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的其他类型小说《纪凛凛霍九霖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随后,他俯身过去,把旁边的被子扯了过来,轻轻给她盖上。再起身,往门口走,出门后轻轻把门关上。他去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书房。坐在靠椅上,拿出手机,不疾不徐地拨了通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忽然接到电话的乔科倒是很惊讶,“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温柔乡吗?”“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他可清楚地记得——他们的那位当家人可是放着高效快捷的方式不采用。非要兜好大的一个圈子。动用律师团队,还搭上西西里的一块地,联合DS国际。就为了去套路一只软萌的小绵羊。不过还行。虽然过程整得弯弯绕绕的,不符合霍九霖一贯的行事风格。倒也是成功地把那只小绵羊骗到了他的庄园。这会儿,不去吃他的小绵羊,跑来跟他打什么电话?见电话那头的霍九霖没有出声,乔科继续打趣道,“我听说,尤...
随后,他俯身过去,把旁边的被子扯了过来,轻轻给她盖上。
再起身,往门口走,出门后轻轻把门关上。
他去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书房。
坐在靠椅上,拿出手机,不疾不徐地拨了通电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
忽然接到电话的乔科倒是很惊讶,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温柔乡吗?”
“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他可清楚地记得——
他们的那位当家人可是放着高效快捷的方式不采用。
非要兜好大的一个圈子。
动用律师团队,还搭上西西里的一块地,联合DS国际。
就为了去套路一只软萌的小绵羊。
不过还行。
虽然过程整得弯弯绕绕的,不符合霍九霖一贯的行事风格。
倒也是成功地把那只小绵羊骗到了他的庄园。
这会儿,不去吃他的小绵羊,跑来跟他打什么电话?
见电话那头的霍九霖没有出声,乔科继续打趣道,
“我听说,尤克医生刚刚去了两趟你那里啊。”
“我能理解你第一次破戒开荤,可能会有点收不住。”
“但也别跟个愣头青一样,把人弄得一身的伤,还是得适可而止,你看她那细皮嫩肉的样子——”
他滔滔不绝的声音却被电话那头骤然打断,
“汇报你的工作。”
乔科忽的一顿,忍住后面一通滔滔不绝的忠告。
得,那就汇报吧。
“你问哪件事?炸里奇赌场的事情?”
霍九霖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乔科又更加惊讶了,“你什么时候连这种事情也开始关心了?”
霍九霖语气很生硬,“说事。”
乔科也就如实汇报,“半个小时前,瑞奥就已经让人把里奇的赌场荡成平地了,估计里奇现在正气得想杀人。”
对面的声音漫不经心:“好。”
乔科:“……”
合着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就为了回个“好”?
“还有别的什么工作需要我要汇报的吗?”
霍九霖那边没有应答。
乔科询问道:“那我挂电话了?”
他等了三秒,对方依然没有回应。
正准备要挂电话时,却又听见了那头传来的声音。
“乔科。”
乔科握着手机,略一挑眉,语气调侃,
“嗯,老板请说。”
霍九霖说:“她确实是受伤了,但不是被我做伤的。”
乔科:“……那?”
话题这是又回来了啊?
霍九霖言简意赅地回了句:“我没破戒。”
乔科眉毛一拧:“???”
霍九霖又缓缓开口,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她不愿意,自己把自己给撞伤了。”
乔科觉得不可思议,很快接话,
“你想做的事情,还有做不到的?”
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绵羊。
很奇怪。
霍九霖虽然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什么同情心。
但刚刚——
在看到纪凛凛那样挣扎抗拒,绝望无助的眼神时。
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有点不忍。
回神后,他又说:“她太小了,才十八岁。”
乔科一听,想都没想,直接否定他的结论,
“十八岁不小了。按照中国的法律,已经成年了。”
“要是按照意大利的法律,十八岁都能结婚了。”
霍九霖好像听到了重点……
乔科的声音还在继续,“再说,你又不是什么——”
霍九霖眯了眯冷眸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忽然被挂断电话的乔科:“……”
得,你是老板,让着你。
霍九霖在挂断乔科的电话后,又拨了一通电话。
“雷德,你去办件事。”
雷德礼貌恭敬:“先生,请吩咐。”
霍九霖把事情交代完后,把手机随意扔在办公桌上。
“啪——”
手机在桌上撞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霍九霖换了个坐姿,偏头看向雷德。
“雷德。”
雷德应声:“先生。”
霍九霖的目光再次落在平板上,盯着视频里的乌泰。
眸中透着尽在掌控的深邃。
“你想办法找到这个人的藏身之所,然后,”
转眸看向乔科,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笑意温淡,
“乔科你把他的下落告诉里奇。”
顿了一秒,再缓缓开口,“顺便再告诉里奇,上次他想跟我谈的那笔生意,我可以答应他。”
雷德领完任务后,点头应道:“是。”
乔科也挑着眉梢点着头,内心却在摇头。
啧。
果然是卡维拉的冷血当家人。
借刀杀人这一招,可真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那这里呢,就不得不提一下里奇的身份。
意大利几支庞大的黑手党势力中。
由霍九霖一手创立的卡维拉国际,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全国顶级。
而仅次其后的,就是里奇带领的DS国际。
DS,是Dusky Shadow的简称,意为昏暗的阴影。
黑手党各个首领,就没有哪一个是善茬。
里奇的那些残暴手段,与霍九霖相比,并无二致。
*
正午阳光正好,洋洋洒洒地披在纪凛凛身上,她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从律所离开后,她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食物。
又去药店买了些医疗用品,接着在旁边的服装店买了套干净的衣服。
打算给乌泰送过去。
正要出服装店门口时,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警惕地接通了电话。
“……你好。”
电话那头是道清冷的男音,
“纪小姐你好,我是埃米。”
听到对方是埃米律师,纪凛凛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又皱起了眉头。
“埃米律师,我上午咨询你的事情,有结论了吗?”
埃米在电话里说,“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还有一些细节可能比较模糊,我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纪凛凛认真听,“埃米律师,还有哪些不清晰的地方,你都可以问我。”
埃米说,
“纪小姐,毕竟你不是当事人。”
“有些具体的细节我相信你也未必完全清楚。”
“我认为,还是要直接跟当事人沟通,我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你方便让当事人来见我,跟我当面沟通吗?”
“……这个,”纪凛凛犹豫了一下,“可能不太方便。”
埃米思考过后才说,“如果当事人不方便来见我,我去见当事人也是可以的。”
纪凛凛咬着下唇,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埃米又说,
“既然纪小姐不相信我,我也没有解决纪小姐的困惑。”
“这样吧,我让财务把律师费退给你。”
纪凛凛忙开口道,“埃米律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神情复杂地开口,
“埃米律师,我晚一点回复你,你看可以吗?”
埃米说:“可以的。”
电话挂断后,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斯图古道。”
司机闻声后启动了车子。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在斯图古道停了车。
纪凛凛支付了车费后下了车。
她看了看四周后,又迅速上了另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奥维国道。”
司机又启动了车子,穿梭在阳光下。
而,在这辆出租车的后方,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正紧随其后。
黑色轿车里,两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正在对话。
托米:“还挺谨慎,怕被人跟踪,知道中途下车后再换一辆车。”
汤姆:“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跟上了。”
托米:“你开快点,别跟丢了。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们可能又要被先生扔进原始丛林了。”
汤姆:“就你话多,你怎么不来开车?”
……
纪凛凛期间换了三辆车,最终才在西加德路下车了。
她提着手里的东西,往芝灵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托米和汤姆也把车停得远远的,也一路跟了上去。
纪凛凛边走边回头看。
确认身后没有人,她才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之前她跟乌泰一起来爬过芝灵山。
所以,她知道山脚下有一间废弃的木屋。
她走到木屋门口,也不确定乌泰在不在里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敲了敲木屋的门。
“乌泰。”
木屋的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乌泰紧张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他眼圈很重,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躲在不远处的托米和汤姆在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后,相视一笑。
托米说:“这下不用被扔到原始丛林了。”
汤姆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副统领,人找到了,躲在芝灵山底下的一个木屋里。”
……
“凛凛,快进来。”
乌泰确认没有可疑的人后,立刻将纪凛凛拉进屋里,随后关上了门。
纪凛凛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我给你买了点吃的,还有医疗用品和干净的衣服。”
“你身上还有伤,自己擦点药吧。”
乌泰着急忙慌地从袋子里拿出个面包,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凛凛,怎么样了?律师怎么说?”
纪凛凛便将刚刚埃米律师在电话里跟她提到的情况告诉乌泰。
“律师说,他想跟当事人当面沟通。”
乌泰神色一紧,觉得嘴里的面包瞬间都不香了。
“你告诉他我在哪里了?”
纪凛凛摇头,“没有,我想过来问问你的意见,再回复他。”
乌泰说:“凛凛,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不然,我会死的。”
“好。”
纪凛凛能理解乌泰现在的心理状态。
“但是,你这样一直躲着总归不是办法。”
“我也帮不了你太多,你要不要跟你家人商量一下?”
乌泰忙摇头,
“不行!不能让我家人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我先躲着吧,等过几天风头过去了,再做打算。”
“凛凛,我真是该死啊!”
“我为什么要为了出口气而跑去打他们啊……”
此刻的乌泰没有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坐在破旧木屋里,满脸沧桑,一身颓然。
纪凛凛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对乌泰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但她看着这样的他,心像被人拧了一下,有点难受。
脑子很乱。
纪凛凛沉默着看向刚刚放在一边的食物。
“乌泰,这些东西应该够你吃几天。”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乌泰点了点头,“好。”
纪凛凛往门口走。
乌泰又叫住了她,“凛凛。”
纪凛凛回了头。
乌泰眼神诚挚地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纪凛凛摇了摇头后,转身离开了。
她在西加德路上了出租车,打算按原路线返回公寓。
她在上车半个小时以后,才想起她公寓的钥匙好像落在刚刚的木屋里了。
她立马跟司机说,“师傅,麻烦你掉头,回刚刚我上车的地方。”
司机也就在前面的路口掉了头,往回开。
半个小时后,纪凛凛又回到山脚底下的那个小木屋。
木屋的门虚虚掩着,并未关严实。
纪凛凛快步跑过去,推开门,慌张地喊了声,“乌泰。”
她快速扫视了一圈。
里面空无一人。
地上还扔了个被啃了一半的面包。
“乌泰。”
纪凛凛脚步沉重地往里走。
随后目光一瞥,注意到了地上有一滩新鲜的血迹。
旁边还躺着一个金属材质的东西。
她非常确定,刚刚她离开前,地上并没有什么金属的物件。
她走过去把那个金属物件捡起来。
放在眼前一看。
这是什么?
好像是个徽章。
她仔细端详着徽章。
徽章的底部印着一行意大利文:DS国际
DS国际是什么组织?
所以,乌泰是被DS国际的人给抓走的吗?
她在地上找了一圈,在塑料袋里找到了公寓的钥匙。
来不及多想,她转身就跑出了木屋。
出门的时候还喊了几声乌泰的名字。
外面依旧无人回应。
她只好上了出租车,想先回公寓。
一路上,她手里都紧紧攥着那个徽章。
心乱如麻。
怎么办?
要不要报警?
报警的话……
警方如果找到乌泰,他也会被抓去关起来吧?
可如果不报警,那个什么DS国际会怎么对待乌泰?
思来想起,她越来越没有主意了。
她深深地呼了口气。
司机是个古道热肠的中年人,他看着后座的纪凛凛六神无主,又满目焦急的样子。
开口询问了一句:“姑娘,你看起来很紧张,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告诉我。”
纪凛凛看着司机大叔,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
“师傅,我方便问你一个问题吗?”
司机大叔冲纪凛凛爽朗一笑。
“当然可以。”
纪凛凛抿抿唇,也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师傅,你知道DS国际吗?”
司机大叔一听到“DS国际”,立马谈虎色变。
脚下一抖,整辆车都跟着震荡了一下。
“师傅,怎么了吗?”
纪凛凛的心也被猛然揪紧。
司机大叔重新调整好车子,问了句:“姑娘啊,你不会得罪DS国际的人了吧?”
纪凛凛立刻摇头,“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
但根据师傅的神情和语气来看,她更加确信了DS国际应该不是什么正规的组织。
不会是什么犯罪组织吧?
司机大叔边开车,边说,
“姑娘我跟你说呀,你可千万不要跟DS国际沾上什么关系。”
纪凛凛神色微滞地看向他。
司机大叔继续说,
“半年前,我们村有个小伙子忽然失联了。”
“他父母报了警,最后人找是找到了,但你知道后来是怎么找到的吗?”
纪凛凛摇头。
司机大叔继续说,
“是被人碎尸以后扔回了他家门口。”
“他母亲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门口那一堆血肉模糊的碎尸块,直接吓晕过去。”
“还是隔壁的邻居把她送去医院的。”
纪凛凛听完,背上忽然一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碎、尸?
她声音不大,但有些发抖,“他……是怎么回事啊?”
司机大叔瘪着嘴,耸了耸肩,“据说就是得罪了DS国际的人,被人报复了。”
听完司机大叔的话后,纪凛凛的脸色正一点一点地变白。
暮色沉沉。
出租车停在了卡纳阳光公寓的大门口。
“姑娘,到了。”
“好,谢谢。”
纪凛凛浑浑噩噩地付了车费,甚至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
一路上她都心绪不宁。
乌泰被DS国际的人给抓了。
他也得罪DS国际了吗?
他们不会把乌泰也给碎尸吧?
不会的。
刚刚那个师傅说的应该只是极个别的案例。
先不要那么悲观。
还是先报警吧。
被警察逮捕,总比被DS国际给碎尸强吧?
她拿出手机,低头看着屏幕,正要打报警电话。
“小姐。”
发顶却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男音。
纪凛凛第一时间抬头。
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
纪凛凛收起手机,疑惑地开口,“请问,你有事吗?”
中年男人侧头过去,看向路边,“我家先生说有事要与小姐商谈,请小姐上车详谈。”
纪凛凛微微拧着眉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你家先生?”
路边的树荫下,一辆黑色的幻影闯入视线。
车窗半落,从她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坐在后座的人。
是霍九霖。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头颅微微上扬,下颌线条绷出优雅却冷峻的弧度。
他垂眸,透过半落的车窗与她对视。
那张俊逸的面容像古希腊雕塑般深邃,浓眉下是一双深邃如幽潭的茶褐色眼眸。
眸中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疏离,薄唇微微抿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傲然。
好似世间万物皆难入其眼。
如果不是曾亲眼见过他杀人时的冷血和暴戾,
不是曾领教过被他强行抵在墙上强吻时的张狂和野蛮,
单看他的外形,纪凛凛或许会用“绅士”来形容他。
但……他哪里是什么绅士?
分明就是罗刹,是疯子。
纪凛凛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跟他谈的,礼貌地拒绝,“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姐稍等。”
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拦下了她。
随后说道,“我家先生或许能解小姐的燃眉之急。”
闻言,纪凛凛停下脚步,看向黑色幻影里的男人。
神色有几分疑惑与诧异。
男人朝她温柔地挑眉,随后妖然地一笑。
纪凛凛被那恐怖的笑容吓得急忙收回视线。
中年男人见纪凛凛没动,在她身侧补了一句:
“DS国际的首领刚刚约了我家先生见面。”
纪凛凛在听见“DS国际”后下意识地开口,“你说DS国际?”
中年男人微微点头,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姐请上车吧。”
“但我的条件是,”他故作沉思,转而开口,“我要你西西里的那块地。”
纪凛凛紧着一颗心,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的谈判。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里奇算是松口了。
看来,乌泰有救了。
她转头看向霍九霖,等着他的回答。
可霍九霖却不疾不徐地回答,“不可能!那块地我有重要用途。”
PS:
我今天把开头部分改了一下,改成倒序的写法,再切入三年前的回忆。
啊啊啊啊,你们之前在第一句话打卡的段评无了。
里奇看着霍九霖,非常坚持地说,
“要是你不舍得割爱,那我们……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里奇这话说完后,眼神也逐渐凛冽了起来。
纪凛凛感觉整个包厢的气氛都降到了冰点,整个人也如坠冰窟。
她不敢出声,只低着头,眼神频频却看向霍九霖。
霍九霖自然也看到了她那紧张又惶恐的表情,于是看着里奇说,
“除了我西西里的那块地,我其他地方的地皮你可以随便选。”
里奇冷笑道,“我就要你西西里的那块地。”
霍九霖没接话,只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
纪凛凛见状,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挪动到他身旁,非常小声地说,
“霍九霖,那个……你那块地,不可以给他吗?”
“他说,他只想要那块地。”
霍九霖放下酒杯,盯着纪凛凛,目光深深。
“你知道我那块地价值多少钱吗?”
纪凛凛不知道,摇头。
霍九霖说:“10个亿,欧元。”
闻言,纪凛凛整个僵住了。
10个亿。
欧元?
好像这个数字已经多到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
换算成人民币或者泰铢的话,那是多少啊?
霍九霖看出了她的心思,直接替她答疑解惑。
“相当于,人民币76.5个亿,泰铢380个亿。”
“你那个小男朋友的那条命,还不值得我花那么多钱。”
纪凛凛还掰着手指在心里默数。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却又听见了里奇那不冷不热的声音。
“既然谈不拢,那就算了!”
里奇说着,捋了下衣袖后,从椅子上起身。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唉~”
纪凛凛见他要走,下意识“唉”了一声。
想让他别走。
但很快她又收住了。
这个里奇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这种场合,哪里轮得到她来出头啊?
她就只能不断朝霍九霖投去心急如焚的眼神。
但霍九霖并未回应。
里奇也就拉开包厢门,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他的下属也跟了出去。
纪凛凛还是忍不住揪住了霍九霖的衣袖,小心地晃了晃。
语气又分外焦急,“霍九霖,他走了。”
霍九霖垂着眸子,看着那只揪着他衣袖的手。
随后,抬起眼皮看着她,“我看见了。”
纪凛凛的视线始终落在包厢门上,心中的紧张一点都没有减退。
“你们是不是谈崩了?”
“他现在走了,怎么办?”
“刚刚他说,要把乌泰捅成肉泥……”
想到这里,纪凛凛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越想越怕。
“霍九霖,你不是答应我。”
“只要我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女人,你就帮我救人吗?”
那只无骨的小手无意识地晃荡着霍九霖的手臂。
霍九霖捉着她的手,认认真真回答她的问题,
“我是说过,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我就帮你救人。”
“但是纪凛凛,”他话锋忽然一转,“你跟我做了吗?”
纪凛凛的心猛然揪紧:“!!!”
那只揪着他衣袖的手瞬间抽了回来。
在自己大腿根的位置擦了又擦。
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一并占有。
每一次充满力量地搅动,都像是在宣告主权。
纪凛凛双手用力地推搡着霍九霖的胸膛,指甲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恐惧也在那双澄澈的眸子里铺天盖地地翻涌。
可霍九霖根本不为所动,轻轻松松地捉住她的手,并将其反剪在背后。
“唔……”
纪凛凛拼了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试图挣脱禁锢。
垂落鬓边的三千青丝在挣扎中凌乱地飞舞。
他的吻越来越重,吻够她的唇后,他开始往下游走。
细密的吻沿着她的下颌,到脖颈。
纪凛凛的嘴唇脱离的桎梏,一个劲呼喊 :
“霍九霖,你放开我!”
“不要!”
呼喊间,还不停地晃动着她的小脑袋。
可情欲上头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她那颤颤巍巍的求饶?
“纪凛凛!”
他看着她,眸中的欲潮似乎更为强烈。
“在你答应留在我身边,做我女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些吗?”
他腾出一只手,放在纪凛凛的肩膀上。
一把攥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拉。
纪凛凛领口的扣子瞬间崩飞,衣服被撕裂出一道大口子。
女孩子白皙的肌肤蓦地暴露在空气中。
她那根细长的黑色肩带也一并露了出来。
一股凉意蓦地钻进身体。
惊慌,无助瞬间涌上头皮。
她眉心紧拧,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沿着鬓边,淌到浅色的床单上。
她小小的身体也抖若筛糠,哭求声凄厉又悲切。
“霍九霖,不要!”
“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霍九霖眷恋不舍地停了动作,掠过一眼那条黑色肩带。
喉结不自觉滚动了几下。
纪凛凛觉得羞耻又愤怒。
她绝望又凄厉地喊他的名字,期盼能让他停下来。
“霍九霖。”
“霍九霖。”
“霍九霖。”
可她的呼喊在霍九霖听来,却像是欲迎还拒的撩拨。
觉得分外地悦耳。
就好像……她越叫得厉害,他越爽得上头。
他撕开她的衣服,直接咬上她的锁骨。
霍九霖生平第一次对女人做这样出格的事情。
下口也不知轻重。
咬下去的力道有些重。
纪凛凛被他咬得生疼,喉咙里本能地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嘶。
“嘶……啊……”
听见纪凛凛略痛苦的颤音后,霍九霖意识到自己太过粗鲁。
他停下了动作,桎梏着她的那只手,力道也松了下来。
目光沉沉地盯着纪凛凛泪眼婆娑的眼睛,声音有几分喑哑,
“我咬得很疼?”
纪凛凛却压根没理会他的询问,趁他松开她的间隙。
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兀自跳下了床。
她想逃,想离开这里,想回家。
爸爸,妈妈,小叔叔……
她在跳下床的那一刻,脚步踉跄杂乱,像一只慌不择路的野兔。
单薄瘦弱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倒在了地上。
“咚——”
膝盖磕在地上,发生一声清脆的声响。
纪凛凛感觉一阵钝痛。
生理和心理的泪水在眼眶里汹涌地交织。
像即将要决堤的洪流。
可她根本顾不上疼痛,一刻也不敢停歇。
双手和膝盖并用,在冰冷的地面上拼命爬行。
手指慌乱地抠着地面,指节泛白。
指甲断裂在地面也浑然不觉。
扬起的发丝黏在满是泪水的脸颊上。
她的呼吸急促又沉重,绝望的呜咽声从喉咙里不断传出。
而反观霍九霖。
方才在咬疼纪凛凛的时候,心中对她生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怜悯。
可此刻,看着她不要命地推开他,再一次挣脱他时,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要他一块地而已。”
说话间,眼神不时在霍九霖脸上瞟过。
“是你的金主爸爸,他不肯松口啊!”
纪凛凛又快步走到霍九霖身旁,小声呢喃,“霍九霖。”
霍九霖看着纪凛凛那副提心吊胆的样子,眸色深沉。
“我在。”
纪凛凛咬着嘴唇,巴巴地说,“你能不能……”
霍九霖低眸看她。
艹!
这细微的声音落入耳廓。
他差一点就要答应了。
随后,又淡定地看向里奇,“我说了,那块地我不可能给你,谈谈别的条件。”
里奇笑道:
“既然生意做不成,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生意不成仁义在嘛,既然来都来了,不如一起围观我接下来的伟大杰作!”
伟大杰作?
什么?
纪凛凛疑惑了三秒后,顿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她想起她之前看过的那些犯罪题材的电影。
电影里面,那些变态的杀人罪犯,好像就会把死者当成自己最伟大的杰作。
里奇指着面前的电锯和传送台,继续说呀,
“我特地让人设计了这个装置,现在要把人碎尸,都不用亲自动手。”
他晃了晃手里的一个黑色的物件,
“只要轻轻一按,传送台就会把人传送到电锯那边去。”
“切完一块后,传送台会调转方向,把人转回来,再切下一块。”
“直到把人全都切成碎块为止……”
“哦对,这个还能调节速度。”
“要是想碎尸的时候死得快一点,可以把传送台的速度调快一点。”
“但是,”他冷冷地睨着乌泰,“我可不想让他死那么痛快,我可得亲眼看着他慢慢被一块一块切下来,然后,被粉碎……”
纪凛凛听完里奇的描述,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已经麻了半边。
她还来不及缓过神来,就听见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嘀——”
被绑在传送台上的乌泰看向对面的电锯,惊愕不已。
“啊——”
始终没有停下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纪凛凛也猜到刚刚的那一声“嘀——”应该是启动了什么装置。
她方寸大乱,惊慌失色地喊:
“霍九霖。”
“霍九霖。”
霍九霖抬眼看向里奇,端的倒是从容不迫,“你就非要我那块地不可?”
里奇沉着地点头:“当然。”
霍九霖摩挲了一下掌心,思索了两秒,冲里奇说,
“你带你的人先出去,我考虑考虑。”
考虑?
还要考虑?
要考虑多久?
纪凛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里奇倒是很好说话,“可以,但别考虑太久。”
他抬头看向门口。
门口顶部有一个黑色的屏幕。
此刻,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排红色的倒计时数字。
“你只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哦。”
“等倒计时结束,传送台就会启动。”
“一旦启动,那个小杂碎就会变成一堆肉泥。”
里奇说完,冲下属使了个眼色。
下属跟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并把门给关上了。
车厢里就只剩下霍九霖、纪凛凛还有乌泰三个人。
纪凛凛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04:56
还有四分五十秒??!!
她忙跑向乌泰的身边,手忙脚乱地想替他解开身上绑着的锁链。
但锁链被几个锁头紧紧扣住,她根本解不开。
她慌得不行,手都在发抖:“这个要怎么解啊?”
锁链解不开,她又焦急地跑向传送台对面的方向。
可手腕却被猛力一拽,她整个人跌进了霍九霖的怀里。
“纪凛凛你不要命了吗?”
“是想跟电锯比谁更硬吗?”
纪凛凛忙解释:“不是,我想看看能不能先把它关掉。”
霍九霖说:
“堂堂卡维拉的首席当家人,做起事情来什么时候这么膈应了?”
霍九霖也溢出轻嗤,他知道里奇拿那块地有大的规划。
就直接拿住他的七寸,赤裸裸地威胁,
“那块地对我来说用处不大,既然你也不想要,那我就让人去轰了。”
“轰了?”里奇挑眉反问,“霍九霖你够狠。”
霍九霖神色悠然。
里奇只好答应下来。
“行,你说吧!想让我怎么配合你演戏?”
只是让他演个戏,不花一分一毫就能拿到那块地。
倒也不亏。
霍九霖的唇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
“你这样……”
听完霍九霖的安排后,里奇不得不给他竖起大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虽然知道你腹黑冷血,工于心计,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狗。”
“要是被那个小妹妹知道,你说她会不会被你吓跑?”
霍九霖微微眯起眼眸,“她不会知道的。”
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礼貌地敲响。
纪凛凛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拘谨又局促地坐在椅子上。
霍九霖看过去,用下巴指了指她面前的食物。
“继续。”
纪凛凛握着勺子,盯着面前的汤,微微蹙眉。
汤里有几颗鸡肉丸子。
她用勺子在里面胡乱捣鼓。
霍九霖用余光看着她,随后施施然抬眼看向对面。
说起了正事。
“我听说,你今天抓了个人。”
闻言,纪凛凛立刻抬头。
熬了这么久,终于切入正题了。
里奇也看向霍九霖,一秒入戏,
“是抓了个人,好像叫什么……”
他哪知道那个杂碎叫什么名字。
旁边的下属俯身在耳边提醒,“老板,他叫乌泰。”
里奇听后,继续说,“哦对,叫乌泰。”
纪凛凛用勺子捞起一个肉丸,右手悬在半空,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里奇继续说,
“他把我妹妹的男朋友打死了,我那个恋爱脑妹妹伤心得不行。”
“就求着我,非要让我把那个叫什么乌泰的用乱刀捅成肉泥。”
“哐当!”
纪凛凛在听见“捅成肉泥”后,手里的勺子冷不防掉在了桌子上。
清脆又突兀的一声。
勺子上的那颗肉丸沿着桌面越滚越远。
她连忙把勺子捡了起来,条件反射地道歉,“对不起。”
里奇看着她,笑得和煦,
“怎么了?是肉丸不合胃口吗?”
纪凛凛的脸色有些不好,摇头,“不是。”
她刚进包厢时,还觉得,这个人好像挺好说话的。
看着不像什么很可怕的人。
好吧,她收回最初的想法。
这个人,就是个笑面虎。
里奇又说,“要是鸡肉丸不合胃口,可以让餐厅换成别的丸子。还有猪肉丸,或者牛肉丸。”
纪凛凛浑身一个激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本来她还想吃一颗鸡肉丸的,现在,什么丸子都不香了。
霍九霖那森然的目光睨着里奇,眸色微沉。
眼神告诫:戏不要太多!
里奇笑着挑了下眉:行!你说了算!
随后,疑惑地发问,“怎么忽然问起我抓的人来了?”
霍九霖直截了当地说:“你抓的那个人,我要带走,什么条件,你可以提。”
里奇摆出一副好奇的神情,“那个小杂碎是你什么人?竟然能劳驾卡维拉的当家人亲自来问我要人!”
霍九霖看了看纪凛凛,眸色深深,“自然是个极为重要的人,什么人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里奇接腔,
“那杂碎打死了我妹妹的男朋友,把他碎尸万段都解不了我心头之恨!”
“不过,”他拉长尾音,“既然他是你很重要的人,那我倒是可以做个顺水人情,把人给你。”
“别想着用这种方式妄图能得到先生的青睐。”
“也不看看自己长个什么样子!你就算什么都不穿地站在先生面前,先生都不会看你一眼。”
玛丽捂着脸,痛得惨叫连连。
琳达睨着她,冷嗤一声。
“滚吧!从明天起,你不用再在这里工作了。”
……
三楼的房间里。
霍九霖把纪凛凛放在床上,却毫无温度地警告,
“纪凛凛,既然跟了我,就别他妈再想你那个男朋友!”
“我可不是什么天主教的教徒。”
“没有什么禁止婚前性行为的训诫。”
“今天晚上我可以不碰你,但最好,不要有下次。”
“不然,我不介意浴血奋战。”
纪凛凛仍旧紧紧抱着自己,一言不发。
霍九霖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纪凛凛一个人缩在床上哭个不停。
她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她之前就已经知道霍九霖是个极为可怕的人。
但此时此刻,在身临其境地、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刚刚那场恐怖的经历后。
她对霍九霖的恐惧和讨厌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好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妈妈。
不行,妈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妈妈知道,肯定会担心的。
而且,霍九霖在这里的势力那么强大,她不能让她的家人牵扯进来。
好难受。
怎么办?
她能跑得掉吗?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浴袍和那条黑色内裤被凌乱地扔在门口。
霍九霖站在花洒下,一丝不挂。
热水如注,肆意流淌在他线条硬朗的身躯上。
他微微仰头,任由水流冲击着脸庞。
可他的心却被一股炽热的欲望搅得混乱不堪。
他眉头深锁。
本以为潺潺水流能浇灭体内那股狂潮般的欲火,带走那令他几近失控的燥热。
可欲潮却像是深植灵魂的野草,遇水反而疯长。
他呼吸逐渐粗重,脑海里不断闪过刚刚纪凛凛在他身下挣扎时的撩人画面。
那只手却不自觉攥成了拳,指节被掐得泛了白。
理智和欲望的激烈交锋后,终于缓缓往下。
身体也开始不自觉地微微颤栗。
没多久。
他苦笑又唾弃地关掉了花洒的开关。
妈的。
好像不管用了!
然后。
她想起了今天在车上,车子猛然往右边甩的时候。
纪凛凛那只慌不择路、在他身上一通乱抓的小手。
艹!
同样是五根手指,感觉怎么就那么天差地别呢?
他把身上的水快速擦干,裹上另一套干净的浴袍出了浴室。
外面,纪凛凛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霍九霖走近几步,看着缩在床上安然酣睡的那一小坨。
女孩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像蝶翼轻覆。
眉梢微微皱着,肌肤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贝齿无意识地咬着下唇,带着一抹稚气未脱的纯真。
几缕发丝凌乱地散在枕边,更添几分慵懒。
他把手上擦头发的毛巾扔了,在床边坐下。
心还挺大。
刚刚才经历了那么大的一场动荡,差点把他气到血管爆炸。
而现在,那闯了祸的小家伙居然还能这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他轻轻叹息一声。
表情却不觉柔和几分,嘴角也连带着轻微上扬。
只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他看着床上那张睡得甜香的脸。
那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抬起,想要去碰一碰她的脸,可却又在半空顿住。
霍九霖目光低垂,居高临下地看着纪凛凛。
女孩看着年纪不大,穿着宽松的白色裙子。
前额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两侧。
汗水沿着她细腻的脸颊往下滑落,一滴一滴,滴在领口。
再沿着领口,往里滑。
那模样,看着还怪可怜的。
男人的眼神深邃平静,却让人毛骨悚然。
纪凛凛被那恐怖的眼神盯得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要从胸腔里炸出来。
她立刻别开头,避开他那危险的视线。
暗暗思忖——
他没有回应,是不是……没听懂她刚刚说的话?
英语不是国际通用语言吗?
他也听不懂吗?
可她除了中文、泰语和英语,也不会其他语言了。
语言不通,怎么办?
不对,她还会一点不标准的意大利语。
虽然说得不好,但至少可以试试……
眼下保命最重要。
她咽了咽口水,用蹩脚的意大利语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话落,男人依旧没有回应。
倒是有一阵爽朗的笑声从男人身后传来。
“哈哈哈哈……”
乔科从霍九霖身后走了过来,蹲下,把瑟瑟发抖的纪凛凛扶了起来。
稍作打量后,他用中文问,“你是中国人?”
纪凛凛没想到他会说中文,只一个劲地点头。
此刻的她心惊胆战、害怕极了。
怕自己被灭口,然后被抛尸荒野。
乔科的笑容就没停下来,余光掠了眼霍九霖,
“你刚刚叫他……叔叔?你知道他多少岁吗?”
纪凛凛一听,立马改了称呼,
“哥、哥哥?”
“……我刚刚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乔科一听到“哥哥”,又噗嗤一笑,眼神瞟过那两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看见就看见了,就是杀了两个叛徒,不是什么大事。”
“!!!”
不是什么大事?!
那什么才是大事?
纪凛凛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乔科边说边把手里的枪插进腰间,
“这么晚了,别一个人在外面晃荡,很危险,赶紧回家吧。”
“好。”
纪凛凛快速瞥了一眼他的枪,立马转身往前跑。
呼……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是不是安全了……
“哎,等等。”
乔科又把人给叫住。
纪凛凛刚刚松懈的心又猛然一提,脚步一顿,惊慌失色地回头,
看向后面那两个穿着优雅得体、却十分恐怖的男人。
乔科边笑边说,
“小妹妹,有没有人告诉你……”
“你的意大利语,真的很烂。”
纪凛凛又咽了咽口水,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
黑色吉普沿着湄南河边缘疾速行驶。
霍九霖坐在后座,双眼微阖。
一只手轻抵额头,另一只手随性地搭在膝盖上。
深思。
刚刚那小姑娘缩在地上,害怕得瑟瑟发抖,泪眼婆娑的样子,好像……
还怪可爱。
他鼻息间不自觉溢出一声轻叹。
“霖。”
乔科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
“在想什么?”
霍九霖没理他。
乔科揣测他的心思,“想刚刚那个中国女孩儿?”
说完,他又爽朗一笑,把车速降了降,
“要是有兴趣,就带回罗马,她应该还没走远。”
他越说越起劲,“我可还是头一次见到你盯着一个女孩儿看那么久。”
“刚刚她叫你叔叔……”
“你今年才26岁吧……哈哈……”
“喜提一位小侄女,什么感想?”
霍九霖缓缓睁眼,声色不温不愠,
“舌头要是不想要,可以扔进河里喂鱼。”
得,你清高。
乔科就识趣地闭了嘴,正想放点音乐听。
“叮——”
短信音却忽然响起。
他低头看完信息后放下手机,回头,
“刚刚海伦传来消息,施耐已经知道你来曼谷了。”
施耐,是蒙昭家族的当家人。
“他约你明晚八点在他的会所见面,去吗?”
霍九霖只思考了两秒,音色依旧很沉,“当然去。”
乔科在前面转了弯,合情合理地分析,
“施耐先是让保罗偷了你的东西,现在又主动约你见面,”
“他肯定在会所布下了天罗地网,明摆着是鸿门宴。”
“再加上,曼谷是他的地盘——”
“是吗?”
乔科的声音被霍九霖骤然打断。
后者轻轻摩挲着指尖,漫不经心地说,
“那就让它变成我的地盘。”
*
纪凛凛一路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回到外婆家了。
已经十点多了,外婆和妈妈都已经睡下了。
她换了鞋,连灯都不敢开,就轻手轻脚地往房间走。
“咳咳——”
没走两步,就听见妈妈瓦妮咳嗽的声音。
她往妈妈的房间走,看见妈妈正扶着床头起身。
纪凛凛赶忙跑过去扶她,“妈妈,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瓦妮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杯子,“有点口渴。”
纪凛凛端起杯子转身往客厅走,“我去帮你倒。”
她接了一杯水递到瓦妮面前,在床边坐下,“妈妈。”
瓦妮接过杯子,“凛凛,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纪凛凛也如实说,“我刚刚去放河灯了,雪莉说放河灯很灵的,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瓦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冲她淡然一笑,
“嗯,以后晚上尽量不要出门,你外婆说这段时间这附近不太平。”
纪凛凛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妈妈。”
关于怎么不太平,她想,她刚刚应该已经见识过了。
她本想把刚刚在路上见到的事情告诉妈妈,但又怕妈妈担心。
毕竟妈妈现在还生着病,需要静养,不宜操劳。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瓦妮摸了摸她的头,“很晚了,快去洗漱睡觉吧。”
“好。”
纪凛凛懂事地点头,扶着瓦妮躺下,
“妈妈你也快睡觉吧。”
瓦妮点头。
翌日。
纪凛凛和同学雪莉约好去了玉佛寺。
上午九点的阳光透过古老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地面上。
两个女孩子虔诚地跪在跪垫上祈福。
祈福结束后,她们手牵手从大殿出来,往外走。
没多久,两人就出了寺庙大门。
“凛凛,你中午去我家吃饭吧。”
“我们家昨天来了个中国厨师,做的中国菜可好吃了。”
“保证你吃了还想再吃!”
雪莉边想边报菜名,“有麻婆豆腐、粉蒸排骨、香菇滑鸡、啤酒鸭……”
虽然听起来很有食欲,但纪凛凛想早点回去,便开口婉拒,
“雪莉,我……啊……”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几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来,粗鲁地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和雪莉一起拽走了。
“凛凛,唔……唔……”
纪凛凛惊恐地瞪大眼睛挣扎,但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当纪凛凛的意识再次恢复时,自己已身处一间昏暗潮湿的屋子里了。
她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屋内空无一人,密不透风的环境令人窒息。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雪莉的身影。
她们是一起被抓的。
雪莉呢?
她在哪?
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们不会被人贩子给掳了吧?
是要被挖走器官,还是被卖到某个偏远的村落?
还是先挖器官再被卖?
她跟雪莉才十八岁,才刚高中毕业。
怎么就会……遇到这样的横祸?
她紧着一颗心,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空空如也。
手机不见了。
她快步走向铁门,用力拍打。
“啪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反复回荡。
“雪莉。”
“雪莉。”
她呼喊了两声,门外无人回应。
“有人吗?”
颤抖的声音在屋内飘荡,无助和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
怎么办?
咔哒。
就在这时,铁门应声而开。
刺目的光线漏进屋子,纪凛凛下意识遮了眼睛。
当视线逐渐清明后,看到两个身形彪悍的壮汉从门外进来。
她本能地想往外冲,却在抬脚的瞬间瞥见了他们手里的枪。
她瞳孔骤缩,立刻后退两步。
恐惧瞬间攀升至顶点,但她仍努力抑制住惊慌,结结巴巴地询问,
“你、你们要做什么?”
“我朋友在哪里?”
两个壮汉举着枪,左右分开,让出了一条道。
一个身着白西装、口叼雪茄、发际线感人、神情狰狞的男人从他们中间走了进来。
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让纪凛凛不寒而栗。
她连连后退。
那人回头看了看后面两个壮汉,趾高气扬地命令,
“干什么干什么?谁让你们使枪的?”
那两个壮汉立刻把枪收了起来。
白西装男人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拍了拍纪凛凛的脸颊,
“小妹妹,别害怕,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不会杀你。”
纪凛凛颤抖着别开脸。
帮忙?
谁会相信这种鬼话!
哪个正经人请人帮忙会把人给掳了?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继续说,
“只要你乖乖听话,帮我做件事,我就放了你和你的朋友。”
好像不是要挖器官或者被卖掉。
只要帮这个人做件事,她和雪莉就能安全离开了?
想到这里,纪凛凛稍微松了口气,竭力使声音平稳下来,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很简单……”
纪凛凛和乌泰离开警察局后,打车去往纪凛凛居住的卡纳阳光公寓。
乌泰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正宗的泰国菜。
晚餐过后。
纪凛凛起身想把碗收去厨房,但乌泰却先她......
纪凛凛低着头,用手扶着额头,喉间频频颤动。
她死定了。
霍九霖他,今晚看来是真的没打算放过她了。
他不会打算让她穿那种衣服吧?
她不要!
好变态的癖好……
纪凛凛抬了头。
抬起那双亮晶晶的黑眸看向琳达。
那表情像极了要大义赴死。
“琳达谢谢你,你先去忙吧。”
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琳达点了头:
“洗漱用品都在浴室。”
“纪小姐要是有什么别的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纪凛凛朝她露出苦笑,“好的,辛苦你了。”
眉头皱得紧紧巴巴的。
如果等下霍九霖真的对她强来。
她叫她,能有用吗?
琳达转身离开了房间,并顺手帮她把门给带上了。
明知道可能最后的结果还是躲不掉。
但纪凛凛心里的那股志气还是敦促着她去做点什么无用的挣扎。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在房间里转悠了好大一圈,都没有找到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衣柜,装满了被褥,躲不了。
床底太低,爬不进去。
总不能躲进浴缸里吧?
天呐。
怎么办啊?
正在她万般踌躇之际——
哒、哒、哒……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纪凛凛双眼圆睁,身体瞬间僵住。
他、他这么快就忙完他的事情了吗?
她左右张望,整个人焦急不已。
怎么办?
怎么办?
咔哒。
房间门被从外面推开。
纪凛凛就那样僵硬地站在原地。
望着霍九霖步调悠然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霍九霖抬起步子,走到她身前停了脚步。
对上霍九霖视线的那一刻,纪凛凛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处理完事情了?”
霍九霖笑道,“纪凛凛,我的工作效率可比你要高得多。”
他低头,看着她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
“我已经签完三份合同了。”
却又漫不经心地询问,“你怎么还没去洗澡?”
“我、”纪凛凛咽着口水,不断找理由。
“我刚刚才进的房间来,还没来得及去。”
“这样啊?”
霍九霖略一哂笑,继而调侃道,
“我还以为你想等我回来帮你洗。”
纪凛凛一听,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你误会了,那我怎么敢劳驾你……”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弱。
霍九霖轻轻抬着她的下颌。
看着她那又清又亮的眼睛,直截了当地回:
“我挺乐意效劳的。”
纪凛凛:“……”
什么也别说了。
逃吧。
想到这里,纪凛凛立刻转了身,蹲在她的那一堆物品前。
在行李箱里翻了半天,随手抓了套衣服就往浴室的方向冲。
“我、我、我去洗澡了。”
霍九霖看着那一溜烟遁走的一小只,在原地摇头。
浴室里。
纪凛凛把门关好反锁后,把淋浴的花洒直接开到最大。
温热的水花哗啦啦地从上方洒下。
蒸腾的水汽很快弥漫在浴室的每一寸空间。
玻璃上也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似一层朦胧的纱幔。
纪凛凛后背抵在门上,大口粗重地喘息。
怎么办?
她这在浴室,躲得了一时,可也躲不了一世啊。
要不……装病吧?
好像……可行。
等先躲过了今天,明天想办法逃出去再说吧。
她拿出戴在手腕上的发圈,想把头发扎起来。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
发圈忽然在她的手里被崩断。
断裂的一端像枚弹片,迅猛弹向她右手手背。
纪凛凛只觉手背一阵刺痛。
就像被一根细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她眉头紧紧皱起,下意识地发出轻“嘶”。
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根断掉的发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