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溪亭陟李杳的其他类型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溪亭陟李杳》,由网络作家“白鹤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6.李杳蹲在原地,无聊地都要长草了之后,她终于终于站起身,扶着墙壁缓缓走出去。因为蹲太久蹲麻了的原因,李杳每一步都走得颤颤巍巍。她缓缓走到溪亭陟面前——面前的人在她走近的时候无声无息地睁开了眼睛。李杳说:“要是我与你双修了,我能在外面骑马采花和划船吗?”李杳在心里默默补充,还有吃馄饨。溪亭陟微微一愣,“为何这么问?”“你会限制我的自由吗?”李杳问。“不会。”溪亭陟说。李杳点点头,“那行吧,我和你双修。”其实仔细想想,她喜欢了溪亭陟这么多年,把人睡一次也是理所应当的——其实不是,她只是喜欢而已。但若是这样能换两个人都活下来,李杳觉得也很划算。毕竟这辈子她不愿意再把赤魂果给他了,她不想死了。于她而言,双修已经算得上顶好的办法了。李杳蹲在...
6.
李杳蹲在原地,无聊地都要长草了之后,她终于终于站起身,扶着墙壁缓缓走出去。
因为蹲太久蹲麻了的原因,李杳每一步都走得颤颤巍巍。
她缓缓走到溪亭陟面前
——面前的人在她走近的时候无声无息地睁开了眼睛。
李杳说:“要是我与你双修了,我能在外面骑马采花和划船吗?”
李杳在心里默默补充,还有吃馄饨。
溪亭陟微微一愣,“为何这么问?”
“你会限制我的自由吗?”
李杳问。
“不会。”
溪亭陟说。
李杳点点头,“那行吧,我和你双修。”
其实仔细想想,她喜欢了溪亭陟这么多年,把人睡一次也是理所应当的——其实不是,她只是喜欢而已。
但若是这样能换两个人都活下来,李杳觉得也很划算。
毕竟这辈子她不愿意再把赤魂果给他了,她不想死了。
于她而言,双修已经算得上顶好的办法了。
李杳蹲在原地,像只定在原地的兔子,傻不啦叽地问:
“我要怎么做?”
溪亭陟沉默片刻,一时间没有回答李杳。
李杳懂了。
这位比她还新手小白。
她好歹翻过许多小黄书,面前之人可能真的是一张白纸。
许是真正的新手小白面前李杳找到了优越感,她微微抬起下巴。
“你不会也没关系,我会。”
溪亭陟猛地抬起眼看她,“你会?你从何处学来的?”
在溪亭陟强烈的视线下,李杳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咳咳……”
李杳找补道:“女人天生就会。”
溪亭陟盯着她,李杳睁着眼胡说八道:
“是真的——那什么,你盯着我我有点害羞,我找点东西把你眼睛蒙上。”
李杳在自己的小包袱里面找了找,翻了好久才找到一条白色的发带。
她看着溪亭陟说:
“我给你蒙上。”
溪亭陟没有拒绝,只是李杳给他蒙眼睛的时候,他的视线盯得李杳脸热心颤。
——她上辈子入洞房就是这样的感觉,可惜那天她和溪亭陟才刚喝完交杯酒,溪亭陟就被人叫走去除妖了。
后来她还翻了好多小黄书,想要弥补那一天。
但是溪亭陟表现出来的像是并不热衷那种事情的样子,李杳就偃旗息鼓了。
她本来以为他俩之间会纯爱到死,真没有想到还有少儿不宜的一天。
李杳给人遮住眼睛的时候,顺便把溪亭陟有些凌乱的马尾重新扎了一遍。
扎完后她觉得顺眼多了。
至于双修
——溪亭陟的肩膀被玄铁陷入墙里,只能维持这这个姿势。
李杳看着溪亭陟的姿势,觉得有点难办。
要是经年累月下来,她膝盖上肯定长一层层厚厚的茧子。
……(审核就到这儿,剩下的作者自己欣赏了。)
李杳像是叫人逼到水里了,不断挣扎,不断起伏,在要窒息的片刻一道灵光从李杳脑子里闪过。
李杳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心。
一小团蓝色的火焰在她手里跳动,她猛地回头看向溪亭陟,高兴道:
“你看!我有灵力了!”
原来双修不仅能让溪亭陟的修为提升,她也可以。
溪亭陟沉默半晌,“我看不见。”
哦,她忘记她把溪亭陟的眼睛蒙起来了。
李杳缓慢起身,穿上自己的裤子,整理好衣服之后她才扯开溪亭陟眼睛上的发带。
她把手心的小团火焰递给他看。
“你看,这是我的灵力!”
溪亭陟看着那团熟悉的灵力,抿唇,抬眼看向兴高采烈的李杳。
“这是我的灵力。”
李杳一愣:“啊?”
“你把我的灵力吸走了。”
溪亭陟缓缓说。
李杳:“……”
难怪,她就说这人怎么看着更加虚弱了。
她还以为是虚。
李杳咳嗽了一声,有些心虚地看着溪亭陟。
“那怎么办?这灵力还能塞回去吗?”
她就说她这破烂身体怎么一下能修炼了,还能一下召唤实质的灵力,感情这是她抢来的。
“无妨,你有灵力也是好事。”
溪亭陟看着她,“我的纳戒里有两张爆破符,你取出来。”
纳戒认准主人的灵力,现在溪亭陟的灵力被封,又被李杳抽了一些出来,他无法使用灵力。
李杳用着他的灵力,自然能打开他的纳戒。
“……怎么打开?”
李杳眼神澄澈又真诚道。
“把手指放在纳戒上,闭上眼睛,想着要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李杳狗狗祟祟地伸出爪子,抓住溪亭陟手指上的纳戒。
完蛋,这么抓住男人的手,李杳根本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她满脑子是刚刚腰酸腿软的画面
——这么一想,李杳觉得还挺疼的。
一点也不像小书里那样欲仙欲死。
“李杳。”
溪亭陟看着她。
李杳睁开眼睛。
溪亭陟问:“爆破符呢?”
李杳:“……这么抓着你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说着李杳还有些委屈。
都怪这个人,不然她也不会这么黄。
溪亭陟:“……”
溪亭陟深吸一口气,“我教你清心咒。”
李杳学了半天的清心咒,总算是把脑子里那点马赛克去掉了。
她手指碰到溪亭陟的手指,闭上眼睛,片刻后,她把爆破符递到溪亭陟眼前。
“喏,爆破符。”
溪亭陟抬眼看向她,“等会你把爆破符贴在千年玄铁链,然后将灵力灌进符纸。”
这就是溪亭陟想的办法。
他没办法用灵力,只能把灵力传输到李杳体内,让李杳施展爆破符。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李杳吸取灵力会如此之快,他原以为会多来几次李杳才能施展灵力。
李杳看了一眼溪亭陟,老老实实把爆破符贴在铁链上,然后把手心的灵力注入符纸。
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三秒过去了。
爆破符没有反应。
她迟疑:“这爆破符是不是看人下菜碟啊?”
怎么在她手里就没有反应呢?
连张破符都在歧视她。
李杳蔫了,像颗地里的小白菜被霜打了一样低下头,像个渣女一样说:
“你找别人吧,我不行。”
溪亭陟:“……这儿有别人么?”
李杳心里的小人悲愤地咬着帕子,看,他果然想找别人!
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唯一选择。
要不是形势所逼,要不是这里就她一个人……
“你手里的灵力不够,要多吸取几次灵力。”
——他根本就不会选择和她双修。
李杳下一秒瞪大眼睛,“还来?”
她颤抖着小腿起身,“要不再等等,我觉得肯定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李杳承认,她怂了。
那种被赶鸭子上架明明不爽还要硬撑的感觉,她一点也不想体会了。
溪亭陟抬眼看了一眼她,缓缓应了一声“好”。
李杳斜着一只眼睛看他,只见清隽如仙的人现在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原地飞升了。
10.
李杳觉得,这种事情男人主动和女人主动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自己主动的时候还能颤抖着小腿站起来,溪亭陟主动的时候她只能垫着个蒲团乖巧地坐在竹楼前的台阶上和旁边的壁虎唠嗑。
壁虎就是那只女妖怪,被溪亭陟封了灵力,化成原形了。
化成原形了也不影响她和李杳唠嗑。
“昨天晚上那竹床响了一晚上,你跟我说他一般?”
李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怎么还听人墙角呢?”
“我不仅听人墙角,我还听见你求着他慢点,后半夜一个劲儿地说‘歇歇’,不是我说,丑丫头,你体力不行啊。”
壁虎姑娘指导道:
“作为捉妖师的伴侣,你这体力腰力和大腿力量必须得跟上,不然像你这样干一晚上休息三天,是个男人你都留不住,更别说长那么好看的捉妖师了。”
李杳摆烂道:
“那我能怎么办?我是个凡人,筋脉都堵死了,也不能修炼,体力自然比不上捉妖师。”
而且李杳觉得,溪亭陟不会是重欲的人。
她干一晚上的活儿应该能休息大半个月。
两年的时间也就是几十次而已,李杳觉得自己应该应付的来。
李杳想得挺好的,睡几十次然后出秘境,出了秘境她就离溪亭陟远远的。
她真怕再遇见一个和红衣姑娘一样女疯子,一言不合就要她这种凡人的命。
凡人的命在捉妖师眼里不值钱,但是在李杳心里,凡人的命也是命。
李杳想想,还是觉得自己赚了。
哪怕自己因为溪亭陟死过,也差点因为他再死一次,但是能睡到美男子,李杳还是觉得挺划算的。
毕竟心上人是真的睡到了,而她只是差点死了。
要是旁边的壁虎姑娘知道李杳的想法,高低得骂她一句色欲熏心。
李杳和壁虎姑娘在门口坐了很久,也唠了很久。
壁虎姑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霜袖”。
李杳问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壁虎姑娘——现在叫霜袖了,霜袖说:
“妖的名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觉得好听就取了呗,妖又不像你们人,名字还能给予父母给你们的期望。”
李杳仰着头,“嗐,人也是一样,有些名字好听就取了,根本没有实际什么意义。”
就比如她的名字。
一个杳无音讯的“杳”,这名儿听着也不好听,也没啥意义,她也不知道她那儿死去的爹为什么要给她取这个名字。
“喂,李杳。”
霜袖看向她,“你一个凡人,为什么是一个捉妖师的伴侣啊?你不怕妖怪因为他报复你吗?”
“不怕。”李杳高深莫测道,“遇见妖怪了我有杀手锏。”
“什么杀手锏?你被我掐住的时候怎么不使呢?”
“我使了。”
霜袖:“你使哪儿了?”
“我说了我只是他的丫鬟,谁知道你丧心病狂,连个丫鬟也要杀。”
下一次她不说是丫鬟了,她就说她不认识溪亭陟。
李杳的杀手锏就是撇清关系——当然这一招不一定都管用,比如她用了两次,两次都差点死了。
这没什么用的杀手锏,用起来李杳自己都觉得鸡肋,但是又不得不用。
她总不能对那些女疯子说:“对,我就是溪亭陟的夫人,是他的正宫夫人,只要有我在一日,尔等终归是妾”吧。
她怀疑她这样说了会死得更快。
霜袖本来都要发飙了,老娘哪里丧心病狂了。
但是壁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远远地看见了拎着鱼朝竹屋走来的捉妖师。
她溜了。
跟着凡人聊聊天还可以,但是在捉妖师面前,她也就只硬气了那么一天。
李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摸着下巴。
“你说我下次说我是他小姨,那些喜欢他的姑娘会不会信?”
要是信了,总不能还杀她了吧。
“信什么?”
李杳一抬头,眼睛被定在了那条鱼上。
“信不信我能一口吃下这条鱼。”
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李杳好像看见了红烧鱼,酸菜鱼,香辣烤鱼,清蒸鱼。
李杳死盯着那条破鱼,压根没看见拎着鱼的心上人眼睛浅浅地弯了一下,等她抬起头的时候,溪亭陟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屋子里的厨具还不齐全,我给你做清蒸鱼如何?”
李杳点头。
吃什么都无所谓,主要先让她填饱肚子。
一开始李杳吃着溪亭陟做的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后面李杳才觉得她何德何能让溪亭陟给她做饭。
这不是耽误他修炼吗?
耽误他修炼就是耽误她出去,耽误她出去就是耽误她追寻自由啊!
于是李杳说什么也不让溪亭陟进厨房里,她不仅不让溪亭陟进厨房,连屋子的打扫工作——这还是可以帮忙的,毕竟打扫屋子在他们捉妖师眼里就是一个术法的事。
李杳开始自己做饭以后,除了晚上以外的绝大部时间都在竹屋外面活动,每次出门,她都会带上霜袖。
她们两个呢,一个被关在溪亭府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太久,一个被困在秘境太久,两个人都想与人多说说话。
简言之,两个话痨子。
霜袖趴在李杳的肩膀上,圆溜溜的壁虎眼看了一眼李杳脖子上赤裸裸的红痕,又了一眼没心没肺,还在摘野果子的李杳。
“你不是说出秘境以后就要跟溪亭陟一刀两断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吗?”
李杳摘了两个野果子放进篮子里。
“是啊。”
“是个屁啊是!现在你每天晚上和他厮混在一起,哪有一点出去后要跟他分开的样子?”
霜袖道:“李杳,你要想清楚了,他是捉妖师,不说站在他身边的有多少同道中人,就拿他做的事情来说,那些妖精肯定会报复你的。”
“你又无力自保,还是趁早与他划清界限的好。”
“哎哎哎,能不能说好听一点,那不是厮混,那是帮他修炼。”
李杳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虽然第二天起来她还是会腰酸背疼,但是只要溪亭陟能快点修炼,快点带她们出去,那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她觉得溪亭陟这几次的状态很不一样了,那些从她身上游走又重新回到溪亭陟身上灵力似乎更凝实了。
她有预感,溪亭陟很有可能在三个月以内就会突破元婴。
9.
“李杳。”
溪亭陟唤了一声李杳的名字,李杳顿时闭嘴了。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听他的,反正李杳就是没胆子反抗。
她一个女人,活得跟一个怕老婆的男人一样。
溪亭陟看向被钉在墙上的妖怪,“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便饶过你性命。”
“好好好,公子你问。”
“这里是何处?”
“这里是玄天秘境,每五年一开启。”
溪亭陟继续问:
“秘境内难以滋生妖灵,你如何会在此处?”
“我是五年前不小心误入这里的,刚开始的时候本来想着五年后出去,但直到今年我才知道这个秘境有进无出,哪怕是五年后的入口重新开启,修为达不到也是没有办法出去的。”
李杳顿时懵了,“啥意思?我出不去了?”
“这也不一定。”女妖怪看向溪亭陟,“公子灵力通天,要是修到元婴境界,带我二人出去应该也是可行的。”
李杳看向旁边的溪亭陟,意思是现在只有等这人修炼到元婴期才能出去。
可是修炼之路何其困难,莫说是元婴期,哪怕是金丹期也是许多人一辈子无法跨过的枷锁。
溪亭陟看着女妖:
“这秘境中可有其他人或者其他妖物?”
“没了。”
女妖怪如是说,“自我来这儿五年,除了你二位以外,没有见过其他人。”
李杳傻眼了,意思是她只能跟溪亭陟和一只爱慕溪亭陟的女妖怪过一辈子了。
李杳晕了。
书名意思上的晕。
她晕过去的时候好像落进一个怀里,温暖的怀抱,舒服地李杳想一睡不起。
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又看见了那张女人的脸。
是一张清婉秀丽的脸,穿着青色褙子,温温柔柔对她笑着。
“为什么还不醒?”
为什么还不醒?
她的情劫不是应该早就结束了吗?
李杳猛地睁开眼睛,翻坐起身,她好像感受到了梦里那个人极度的担心和紧张。
“你醒了。”
穿着白色法衣的男人走进竹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溪亭陟看着她额头上的冷汗,“你做噩梦了?”
李杳沉默片刻,然后摇摇头。
“我不记得了。”
她真不记得了,明明那个人的脸那么熟悉,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溪亭陟沉默片刻,把手里的药递给她。
“先把药喝了吧。”
李杳“哦”了一声,缓缓接过他手里的药。
一口闷完了,她才问道:“这是什么药?”
有点苦,不太好喝。
“治疗伤寒的药。”
李杳又“哦”了一声,她傻傻看着自己的躺的地方,竹屋竹床,还有竹子编的家具。
“这是哪儿?还在秘境中么?”
溪亭陟点点头,“我们暂且只能先住在这里了。”
李杳抬头看向他,“暂且?”
她猴子探头,“意思咱还能出去吗?”
“我会带你出去的。”
溪亭陟如是说。
“哪种带?”
李杳幽幽道:“八十年后我化成一杯黄土,你把我骨灰带出去也是带。”
溪亭陟:“……你若是想如此,八十年后我定当来接你。”
溪亭陟跟李杳相处这两天,大概也摸清楚李杳是个什么性子了。
他把药碗放在一边,“你且好好休息,莫要担心,我定会努力修炼带你出去的。”
“我可以和你一起修炼么?”
李杳说,“我也有灵力了,我是不是也可以修炼,要不你教我两招防身术吧——不求能打败大妖,只要够应付几个山匪就行!”
溪亭陟看着李杳亮晶晶的丹凤眼,沉默片刻,还是残忍地戳穿了李杳的幻想。
“那些灵力在你的体内已经消散了。”
李杳眨眨眼,立马抬起手,努力了许久,也没有在掌心看见那一小团熟悉的蓝色火焰。
溪亭陟道:“双修能把我的灵力过渡到你身上,但那终究不是你自己修炼来的,只存在片刻就会消散。”
倘若李杳是个捉妖师,这些灵力倒是能帮她提升修为,但是她是个凡人,是贮存不住灵力的容器。
李杳死心了,她躺倒在床上,对溪亭陟摆了摆手。
“你去修炼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溪亭陟没走,他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的女子。
上辈子,他与她成婚三年都没有仔细看看她的样子,这辈子分明没有成婚,他于她也无需再承担责任。
可是在看见李杳误会他与沙师姐的关系时,他还是第一时间追上去跟李杳解释了。
在他潜意识里,他还是把李杳当作妻子。
所以在李杳提出双修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李杳,你很想出去么?”
李杳从枕头里抬起头,扭头看向他,然后立马翻坐起身。
“你有别的办法能出去?”
溪亭陟看着他,“如是用你体内的赤魂果双修,我有把握在两年之内出去。”
李杳一顿,眨巴眨巴眼睛。
脑子好像无法思考了。
小黄书在她脑子里一页一页翻过,上面的人被换成了她和溪亭陟——李杳面红耳赤,口干舌燥,一颗心脏砰砰砰地打擂。
像是从她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李杳傻坐着,一时间不知道她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各种思绪在她脑子里闪过。
这话啥意思?她可以白睡溪亭陟两年?
——两年啊,她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李杳动了动屁股,身子往后面挪了挪,在床前空出一片位置。
她看着溪亭陟,“那你要上来吗?”
少女的眼睛很亮,但是因为胆怯,里面的光被分割切碎,成了一片零散的细光。
紧绷到极致的李杳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她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大开着的竹门和竹窗被无声无息关上,李杳慌了。
她很想说等等,等她做点心理准备。
但是又觉得现在说出来好像有点煞风景。
于是李杳盯着天花板忘记了呼吸,差点把自己憋死。
差点成为唯一一个憋死在男人床上的女人。
一字一句慢慢解释道:“我想出去逛逛,但是怕被你的师姐和师妹们认出来,所以就……”
所以就打扮成这个样子了。
后面的话李杳没说完溪亭陟也能懂了她的意思。
他叹气,牵起李杳的手,把镯子重新套在李杳手腕上。
他垂着眼道:“李杳,为什么骗我呢。”
李杳心里一紧。
溪亭陟把她拉进房间里,关上门,伸出一只手捧着李杳满是炭灰的脸。
“你想离开?”
李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点头,她只觉得心里发紧地厉害。
“我……”
李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木讷地说不出话。
溪亭陟看着她犹豫的样子,指尖浮出一丝灵力,灵力缠绕在李杳身边,把原本脏兮兮的姑娘变得干干净净。
看着恢复原本模样的李杳,溪亭陟道:“若是没有想好怎么说,我不逼你。”
李杳袖子下的手捏紧,抬眼看向溪亭陟,嗫嚅着嘴唇,像是想要说什么,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没办法坦然和溪亭陟告别,她只想像一个小偷一样偷偷离开。
看着抿着唇不说话的李杳,溪亭陟再次叹了一口气。
他凑近李杳,亲了亲李杳的额头。
“参商城里有大妖,城里不太平,下次出门让我跟着。”
李杳呐呐地“哦”了一声。
她抬头看着溪亭陟,“你能不能再给我一张隐形符。”
溪亭陟看了她一眼,没问她需要隐形符做什么,他从纳戒里取出几张隐形符。
“隐形符无需灵力也能用,但是没有灵气加持,很快便会失去效用,至多只能支持一刻钟的时间。”
李杳没有灵力,很多符纸在她手里都发挥不出来,只有像隐形符这样低端的符纸能用。
李杳接过符纸,眼睛亮了一瞬。
虽然早知道能拿到,但是没有想到这么简单。
溪亭陟看着眼睛发亮的李杳。
“等会儿我要出门,你与我一同去。”
李杳一顿,抬眸看向他。
“去哪儿?”
溪亭陟将她耳侧的头发别在耳后。
“这客栈不安全,我带你去与我的师弟们一起,我不在时,他们会保护你。”
“日后你与他们也总是要见面的,不能一直躲着他们不见。”
李杳一愣。
见溪亭陟的师弟们?
见他们做什么?
李杳捏着袖子,他明明知道她扮成乞丐模样是为了躲着那些人,现在为什么要把她带他们面前。
李杳的背紧贴着门板,小声道:
“能不能不见,我不想见他们。”
“为何?”
李杳听见这句“为何”,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她也想问为何。
为何捉妖师会瞧不起凡人,为何不把凡人的命当作是命。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溪亭陟。
“他们不喜欢我,我不想见他们。”
这句话说完,李杳的心被高高提起。
她害怕,害怕溪亭陟会站在他们师弟和师妹那边,害怕溪亭陟说她无理取闹。
溪亭陟垂眼看着她。
“李杳。”
李杳听见溪亭陟在叫她的名字,但是她低着头不敢去看溪亭陟的神情。
她的睫毛颤动地厉害。
“你不想名正言顺地站到我身边吗?”
面前的男人总觉得李杳变了。
她和秘境里那个明媚的姑娘不一样,现在的李杳像一只受惊的猫,时时提防着身边的人,无时无刻不在害怕身边的人踢她一脚。
李杳垂着头不说话。
她不想,更不配。
在溪亭府的三年,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包括红衣女子和陆凌看她的眼神,都在告诉李杳,她和溪亭陟不般配。
16.
溪亭陟在李杳话落后,果断用法术破开泥土,让里面的酒坛飞了出来。
酒坛直接飞到不远处的石桌上,李杳立马扔下锄头,乐颠颠地跑过去看酒。
她走到酒坛旁边,刚想埋汰地用衣袖擦酒坛子,但她伸手的一瞬间,她又想到了什么,她扭头看向捡起锄头走过来的溪亭陟。
溪亭陟看着她的眼睛,顿时知道了她想说什么。
他一抬手,一个清洁的小法术就把酒坛外面洗得干干净净。
正在斟酌要怎么开口的李杳就顿时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溪亭陟,又看看了酒坛。
开心地得顶的一小撮头发都在随风摇摆。
李杳打开上面密封的油布,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香。
她扭头看向溪亭陟,眼睛笑得像月牙。
“好香。”
闻着香香的酒,李杳跑进屋里,拿了两个碗。
溪亭陟一看,端起酒坛,把酒倒进了李杳放在桌上的碗里。
李杳端起一碗递给他,“尝尝?”
溪亭陟看了李杳一眼,没有伸手接过,就着李杳的手喝了一口。
他说:“入口甘冽,有余香绕舌。”
李杳端着碗,眨巴眨巴眼睛。
“你还喝吗?”
溪亭陟看向她。
李杳说:“你能不能自己端着碗,我手举酸了。”
溪亭陟:“…………”
霜袖:“…………”
她真没见过这么会煞风景的丫头。
溪亭陟端过她手里的碗,看着李杳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尝尝。”
李杳当然要尝,她自己酿的酒,是毒是水她总得尝个咸淡。
她刚想伸手去端桌上的另一碗酒,身侧的男人却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端着手里的碗抵到李杳嘴边。
“尝这碗。”
李杳:“!”
霜袖:“!!”
反应过来这碗是男人喝过的李杳:“!!!”
像是一阵火焰从她的胸口一直烧到脸上,李杳嘴唇抖了又抖,开开合合数次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两只眼睛把溪亭陟望着,像是蜕变成了霜袖的同族。
溪亭陟看着她呆愣的模样,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尝尝。”
李杳看见他的眼睛,只觉得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她红着脸,低头尝了一口。
溪亭陟看着她咽下去,然后问道:
“好喝吗?”
李杳傻愣愣地点头,“好喝。”
其实她根本就没尝出是什么味道,囫囵着吞了。
溪亭陟笑了笑,低头亲了一下李杳。
亲完后看着脸色通红,双眼愣神,像是已经无法思考的李杳。
“你在我面前总是很害羞。”
明明他们已经一起生活半年了,李杳对某些事情却还是不能适应。
就好像一棵小树,溪亭陟对她的感情已经水到渠成开花结果了,但是李杳却仍旧努力生长,憋足了劲要长出果子,但总是差一点。
她对感情的态度依旧青涩而害臊,像是无法抵达开花结果那一步。
李杳红着耳尖,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害羞,但是每一次溪亭陟的触碰或者靠近都会让她心跳加速。
她余光瞥见石桌上的酒坛,灵光一闪。
猛地端起酒坛就是干。
酒壮怂人胆,喝了这酒,她李杳就不可能再是一个害羞的小女孩!
她要把溪亭陟摁在石桌上亲!
亲眼睛,亲鼻子,还有亲嘴!
狠狠亲!
亲到他不能呼吸!
李杳端起酒坛豪迈喝酒的样子不仅看得溪亭陟一愣,更是看得霜袖直傻眼。
这弄啥呢?
片刻后,李杳放下酒坛,抬眼看向溪亭陟。
嘿嘿嘿,她要上了!
李杳刚放下酒坛子,刚要伸出邪恶之爪去碰俊美无双的男人,爪子伸到半空中她顿住了。
她还是不敢!
只要一想到她的爪子要碰到溪亭陟那种清隽无瑕的脸,李杳的手指头就抖个不停。
——兴奋又激动!
如果胆子不够壮,那一定是酒喝得不够!
于是李杳再次端起酒壶,仰头猛灌。
目睹所有过程的溪亭陟停顿片刻。
是在担心他抢她酒吗?
霜袖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没出息的死丫头,一坛酒而已,至于护食成这个样子吗?
下一秒她一尾巴甩在李杳后脑勺上,着急道:
“你别喝完了!”
她还没喝呢!
溪亭陟抬手接过李杳手里的酒坛。
“酒喝多了伤身……”
剩下过几日再喝。
他话还没有说完,李杳就双手捧住他的脸,带着一身酒气,堵住了他的唇。
纤细的姑娘踮着脚,捧着他脸的手缓缓搂着他的脖子。
然后摁着他的头使劲往下掰。
像是要把他的头掰下来一样。
溪亭陟:“…………”
偏偏掰着他头的姑娘无知无觉,还一个劲儿在他嘴唇乱啃。
杂乱无章中带着规律的嘴法让溪亭陟怀疑李杳把他的嘴当成了一根玉米。
溪亭陟抬起手,把酒坛放在石桌上,抬手抱住李杳的腰。
他坐在石凳上,李杳跨坐在他身上,两个终于齐平的人找到了合适的接吻方式。
霜袖在李杳主动亲上去的时候,就从李杳肩膀上跳进了酒坛里。
她倒要尝尝这酒多好喝,居然能让李杳当着溪亭陟的面吃独食。
霜袖自认为自己在酒坛子里待的时间够久了,可是等她从酒坛里爬出来的时候,这两人居然还在亲。
“…………”
这是要亲掉一层皮吗?
没眼看的霜袖打了一个酒嗝,拖着尾巴走了。
终于亲累了的李杳搂着溪亭陟的脖子,头埋在溪亭陟的颈窝里,侧着头,一颗小尖牙细细得磨着溪亭陟裸露在空气里的脖子。
“溪亭陟。”
李杳忽然喊道。
溪亭陟一手轻轻地梳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低声哄她道:
“怎么了?”
“情劫。”
李杳胡乱道:“溪亭陟是情劫。”
她要渡情劫。
渡了情劫她就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捉妖师。
最最厉害的捉妖师?
!
李杳猛地坐直了身体,冲着溪亭陟傻笑:
“我是捉妖师嘿嘿嘿。”
“我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捉妖师!”
溪亭陟看着她笑容灿烂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知道李杳喝醉了。
清醒着的李杳不会在他面前笑得这么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