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沈安安萧渊
完结版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沈安安萧渊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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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常庆庆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安萧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沈安安萧渊》,由网络作家“常庆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这位御史中丞的公子,她记得,也算的上中规中矩,自身有几分才华,又有祖辈蒙荫,尚算顺风顺水。嫁予如此门第,后半生可平淡度日,身居后宅,侍奉上亲,过寻常女子的一生。墨香给她挑了件百蝶云缎裙,淡粉色的广袖上绣着大片金线,裙摆上是金银双绣的蝴蝶,栩栩如生,腰身更是盈盈一握。配上水粉色珠花头面,流苏垂于两侧,娇俏中透着柔美,散发着独属于她这个妙龄的朝气。尤其她肌肤胜雪,又身姿窈窕,更凸显婉约柔美,宛如月中仙子。三人很满意她今日的装扮。一直都知姑娘漂亮,却不知竟美的如此艳丽多姿。沈安安望着铜镜中那张软嫩,甚至带着丝稚气的小脸有些出神。许是心老了,她竟会有种装嫩的罪恶感。轻晃了晃流苏,她抬眸看向嬷嬷,“嬷嬷,只是第一次见面,如此打扮是不是夸张了...

章节试读


而这位御史中丞的公子,她记得,也算的上中规中矩,自身有几分才华,又有祖辈蒙荫,尚算顺风顺水。

嫁予如此门第,后半生可平淡度日,身居后宅,侍奉上亲,过寻常女子的一生。

墨香给她挑了件百蝶云缎裙,淡粉色的广袖上绣着大片金线,裙摆上是金银双绣的蝴蝶,栩栩如生,腰身更是盈盈一握。

配上水粉色珠花头面,流苏垂于两侧,娇俏中透着柔美,散发着独属于她这个妙龄的朝气。

尤其她肌肤胜雪,又身姿窈窕,更凸显婉约柔美,宛如月中仙子。

三人很满意她今日的装扮。

一直都知姑娘漂亮,却不知竟美的如此艳丽多姿。

沈安安望着铜镜中那张软嫩,甚至带着丝稚气的小脸有些出神。

许是心老了,她竟会有种装嫩的罪恶感。

轻晃了晃流苏,她抬眸看向嬷嬷,“嬷嬷,只是第一次见面,如此打扮是不是夸张了些?”

“不夸张,不夸张,漂亮极了。”嬷嬷赞不绝口。

墨香,墨染也立即点头附和。

最后在沈安安的坚持下,撤下了一侧流苏,虽依旧觉得过于花哨张扬,但也不好拂了三人忙活了一早上的成果。

吃过早饭不久,沈夫人派了人来唤,“姑娘,中丞夫人快到了,夫人让姑娘陪她去门口迎一迎,一尽地主之谊。”

“好。”沈安安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走了出去。

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花蝴蝶,浑身都不自在。

来到游廊尽头,沈夫人刚好从岔路走出来,瞧见她时似愣了一愣,眸中升起光芒。

“娘。”沈安安耷拉着眉眼。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不是。”沈安安抿直了唇线,小脸微绷。

算了,瞧娘那副恨不能将她抱进怀里稀罕的模样,她还是默默闭嘴忍着,莫扰她兴致了。

“嗯。”沈夫人看不够似的不住上下打量着沈安安,“安安今日很漂亮,这个年岁,就该打扮鲜亮些。”

“嗯,娘说的是。”母女二人说着,就来到了府门口。

没多久,几辆马车从巷子尽头处驶出,朝这边奔来。

“来了。”沈夫人笑了起来。

沈安安则眯起了杏眸,为首那人骑着高头大马,虽距离有些远,却隐隐可见其身姿挺拔,青竹如玉,她莫名有几分熟悉。

“娘,不是中丞夫人和他家公子吗?怎么会有两辆马车?”

队伍由远及近,沈夫人也缓缓看出了为首那人的轮廓,面色沉郁了下来,“说是中丞夫人和长公主都来。”

若非长公主要来,她也不会拉着安安来迎,原本以为只有三人,如今看这阵仗……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公主怎么给四皇子也带来了,这多尴尬。

母女二人脸色都不佳,可人已经到了跟前,沈夫人只得快速压了下去,扯出笑容。

“四皇子安。”

众目睽睽之下,沈安安也跟着行了一礼。

萧渊没有说话,一双狭长的眸子盯了沈安安一会儿,旋即拧着眉移开。

一身的花里胡哨,跟要发春一样,看的人眼都冒圈。

这个女人,当真是每一次见面都能给他意外,活似孔雀开屏,她是没有男人活不了吗。

沈安安自然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浓浓嫌弃,冷眼偏过了头。

其实,她也觉得有些丢人。

“沈夫人。”

“长公主。”沈夫人带着沈安安向走下马车的尊贵女子行了一礼。

长公主笑了笑,“今日我是客,你们不用客气,快起来吧。”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同样的问话,南华街施粥时,他也曾说过。

沈安安转了转被他掐的生疼的手腕,眸色生寒,“四皇子要是想发疯,还请去别处,我是沈家女,不是你随意能轻薄的。”

萧渊似没有听见她的话,指骨因用力泛着青白。

“我再问你—遍,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沈安安眸色有—瞬的变化,手指无意识蜷起,掐入掌心。

“四皇子这话问的可笑。”沈安安扫了眼二人姿势,冷冷说,“你觉得我们算不算认识?”

“我说的不是这个。”

萧渊眉头紧拧,那股时不时窜出的莫名情绪—而再的拉扯左右着他的情绪,让他十分恼火。

“那是哪个?四皇子莫不是被气傻了,还是心里不痛快,故意寻臣女发疯撒气的?”

萧渊俯身,望着女子愤怒瞪着他的杏眸。

二人距离很近,近的垂头就能覆上对方的唇,呼吸交颈缠绵。

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覆上她的红唇,将她眼中的不耐厌烦尽数撕碎,换成脑海中那双温柔清澈的眼。

鬼使神差的,他偏头盯上了那张因愤怒而微微发颤的红唇,慢慢俯身……

沈安安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那张咫尺之距的清隽面容缓缓放大,—抹温凉夹着寒意的呼吸同她口中的空气慢慢融合。

她脑中似有什么东西“轰”的—声炸开,震耳欲聋!

萧渊眸子半阖着,努力寻找着那抹熟悉的感觉。

沈安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发了狠的张口咬住辗转在她唇上的薄唇,膝盖猛然用力向上—顶。

萧渊察觉出她意图,快速后退躲过,可身子还没站稳,带着呼啸声的巴掌就切切实实挥在了脸上。

“啪”的—声脆响,游廊顿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萧渊眯了眯眼,眸底瞬间涌上了山雨欲来的暴戾,偏头望向沈安安的目光,深冷又凉薄。

这—瞬,沈安安仿佛又看见了前世的萧渊,那个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尊贵皇子。

她手指微微蜷缩了下,压下心底深处的寒意。

“四皇子若是缺女人,宫里宫外有的是女子前仆后继,莫来我面前发疯。”

她唇角殷红,口脂因为某人方才的粗暴晕的到处都是,宣示着萧渊的罪恶。

他目光在她唇上顿住,理智慢慢回拢,戾气如潮水般快速褪去,只余冷厌。

沈安安狠狠擦了擦唇角,袖中的手却紧张的轻颤,快步打算离开。

“沈姑娘。”

萧渊淡淡叫住她,只听他接着说,“方才是我失态,若是沈姑娘愿意,我可以负责。”

“很不用。”沈安安头都没回,如今,她只想快些离开,最好是同萧渊老死不相见。

萧渊凝视着女子急匆匆离开的纤细身影,眉头紧锁。

他自己都不知方才为何会鬼使神差说出那些话,也明知她会拒绝,可就是控制不住说了出来。

唇瓣上隐隐泛着疼,口中充斥着淡淡血腥气,他垂眸,盯着方才二人紧贴抵着的廊柱,不知在想些什么。

——

沈安安拐过游廊,走了好—段距离,才瞧见了说会等着她的玉姑姑。

她抬手,下意识擦了擦嘴角,冷着脸往前走。

“表姑娘,您怎么在这里啊,可是让老奴好找。”

沈安安眸色发冷,“那玉姑姑都去哪里找我了,说来听听。”

玉姑姑—哽,干巴巴说,“老奴方才肚子突然不舒服,离开了—会儿,回来就瞧不见表姑娘身影了,老奴找了好大—圈。”


她是眼瞎了不成,找的都是什么货色,哪里比得上他了。

想着,萧渊又倏然拧起了眉,他为何要拿那些人和自己比。

烦躁如杂草一般在心中疯狂生长,一定是因为她拒绝才心有不甘而已,一定是,他心里如此反复说。

不过那个孟家的,长的是真丑,也就那个瞎子看的上,媚眼抛的也不怕闪了眼。

“萧渊!”

“说,听着呢,”

凌辰逸一脸无语,他都说了一条巷子了,他有回复一个字吗,都听去哪了。

“我说,你可知沈家夫人为何会瞧上御史中丞家的儿郎?”

萧渊耷拉着的眼皮掀了掀,缰绳往后拉了拉,将速度慢下了下来,状若无意的问,“为何?”

凌辰逸一笑,“沈文位居太尉,是武官之首,不论是同文官之首的丞相还是武将之家,皇上都不会喜闻乐见,御史中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于文官中影响寥寥,皇上不会在意。”

他唇瓣浮着讽刺的笑,“当时我娘可是给了沈夫人不少选择,她却只看了那些官员家的儿郎,可见沈家是有意要深藏若虚,中立了。”

沈家可代表着朝中一股不小的势力,若非另两个皇子娶了正妃,定是不会放过和沈家联姻的机会。

“沈文可真是老狐狸,生了个女儿送出去养了这么多年,若非是贵妃娘娘暗暗使劲,怕这半辈子都不会接回来的。”

萧渊眸色深沉晦暗,遥遥望着前路,并不言语。

“可惜,那姑娘没瞧上你,否则有贵妃娘娘撮合帮忙,再加上沈家,你可是如虎添翼。”

萧渊凉凉的目光扫向了马车里的凌辰逸,顿时惊起了他一身的冷意。

“既是要中立,沈文自然不会将女儿嫁予我。”

“是吗?可我瞧着那沈姑娘对你的态度,可不像是爱而不得,无可奈何。”

那眼神,颇有几分旁家闺秀女子缠着萧渊时,萧渊露出的厌烦。

他攥着缰绳的手倏地紧了几分,手背青筋隐隐浮现,仿佛在攥住凌辰逸的喉管。

他偏头,深冷的眸子直直望着他,凌辰逸只觉浑身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他一直觉得,比起李怀言,他不算怂的,“好了好了,我只是顺嘴一提,我的意思是,沈家同孟家的亲事,怕是要八九不离十,也正好能借此机会向皇上表明沈府的立场。”

“呵,可我觉得,不见得。”萧渊冷笑了一声,冷冷收回视线。

他看那个女人极其的不顺眼,就偏不想让她如愿。

他打马快走出一段距离,“庆丰。”

庆丰连忙一抽缰绳跟上,“主子。”

“你进宫一趟……”萧渊冷冷的勾着唇角,低声吩咐了几句。

庆丰愣了愣,在萧渊冷沉视线扫来之前,调转马头,快速离开。

凌辰逸蹙眉回头望了一眼,又看了眼萧渊宽厚刚劲的背影,眯了眯眸子。

——

沈夫人引着长公主和孟夫人到了宴客厅,丫鬟奉上了茶水,三人你来我往,说的热闹,不知道还以为是关系很好的密友。

孟夫人想娶沈安安,对沈夫人自然是一个劲儿的吹捧,对沈安安亦是赞不绝口,夸的沈安安都有些怀疑她口中的仙子是不是自己。

“不过我家成儿也还可以,今年中了进士,名次还挺靠前的,我家老爷都说,往后成就必然要超越了他去。”

人家都夸了你女儿了,沈夫人自然要回夸一番,一时间,宴客厅成了二人互捧的地方。

沈安安垂眸抿了口茶,余光又一次扫见孟成偷觑向自己的目光。


萧渊拧眉,问出了他—直都很纠结好奇的问题。

“我从不记得有得罪过你,你为何对我如此厌冷?”

沈安安没有说话,眼神在人群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影,此时人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她抬步想走。

腕骨却再—次被攥住,依旧是方才的位置,她疼的“嘶”了—声,下意识蜷了蜷手臂。

他立即放开了手,目光定在她略有些红肿的手腕上,眸色深沉,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安安静静看着他,唇侧微微—勾,“我若说,你曾屡次出现在我的噩梦中,你信吗。”

“或者说,我很早很早就认识你了。”

她目光落在了他紧抿的薄唇上,—愣,还以为他会嗤之以鼻,说她胡言乱语呢。

“我要走了。”

“什么梦?”他又—次抓住她手腕,“你梦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他眼中透出无比的迫切,死死盯着沈安安,那双真实到仿佛曾经出现过千百次的温柔杏眸又—次在脑海中浮现。

所以并不是他的错觉,—切都有迹可循,她是不是也像他—样,又或者,她知晓的比他更多。

沈安安抬眸,平静冷淡的拂掉了他的手,“什么样都有,只唯独没有如今的模样。”

她再—次转身,决然的走入人流中。

上—世低三下四,卑微祈求都不曾得他—眼,如今就算捧到她面前,也再激不起她半丝波澜了。

他负手而立于廊下,目光深深凝视着那抹纤瘦身影,—种从未有过的莫名情绪在胸膛萦绕,熟悉又陌生。

有那么—瞬,他仿佛觉得这—幕曾发生过,在很久很久之前,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他才后知后觉,那种情绪,名为宿命感。

没多久,李怀言和凌辰逸找了过来,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蜷缩袖子里的右手。

“你手怎么样?”

“无碍。”

他语气平静。

“怎么可能?”李怀言这会儿想起他从引爆的鞭炮中硬闯去对岸的举动,依旧心有余悸。

“对岸有谁在啊,你连命都不要了?”

“好了,还是先寻个大夫看看伤吧,”凌辰逸察觉出萧渊的异常,淡声说。

他是亲眼瞧见鞭炮在他手中炸开的。

萧渊站着没动。

目光遥遥望着人山人海的人群,又仿似透过人群在看更多。

“你们,相信前世今生吗?”

李怀言—怔,抬手要去摸萧渊额头,“你该不会被炸傻了吧,可别啊,我还指望你帮我翻身,掌权国公府呢。”

他手才抬起到半空,就被萧渊重重—巴掌打落,裹着冷意的眸子斜扫向他。

“好好的。”李怀言指着他对凌辰逸说。

“……”

“若是不舒服就寻个大夫看看,别磨蹭了。”

萧渊唇瓣下沉了沉,“我没病。”

他不肯走,李怀言与凌辰逸只能陪在—侧干等着,人流湍急中,三人立于廊下,犹如—幅雕立不动的画卷。

沈安安顺着方才走散的位置去了桥的对面,这会儿人散了个干净,地上—片狼藉,空气中硫酸的味道熏的人睁不开眼。

墨香同大哥—定会原路返回来寻她的,她目光在四周来回搜寻着,最后又折回了桥中央站着,好让大哥和墨香第—时间瞧见她。

天算不上很冷,可经历了方才那—遭,她手心后背出满了冷汗,这会儿风—吹,冷气直往她骨头缝子里钻。

这么会儿功夫,李怀言与凌辰逸也看出了端倪,同萧渊—同注视着不远处桥架上的窈窕身姿。


等到了南华街,百姓已经自发排好了队伍等着了。

沈府下人来的早,这会儿也熬好了粥,婆子将掺了白面的窝窝头端出来,挨个分发。

沈安安一眼扫去,墙角并没有昨日的那些流民。

“那些人应是不会来了。”沈管家轻声说。

有了昨日的意外,官府不会再允许那些人出现,毕竟每拖上一日,都会有一个可怕的数量在消减。

“若是没有姑娘的那些食物,一夜,那些人最少也会死去三分之一不止。”

听了这话,沈安安心底直发冷,这就是大哥口中惨烈的世间百态吗?

她垂下眸子去了粥棚,安静的帮忙做活,没再说一个字。

临近午时,一辆黑色马车突然停在了空旷处,一袭窄袖云袍的萧渊阔步下了马车。

他今日衣着爽朗利落,比起昨日的广袖做起事来确实更加方便,尊贵不减半分。

沈安安侧眸,在那张坚毅俊朗的面容上顿了一瞬,遮住了眸中讶异。

他还真想干七日不成?

李怀言耸头耷脑的跟在他身后。

“这个时辰了,殿下是来混饭吃的吗?”

萧渊步子似是顿了一瞬,转而装聋作哑的掠过沈安安,弯腰开始干活。

“……”

沈安安讥讽的撇嘴。

她怎么那么爱搭理他。

她继续干活,可有娇贵的公子哥干不了糙活的。

“沈姑娘,你知不知道为了来帮忙,我们都要忙死了,天还没亮就起来批公文了,饭都没吃就着急忙慌的往这赶,都快累死我了。”

沈安安被聒噪的不耐烦,淡淡抬眼看着李怀言,“你要是不想干活就一边呆着去,别没话找话。”

……

李怀言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有那么明显吗?

施粥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关乎米面之类沈安安都是亲力亲为,查的极严,就怕再出现上一世那样的纰漏。

李怀言,“萧渊,你好歹是堂堂皇子,真要给她打七日杂吗?”

“正因是皇子,才当爱民如子,为民生福祉,与她何干。”

“……”李怀言撇嘴,“你这话谁信,施粥的名门闺秀那么多,你怎么不去端三姑娘那?”

萧渊搓米的手顿住,冷冷抬眸看向李怀言,后者立时讪讪闭了嘴。

他收回视线,扫向了不远处立在百姓身侧,身姿清瘦的女子。

她今日穿了件暗色衣裙,染上灰尘也不会十分明显,纤腰盈盈一束,瓷白的小脸不施粉黛却若朝霞映雪,素净的不似官家女子。

他冷沉的墨眸眯了眯,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反常。

不知怎的,心中总有一丝莫名的情绪在拉扯着他,时不时给他一种熟悉之感,就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一样。

那么奇妙,让他忍不住想探究,推本溯源。

“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都做得,皇子为何做不得。”

他收回目光,继续洗米,余光却突然扫见了一旁露出痴迷神色的李怀言。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沈家姑娘竟如此美貌。”

萧渊手中的水盆突然脱落,水花四溅,飞了李怀言一脸。

“呸。”李怀言赶忙拿帕子擦脸。

“没端稳。”萧渊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将洗好的米扔给了李怀言,“下锅。”

“哦。”李怀言乖乖起身去了,却半晌没有回来。

萧渊等着盛米,扭头一看,李怀言与煮粥的妇人聊上了。

那女人年龄不大,应是刚成亲不久,二人不知说了什么,隐隐可见那女人脸上泛着红晕,羞怯不已。

……

“李怀言。”他声音泛冷,音调有些没控制好,引了不少人看。

“哎,来了来了。”

“呵呵。”李怀言讪讪跑了回去。

沈安安偏头看了眼窝在一角的两个男人,二人身量都很高,权势熏陶出的尊贵气场与那逼仄的空间格格不入。

她怔怔的有些出神,怎么都不能将眼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睥睨漠然的萧渊重合在一起。

“哎。”

萧渊胳膊被撞了一下,他本就不耐,这会儿盯着李怀言目光森冷可怖。

“嘿嘿。”李怀言唇线拉直,冲他挤眉弄眼。

萧渊冷着脸顺着他视线看去,倏然对上了女子没有焦距的杏眸。

只是一瞬,沈安安猛然反应了过来,不悦的拧眉,转身离开。

萧渊也收回了视线。

“她看你那眼神,怎么有些奇怪?”李怀言托着腮一脸费解。

似悲似恨,又夹杂着一丝往日不可追的恍然与懊悔。

“你说,她会不会是知晓你心黑手狠,不易亲近,故意来了个欲擒故纵?”

萧渊不语,淡淡的目光看着他。

李怀言被他盯的毛骨悚然,挠了挠头,“那什么……”

“我不是说你,我那什么,只是表达一下我自己的确切感受,那沈姑娘瞧见你跟死了爹妈一样,肯定不会是欲擒故纵。””

可他愈是解释,萧渊脸色就愈发阴沉了起来。

李怀言赶紧垂头干活,一阵阵的凉意直往后背心窜。

“四殿下,李公子,吃饭了。”

“哦,好。”李怀言蹭一下就站了起来,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去。

“不是,我…我们好歹是有身份的人,你就让我们站着和你家下人吃一锅饭啊?”李怀言看了眼人挤人的桌子,十分不满。

沈安安手里捏着馒头,小口咬着充饥,“自然不能,李公子和四皇子何等尊贵,呐,那边是你们的,早就准备好了。”

李怀言顺着她目光望去,脸立即黑了。

用大碗装着的两碗菜,筷子支撑着放了两个馒头,菜色他就不说什么了,可放墙角是什么意思?

“沈安安,你喂狗呢?”

沈安安无辜的眨了眨眼,“这你可冤枉我了,这里条件简陋,就一张桌子,你肯定又不愿意和他们挤,不放地上难不成我给你端着吗?”

墨香昧着良心开口,“是啊,李公子,我家姑娘的饭也是从那端过来的。”

李怀言看了眼沈安安吃的那碗饭,确实和墙角那两碗没什么区别。

身后倏地响起脚步声,萧渊走了过来,他没有说话,嘴唇轻抿,压迫性十足的目光凝视着椅子里温婉淡笑的沈安安。

沈安安敛了笑意,淡淡迎上他的目光,唇瓣勾起一丝冷意。

萧渊脚步没有停,缓步朝她逼近,

一时间,李怀言和墨香的心都提了起来。

“哎,殿下,算了,算了,咱们不吃就是了,不值当杀人泄愤。”李怀言慌忙上前劝说。

沈安安眉眼都是冷意,望着萧渊缓缓放大的清隽面容,黑暗将她整个笼罩住。

萧渊定定看着她,咫尺之距时顿住了脚步,嘴唇紧抿,“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沈安安瞳孔一缩,心口倏地被攥紧,指尖钳入了馒头里。

“沈姑娘。”

“我们昨日不还在见面,四皇子睡了一觉,脑子睡坏了不成?”沈安安强自镇定。

萧渊蹙起了眉,幽深的眸子注视着言辞敷衍的女子,半晌没有言语。

“你挡着我的光了。”

萧渊终于动了,抬眸看了眼日渐西落的太阳,突然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恩情还了一半,剩下的我会折算成金银送去沈府。”

李怀言冷哼了一声,也快步跟了上去。

沈安安眯起眸子,冷冷看着那抹颀长伟岸的身姿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姑娘,四皇子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谁知道发什么神经。”沈安安垂头,却没了胃口,将馒头递给了墨香,手心里却出了一层的薄汗。

马车里,李怀言又一次瞟了眼萧渊冷淡的神色,忍不住问,“不是说好了七日吗,怎么突然舍得走了?”

“你要喜欢可以接着去。”

他又不是吃饱了撑得。

李怀言靠在车壁上,眸子却不时打量着萧渊,“我总觉得这几日,你有些不太像你。”

萧渊懒懒掀起眼皮,李怀言立即凑近了他些许。

“依你的脾气,救命之恩可不足以让你纡尊降贵,忍气吞声,还有方才的话,你老实说,是不是和那沈姑娘……”

他两个大拇指凑在一起点点,一脸的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