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其他类型 京港月光姜绥宁黎敬州 全集
京港月光姜绥宁黎敬州 全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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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皎皎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绥宁黎敬州的其他类型小说《京港月光姜绥宁黎敬州 全集》,由网络作家“时皎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绥宁被黎敬州带回了黎家在城北的别院。红砖黑瓦的老式洋楼,和云端江畔成对角而建,全城直线距离最远之处。姜绥宁踏进玄关,不等黎敬州催促,便直接进门。黎敬州跟在她身后,弯腰拿过她随意脱在地上的高跟鞋,递给一旁的张管家,吩咐他按照鞋的尺寸置办新的。张管家本还在回想姜绥宁的相貌,只觉得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此时,听见黎敬州叮嘱,推推老花镜,收神问,“黎先生,要几双?”黎敬州说:“各种款式的都准备,越多越好,以后她都住在这里。对了,给她做些清淡的杭帮菜,送到她房间。”张管家心中颇震撼。毕竟深更半夜,黎先生这个从不近女色的人,却毫无征兆的带着一个身穿婚纱的女子归家,还要长久留下,实在是很诡异。但他很快整理好心情,专业有素的应下,“您放心,我...

章节试读

姜绥宁被黎敬州带回了黎家在城北的别院。
红砖黑瓦的老式洋楼,和云端江畔成对角而建,全城直线距离最远之处。
姜绥宁踏进玄关,不等黎敬州催促,便直接进门。
黎敬州跟在她身后,弯腰拿过她随意脱在地上的高跟鞋,递给一旁的张管家,吩咐他按照鞋的尺寸置办新的。
张管家本还在回想姜绥宁的相貌,只觉得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此时,听见黎敬州叮嘱,推推老花镜,收神问,“黎先生,要几双?”
黎敬州说:“各种款式的都准备,越多越好,以后她都住在这里。对了,给她做些清淡的杭帮菜,送到她房间。”
张管家心中颇震撼。
毕竟深更半夜,黎先生这个从不近女色的人,却毫无征兆的带着一个身穿婚纱的女子归家,还要长久留下,实在是很诡异。
但他很快整理好心情,专业有素的应下,“您放心,我都会尽快备好。”
黎敬州颔首,举步往里走。
赵权和宋靳明是来找黎敬州谈近期要开发的商业城,红字当头的项目,未来京港金融版图上即将崛起的新地标,将来京港新的金融中心。
黎敬州的规矩,他家里不许抽烟。
两位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一贯不服管,面对黎敬州也没辙,乖乖的规矩坐着,喝着毛尖等人。
只是没等到黎敬州,先等到了姜绥宁。
少女一身婚纱,稚气未脱的面容,正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二人。
“草?我看错了吧?州哥家里能有女的?”宋靳明倒抽一口冷气,俊秀的面容满是错愕。
赵权一贯深沉,不苟言笑,此时也盯着姜绥宁不放,低声道:“还穿着婚纱,敬州今天去抢婚了?”
宋靳明撇嘴,“抢什么婚?州哥今天忙着上坟呢!”
两人毫不避讳的说着话,隔得远,姜绥宁听不清,但是想要视若无睹很难。
她走到二人对面,笑着道:“你们好,我叫姜绥宁,你们...是来找黎敬州谈事的?”
宋靳明点头,“对...”
姜绥宁‘哦’了声,“那我先去楼上等他,你能不能给我一根烟?”
宋靳明从兜里拿出利群富春山居,“这包都给你。”
姜绥宁说一根就够了,借个火吧。
抽烟的习惯是在月荡山留下的,平时能克制,但是心烦意乱时,难免会犯。
一旁,赵权默默拿出打火机,给姜绥宁点烟。
黎敬州进来时,姜绥宁已经用手指夹着烟,一边抽一边准备往楼上走。
看见黎敬州,姜绥宁默默的把烟放在背后,朝他招手,问:“我睡哪间?”
“四楼左手边第二间。”黎敬州的目光一顿,移开,声音很淡:“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姜绥宁心虚地说:“烟不好戒的,我尽量吧。你先忙,我上楼等你。”
说完,便朝着楼上走去。
黎敬州看着姜绥宁的背影,一直到后者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收回目光,走向久等的二人。
宋靳明简直惊呆了,不等黎敬州坐下,便满是震惊道:“州哥,你不是最烦别人抽烟吗?这女的谁啊!你怎么对她这么纵容?”
黎敬州坐下,漂亮冷清的脸上,一抹柔色划过,他收敛表情,冷淡道:“谈正事吧。”
“哦,正事。”宋靳明收敛表情,拿起面前的茶抿了口,道:“上次那个商业城的项目筹备的差不多,但那块地皮上世纪是秦家名下的,虽然如今没什么关联了,但是秦应珩的祖父关系庞杂,我在想,还是不能不给点面子。”
秦应珩和宋靳明他们差了五六岁,放在商场上,那就是两个圈子。
秦应珩此人风评极佳,又是秦家的话事人,照理说是个极好的合作对象,但是...
5年前,黎敬州接管黎家时发话——黎家和秦家永不合作。
宋靳明说得委婉,但是话中意思传达的清晰,黎敬州表情寡淡,他眉眼轻抬,目光落在宋靳明脸上,有些冷。
宋靳明识趣的闭嘴了。
赵权见状,干脆直接挑破,“敬州,我就想知道,你和秦应珩有什么过不去的私怨?”
“赵权!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州哥是这种公私不分的人吗?”宋靳明紧张的拍打赵权的背,“你丫的喝茶也能喝高了?”
偏偏黎敬州漫不经心的勾唇,笑笑,他说:“对,我就是公私不分,秦应珩和我就是有过不去的私怨。”
两人一时间都愣住了,陷入惊愕不明的沉默中。
私怨?他们怎么都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私怨?
而黎敬州从容起身,抻了抻西装外套,姿态矜贵的迈步上楼。
姜绥宁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崭新的月白绸缎的睡裙,拿着去了浴室。
等姜绥宁换好睡衣从浴室走出来,黎敬州已经站在了她房间的落地窗前。
男人的背影在雪色薄光中,透着孤寂。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出现,男人缓缓转身,某个瞬间定格,两人的目光无声交集。
姜绥宁有些不自然的笑了,她站直了些,说:“黎敬州,你家的睡衣还挺...还挺合身的。”
黎敬州看着她,精致漂亮的眉眼,眼尾微微泛红。
“过来。”男人嗓音深沉。
姜绥宁有些不解,但还是朝着黎敬州走了过去,“怎么了?”
黎敬州抬手,修长的手指放在姜绥宁的鼻尖处。
嗯,是暖的。
姜绥宁嗅到黎敬州手上木质调的雪松冷香,和他那精致漂亮的脸很是般配。
毕竟是大帅哥,姜绥宁还是很有耐心的解释,“我真没死!我是活的。”
黎敬州唇角勾出极淡的温柔笑意,脸上的淡漠如同冰雪消融,他问她:“白天真的不要遮光?”
姜绥宁翻白眼,顺着黎敬州的话打趣他:“我要是需要遮光,那我就是女鬼!你不怕?”
黎敬州笑容淡了些,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姜绥宁,很认真,“我不怕,我陪你去住凶宅。”
姜绥宁笑得弯腰,“我逗你的!我不是!”
黎敬州看着她生动的笑,经年压抑的情感,再也收敛不住,男人眼尾红得不像话,表情偏执,哑声说:“宁宁,嫁给我吧。”

姜绥宁双手合十,煞有其事地想要许愿,但是下一刻,她的肩膀垮下来,有点惆怅地说:“黎敬州,我不知道我该许什么愿。”
黎敬州说:“那就吹蜡烛吧,愿望可以攒着,以后再说。”
姜绥宁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假的?”
“真的。”
小姑娘便真的信了,她眼中有盈盈笑意,一口气把蜡烛都吹灭了。
黎敬州看着她这个样子,眉眼柔和不已。
“好啦!切蛋糕吧!”姜绥宁看着面前花样精致的蛋糕,拿过一旁的刀子,切下一大块,推到黎敬州面前,“第一块蛋糕给你!算是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
黎敬州接过,他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动作,之后,将一块蛋糕送入口中。
姜绥宁眨眼,问他甜不甜?
男人眸中的暗色翻涌,他垂眸,拿着叉子的手紧了紧,语调低哑:“甜。”
黎敬州不记得上次吃甜的是什么时候了。
他一贯对自己够狠。
可这是姜绥宁给的。
黎敬州一口一口,都吃完了。
偌大的饭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姜绥宁吃完蛋糕,好奇地朝着黎敬州抬了抬下巴,“黎敬州!你酒量好不好?”
黎敬州说不好。
姜绥宁觉得这人有点不实诚。
姜绥宁也决定不实诚,“我酒量特别好,黎敬州,我今天开心,我们喝点酒吧!”
黎敬州让经理拿了一瓶红酒上来。
“才一瓶?你看不起谁呢?我一个人能喝倒一片!”姜绥宁声音扬高。
黎敬州看着她,没说话。
姜绥宁见好就收,她不折腾了,“一瓶也挺好!”
红酒被黎敬州倒进酒杯里,姜绥宁说:“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口气喝完了,不忘咂嘴点评,“不好喝,兑点汽水吧。”
黎敬州笑笑,“好。”
经理再度拿着汽水上来时,心里难免犯嘀咕。这瓶红酒价值六位数,兑糖水进去,真是暴殄天物。
但是那位黎先生对着小姑娘十分娇纵,有求必应,想来这点好也不算什么。
黎敬州借着给姜绥宁兑汽水的间隙,坐到了后者的身边。
坐近了,能看见小姑娘红扑扑的脸。
这酒还是有些度数的。
“我觉得我还能喝....”姜绥宁竖起3根手指,“5杯!”
黎敬州滴酒未沾,小姑娘已经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黎敬州看向站在对面的经理,淡淡道:“准备一碗醒酒汤。”
“好的黎先生。”
经理离开,黎敬州听见姜绥宁打了个酒嗝。
她终于心满意足。
黎敬州将她面前的酒杯拿远了些,“怎么突然想到要喝酒?”
姜绥宁有些醉了,所以整个人变得特别乖,问什么说什么,“因为...我觉得心里好乱...黎敬州,我明明就是在火场里面快被烧死了,为什么一睁开眼,就是7年后了。”
姜绥宁握住黎敬州的手臂,她看着男人清贵冷漠的脸,笑容有点苦涩:“7年了......我什么都没了,除了把妈妈的骨灰撒进海里,我什么都做不了。”
“姜绥宁。”黎敬州看出她情绪低落,他注视着姜绥宁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已经回来了,你将来可以做很多事,你还有很多时间。”
姜绥宁沉默一瞬,注视着黎敬州,再度开口,多了认真:“其实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过生日,我今天很开心...”
黎敬州眉心微皱,轻声说:”以后的生日,我都会陪你过。“
姜绥宁扯出笑容,她的眼圈红红的,转移话题:“黎敬州,所以你那天是不是去给我扫墓啊?”
也许是借着酒意,那些平日里不好问出口的话,现在终于能问出来。
“嗯。”
“为什么给我扫墓?”姜绥宁托着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给我扫墓,还收留我,为什么?”
黎敬州抬手,触摸姜绥宁的发尾,他的动作带着留恋,声音却克制温淡,“绥宁,你发生火灾的那天,也是我母亲过世的日子,我每年的这天,都会给你们两个一起扫墓。”
姜绥宁表情错愕,她眼中的愧疚很深很深,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你当时给妈妈扫墓,一定很难过吧?”
黎敬州喉咙急促滚动,他眼中是化不开的浓墨,渲染了一片阴霾。
不等他回答,姜绥宁突然抱住他,她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声音里有低醇甜腻的酒气:
“以后...你不用一个人去的,我都陪着你去,黎敬州,你给我扫了这么久的墓,以后,你妈妈的墓,我们一起去扫!”
男人的脊背僵直,任由姜绥宁像是哄孩子一样,轻拍着他的背。良久,他终于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抱住面前醉醺醺的女孩子。
而姜绥宁声音断续,中气却很足:“我知道!你肯定是...是觉得我很可怜,没有人给我扫墓,所以才给我扫的,对不对?”
黎敬州失笑,他动作很轻地抱着姜绥宁,不动声色地问:“我在你眼里,这么善良?”
姜绥宁很用力地点头,她吸吸鼻子,“我就是...很可怜的,除了你,没有人给我扫墓...”
她说到这里,小猫似的,用自己柔软的脸颊,用力蹭了蹭黎敬州的脸,“黎敬州,你人真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黎敬州这辈子,第一次被夸人好。
黎先生在名利场上无往不利,话说尽,事做绝,冷漠到骨子里,秉的就是狠而无心。
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手上间接沾了多少血。
一将功成万骨枯,黎敬州本觉得理所应当。
可是小姑娘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黎敬州抱着姜绥宁,心口有异样的鼓噪。
直至烟花绽放,姜绥宁的视线穿透落地窗的边际,看见夜空中盛放的璀璨烟火。
姜绥宁在黎敬州的怀中仰起脸,烟花的火光铺洒在她的面容上,衬映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说:“黎敬州!有烟花!”
黎敬州看着姜绥宁眼中烟火的倒影,“送你的烟花,生日快乐,姜绥宁。”

姜绥宁的腿进退两难。
她干笑一声,“哈哈!真巧,你也醒了!”
黎敬州说:“你梦游。”
“我不知道...”姜绥宁一愣,很诚实地说:“没有人和我说过我会梦游。”
黎敬州侧过脸,看着姜绥宁一脸乖巧实诚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他其实醒了有一会儿,一直在装睡,就是想看看,姜绥宁醒来之后的反应。
比他想象中还要生动。
姜绥宁把腿挪了下来,她默默的掀开被子,小声认真地说:“谢谢你昨天给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黎敬州唇角轻挑,“这话你昨天喝醉时,已经说过一次了。”
姜绥宁震惊,急切追问,“我说醉话吗?那我还说了什么!”
能不能一次性告诉她,让她死个痛快!
黎敬州唇角的笑意加深,他说:“你说会对我负责的。”
姜绥宁的脸红了,争辩道:“这...这是假的吧!”
黎敬州修长的手指勾着灰色丝绸质地的睡衣衣领,往下一扯,露出右边锁骨上的两排牙印。
牙印很深,看着就下了死口。
姜绥宁心虚至极,脸色涨红得更厉害,“这......不会是我...咬的吧?!”
“不是你。”黎敬州说:“是小狗咬的。”
姜绥宁半天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他是在说,自己是小狗吗?
黎敬州白日里有很多事要忙,吃过早饭就出门了。
姜绥宁也给自己找了事,她毕竟少了7年的记忆,如今手头的一切告一段落,姜绥宁决定开始主动拥抱这个新时代!
拥抱新时代的第一步,就是接触信息。
说干就干,姜绥宁向管家询问了笔记本电脑的使用方法,一脸感动地接过超薄本,打开电脑去上网了。
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现在上网还能连wifi!
wifi,多么高科技的东西!
姜绥宁打开电脑,输入了自己的QQ账号。
很好,登不上去,账号没了。
姜绥宁给黎敬州发短信,问他能不能把自己的账号找回来?
黎敬州说:“可以。”
不到一分钟,黎敬州将姜绥宁的账号和密码都发了过去。
密码是姜绥宁的生日。
姜绥宁由衷赞美,“你手下的人效率好高啊!”
黎敬州没回她,估计是在忙集团的事。
姜绥宁将QQ账号登了上去,让她意外的是,上面显示的活跃时间,是一天前。
“黎敬州盗我号?”
姜绥宁回过味来,气得把鼠标都扔了,“他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说完,姜绥宁把鼠标又拿了回来。
侵犯就侵犯吧,她昨晚都差点把他人给侵犯了。
姜绥宁的QQ账号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十几个联系人。
时代久远,聊天记录早就是一片空白。
姜绥宁划拉了一下列表,唯二的还是彩色的头像,一个是她回到姜家之后认识的朋友夏彤;另一个,是一个名称为‘L’的黑色头像的男人。
如今的QQ功能丰富,姜绥宁想了想,给夏彤拨了个电话过去。
刚接通,那头的夏彤便主动开口,她说:“臭盗号的!死人的号都盗,你没有心!我祝你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被车撞死!”
姜绥宁眼眶一湿,陈旧的记忆涌上心头。
18岁的姜绥宁在刺青店里认识了夏彤。
后者一头利落的短发,气质英姿飒飒,手中拿着刺青针,冷冷道:“刺了可就洗不掉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别折腾!”
姜绥宁一时有些哽咽,她沉默了片刻,才说:“夏彤,我是姜绥宁。”
“很好!”夏彤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些骗子现在为了骗钱连声线都会仿了是吧!我告诉你,我微博两百万粉丝,你信不信我曝光你!”
姜绥宁很惊讶,“彤彤,你去当明星了?”
夏彤坐在化妆间,虽然知道对面是个诈骗犯,可是和姜绥宁这么相似的声音,还是让她心中一酸。
她态度软下来,说:“你声音条件挺不错的,有这资质过来给我做配音吧,别搞诈骗了,我一个月给你开1万。”
姜绥宁默默地在电脑上输入夏彤的名字。
——25岁,星河传媒旗下艺人,微博粉丝200万。
姜绥宁笑了,她说:“你真招我啊?”
夏彤说真的,你来我公司找我吧,别顶着我朋友的声音招摇撞骗!
姜绥宁说,好啊,我现在就过去。
去的路上,姜绥宁给另一个在线的头像发消息。
L,难道是黎?
姜绥宁打下一行字。
一颗生姜:“黎敬州?”
聊天界面显示正在输入,很快,弹出两个字——
L:“是我。”
一颗生姜:“你是不是盗我号了?「发怒」”
L:“我找人破解了一下你的账号。”
姜绥宁真是笑了,看看,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把盗号说成了破解,一下子就好听起来了!
一颗生姜:“那你删我人干什么?”
姜绥宁之前给秦应珩单独弄了一个分组,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此时被删了,特别显眼。
这一次,正在输入的时间变长了。
许久,姜绥宁看见新的气泡弹出来。
L:“他的头像太丑了,碍眼。”
姜绥宁不知道黎敬州这个用全黑头像的奇葩,到底是哪来的勇气说别人。
但是删了也就删了吧,姜绥宁本就不打算继续联系秦应珩了。
他不相信自己,又娶了姜希,确实也不该存在在自己的列表里。
一颗生姜:“好的,我出门了,我去找夏彤。”
车子正好在星河传媒的门口停下,姜绥宁下车后,才发现黎敬州已经发了新消息过来,她低头看。
L:“注意安全。”
姜绥宁回了个玛卡巴卡的表情包。
这小毛绒东西长得可真可爱啊!
姜绥宁走进星河传媒的正门,前台处,两位妆容精致的行政小姐姐正在聊天。
姜绥宁:“我来找夏彤的,我是她的网友。”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身巨响。
姜绥宁在两名行政惊恐的目光下转过头,看向身后。
一个穿着白裙的娇俏女子躺在血泊里,正发出痛苦的惨叫。

姜绥宁僵在原地,手下意识掐紧了婚纱的裙摆。她看着秦应珩给姜希喂药,看着男人轻凝着不安焦灼的面容,身体止不住的发冷。
姜希则是吃下药,虚弱的靠在秦应珩的怀中。
她的手捏着秦应珩的衣摆,面色孱弱无助,却难掩急切:“应珩,我心脏还是不舒服,你带我去休息吧。”
秦应珩轻拍着姜希的背,动作温柔,眼神却偏移,再度落在姜绥宁身上。
他的眸光略显警惕,开口,嗓音低醇,“你打扮成绥宁的样子,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姜绥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试图解释,“我没有打扮成,我就是姜绥宁,我...”
这话,换来了秦应珩的眉眼冷沉,他打断姜绥宁的话,不带温情,“管家,送客。”
姜绥宁没想过是这个结果,他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管家很快进来,朝着姜绥宁作出‘请’的手势。“这位小姐,请随我离开吧。”
姜绥宁就像被人从头至尾浇了一盆凉水,牙关都冷到发颤。
她眼眶泛红,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看秦应珩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将姜希抱起,她再也无法遏制悲怒,“秦应珩!我再说一次,我就是姜绥宁!你瞎了吗?我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为什么认不出来!”
秦应珩几不可察的皱眉,他的目光中多了分审视,可没等他细想,怀中的姜希已经急切的握住了他的肩膀。
姜希急声道:“应珩,你别听她胡说,她只是长得像姐姐,姐姐已经死了,她不可能是姐姐!这么多年,冒充姐姐的人还不够多吗?”
秦应珩眼中的松动收敛,他低下头,看着姜希,“我不会受骗的,你别紧张,小希,你忘记医生的话了吗?你不能情绪起伏太大。”
姜希的脸上浮现甜蜜,她越发抱紧秦应珩,嗓音柔软的撒娇:“我就是担心你被骗了....”
“不会的,现在你才是我的妻子,你说的话,我当然信。”秦应珩说完,再也没有半分迟疑,抱着姜希朝着楼上走去。
姜绥宁转过身,对上姜希的目光,后者眼中都是挑衅的笑意。秦应珩信她,因为她才是秦应珩的妻子。
姜绥宁心灰意冷,反而轻笑一声。
也许,她真是不该来的。今日来的结果,似乎就只是看着秦应珩如七年前的婚礼一般,抱着姜希,头也不回的越过自己。
秦应珩对自己有过感情吗?
姜绥宁甚至不敢细想这个答案。
直到被管家送出门,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秦家的中式庭院中,姜绥宁才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冷雪唤回了思绪。
她不知道,四楼卧室,落地窗前,男人正看着自己的背影,良久良久伫立不动。
他的指尖被香烟的火光灼伤,他却恍若未觉,那双一贯温淡雅致的眸子中,有情绪剧烈翻涌,最后,被瞳孔中的墨色无声压下...
风雪在肆虐,姜绥宁体力不支,走了没几步,狼狈停下。
管家皱眉回头,看着姜绥宁站在光晕微弱的低矮大理石地灯旁,似乎是不打算走了。
“这位小姐,你就算是在秦家待到明天,秦先生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姜绥宁礼貌微笑,淡淡解释:“我只是累了,有点走不动。”
管家明显不信,他上下扫了一眼姜绥宁,声音比刚刚多了不善和傲慢,“你年纪轻轻,不要总想着靠男人上位,浪费人生!先生和夫人感情很好,你要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只会一无所有。”
姜绥宁笑容依旧,“多谢提醒,我绝不会浪费人生,不必送了,我自己走。”
管家本就反感这个肖似姜绥宁的不知名女子,此时,听她这么说,当即冷哼一声离开,将姜绥宁扔在原地。
姜绥宁很习惯一个人走路,比现在难走百倍的路,她也走过了。
这次也同样,姜绥宁忍着疼痛,咬牙往前走,只是走了没几步,步伐顿住。
她看见黎敬州撑着伞,正从不远处走来。大雪如絮,伴随着微弱的灯光,轻盈的落在他的伞上,而他走向自己,一步一步,没有迟疑。
伴随着伞面倾斜,姜绥宁被黎敬州完全的遮挡在伞下。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惊愕的瞳孔中,开口,声线很冷:“姜绥宁,我不想在墓地再捡到你一次。”
再一次坐上黎敬州的车,鹅雪纷扬的晚夜,车内的暖气更充融。
男人将一块厚重柔软的毛巾递给她,声音清淡:“擦擦吧。”
姜绥宁接过,捏着毛巾的手指尖发冷。
“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还刚好接到我,太巧了吧?”她的身体因受凉颤栗,鼻音浓重。
黎敬州抬手,拂掉姜绥宁头发上的雪。
他的动作自然,反倒是姜绥宁,没骨气的僵直坐着。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他开口,声音不疾不徐,擦过她耳畔,“对,就是很巧。”
“哦。”
“姜绥宁。”黎敬州突然喊她的名字,声音低哑。
姜绥宁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她一直低垂着眉眼,所以没有看见,身侧的男人,眼神暗沉如墨。
他再度开口,更加喑哑,“姜绥宁...”
“嗯。”姜绥宁应的很敷衍。
男人并不介意,又重复喊了好几次,姜绥宁便不怎么走心的继续应着。
黎敬州看着少女通红的鼻尖,他唇角轻挑,突然话锋一转。
“一直留在我身边。”
“嗯....”
姜绥宁愣住回神,瞪大眼睛看着黎敬州:“你...你使诈!”
“本来不也是这么约定的吗?秦应珩要是认不出你,你和我走。”
姜绥宁解释,“我以为你说的是今晚,不是....黎敬州,我不能一直留在黎家。”
黎敬州不以为然,“你现在是黑户,没有酒店会收留你的,更何况,你有钱吗?”
姜绥宁殷勤甜笑,“你愿意给我办个身份证,再借我点钱吗?”
“不愿意。”
姜绥宁笑不出来了。
而黎敬州没有半分愧色,他拿过姜绥宁手中的毛巾,替她擦脸,“姜绥宁,我和秦应珩不一样,我不会抛下你。”

姜绥宁在姜希床头的相框里,看见过秦应珩的脸。
真是温雅如玉的贵公子,云巅之上一尘不染的高岭之花。
姜希喜欢的,果然不是寻常人。
姜绥宁看着秦应珩,用力扯住他的衣摆。
18岁的少女承受了8年精神病院的折磨,心火难消。
她想,姜希喜欢的,她也要喜欢...
姜绥宁从梦中惊醒,晨光熹微,一片薄薄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
温馨明亮的房间里,时钟正在不疾不徐的转动。
姜绥宁擦着额头的冷汗,缓缓起身。
还好,她还有机会拨乱反正。
姜绥宁下楼时,黎敬州已经坐在了餐桌处。
他正在翻阅文件,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站在他的身侧,姿态恭敬严谨。
他的手很漂亮,有种养尊处优的质感,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而白皙,手背上有青筋的脉络,不失力量感。
大概是听见脚步声,黎敬州抬眸看向自己。
“吃些早餐再出门吧,你要的钱,我给你备好了。”黎敬州将一沓五颜六色的小额纸币放在桌上,他说:“给你准备了零钱,坐公交方便。”
姜绥宁有些惊异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自己打算坐公交?
但是对于他的贴心,姜绥宁很是感动,“谢谢!”
姜绥宁拿起那一沓零钱,又从桌上拿了两个包子,她说:“我有点赶时间,路上吃。”
黎敬州将文件合上,他看着姜绥宁,清冷温淡的面容,带着些许柔和,“后天是你20岁生日,我陪你过?”
姜绥宁一愣。
黎敬州不说,她都忘了自己的生日快到了。
她扬起笑脸,“好!”
说完,步伐轻快地离开。
一直到姜绥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黎敬州才缓缓收回目光。
一旁,一直旁观的谭思明不解的看着黎敬州,低声问:“黎先生,您为什么不直接让司机送姜小姐?”
“她有她的生活方式,我没有立场擅自介入。”黎敬州顿了顿,道:“把今天的会议往后推,我要去趟灵安寺。”
谭思明颇意外。
黎先生去灵安寺的时间,一般是每月的月底,今天怎么突然提前了?
“好的,我马上安排。”
晨光明媚,落在积雪厚重的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姜绥宁从公交车上下来,沿着幽静的山庄小路,走到了姜家的大门前。
姜绥宁回姜家不为别的,只为了带走她疯了多年的母亲,苏月晚。
姜绥宁的母亲苏月晚出身平庸,鼎盛时期,因美貌名动京港。当年,她仅靠一张脸,高嫁姜家独子姜山,并生下了姜绥宁。
可惜姜绥宁出生的第二年,苏月晚疯了。
次月,宋家大小姐宋岚嫁了进来,不到一年,生下了姜希。
而她痴傻多年的母亲终日待在那个吸血的魔窟里,早就被折磨的不人不鬼,姜绥宁必须要马上将她接出来。
眼前的姜家今非昔比,已经富丽堂皇了许多。
想来,姜希和秦应珩的婚事,给姜家带来了很大的助力。
姜山这些年,没少捞到好处。
姜绥宁按下门铃,年迈的管家行动迟缓,缓缓走到门口,看见门外唇红齿白的明媚少女,好似路遇女鬼,这些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鬼...鬼啊...”
姜绥宁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良久,扯出一个未达眼底的笑,“夏叔,好多年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夏管家听见姜绥宁的声音,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不已,他连滚打爬的起来,慌张的朝着里面奔跑而去。
姜绥宁想,这人确实是不能做坏事的,不然夜里辗转噩梦,真是在所难免。
很快,夏管家就重新折返了回来,这一次,他的脸色镇定多了,隔着厚重的大门,故作冷静的沉声问询,“你...你来找谁?”
姜绥宁微笑,“我来找姜山。”
“老爷今天没空见你!”夏管家冷冷道:“更何况,你什么身份?凭什么能见老爷?”
姜绥宁笑容加深,“我的身份?很明显,我是姜绥宁啊。”
夏管家好不容易镇定的脸色,重新变得破碎崩溃,“你...你吓唬谁呢?姜绥宁早就死了,骨头都烧成灰了!你别以为你长得像,你就能忽悠我!”
“夏管家,我4岁那年,你为了讨宋岚开心,让我冰天雪地里,只穿一件单衣跪在大雪中;我6岁那年,姜希贪玩着凉,你听宋岚的话,把我关在地下室七天七夜,只给我一口水....”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夏管家脸色惊骇的打断姜绥宁,他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姜绥宁好笑不已,她不过就是把他曾经做过的事都说出来,他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没有任何人派我,是姜山让你来试探我的身份吧?你告诉他,如果不想我在秦应珩面前胡说八道,让姜希和秦应珩的美满婚姻成为泡影,马上让我进去。”
这一次,夏管家没有再扭头就跑,他苍白着脸,用颤抖的手打开了门。
一怔狂风刮过,卷起地上的积雪。
姜绥宁越过夏管家,步伐一顿,她的声音在旷凉的风雪中,字字如同冰刃,“怕什么呢?自己做的事,还不敢认吗?”
姜家正厅,姜山和宋岚并肩坐着,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脸色是如出一辙的惊恐防备。
七年的时光,姜山比从前看起来老了不少,至于宋岚,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温婉面容。
谁能看得这个女人的心肠冷硬,是自己这么多年悲惨人生的始作俑者之一。
姜绥宁在二人面前坐下,落落大方的笑了,“二位,好久不见。”
“胡言乱语!”姜山脸色铁青,他瞪着姜绥宁,冷声道:“你真以为自己长得像我女儿,就可以在这里和我攀扯关系了吗?”
姜绥宁平静的看着姜山,声音很清淡,“随你们怎么想,我今天来,就是要带走我母亲,苏月晚。”
宋岚表情柔弱,“可是,无论你是不是姜绥宁,你都带不走她。”
姜绥宁心中一凛,“你什么意思?”
一旁的姜山冷笑,倨傲漠然,“因为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