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by任婉乔秦伯言
完结版小说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by任婉乔秦伯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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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愚

    男女主角分别是任婉乔秦伯言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by任婉乔秦伯言》,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食不言,寝不语。”任治平呵斥两个女儿一声,却没有多生气的样子。婉乔对婉静吐吐舌头,露出调皮的笑容,后者也如法炮制,对自己最喜欢的二姐露出纯真笑容。卫衡见婉柔数次挑衅,都被婉乔彻底打压,这次竟然叫了“外援”,两人还完败,心里不由骂了一句“废物”,自己站起来刷存在感。“以后哪个再敢吵吵闹闹,就给我拖出去打,听到没有!”衙役们忙称是。婉乔却觉得,这是秦伯言针对自己,心里骂一句“小人和走狗”,低头啃着馒头,却一块肉都没动过。孟氏心疼地给她夹了一块肉,她笑着接过来,转而肉便进了婉静口中,看得孟氏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吃过饭,任治安和任治顺仿佛提前商量好了一般,走到秦伯言那桌前,点头哈腰商量道:“秦大人,我们女眷多,恐怕睡大通铺不方便,您看,能不...

章节试读


“食不言,寝不语。”任治平呵斥两个女儿一声,却没有多生气的样子。

婉乔对婉静吐吐舌头,露出调皮的笑容,后者也如法炮制,对自己最喜欢的二姐露出纯真笑容。

卫衡见婉柔数次挑衅,都被婉乔彻底打压,这次竟然叫了“外援”,两人还完败,心里不由骂了一句“废物”,自己站起来刷存在感。

“以后哪个再敢吵吵闹闹,就给我拖出去打,听到没有!”

衙役们忙称是。

婉乔却觉得,这是秦伯言针对自己,心里骂一句“小人和走狗”,低头啃着馒头,却一块肉都没动过。

孟氏心疼地给她夹了一块肉,她笑着接过来,转而肉便进了婉静口中,看得孟氏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吃过饭,任治安和任治顺仿佛提前商量好了一般,走到秦伯言那桌前,点头哈腰商量道:“秦大人,我们女眷多,恐怕睡大通铺不方便,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分开住房间,房费我们自己出……”

秦伯言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不知道为何,他想起任家大房、二房反复排挤三房的情景,又想起那个女人,听着小二报着价钱时,眼珠子滴溜溜转算计的模样,直接就拒绝了。

两人讪讪地走了。

“都去休息,好生看着,轮值的人,都给我提起精神。”秦伯言道。

店小二带着一众人往大通铺走,婉乔快步走到他身边,小声问:“小二哥,这大通铺,一个人一晚多少钱?我妹妹这么小,还要算钱吗?我们可以挤一挤的……”

秦伯言耳力佳,又一直在注意她,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有些好笑。

那小二诧异道:“朝廷押解犯人,来睡的通铺,不准收钱的。”除非是有犯人贿赂了差役,要求加钱单独开房间。

哇塞!太赞了!

本来被房费这一项压的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婉乔,瞬间精神抖擞,神清气爽。

虽然男女混住有些尴尬,但是比起花银子,这根本就不算事。

别人都在为晚上的艰苦条件而发愁和尴尬,只有她,打了鸡血一般振奋。

秦伯言看着她瞬间被点亮的神情,嘴角露出一道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柔和线条——很多年后,秦伯言回忆起和婉乔的旧事,才恍然,原来,从初初相识,自己就开始关注她,甚至忍不住为她着想。

大通铺比想象的条件要好很多,南北相对的两铺大火炕,男的睡一铺,女的睡一铺。

婉乔用两个铜板央求店小二给打来热水,端到任治平脚下:“爹,烫烫脚吧,走了一天,舒缓舒缓。”

任治平“嗯”了一声。孟氏忙上前伺候他脱了鞋袜泡脚。

“娘,我来吧,您去坐着歇歇。”婉乔道。

“不用。”孟氏道,“我从来都不用别人伺候你爹,你背着东西,抱着婉乔,自己先去歇着。”

得,又秀恩爱。

婉乔笑着退到后面,给婉静解了辫子,铺好几人的被褥。

孟氏伺候完任治平,婉乔又要来热水,要伺候孟氏泡脚。

可是这屋里男女都有,孟氏不肯,婉乔找出一块布替她挡住,又好一顿劝说,任治平也发话了,孟氏这才红着脸,匆匆洗了洗。

任治平似乎是有什么心事,想了半天还是从铺上坐起身来,套上了衣服鞋袜,走到看守的衙役旁边道:“那个,您能不能给我通传一声,我想见见湘……秦大人。”

那衙役冷笑一声:“秦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到吗?回去睡觉,小心鞭子伺候。”

任治平只能讷讷回去。

婉乔忙过来扶着他,道:“爹,你找他做什么?”

任治平叹了口气,道:“没事。你快去歇着吧。”

婉乔点头,回去挨着孟氏,搂着婉静睡下。

大通铺,又有衙役虎视眈眈,众女眷都睡得很不安,只有婉乔和婉静,呼呼大睡。

婉柔觉得铺盖上有股怪味,辗转反侧,又听着婉乔均匀的呼吸声,更加气得难以入眠。

婉然则想着,到了甘南,不知是何情形,也同样睡不着,黑暗中睁着眼睛到后半夜才堪堪睡着。

楼上的上房中。

卫衡对秦伯言道:“秦哥,刚才楼下人来说,那任治平想见你,被怼了回去。你说,他想见你干什么?”

秦伯言沉默半晌,道:“明日让他来吧。”

说到底,是父亲生前为数不多的挚友,虽然后来出了那许多事情,但是也没到成为仇人的地步。

卫衡有些不平,嘟囔道:“当初他们背信弃义……”

“早点去睡吧。”秦伯言打断他的话,“还有,别再针对那任婉乔了。”

卫衡闷闷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这一夜,秦伯言竟然梦见了婉乔,一会儿横眉冷对对着他,一会儿眼中带笑啃着馒头,腮帮子鼓鼓囊囊……

第二天一大早,衙役便传话说,秦伯言要见任治平。

任治平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闻言很是意外和欢喜,上下好生拍了拍衣服,然后要跟着衙役走。

婉乔有些警惕,想跟着一起去,被拦下了,有些忧心忡忡。

不知道那秦伯言,会不会羞辱父亲?当初是前身造孽,如果要接盘,那也是她来接。但是累及父母,她会很难过。

孟氏看出她不安,知道内情的她轻声道:“婉乔,你别担心。你爹是想跟秦伯言叙叙旧,替你们解开那疙瘩。”

婉乔:“……”

这个能解开吗?那简直是不死不休的仇!爹娘也是,为什么不跟自己提前商量一下?如果提前知道,她无论如何不会让父亲去的。

可是既然已经去了,那也只能等着了。

任治平对着坐在桌前,面色冷淡的秦伯言,讷讷道:“秦大人,我来,是想跟你说,当年,婉乔年幼,得罪了你。但是你看,现在她孝顺听话,不是从前那般了……”

“我说她怎么变了性子?”秦伯言冷冷道,“原来都是做给我看的。”

怪不得,她变化如此之大,原来,想博取自己同情罢了。可笑!

任治平忙道:“不是的,不是的……”

“是不是都跟我没关系。我会公事公办,至于旧情,我不认为秦家和任家还有任何关系。”


婉乔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扭头看秦伯言和衙役们,发现他们的状况也没有好多少,秦伯言想要拿刀,都没有力气,勉力维持着坐姿,对掌柜怒道:“你敢下药!”

婉乔自己浑然没有感觉,但是看到掌柜脸上的笑容从和善变为得意,狰狞之色毕露,而门外的力工们,从草堆中抽出大刀一拥而入,她恍然明白,这是遇到黑店了。他们在羊汤里下了药!

婉乔忍不住把视线投向秦伯言。

他嘴唇紧抿,脸色却未变,极力挺直腰背,虽然看起来身形有些不稳,但是目光严肃冷厉地看向掌柜。

婉乔不由在内心赞了一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秦伯言是个合格的军人指挥官。她脑子飞快地转着,这伙儿强人不知道为谁而来,他们把药下在喷香的羊汤里,除了她众人都中招,而从目前看,他们显然没把自己一个女子放在眼里。

擒贼先擒王。她要观望一下谁是头目,然后想办法拿下他,才可能为他们赢得一线生机。想到要在十几个彪形大汉中,拿下他们的头目救人,这让她想起了前世执行危险任务的情景,她血液都翻腾起来,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兴奋。

但是,万一这些人是来救任家众人的,她该怎么办?出于警察的本能,她该帮助秦伯言,可是,出于自私的本性,她……

这种纠结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伙强人,很快自己说出了来意。

从那一群力工里,走出一个带着破草帽的人,那人走到秦伯言面前,摘下草帽,满脸横肉都在得意地抖动:“秦伯言,久违了。”

秦伯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原来是你。”

卫衡勉力趴在桌上,抬眼看了看来人,破口大骂道:“王世奇你个孙子,你竟然还没死!你这个宵小,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就会用这种下作手段!”

被叫做王世奇的男人拿起桌上的茶杯,把满满一杯水泼到卫衡脸上,看他一脸茶水,眉毛上还沾着茶叶,阴险笑道:“胜者为王败者寇,我用什么手段不重要,现在在这里趴着像条癞皮狗的,不是我,而是你!”

卫衡恶狠狠地瞪着他,却没有起身的力气,徒劳地抓抓手,恨得目眦欲裂。

原来是秦伯言的仇人。婉乔心道,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她还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的,在这个时候,她就不计较秦伯言的小气和屡次“刁难”了。

甚至她心里还想着,这次帮了他,把退婚那事扯平了,以后也不用觉得良心难安,他也就不会为难自己了。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她还是——图样图森破!

婉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伙人,包括掌柜的,明显唯王世奇马首是瞻,看起来是他的喽罗。在秦伯言执行公务的时候敢下黑手,这不啻于公然与朝廷作对,所以这伙人,应该是黑道的。那他和秦伯言,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王世奇看着秦伯言道:“当初,我不过是出去喝酒,奸了一个下贱的丫头,你就让人乱棍打死我。若不是我命大,行刑的正好是我兄弟,让我捡回一条命,恐怕早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你说,这笔帐,我该怎么跟你算?”

说着,他拔出腰间的匕首,锋利的刀尖径直对着秦伯言的脸。

秦伯言眼睛都没眨一下,道:“你罔顾军纪,祸害无辜百姓,死有余辜。只恨当时我未能觉察有人徇私,让你多活了这好几年。”


孟氏热了,逼她喝。

婉乔看着馋得眼巴巴望着碗的婉静,笑道:“我不喜欢喝,腥呼呼的,给婉静喝吧。”

婉静面上露出喜色,巴巴地看着孟氏,等她发话。

孟氏却严肃道:“不行!你身体不舒服,你喝。婉静也不小了,该学会心疼家人了。”又转而对婉静柔声道,“婉静,姐姐生病了,让姐姐喝了鱼汤,就能早点好起来,然后就能给你继续捕鱼做鱼汤了,好不好?”

婉静恋恋不舍地把眼神从碗上拔回来,懂事道:“好。让姐姐喝,姐姐病就好了。”

婉乔险些落泪。温柔却有有原则的母亲,乖巧懂事的妹妹,都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那种亲情流动。

“好。”她端起碗,咕嘟咕嘟喝了一半,然后把碗递给婉静,“姐姐吃不下了,帮姐姐喝了好不好?”

婉静看向孟氏,后者欣慰地点点头。

婉静这才高兴地喝起了鱼汤。

出发后的小豆丁也格外懂事,坚持不要婉乔抱。婉乔看她走得明明都很累了,却咬牙坚持,心疼得不行。

秦伯言骑马来回巡逻,经过她的时候,婉乔不知为何,看着他总想发笑。

她又是个不善于掩藏情绪的人,虽然她自己觉得没有露出来,但是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个白痴”的字样,气得秦伯言握住马鞭的手,青筋暴起,简直想抽她一顿。

这段路,她们走得有些辛苦,中午好容易找了一家食肆补充了下干粮,晚上却又要露营。

秦伯言的“报复”,也来了。

婉乔正要像以前那样去叉鱼,忽然秦伯言走过来,用众人都听的见的声量对小梁道:“除了取水洗衣,任何人不得靠近湖边。”

这分明就是针对自己。

婉乔气得牙痒,要不是孟氏拉着她,她肯定要上前跟他理论一番:捕鱼碍着你什么了,混蛋!不就是被她揭穿了他没过女人的事实吗?亏大家都还说他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秦伯言警告地看了一眼要炸毛的婉乔,转身离开。

婉乔把棍子愤愤然扔到地上,一屁股坐到草地上,还让不让人活了!

“快起来。”孟氏拉她,又责怪道,“你在秦大人面前甩什么脸子。今日便是我,也不许你下水的。女孩要爱惜自己,娘便是从前不懂,落下了病根,这辈子才子嗣不多……”

说到这里,她伸手擦擦眼角——没有给深爱的丈夫生个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婉乔慌忙安慰她,道:“娘,我知道了,我听你的话,我不下水了。”

秦伯言是挟私报复,孟氏却是真心疼爱她的。虽然,他们其实殊途同归。

“一定是秦伯言自己有毛病,”孟氏不让婉乔干活,自己忙活,婉乔只能在旁边碎碎念,“肯定是不举,哼!所以被自己戳穿,才会如此恼怒,小人!活该!”

而她不会知道,被她断言有毛病的那个人,却是连续几夜,都做了不可描述的梦,而且——是和她!

秦伯言觉得自己病了,而且病得很重,竟然会对一个曾经百般羞辱过自己的女人,产生这种难以对人言的情愫。

他觉得一定是最近卫衡太多次提起她,才让他如此。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有意无意地告诫自己,不可以把目光往婉乔身上看。

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却让婉乔气愤不已的事情。

大房、二房都是不少银子的,所以每次路过食肆、客栈,只要便于携带,不管多贵的吃食都会买。二房就买了不少肉脯。


“喂,小哥,你来一下。”她看到一个挑着箱子,头上戴着草帽的年轻货郎,正从东往西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忙声音清亮地喊道。

但是货郎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人群却突然一阵喧哗。

“跳河了,有人跳河了。”有人呼喊道。

众人,连同卖货郎,都往一个方向拥挤过去,应该是要去看热闹。

婉乔见他们都往河边赶去,忙跳下大通铺,绕到后窗处往河里看去,这一看,心惊不已。

距离她们不到百米的河水中,一个红衣女子正在河里翻腾,眼见着就要沉下去。

“怎么不救人啊!”婉乔看着河边桥上,距离那女子不过几米之遥的人,都对着河水指指点点,却没人下去,着急道。

婉然走过来,轻叹一声道:“这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婉乔作势要解自己的外衣,准备跳下去救人。

婉然忙拉住她,冲她摇头:“这女子不知道是什么背景,男人不敢轻易下去救人,怕说不清楚。女子下去救人,多有不便……”

回头一身湿衣,被那么多人看过去,女孩子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管不了了。”婉乔几把扯下外衫,利落翻身,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径直落入水中,身形矫健,如同蛟龙一般向着那女子方向游去。

秦伯言出去办事回来,刚走到桥边看到很多人围观,便上前查看。尽管水中矫若游龙的女子看不清楚脸,但是他立刻就认出是婉乔。

婉乔奋力向那女子游去,好在河流并不湍急,她很快抓到了那女子的头发,性命攸关之际,也顾不得她疼不疼了,顺着抓住她的头和身体,托着她往河面上浮。

“让我去死,不要救我。”那女子挣扎着,要想摆脱婉乔道束缚。

婉乔上辈子见过太多轻生的人,只不过是那一时的冲动,被救之后往往很快想开后悔,其实真的只是一时间钻进牛角尖而已。

可是现在,对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只能先救人再说。

她奋力拖着女子往河岸游去,本来以她的身手,不应该很费力,可是女子挣扎太过,她便有些力气不支。

秦伯言看出她的吃力,把刀交给身边的衙役,准备下水,却听到旁人都在啧啧称奇。

“你们看,那条狗,太通人性了,在帮忙救人。”

秦伯言循声望去,不知何时,有只狼犬游到了婉乔身边,正在用力咬着那轻生女子的衣服,帮婉乔一起把她往河边拖。

婉乔感受到助力,看到帮她的狼犬,尤其在看到它头上的一小圈白毛的时候,如遭雷击,喃喃道:“白龙?”

那狼犬似有灵性,听懂了她的话一般,眼中流露出喜悦和依恋。

婉乔仿佛一下子充满了力气,和那狼犬配合默契,很快把那女子救到岸上。

她刚上岸,身上就被盖上厚实的斗篷,把她盖得严严实实的。

婉乔抬头看,见是秦伯言,有些紧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道:“秦大人,我不是故意跑出来的,我是想救人。”

“回去再说。”秦伯言伸手给她系上斗篷道。

婉乔受宠若惊,想要推辞,被秦伯言一眼扫过就不敢动了。

“别丢人现眼,别让你父母跟你操心。你这副样子,好看么?”

婉乔吐吐舌头,道:“是,秦大人。”原来,他还是想着父亲和他父亲的交情,不想父亲因为自己而丢脸。

秦伯言,是个重情义的君子。


任治平本不是口齿伶俐之人,加上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婉乔做的不对,因此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既然没事,你便回去吧。”秦伯言道,看到和自己父亲同龄,差点成为自己岳父的老实男人窘迫的样子,到底心软,“我负责押解,只要安分守己,我不会针对谁。”

任治平忙道谢离开,虽然心底也有些遗憾,因为当初他确实看好秦伯言,真想他做自己的乘龙快婿的。然而现在情形如此,他也不敢再做幻想。

看着任治平没有想象中的颓然,反而带着几分喜气回来,婉乔才松了一口气。

任治平偷偷对她说:“你不用担心,湘涟是个心胸宽广的,说不会跟你计较。”

婉乔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道难道他要告诉您,我就是要为难人吗?自己这个爹,真是太好哄了。

但是她对秦伯言,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感激的。毕竟他没有直接打脸,还把自己爹哄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如常,只是任家众人,都是养尊处优的,几日下来,都疲乏不堪,就连最喜欢挑事的婉柔都蔫了。

“今晚没有客栈,就在这里露宿一夜。”

这日傍晚,听到秦伯言一如既往的冷淡声音,众人都有些呆愣了。

以地为席,以天为被?

婉乔淡定地放下妹妹和包袱,四处打量起周围的情形,打算找些干草来做褥子,再盖着冬天的棉衣,现在又不是很冷,想来可以应付过去。就是婉静年幼,需要格外照顾些。

大房的任家华嘟囔道:“要是知道这里错过投宿的地方,中午就该在客栈停下,明日一早再出发,说不定就赶上下一处客栈了。”

他身边的衙役,是个脾气暴躁的,听他如此抱怨,一鞭子就抽过来。鞭子破空之声,十分刺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任家华是个纨绔子弟,就算在牢里吃用差些,也从来没挨过打。被狠抽这一鞭子,立刻炸毛,嚷嚷道:“你做什么打我?”

衙役不惯他毛病,密集的鞭子又抽过来。

秦伯言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囚犯和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平等可言,这等看不清形势的纨绔子弟,活该被教训。

任家华的亲爹任治安,既着急,又不敢作声,急得脸都红了。

婉然虽然不喜欢四哥,但是到底是一房的,咬着嘴唇,半晌后见那衙役还不停手,不由目带恳求地看着秦伯言,张口道:“秦大人,我四哥语失,并不是有意冒犯,还请您饶过他这次。”

说着,深深地蹲身行了一个礼。

婉乔也想声援她,因为再不喜欢任家华,也要看在婉然面子上。但是想到秦伯言见了自己,恐怕本来只有三分火气,也会变成八分,还是老实闭了嘴。

秦伯言看了柔顺的婉然一眼,开口道:“行了。”

那衙役果真停了手。

秦伯言不会扫自己手下的面子,道:“记住教训,下次不会这么轻松过去了。”

婉然忙道谢,过去扶起倒地的任家华。

任家华哀哀喊疼,吵得婉乔脑袋都要炸了,真想过去补两脚。

因为是第一次露宿,提前也没通知,所以任家几房都没有准备。婉乔虽然背着锅碗瓢盆,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无济于事,她包袱里还有中午剩下的一个馅饼,可以对付着给婉静吃。

正当众人以为要饿着肚子过一晚上的时候,卫衡过来道:“每人两个馒头,一家来俩人领。记住,以后自己备着干粮,没有下次。”

婉乔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第一个跑到衙役们生火做饭的地方去领。

“任家三房,三个人。”卫衡道。

“还有我妹妹。”婉乔争取道。

卫衡威胁地抽出腰间别着的鞭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婉乔咬咬牙,坚持道:“就算我妹妹小,那也该给一个吧。”

卫衡举起鞭子就抽了下来。

这一下,有些重,婉乔的袖子都被撕开一道口子,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险些伤了脸。

卫衡自己都愣住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真的从来没打过女人。看着婉乔脖子上深深的血痕,他的手,颤抖了一下,无论如何打不下去第二下。

婉乔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把,见掌心有血,抽出帕子擦了几下,却坚持道:“卫大人,我妹妹既然在流放名单上,就应该有该有的饭食。”

卫衡:“……”

一个馒头而已,这女人真是疯了。

婉乔却觉得,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总不能一路都这样下去。虽然秦伯言和卫衡对他们都一张冰块脸,但是她觉得,并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孟氏哭着过来拉她,又给卫衡行礼道歉:“卫大人,她疯魔了,您别跟她计较。三个人就三个人吧,她不敢了,求您放过她吧……”

婉乔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没人比她更疼她。

小豆丁婉静也跑过来,脚步不稳,边跑边哭道:“别打我二姐,坏人,坏人!”

卫衡:我特么怎么感觉自己成了恶霸了?

秦伯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皱眉道:“卫衡,过来吃饭。”

卫衡逃也似地过去了,不知道为何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明明自己是武官,对方是囚犯,甩了一鞭子而已,算什么!

分饭的衙役纠结了。

看看婉乔,又看看卫衡,不知道到底给她六个还是七个馒头。

最后,还是秦伯言开口解了这僵局。

“每人两个,不论长幼,按照名单来。”

婉乔得了八个馒头,觉得自己这鞭子真没白挨,喜滋滋地捧着馒头,搀扶着犹自流泪不止的孟氏回去,一边走一边道:“娘,不疼不疼。倒是你哭得我心疼了。”

“出息。”婉柔冷言冷语道,心里却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她这般勇气。

婉然在伺候任家华,担忧地看过来。

婉乔勾起唇,对她俏皮一笑,道:“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口馒头,大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