还什么都没有做。
“萧兰花,可算是堵着你了!”一个尖嘴猴腮的黑瘸子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二流子,有两人嘴里还叼着狗尾巴草,眼神里充斥着令人恶心的肮脏算计,“听说你现在地也不下了,还见天地往城里跑,那陆老二就这么有钱?买的什么呀,让我看看?”
萧浮忽然就笑了。
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梦里两个恶心的男人都凑齐了!
萧浮甚至怀疑是天道见她有仇不能报,特意给她送了个沙包来出气。
可她的笑落在熊老三等人的眼里却像是主动绽放的花蕾,在枝头摇曳着、邀请别人的采撷。
“两个月不见,你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熊老三搓着手靠近,笑得淫邪,“是不是因为有了男人的滋润,连身上都香碰碰的?那个陆老二干瘦干瘦地一定没办法满足你,咱们这么多人……啊!”
熊老三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倒,萧浮随手捡起一根断木就往他身上招呼,打的熊老三嗷嗷惨叫。跟着来的二流子见状要来拉,可萧浮是谁?修真界的天才剑修,就算手里只有一根朽木,她也能照样要了他们的命!
不过片刻功夫,五个人整整齐齐地躺在路中央,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
“你们应该庆幸,这个世界杀人是犯法的!”萧浮留着一句话便扬长而去,出了一通气后,简直神清气爽,连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而熊老三等人好不容易爬起来后,却只能灰溜溜的回家。
胡金凤下工回家看见伤痕累累的小儿子,顿时心疼地要掉眼泪:“我的儿啊,是谁打的你?快跟妈说,妈帮你报复回去!”
熊老三爆炸地推开胡金凤:“你别管!”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一个瘦巴巴的女人给打了,还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丢人!
另一边,陆沉见了一个人后,急匆匆地跑回家,一推门就看见萧浮在给大黑喂云片糕,萧浮抬头看他:“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思思呢?我给她买了云片糕!”
“你没事吧?我听说熊老三去堵你了!”陆沉喘着粗气,一路跑回来喉咙干地疼。
萧浮淡笑:“他啊~被我打了一顿。”语气轻松。
陆沉这才放下心来,然后无奈地看着朝萧浮手里的云片糕嗅的大黑,他总觉得这狗过的比人还要舒坦!
“你是不是给它吃的太好了?”想了想,陆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萧浮仿佛顿时明白了什么,站起来对陆沉笑道:“张嘴!”
然后陆沉就被塞了几片甜甜的云片糕。
好像是狗剩下的?
陆沉用力嚼了几下,逼自己忘掉这个事实。
思思回来的时候,看到嫂子专门给自己买的云片糕高兴极了,她小口小口地咬着,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看的陆沉心疼。她妹妹吃的,还没有狗一口吞下去的多。
“嫂子,我想给大花带两片可以吗?”思思紧张地看着嫂子。
大花是她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之前大花的哥哥摘了野果,还特意给她留了小半颗,虽然不不好吃,但她却很开心。
“这些都是你的,你想怎么分配都可以。”萧浮掰开一半递过,思思开心地扑到萧浮怀里,软软地说着“谢谢嫂子”,萧浮忽然怔愣了片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大花得到好朋友的馈赠后,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然而一下午的功夫,她珍藏在床头,用作业纸小心包裹的云片糕不翼而飞了,她焦急地去找妈妈,结果妈妈说:“你弟弟身体不好,你是做姐姐的,有了好东西居然敢藏起来,你这是吃独食!”
大花哭了:“你们总是说弟弟身体不好,他能跑能跳比隔壁的二狗子还烦人,犯了错永远是我不对,家里有好吃的永远都是他吃,我一点也吃不到,弟弟才是吃独食!”
稻谷收割之后,就要进行翻土、灌溉,抓紧在8月之前把晚稻种下去,期间还要给稻谷脱粒、晒干,所以这段时间大队的每个人都很忙。
除了萧浮。
萧浮依旧在家里看书,偶尔去山里找找草药、果子,去河里叉鱼、抓虾。
这天萧浮准备晚上吃白灼河虾,谁知看书看得太入迷,一不小心又糊了。
思思看着锅底黑乎乎的大虾小心地问:“哥哥,我们把壳剥了还能吃吧?”
“不能吃了!”陆沉摇头,这次糊地太厉害,连他也拯救不了。
萧浮不好意思地站在门边上补救道:“要不我再去抓一篓子?”河里的虾不少,就是太会藏,大队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虾。
“今天还是吃红薯糙米粥吧。”陆沉麻利地洗过,收拾战场,然后对萧浮说,“以后我回家做饭,你别做了。”
双抢开始后,萧浮就主动担负起了做饭的重任,但很可惜……萧浮似乎和厨房八字不合,这已经是她第五次弄坏食材了,家里的粮食不多了,双抢才过去一半,不能再浪费。
“你干了一天的活多累啊,正是成长发育的时候,太过劳累容易长不高。”萧浮不喜欢做饭,但她又不上工,没有道理心安理得地让累了一天的人回来给她做饭。
至于浪费食材?
浮云仙君从来不考虑这些。
大山、大河甚至她脑海里的知识都是她的物资来源。
陆沉目光沉了沉:她又说我长不高!我在大队已经算是高个子了!
“那你把要吃的准备好,等我回来烧火。”陆沉抿抿嘴,还是退了一步,他不想成为萧浮嫌弃的矮子。
“行!”
“刘艳珍!你给老娘滚出来!”萧家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叉着腰骂,“你是不是把你家七丫头给嫁了?说好的嫁给我儿子,你个老不要脸的收了彩礼居然敢悔婚?大家都来看啊,刘艳珍这个老不死的居然一女两嫁!你今天要不给老娘个说法,老娘砸了你破房子!你还老娘的八块钱彩礼来!”
邻居们听到骂声纷纷来问怎么回事,老妇人就开始哭诉:“我们家的钱可是我大儿子去战场上拿命换来的,那刘艳珍居然这么欺负我们烈士家属,还有没有天理了……”
胡金凤一边哭一边把她和刘艳珍商量结亲的事说出来,还着重强调了八块钱的彩礼,说他们家已经给新媳妇扯了两尺红布做坎肩,结果布还没裁呢,就听人说刘艳珍把她孙女给嫁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都说刘艳珍做事不地道,一女两嫁。
刘艳珍听不下去终于开门和胡金凤对骂:“人家给了10块钱的彩礼,你们家才8块就想娶我孙女,做梦呢你!”
“那你把彩礼钱还给我!”胡金凤气势丝毫不弱,这件事她可是占了上风,不管刘艳珍怎么狡辩都没用。
刘艳珍怎么可能还钱?那钱已经被她几块几块地补贴给她最喜欢的孙子了,当即一咬牙:“钱都让那死丫头带走了,你找她要去!”
说罢,还砰地一下关了门,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实际上她心虚地很,老迈的身体靠在门背上,稀疏花白的头发很快就被汗水打湿了。此刻她有点后悔,要不是她最疼的孙子跟她哭穷,她也不至于贪了胡金凤的钱。
门外的胡金凤半信半疑,当即问了村民,可萧家七丫头出嫁这事儿只是在大队过了个明路,没领证也没办酒,知道的人不多,好不容易有人想起来,说:“那天好像是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娃来萧家把七丫头领走了,可七丫头连个包袱都没拿,我以为他们在处对象呢!原来是结婚了?”
胡金凤可不管是不是真的,儿媳妇没了已经够糟心的了,那八块钱必须要回来!这一回她是带着亲戚上门的,留了一部分在萧家门口继续骂,另外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跟着村民去了村尾陆沉家。
看见那处倒塌的屋子以及屋外两个拿稻草和泥巴的人,胡金凤顿时就不乐意了:“好啊!你们居然用我家的钱盖你们的房子!我原以为萧家七丫头是个好的,没想到居然和刘艳珍那个老不死的合起伙来骗老娘!抄家伙,给老娘砸!”
亲戚们也是同样气愤,陆家两个表哥还没搞清楚情况,便被打地措手不及,陆红旗见状连连尖叫,在屋里和萧浮保证能赚钱的陆沉听到动静也跑出来,然后就看见一群人挥舞着扁担朝他家唯一完好的厨房砸去。
“你们是谁?干什么!”陆红旗尖声护在小儿子身前,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扁担,带胡金凤来的村民见势不妙,赶紧去找大队长。
而这时候,陆沉忙着去护萧浮,一个没注意被一扁担砸中的腿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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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一片狼藉,大队长来的时候,萧浮正抢过一个汉子的扁担往另一人腿上砸去,那人疼的哇哇大叫,萧浮却一脚将他踹倒,踩在他的心口。
大队长刚好看到这一幕,心下一跳:七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大队长和萧家爷爷是亲兄弟,要喊刘艳珍一声嫂子,也算是看着萧浮长大的长辈,听了报信的人说刘艳珍干的事,不免替自家大哥脸红,这都干的什么事儿!
“兰花啊,快把人放开。”大队长控制住场面,小心地走到萧浮身边,看见她手里的扁担,脸上的肉都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萧浮也把扁担一丢,转身去扶陆沉。
刚才那一下,少年的腿已经骨折了。陆红旗忙着照管两个无辜遭殃的儿子,这时候还没空来管他。
大队长了解了一下胡金凤的来意,走过来问萧浮:“兰花啊,你奶到底有没有给你嫁妆啊?”
陆红旗带着气音怒骂道:“老太婆是烂了心肠还是坏了脑子?这丫头两手空空就嫁过来了,怎么可能还有钱?就她那两身衣裳还是我亲自过去讨的,我就没见过这么刻薄的奶,嫁孙女一分不给就算了,还要诬赖她拿了钱?她到底哪里的脸说这句话?你们去问问,那天我侄子是不是牵着这丫头就走了!还有你们,不问问清楚就打人,我要报公安的!”
“你去报啊!这明明就是我家的媳妇,我还要告你们抢婚呢!”胡金凤丝毫不怯,她大儿子牺牲后,有个战友转业到了公社,去年过年还带了礼来看她,她可不怕。
两人就此吵了起来,都不是绵软的性子,骂起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听话,以至于刚刚才平息的场面隐隐又有爆发的趋势,大队长赶紧来拉架,胡金凤一方虽然人多,但毕竟不是一个村,这种时候,村民们都团结地一致对外,胡金凤也没敢再动手,最终只是不断地嚷嚷着还钱。
萧浮冷声说:“谁拿了你的钱你找谁去!”
“你个小贱人学会顶嘴了?你果然和刘艳珍是一伙的,不要脸!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和这小子勾搭上了,坏了身子才不敢嫁到我们家的?你这是乱搞男女关系,小心老娘举报你!”胡金凤没料到平日唯唯诺诺的萧家七丫头会忽然硬气起来,更加火冒三丈。
“你住口!”陆沉红着脸,但因为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胡金凤,倒是把胡金凤吓了一跳,仿佛凭空看到了呲牙的野兽,心如擂鼓。
“嘴里放干净点,自己思想龌龊就乱传别人的谣言,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结婚半年就下崽?”陆红旗不允许别人污蔑她侄子和侄媳妇。
大队长也冷着脸:“胡同志不要乱说话,陆沉才回来两天,哪有机会去认识萧兰花!”
萧浮却忽然笑了。
多少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冒犯她!
偏偏这个人还是梦里绑着自己,让她那瘸腿的儿子用竹篾抽的帮凶。
“老太婆,你要是还想闹,我也奉陪!”萧浮说着,踢了脚棍子,脚尖一挑,棍子稳稳地攥在了手里,闪电般抽在胡金凤的手背上,疼的她立刻叫出来,捧着手直抽冷气。
熊老三被找到的时候,浑身都是镰刀留下的伤口,作案工具还大刺刺地放在他身边,好像丝毫不怕被人查到一样。胡金凤抱着儿子痛哭,给儿子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儿子的子孙根没有了。
她大儿子死在战场上,二儿子小时候就饿死了,最疼爱的老三又失去的子孙根,这是要诛他们老熊家的心啊!
胡金凤连夜让亲戚把人送去的医院,又去找了大儿子曾经的战友,求他千万要把凶手找到,给她家老三报仇。
另一边,萧浮照旧起床,和思思一起洗漱吃了早饭后,就看见陆沉拎着两只肥兔子回来,思思高兴地跑过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哥哥,你又打到肉了!”
陆沉勉强牵起一抹微笑,摸了摸妹妹的脑袋。
“你朋友叫你去打猎?”萧浮随口问,然后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你受伤了?”
“没有。”陆沉摇头,然后眼神一变,像是在补救,“我朋友伤了手,流了点血。”
“我就说你身上有股血腥味,快去洗洗,给你留了一碗糙米粥。”萧浮说着去屋里拿起何主任借给她的书放在篮子里,又转身对陆沉说,“我今天去何主任家,中午不回来了。”
“嗯。”陆沉将兔子放好,给自己烧水洗澡。
事实上,他早就在河里洗过好几遍了,确认身上没有味道才上岸,半路还去杀了两只兔子做掩饰。可她还是闻到了……
昨晚发生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把熊老三带去了无人的树林,用镰刀在他身上划出无数的伤口,最后还切了他的罪恶之源……他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却不知为何,有一个声音在自己脑海里疯狂地嘶吼,仿佛只有鲜血才能让他平静。
如果不是理智尚存,说不定真的会杀了熊老三。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错的,可他不可否认,惩处熊老三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愉悦的!
对,就是愉悦!
他活了十七年,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从这种事上获得愉悦。
他一时间竟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所以在外面呆了一整夜,直到天明才敢回来。
这两天的经验告诉他,天明之后那种诡异的、仿佛能够左右他身体的奇怪力量就会消失,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是安全的,是正常的。
萧浮今天要去何主任家,一般下午才会回来,陆沉刚好有时间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他不能让萧浮看出异常。
他不想成为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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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浮趁着天还没大亮,去河边抓了一篓虾,用浸湿的布料盖着,免得虾被干死或者闷死。
萧浮选的都是何晓云的休息日上门,否则何主任的妻子常年不在家,她一个妙龄女青年实在不好和何主任多呆。
今天何晓云特意给萧浮留了一只烤红薯,非要萧浮尝尝:“你尝尝,是不是没有你们家的好吃?”
“你就是为了证明你手艺不好?”萧浮不解。
何晓云却郑重道:“不,我是为了证明你丈夫的手艺好!真的,你吃嘛!”
然后萧浮发现,何晓云的烤红薯真的不好吃!
“你故意的吧?”萧浮咬了一小口就嫌弃地放下。
何晓云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毫不介意地捡起来继续吃,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别人吃过的就不能吃的说法,粮食都珍贵,一边吃还一边说:“你啊,就是嘴巴被养刁了,我的手艺在咱们院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这都不好吃,你不得吃山珍海味才合胃口?”
萧浮顿时想起自己在修真界的日子。
她所在的宗门乃是仙门翘楚,什么好东西没有?但若真要说有什么好吃的是萧浮念念不忘的,那一定是二叔兄做的菜。
只可惜二师兄不经常做,最初萧浮还是买通了二师兄身边的小仙侍才能掐着点过去蹭吃蹭喝。后来被二师兄发现,他直接说:“你想吃了就过来,我一旦有空就给你做,但是不要再走什么歪门邪道,小心生了心魔,不利于未来飞升。”
谁知……她自己还没有生心魔,大师兄就悄悄告诉她,二师兄似乎有了心魔梦魇。
心魔梦魇就是心魔的前兆,发现及时的话,可以提前将心魔扼杀在摇篮。
不过后来发现是大师兄看错了,所有人都虚惊一场。
何晓云发现萧浮在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萧浮摇头,随即另起话头,“你说的新书呢?能不能借我看看?”
“在爸爸书房呢,我给你拿!悄悄告诉你,那本书爸爸都没有看过,所以不能让你带回去。”何晓云说着就去拿书。
萧浮在拿到书的时候就傻眼了。
这是拼音吗?看着又不像啊……
何晓云顿时有点尴尬:“对不起,我忘了你没上过学……”都怪萧浮太优秀,优秀到她都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这是爸爸的老同学给他找来的国外原版书。如今特殊时期虽然对外特别敏感,但在医学方面还是稍微宽松一些。
“没关系,术业有专攻嘛~”萧浮并不介意,既然看不懂,还是将书还回去,然后指了指自己带来的篮子,“这是我给你带的土特产,快拿去厨房找个盆子装起来。”
何晓云这才顺着萧浮指的方向看去,她其实一开始就看见萧浮带了篮子,但她知道萧浮家里条件不好,所以猜测她想要去黑市,倒没有因为关系好就随意去动别人的东西,也收敛着不礼貌的好奇心。
这时候听到萧浮说,她才好奇地揭开表布,然后一脸震惊地看萧浮:“这么多虾?”
萧浮的篮子不大,但里头的虾就跟打地基似的一层层摞地满满当当。何晓云家庭条件好,妈妈是列车员,爸爸是医生,每次妈妈回来都会带一些海产,其中就有虾。
但海虾和河虾是有区别的,何晓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拇指粗的河虾。
“昨天我抓了一天呢,不管是煮了还是油焖都好吃。”萧浮不打算告诉何晓云,她抓这些虾前前后后花了不到半个小时,毕竟她能拥有一个天赋就很令人重视,要是再来一个,恐怕是祸非福。
翌日天还没亮,萧大远就带着一个小护士回来,指着陆沉家的门说:“昨天那个小姑娘就是这家的。”说完就回家,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继续拿粮食。
小护士往篱笆墙里探了探头,大黑察觉到陌生人靠近,大叫了一声,小护士被吓地差点摔倒,萧浮和陆沉也在狗吠中醒来。
“是你啊?什么事?”萧浮认出了这是昨天和林医生身边的护士。
“萧同志你好,我叫何晓云,是林医生的护士,今天来是希望萧同志能跟我去一趟医院,昨天你那一手的止血技巧简直震惊了整个妇产科,所以妇产科的孙主任希望能够见你一面,如果可以,希望能派几个实习医生跟着萧同志学习止血手法。”何晓云诚恳道。
“昨天那个产妇怎么样了?”萧浮没有立刻应允。
何晓云忙说:“产妇已经脱离危险,孙主任说,昨天清宫的时候幸好有萧同志教的止血手法,否则产妇在没有办法输血的情况下,很难挺过来。”
产妇的家庭太穷了,已经欠了医院一大笔的医药费,要不是孙主任见她可怜自掏腰包垫了钱,产妇连清宫的钱出不起。这不,萧大远为了还孙主任的钱,早早地回家搬粮食。
萧浮了然地点头,看来昨晚的那粒功德金光就是素芬身上的。
“进来坐吧。”萧浮招手,又用眼神示意大黑滚去后面别吓人,然后看向跟着起床的陆沉,“你招呼一下,我去换一身衣裳。”
何晓云和陆沉对视了片刻后,都迅速把眼睛挪开。
何晓云假装打量萧同志的家,然后发现眼前的土墙茅草屋虽然简陋,但脚下的石子地却铺地特别好,主人家特别爱干净,每一寸石子地都扫地干干净净,没有喂家禽,所以也没有粪便,比城里的家属院还干净。
就是有点单调,院子里除了一口井,什么也没有。
外面的动静吵醒了思思,她起床后想起来今天要去上工,要给家里挣工分,不能当吃白饭的废物,不能惹嫂子不高兴,不能给哥哥丢脸。
如此自我鸡血一番后,小不点哒哒地爬下床,萧浮换好衣服后,一大一小就同时出现在门口。
何晓云惊呆了:“萧同志,你孩子都这么大了?”萧同志看起来也不过和她一般大,这小女娃看起来4、5岁的样子,也就是说……萧同志12岁就生娃了?
太可怕了!
“那是我妹妹。”陆沉解释。
何晓云:哦……原来是妹妹,那没事了!
洗漱完,陆沉从灶膛里掏出来几块红薯,萧浮给何晓云递了一块,何晓云连忙摆手:“我在家里吃过了,谢谢两位同志。”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何晓云可没脸吃别人家的口粮。
“走这么长的路也消耗了,吃吧,家里还有很多。”萧浮觉得这姑娘心善,刚才她拒绝的时候,耳聪目明的浮云仙君听到她胃部隐藏的抗议,想来即便吃过,也吃的不多。
萧浮掰开了红薯,香味顿时飘到何晓云的鼻息下,何晓云见这一家三口吃的那么香,也终于忍不住拿了一块。
红薯是温热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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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同志,你家的烤红薯真好吃!”路上,何晓云愉快地说,“是有什么诀窍吗?能不能教教我?”
萧浮疑惑:“有那么好吃吗?”我觉得很一般啊,只是能吃而已。
何晓云用力地点头:“当然了,我家也那么烤过,可总是差了点味道,总觉得不够香!是你们家的红薯特别好,还是用的柴火有讲究?”
“这个……我真不知道,红薯不是我烤的。”看何晓云的态度,不像是刻意地恭维,她应该是真的觉得好吃。萧浮有点怀疑是何晓云没吃过好东西,还是自己嘴太叼。
听到这个回答,何晓云有点失落,既然不是萧同志,那就是萧同志的丈夫——长得很俊但是有点黑的那位,自己一个未婚女孩,确实不太好跟已婚男人讨教什么。
到了医院,却没有见到孙主任,准确地说,妇产科的孙主任和姚医生都不在何晓云所说的地方。
有个小护士悄悄过来在何晓云身边耳语:“这就是你带来的人?听说连学都没上过是不是?”
“是啊,可是她很厉……”
“嘘!”小护士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好心劝你一句,让她快走!卞副院长把你们科的林医生还有妇产科的孙主任、姚医生都喊过去了,听说卞副院长很生气,说她们异想天开,让一个连小学都没读过的文盲来教实习生,简直滑天之大稽。还说要处分她们呢!你要是不想被牵连,赶紧让她走,有人问起来你也说不知道。这种事可大可小,你可不能卷进去,否则会不会连累到何主任还不知道呢!”
何晓云顿时被吓到了,连忙和小护士道谢,然后一脸歉疚地拉着萧浮出去,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和萧浮解释。
萧浮当然听见了小护士的话,但她并不意外。毕竟自己的身份太低了,被怀疑是很正常的。
何晓云想了很多种说辞,最终选择坦白:“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了。我和林医生是相信你的,也请你不要怪卞副院长,他也是为医院负责才会这样的。”
“没关系。”萧浮不会和一个拥有职业操守的人计较,顶多是觉得他过分武断,没有亲自考察便下了决断,“对了,我的书看完了,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还给林医生,再问问林医生有没有别的书可以借给我,现在既然见不到,就劳烦你转交一下,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何晓云接过书扫了一眼,发现都是些基础书籍,随口问道,“你真的都看完了?”
“当然,你要是不信可以考考我呀~”萧浮笑地轻松从容。
何晓云忽然心血来潮,随便翻了一页就开始考,然后她就发现,萧同志不仅看完了,还纠正了林医生的好几处错误笔记,这些书实在是太基础了,应该是林医生刚学医的时候用的,出现错误很正常,大约是太久没有翻看,也忘了修改。
总之,萧浮能自己辨别出对错,何晓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家里有好多书,你要是想看,我去和我爸爸说一声,回家给你拿?”何晓云顿时就理解林医生对萧浮的惜才之心。
“那就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