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其他类型 小说七零后妈,养娃御夫有一手余惠顾淮全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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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途

    男女主角分别是余惠顾淮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七零后妈,养娃御夫有一手余惠顾淮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月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叶雪莲正盯着余惠在想些什么,被刘倩一碰骤然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压根儿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算了不说了,车来了。”刘倩见公交车远远地开了过来,便往前走了一些。叶雪莲皱眉看着顾营长新娶的妻子,也替顾营长可惜,除了可惜,心里也夹杂着些其他的东西。其实,顾营长离婚后,孙主任想要给她和文工团的姐妹做媒,并不是还没开始,就因为顾营长的妈妈,带着乡下丫头来跟顾营长结婚就结束了。其实,孙主任第一个找的就是她,因为两年前,她们文明工团下连队演出,突然发生地震,她跑的时候摔了一跤,爬不起来了,是顾营长冲进去,背着她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她们刚跑出去,房子就塌了,若不是顾营长她早就没命了。所以,孙主任就觉得他们两个算是有缘分的人,所以第一个就找...

章节试读

“啊~”叶雪莲正盯着余惠在想些什么,被刘倩一碰骤然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压根儿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算了不说了,车来了。”
刘倩见公交车远远地开了过来,便往前走了一些。
叶雪莲皱眉看着顾营长新娶的妻子,也替顾营长可惜,除了可惜,心里也夹杂着些其他的东西。
其实,顾营长离婚后,孙主任想要给她和文工团的姐妹做媒,并不是还没开始,就因为顾营长的妈妈,带着乡下丫头来跟顾营长结婚就结束了。
其实,孙主任第一个找的就是她,因为两年前,她们文明工团下连队演出,突然发生地震,她跑的时候摔了一跤,爬不起来了,是顾营长冲进去,背着她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她们刚跑出去,房子就塌了,若不是顾营长她早就没命了。
所以,孙主任就觉得他们两个算是有缘分的人,所以第一个就找了她说。
虽然,她曾经因为顾营长的救命之恩,心里对他又是感激,又是仰慕,但是想着他的那四个孩子,她还是退缩了。
孙主任让她考虑几天,她本想用家里人不同意的理由回绝,可还没回绝呢,顾营长就结婚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是要拒绝的,可是在知道顾营长结婚了,还娶了个目不识丁,又黑又丑的乡下丫头,她这心里又有些不甘心了。
除了孩子太多这一点,顾营长从长相到人品,再到个人能力,真的是无可挑剔。
眼下又见到了顾营长的新老婆,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
叶雪莲在思绪中跟着姐妹们上了车,公交车上没有车位了,在这个站点上车都只有站着。
余惠上车后,就扶着椅背站在了一起在公交站台等车的四个姑娘旁边。
余惠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去商店要买的东西,倒是没有注意到,这四个姑娘时不时的在用不太友善的眼神看自己。
离自己最近的姑娘,还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挨着她,沾上什么脏东西。
售票员收车票了,余惠说了自己要到的站点,付了四分钱。
售票员去就收旁边的人的了,吴红艳打开军绿色的布包掏钱包,却发现出门时放在包里的钱包不见了。
“咦,我钱包呢?”
另外三个姐妹听她说钱包不见了,都说:“你好好找找,翻翻身上的其他口袋有没有?”
包里没有钱包,吴红艳不由有些急了,“我出门前,明明就放在包里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把包都翻过来了,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余惠的手。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包?”
正在默默吃瓜的余惠,顿时黑人问号脸。
what?
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余惠和吴红艳的身上,看余惠的眼睛,更是带上了几分怀疑。
毕竟这失主,肯定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说是她拿的。
“肯定是你,你刚才离我最近,肯定是你偷了我的钱包,快把我钱包还回来!”吴红艳一口咬定就是余惠偷了她的钱包。
她从乡下来的,看着就很穷,说不定就有小偷小摸的习惯,整个车上也就她看起来最像小偷。
余惠想甩开对方的手,无奈没甩开,“小姑娘,说话要讲证据的。谁怀疑谁举证,你既然怀疑是我,那就拿出证据来!”
“我钱包出门前,就好好的放在包里的,上车后就你离我最近,不是你还能是谁?”
“呵~”余惠冷笑,“从你出门前,到上公交车还有那么一大段距离呢,你有啥证据能证明这钱包是你上公交车上丢的?而不是走到公交站台的路上丢的?”
公交车上的其他人听了这话,觉得很有道理。
“也是,谁知道她这钱包是不是在上车前丢的?”
“就是,这黑脸姑娘瞧着像是个老实的,怕不能是个偷儿?”
黑脸姑娘......
余惠的胸口中了一箭。
“这可不能从外表看人家是不是偷儿,有些偷儿就是穿得像乡下来的老实人,上了车就摸人家包。”
“说我离你最近?她们才是一直离你最近的人好吧。”余惠指着她身边的另外三个姑娘说。
刘倩眉头一皱,“你啥意思?”
“你是说我们偷了红艳的钱包?”许娇满脸怒色。
余惠面不改色,“她既然以离她近为由怀疑我偷了她的钱包,那离她最近的你们,嫌疑应该更大而已。”
“她们都跟我是一个文工团的,绝对不可能偷我的钱包。”刘倩十分肯定地道,“你既然说你没偷,那你敢不敢让我搜身?”
“就是,敢不敢?”张瑛附和道。
“你是文工团的,又不是公安部的,凭啥搜我的身?你这是限制我身为合法公民的人身自由,侵犯我隐私,侮辱我人格,我是可以报公安告你的。”余惠正气凛然地道。
刘倩她们都惊到了,一脸惊诧地看着余惠,没想到顾营长这个新娶的乡下老婆,竟然这么能说,懂得还这么多。
啥人身自由,侵犯隐私,侮辱人格,报公安都说出来了。
余惠这一番话,车内好些人都没听懂,但却不明觉厉。
这姑娘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脑子里好像是有些东西的。
叶雪莲有些生气,“好,既然你说我们没权利搜你的身,那你就跟我们去公安局,到了公安局让公安搜你的身,到时候要是搜了出来,你可是要坐牢的。”
“切......”余惠嗤笑一声,“去就去,去了公安局我正好可以知道你们的名字,到时候没搜出来,你们光给我赔礼道歉这事儿是了不了的。”
“我到时候得写封信问问你们文工团的领导,是不是你们文工团的人,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冤枉别人是小偷。”
呵呵呵,惹到我,你们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虽然从小就是孤儿,但是她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
这话一出,叶雪茹她们四个人的脸色都齐齐变色。
要是她真写了信去文工团,那这事儿就大了。
售票员看了半天,忍不住开口道:“人家小姑娘敢跟你们去公安局,那就肯定因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自己再好好找找,实在不行,就现在下车,回去车站找找。”
吴红艳咬着下唇,一边掏着已经空了的包,一边小声道:“上车前都在包里的呀。”
她把包拿起的时候,余惠的眼角忽然瞥到了她先前被包挡着的裤兜,用手指了指提醒道:“要不你摸摸裤兜。”
裤兜那么鼓,里头装的东西瞧着就不小。

“真是没想到,小余竟然是这样的人,还会虐待孩子。”
“是啊,可真是看不出来呢,北北大腿上都是被她掐出来的淤青,当后妈的难道都没个好的吗?”
“北北”
“要不是孩子的外婆来发现了,怕是都还没人发现呢。”
“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她自己倒是先晕过去了,还要来我守着她,这样的人我真的是理都不想理。”
“谁让顾营长不在呢,你又是咱们大院的妇女主任呢,这事儿你不管谁管,等小余醒了,你还得好好教育她呢!”
人死了也可以听见人说话吗?
两个女人的对话声,传进余慧的耳朵里,让她缓缓的在脑子里打了一个问号?
不对,她已经死,怎么还会有意识呢?
在医院抢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可是听见医生念出了她的死亡时间的。
“患者余惠,死亡于2024年2月15日13点26分。”
“护士,水吊打完。”
这话刚听完没一会儿,余惠就感觉手背一痛,这种拔针的疼痛,她经历过无数次,十分熟悉。
她没死?
一个想法从她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她用力睁开眼,却被突如其来的光明刺了眼,又连忙把眼睛阖上。
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再次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灰白色且有些斑驳的天花板,和罩了一个碗的老式吊灯,老得余惠还是在年代剧中才看过。
“?”余惠眨眨眼,这根本不是她所在的市医院啊!
她低头一瞧,就看到了布料瞧着有些硬,还很旧的蓝白条纹被子。
她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儿,发现对面还有四个病床,只有两个躺了两个人,一个睡了,一个坐在床上,身上穿着她在演七十年代电视剧里,才见过的蓝色的确良外套。
我这是在哪儿?
她刚在心里发出这个疑问,脑子就一阵胀痛,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就涌入了她的脑子里。
这些记忆在她脑子里像是放幻灯片一样,让她在很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余惠”短而凄苦的一生。
她穿越了,穿越到了1978年一个跟她同名同姓,还同是孤儿的小姑娘“余惠”的身上。
余惠还没从穿越的震撼中回过神,接受自己已经穿越到七十年代这个事实,就听见旁边有人说:“哟,醒了。”
她一扭头,就看到两个穿着的确良格子衫的女人,一个留着其二短发,用发卡把两侧的头发别在耳后,瞧着像有四十岁,皮肤有些黑,但瞧着却很精神。
另一个要年轻些,看着像三十来岁,留着一条长辫子,瓜子脸,脸上带着些鄙夷之色。
不难看出,这鄙夷是冲自己的。
余惠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了一番,知道了年长的那个是部队大院的妇女主任名字叫孙铁英,是部队周副团长的老婆。
年轻些的是部队吴干事的老婆文招娣,原主和丈夫顾淮在军区食堂办酒的时候,顾淮都给她介绍过。
是的,她穿越的这个小姑娘,身份还不一般,是个军嫂,老公还是个营长。
还不满二十岁的她,嫁给了二十九岁的顾淮,并且还有了三哥继子,一个继女。
“小余感觉身体怎么样?”孙铁英虽然厌恶这个恶毒后妈,但脸上还是摆出了几分关心。
身体怎么样?
听见她这么问,余惠还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头有些晕,没有其他不适。
但这也是生病十多年后,感受到的最好的身体状态了,这就是健康的身体状态,真的是久违了。
“好多了。”发出的声音还是跟随原主的身体习惯,有些怯怯的。
听见她说好多了,孙铁英也松了一口气,好多了,就可以回家,自己也就不用守着她了。
“余惠你说说你,怎么能对孩子下那么的狠手,虐待才一岁的孩子呢?这孩子有啥错?”
“你年纪轻轻的,心咋这么狠呢?”文招娣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余惠。
孙铁英看了文招娣一眼,也凝眉一脸责备地看着余惠道:“小余啊,顾营长不在家,你一个人带四个孩子,是不容易,但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组织上说,咋能虐待孩子呢?”
余惠闭了闭眼,“我没有虐待孩子,北北腿上的淤青不是我掐的。”
原主之所以会进医院,是因为今日上午,四个孩子的外婆来看孩子们,发现最小的孩子顾北北的腿上有淤青,叫嚷起来,说原主虐待孩子。
不管原主怎么解释,孩子们的外婆秦淑兰都不信,还把大院的其他人都给叫嚷了来。
大儿子顾东和二儿子顾南也在众人面前,说原主虐待他们,不给他们吃肉。
原主是个孤儿,没读过书,不识字,从小吃百家饭长大。
老实又内向,面对众人的指责,和鄙夷的眼神,根本无从为自己辩解,直接晕死了过去,被大院的人送到了医院来。
然后,她就来了。
虐待孩子这种事儿,根本就是没有的,原主是为了报答顾淮妈妈对自己的照顾,才跟着他妈妈进城,嫁给离婚的顾淮,做他孩子的后妈,帮他照顾四个孩子的。
虽然孩子们不喜欢她这个后妈,对她有很大的敌意,但她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四个孩子的,不给给孩子吃肉不存在,虐待更不存在。
顾北北腿上的淤青不是她掐的,她早上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都好好的,孩子外婆抱了一会儿后,就说腿上有淤青了。
余惠合理怀疑,顾北北腿上的淤青是孩子外婆秦淑兰掐了,嫁祸给原主的。
至于那两个孩子说原主不给他们吃肉,一是对原主有敌意,而是原主来了后,他们吃肉的次数少了,所以才这么说的。
原主一个命苦老实的小姑娘,就这么被她们给冤枉死了。
一股郁气堵在余惠的胸口,难受极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文招娣冷嗤道,看余惠的眼神愈发的鄙夷。
做了还不敢认,也是,若是认了,顾营长从京市学习回来,还不得找她算账。
不过就算她不认,大院里这么多人都看见了,顾营长也不会饶了她。
“是秦淑兰。”不管她们信不信,余惠还是说了出来。
果然,两人一脸离谱的看着她。
“小余,这孙姐我就要说你了,我知道你怕顾营长回来怪你,但你也不能把锅往孩子外婆身上甩呀?”
“那可是孩子的外婆呀,她怎么可能掐自己孙女儿呢?”
余惠冷笑,“那我就能掐孩子呗,就因为我是个后妈?后妈在你们眼里天生就是恶毒的,就活该被你们冤枉死呗?”

余惠走出堂屋往厨房去,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瞧见顾东和顾南进来了,她也没管二人,直接走进厨房。
这个年代,大院里烧的都是蜂窝煤和煤炭。
只是烧水用煤炉子就够了,余惠没烧过煤炉子,花了些功夫,才把蜂窝煤点燃。
往水壶里灌满水放在炉子上,余惠想起原主早上去附近村子的自由市场买了一斤猪肉,买回来后,放在大锅里用凉水镇着。
对于这一斤猪肉,许久没吃过肉的余惠已经有想法了,就用和顾母从乡下拿来的碎咸菜做回锅肉吃。
碎咸菜炒回锅肉最香了,光想起那记忆中的滋味儿,余惠就能干三碗饭。
当她走到灶台边,揭开锅盖时,脸上的微笑却僵住了。
不是,她肉呢?
她那么大一斤五花肉呢!
秦淑兰!
余惠忙走到橱柜前,打开橱柜,装鸡蛋的篮子里头空空如也。
那是原主买来给北北吃的。
她想起上次顾淮在的时候,秦淑兰来看外孙外孙女儿,就提了一封五毛钱的饼干,就拿了一大堆东西走,说奶粉不好买,还拿了一袋北北的奶粉走,就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秦淑兰拿走了。
没肉吃了,余惠的心情很糟糕,黑着脸进了堂屋,顾东兄弟三个正拿着秦淑兰今天带来的五毛钱的饼干吃,顾东还在用饼干碎喂顾北。
余惠没看他们,径直走到五斗柜前,打开柜子一看,原主前天才去国营商店买的两袋奶粉没了。
“柜子里的奶粉呢?”余惠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看着顾东和顾南问。
顾东:“外婆说龙龙弟弟没奶粉吃了,就拿走了?”
“你就看着她拿走?”
顾东:“......”
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然呢?”
外婆买不着奶粉,龙龙弟弟都要断粮了。
“呵......”余惠气笑了,“你可真是个好哥哥,奶粉都让你外婆拿去喂她的亲孙子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妹妹吃什么?”
妹妹......
顾东看向摇篮中的妹妹挠了挠头,他把妹妹给忘了。
“你、你再去商店买不就好了吗?我爸爸又不是没给你钱。”
爸爸给她好多钱呢,有九十块呢。
外婆说,九十块钱老多了,后妈天天给他们吃这么差,肯定贪了好多好多钱。
贪下来的钱,肯定都是想偷偷藏着给自己用的。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月的奶粉券已经用完了,这十天你妹妹就指着这两袋奶粉吃呢!”
“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顾东小声嘀咕,虽然嘴上硬,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妹妹的。
余惠翻了个白眼儿,“厨房里的肉和鸡蛋你也让你们外婆全拿走了,是我不给你们吃肉吗?是你们把鸡蛋和肉送人了。”
原主是一个很勤俭的人,既然顾淮把这个家交给了她,她就想把这个家管好,把钱节约下来存着。
存的钱越多,就代表她这个人越会过日子,顾淮哥也才会觉得没有娶错她。
家里肉是吃得少,十天吃一回,一个月吃三回,并不是像顾东他们说的那样不给他们肉吃。
但比起大院其他人家里,一个星期吃两次肉,那次数是少了。
更何况,顾东他们以前吃食堂,基本上是隔天就要吃一顿肉的。
顾南歪头不屑地看着余惠,“那是我们外婆,外婆对我们那么好,买饼干来看我们,我们孝敬她不是应该的吗?”
“就是。”顾东附和道。
其实外婆要拿肉和蛋走的时候,他想阻止拦着,毕竟他们也十多天没吃过肉了。
可外婆说她和外公都一个月没吃过肉了,夜里都流清口水了,外婆对他们那么好,给他们买饼干,他肯定是不能说不的。
“呵......”余惠冷笑,“拿一封五毛钱的饼干来,拿两袋奶粉,一斤猪肉,二十个鸡蛋走,这不叫来看你们,对你们好,这叫打秋风。”
“你......”顾东听见后妈这么说自己外婆气成了河豚。
他虽然小,但也知道打秋风是什么意思。
大院里有其他人的乡下亲戚来了,走的时候拿一大堆东西走,大院里有的婶子就说那都是不要脸来打秋风的。
他外婆是城里人,因为先前要照顾他们,才放弃正式工作的,才不是那些从乡下来打秋风的穷人。
“你这个坏女人,不准你这么说外婆。”顾南怒目而视。
顾东和顾南基本上都是秦淑兰带大的,所以跟她的感情很深。
顾西她虽然也带了一年,但他还小,压根儿就没什么记忆。
看到外婆拿饼干吃,他高兴,看到外婆把肉肉和鸡蛋拿走了,他是很不高兴的。
但哥哥们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小弟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既然你们这么孝顺,把肉和蛋孝敬你们外婆了,那今天就别吃了。”说完,余惠便出了门。
顾西圆圆的眼睛一亮,今天还有肉吃吗?
她今早是跟钱兰去赶集的,钱兰割了三斤肉,说要吃一个星期,让她匀一斤出来,应该还是能匀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她今天一定要把肉给吃上。
太阳快落山了,钱兰在院子里收衣裳。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她朝开着的院门一看,就瞧见了站在门外的余惠。
“小余咋了?”
余惠皱着眉又是抿唇又是咽口水,一副难以开口的模样。
钱兰这个急性子可受不了她这样,连忙催促,“小余你有啥事儿,直管跟嫂子说。”
余惠这才跨进院门儿,露出一副委屈得快要哭了的模样,“嫂子你能借我一斤肉和五个鸡蛋吗?”
借肉?
“你早上不是买了一斤肉吗?鸡蛋你也是前天去副食店买了三十个呀?”
她家中午都没开火,这肉哪儿去了?
就这么几天,三十个蛋也吃不完呀。
余惠弱小可怜无助,“被孩子外婆拿走了,本来就定好十天吃一次肉的,今天咋样也要让孩子们吃上,我明天去副食店买了还给你。”
因为原主的节约,她们家的肉票还是很富裕的。
原来如此,钱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秦淑兰竟然在大家走后,还把家里的肉和蛋给拿走了。
“我今天买的还没吃呢......”钱兰说着目光闪了闪,“想等着孩子爸回来,再做来吃的,可以给你匀一斤。”
其实,是因为中午顾家四个孩子要在家里吃,没舍得做。
“谢谢嫂子了,对了嫂子子,你知不知道谁家有奶粉券?”
“奶粉券?你前几天不是进城去国营商店买了两袋奶粉吗?”她前几天带孩子去国营商店买鞋,就看到她在卖奶粉的柜台买奶粉,因为问得太多,还被营业员儿说了,红着脸抱着奶粉走了。
余惠声音哽咽,“也被他们外婆拿走了。”
秦淑兰要毁她这个后妈的名声是吧,那这名声也不能光她一个人被毁。
这钱兰是一个热心肠,同时也是一个大嘴巴,让她知道秦淑兰做的事儿,不出两日应该就能传得全大院儿都知道。

恶毒后妈今天炒的菜都好香,看起来也很好吃,顾东咽了一下口水。
“放案板上吧,洗洗手端菜吃饭。”余惠揭开后面鼎罐的盖子,白色的雾气迎面扑来,里头是白花花的米饭,颗颗分明饱满,贴近边缘的微微焦黄。
顾东自这个后妈进了门,就没端过菜,他今天也不想端,他凭啥要听这个后妈的?
可是他太饿了,太想快点吃饭了。
顾东摆着一张不情愿的脸,洗了手,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在灶台上端起一盘糖醋白菜,往堂屋去。
这菜油亮油亮的,还有醋的味道,看着一点儿都不像后妈平时做的菜,她平时做得菜都没啥油,闻着不香,吃着也不好吃。
难道是外婆今天发现她虐待妹妹了,闹了这么一场,她想讨好他们,免得爸爸回来跟她离婚,所以才开始把菜做好吃了。
哼,就算后妈现在把菜做得再好吃,等爸爸回来他都是要告状的。
顾东如此想着,把菜放在桌上。
顾南和顾西见要吃饭了,也跑去厨房端了饭和菜,顾西太小,余惠只让他端了自己的饭。
饭菜都被三个孩子端堂屋去了,余惠自己则端了一盆米汤。
北北吃饱开始犯困了,余惠就抱着她拍了拍,小家伙很快就睡着了,余惠就把北北抱进里屋睡觉了。
三个孩子虽然早就馋坏了,但还是没动筷子,在等余惠这个大人。
余惠出来瞧见了,觉得他们也没有熊得太彻底,这家教还是不错的,知道等长辈来了再动筷子。
“吃饭吧。”余惠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上面沾着碎咸菜,微微卷曲的五花肉送进嘴里。
见她动快三个孩子都拿起筷子,想起后妈先前说的话,顾东和顾南的眼睛虽然都盯着肉,但第一筷子还是夹了糖醋白菜。
“妈妈,我可以吃肉肉吗?”顾西小声问。
那没出息的样子,又被两个哥哥瞪了。
“那你今天有想让外婆拿走咱们家的肉和蛋,还有妹妹的奶粉吗?”余惠问。
顾西看了两个哥哥一眼,小声说出真心话,“我没想,我想寄几吃肉肉。”
“那以后爸爸妈妈不在家,没经过爸爸妈妈的同意,外婆就要拿家里的东西走,你会拦着吗?”余惠又问。
顾西看着两个哥哥,怂怂地说:“我、我拦不住呀。”
顾东气得瞪没骨气的三弟,那可是他们的亲外婆,他还想拦?
他说的是拦不住,可没说不想拦。
“你拦不住,但可以说不,家里的东西要经过爸爸妈妈的同意,才能给别人,知道吗?”
“知道了。”顾西点点头。
余惠给顾西夹了两片肉,看到碗里的肉,小家伙眼睛就是一亮,就着肉刨了一大口米饭。
“唔,肉肉好好吃呀。”
顾东和顾南眼睛都红了,虽然糖醋白菜也很好吃,特别下饭,但他们更想吃肉,可却不想向这个个恶毒后妈低头。
顾南吃了一筷子土豆丝后,把筷子伸向了肉,余惠看他,他脖子一梗,“看什么看,这是我爸爸给的钱买的肉,我就吃。”
顾南的话打开了顾东的新思路,对呀,这肉是爸爸给的钱买的,凭啥后妈说他们今天别吃肉了,他们就不吃了。
他们不但要吃,还要多吃才对。
顾东也伸筷子夹了肉,直接塞进嘴里,刨了一大口饭。
唔,这个肉真的是太香,太好吃了。
余惠只是摇着头笑了笑,也没说话,她先前只是那么一说,也没真打算不给他们吃。
余惠本来计划吃三碗饭的,却只吃了两碗,喝了一碗米汤。
除了顾东吃了三碗,另外两个都只吃了两大碗饭。
鼎罐箜出来的饭有一层非常完整的圆形锅巴,余惠这会儿已经吃饱了,吃不下锅巴了。
借着灶里的余炭,用油一炸,撒上细盐,花椒面,细辣椒面,做成了大人孩子都爱的麻辣锅巴,就做了一盘。
顾东他们闻到香味儿,知道后妈肯定在做好吃的,可他们已经吃不下了。
隔壁的钱兰看着锅里的碎咸菜炒五花肉,总觉得这味道没隔壁的香,她就纳闷儿了。
都是碎咸菜炒肉,她这差在哪儿了?
余惠在厨房收拾完,就端着锅巴放进橱柜里,走进堂屋,见三个孩子都在长凉椅上坐着,小肚子都鼓鼓的,便道:“出去散散步,消消食,不然晚上该睡不着了。”
顾东带着两个弟弟出门前,不放心地看着后妈说:“你别趁我们不在掐北北,我回来要检查的,要是让我发现你还掐北北,我就去找战爷爷告你。”
战爷爷是军区最大的司令。
余惠冷笑一下,没搭理他,直接进里屋去看北北了。
被无视的顾东,觉得自己被后妈看不起了,气得直跺脚。
三个孩子去隔壁找于立新一起去转路,于立新还在吃晚饭,就让兄弟三人在院子里等他。
钱兰的老公于强回来的路上,听说了余惠虐待孩子,还不给肉吃的事,就招呼兄弟三个来吃饭。
“谢谢于叔叔,我们已经吃过了。”顾东礼貌道谢。
“吃过了也来吃些肉,你们后妈不是都不给你们肉吃嘛。”于强最讨厌虐待孩子的人了,也没想到小余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竟然也会做这样的事。
等顾营长学习回来,一定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钱兰瞪眼拍他,“你咋也去信起这些话,咱们跟小余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是啥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于强疼得呲了下牙,瞪着妻子,不满她在别人孩子面前也这样打自己,有损他的威严。
他是见过小余几次,但都没咋说过话,小余是啥样的人,他咋知道?
“东东南南你们自己说,你们余惠妈妈给你们吃肉没?”钱兰看着点着二人问。
顾东和顾南还没说话,顾西就老实说:“吃了,今天晚上就吃了,妈妈炒的肉肉可好吃了,我吃了两大碗饭。”他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土豆丝和糖醋白菜也好吃。”
钱兰给了于强一个“你听见了没?”的眼神。
“我吃饱了。”于立新放下筷子下了桌子,和顾东他们三个往院子外走。
钱兰在后面喊:“新新带着弟弟们别走远了。”
几个孩子一走,钱兰就跟于强说了秦淑兰在余惠被送医院后,做的事。

余惠扫了顾东和顾南一眼后,便轻轻把视线移开了,径直走进了于家小院儿。
客厅里,于连长的媳妇儿钱兰正抱着才一岁的北北,看着院门儿担心在医院里的余惠。
“麻麻......”北北吮吸着手指,流着口水瘪嘴含着,白白糯糯的小脸儿上尽是委屈之色。
钱兰叹口气,低头看着怀中健康白嫩的孩子,“还不知道你妈妈在医院怎么样了呢?”
她这心里可真是担心得很,虽然大院里的其他人都认定了余惠就是虐待孩子的恶毒后妈,但她却不这么认为。
她跟余惠是邻居,两家就一墙之隔,比其他人要近些,看到的东西也多些。
余惠这个人虽然话不多,但手脚很勤快,人也很老实,她跟顾营长结婚这两个月,对孩子咋样,她是看在眼里的。
几个孩子穿的衣裳,可比小林在的时候换得勤,穿得干净,人瞧着也比小林在的时候胖了些。
尤其是北北,可比小林在的时候白胖多了。
以前小林这个亲妈在的时候,对几个孩子都不上心,前些年都是顾营长拿了钱给他岳母来照看的孩子。
对几个孩子小林几乎不怎么管,只是拿着书本看,穿着白色的布拉吉,在院里那排梧桐路,边走边看,悲春伤秋。
后来小林弟弟结婚媳妇儿怀了孕,小林妈妈就回家照顾儿媳和孙子孙女儿去了。
从此这几个孩子,就没人管了,穿得也邋遢了,吃饭也都是小林,让顾东和顾南去食堂打饭回来吃。
澡都是顾营长从连队回来时,带着几个孩子去澡堂洗。
北北出生时,顾营长的妈妈赵婶子,从老家来照顾小林月子。
因为小林要考大学,只看书不奶孩子,都不管刚出生的孩子,跟小林吵了好多架,小林一出月子,赵婶子就被她气回了老家。
赵婶子走后,北北都是顾营长每个月给她十块,白天送到她这里来,让她帮忙看的。
晚上他回来了,就接回家。
再后来,小林就参加了高考,考上了大学,去蓉市上大学前,也跟顾营长离了婚。
虽然顾营长对外都说的是两个人感情不和,但她们都看得出来,是小林看不上顾营长,嫌弃他是农村人,初中毕业没文化,不想跟他过日子。
考上大学后,觉得以后自己能过更好的日子了,就把他给蹬了。
顾营长在他们这大院儿里,虽然算不上文化多好的人,但是这长相,人品,能力却都是拔尖儿的,还特别顾家。
这院儿里好多人都羡慕林思雨能找到顾营长这样的老公,可她却不懂得珍惜。
小林去上大学后,就没回来过了,所以北北孩子,她几乎是没带过。
但人家余惠,自从进了这个家,北北不是在她背上就是在她怀里,带得可好了。
她这个后妈,比亲妈都要对这几个孩子上心些,也比亲妈做得多。
所以她相信小余绝对不会是虐待孩子的恶毒后妈,这里头肯定是有误会。
正想到这儿,钱兰就瞧见余惠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就抱着孩子站了起来,“小余你回来了?”
余惠点点头,“嫂子,麻烦你照顾北北了。”
这个邻居钱兰是为数不对,在这大院儿里会主动跟原主说话的人了。
因为原主年纪小,来自农村,还不识字,人也有些老实木呐,看起来土土,不少人都是有些瞧不上她的。
但钱兰不一样,对原主很友善,瞧见了都会笑着打招呼,跟原主闲聊几句,遇事也会主动帮忙。
“这是哪里的话。你还好吧,身体没事吧?”钱兰关切询问。
余惠摇头,“没事了。”
“麻麻......”北北在钱兰怀里挣扎,哭着向余惠伸出两只小手。
看着哭着要她的孩子,余惠下意识地伸手把孩子抱了过来。
孩子到了她怀里,白胖的小手,便紧紧抓住她的衣服,瘪着小嘴儿哭得好不委屈,让余惠的心不由一软。
这个家,最喜欢她的人,应该也只有这个才一岁的孩子了。
余惠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也没少带孩子,所以她一直就很喜欢小孩子,也希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死前最遗憾的事,就是因为疾病,没能结婚生子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眼下怀中抱着这个对自己满是依恋和依赖的孩子,她的心里生起喜欢和一丝丝满足感。
钱兰见北北这么黏余惠,就更加认定,她不是虐待孩子的人了。
“今天北北哭着找了你好几次呢。”
“北北乖,不哭。”余惠轻轻拍着北北的小屁股安抚。
“你又对妹妹做什么了?”顾东听见妹妹的哭声,跑进院子,愤怒地看着恶毒后妈质问。
余惠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并不搭理他。
顾南和顾西以前以后地走进院子,顾南也皱着眉敌视地看着后妈。
钱兰正要说话,却听见余惠道:“嫂子,北北应该是饿了,我先带她回家了。”
“哟。”钱兰拍了一下额头,“我不知道你家奶粉放哪儿,中午就给孩子炖了个鸡蛋,拌饭喂了小半碗,都过去这么大半下午了,怕真是饿了。”
北北光吃辅食是不够的,平时除了给她喂些菜粥,还会给她喂一次奶粉。
“那我先抱北北回去了。”
“回吧。”钱兰点点头,又看向顾东和顾南道,“北北是饿了,想妈妈了才哭的,你这孩子一天别瞎想。”
顾东侧脸一哼,“她才不是北北妈妈。”
钱兰:“可北北就认她。”
这熊孩子,要是她娃,她早上手揍了,让他们知道啥叫虐待。
顾东:“......”
嘟嘴看着后妈怀中的妹妹,北北真没有骨气,认贼做母。
余惠没有管顾东他们,抱着北北回了家。
顾家住的院子,是非常规整的三合院儿。
正中是堂屋左右是两间卧房,左边的那间被林思雨做成了书房,东厢是两间卧房,顾东他们三兄弟住了一间,另一间空着。
西厢是厨房,厨房旁边修了一间可以洗澡的厕所,前面是可以冲水的蹲坑,后面是浴室,中间隔着一堵墙和门帘。
这是林思雨让顾淮后面搭的。
院子里铺了石板,放着两个三角竹架,上头搭着晾衣服的长竹竿,上头晾满了四个孩子的衣服。
墙角垒了一圈儿花台,一边种满了花,一边种这小葱蒜苗还有白菜。
花都是前头的林思雨种下的,小葱是原主嫁过来后拔了花种的,因为拔了他们亲妈种的花,顾东和顾南还和原主闹了好一场。
打量完院子,余惠就抱着北北推开门走进堂屋,把她放进摇篮里。
转身瞧见顾西抱着门槛翻进屋,便说:“西西你看着妹妹,陪妹妹玩儿,我去烧水给妹妹冲奶粉。”
“嗯。”顾西倒是乖乖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