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清舒临冬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吃绝户惨死,全家跪求我原谅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不争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碧云心登时哇凉一片,这丫头片子竟真要跟她一笔一笔算!身子不自觉往后栽,若不是有柳婉儿在身后接着,定是要狠跌一跤。赵裁缝被叫回,见乔家众女眷聚在一起,面前立着张百鸟朝凤蜀绣屏风,后头隐约现出一个婀娜身姿,知道定是乔家嫡长女。忙磕头跪拜行礼,乔清舒坐在圈椅上,隔着屏风柔声发问,“赵裁缝,你也是咱们家的老相识了,我且问问你,今日请你来,我表姑母许的是多少银子。”一旁的徐碧云对他挤眉弄眼好一番暗示,这赵裁缝却愣是没敢抬眼。只磕头一五一十交代道,“徐家姑母是老熟人了,小的并不多报,许的是一百六十两银子。”屋内一片哗然,徐碧云刚刚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三百两,还是磨破嘴皮子要来的熟人价。原来还真是做了假账啊!死人钱也赚,真真丧良心啊!几个婶子顿时眉...
身子不自觉往后栽,若不是有柳婉儿在身后接着,定是要狠跌一跤。
赵裁缝被叫回,见乔家众女眷聚在一起,面前立着张百鸟朝凤蜀绣屏风,后头隐约现出一个婀娜身姿,知道定是乔家嫡长女。
忙磕头跪拜行礼,乔清舒坐在圈椅上,隔着屏风柔声发问,
“赵裁缝,你也是咱们家的老相识了,我且问问你,今日请你来,我表姑母许的是多少银子。”
一旁的徐碧云对他挤眉弄眼好一番暗示,这赵裁缝却愣是没敢抬眼。
只磕头一五一十交代道,
“徐家姑母是老熟人了,小的并不多报,许的是一百六十两银子。”
屋内一片哗然,徐碧云刚刚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三百两,还是磨破嘴皮子要来的熟人价。
原来还真是做了假账啊!
死人钱也赚,真真丧良心啊!
几个婶子顿时眉头狠狠皱起,看徐碧云的眼神也越发厌恶起来。
赖大从外头铺子询价回来禀报,价格也比徐碧云的收据低了近乎一半。
这一通下来,柳婉儿都羞愧的脸通红抬不起头,她早就让母亲少贪墨一些,母亲却不听,只拿准乔清舒是个姑娘家,定不懂这些,贪了近乎一半的银子,叫人写假收据来糊弄。
谁料到乔清舒虽没理过家,却是个不好糊弄的。
一旁的宗族婶子对着徐碧云指指点点,一脸嫌弃,
“什么东西!乔家好吃好喝的供着,竟然还贪乔家的治丧钱,真真丧良心!”
“还表姑母呢,装的对二太太一副情深意厚的模样,原来竟是这般黑心肠没良心的东西,没的叫人恶心。”
徐碧云本想邀功,现下却被众人戳着脊梁骨骂,心里臊的厉害,却愣是找不出回嘴的话,又气又愤。
乔清舒坐在圈椅上,捧着福禄汝窑茶碗微微抿了一口茶,这才淡淡开口,
“姑母,我母亲平日待你不薄,如今你既知乔家亏空,治丧钱老太太只许了八百两,你还想着法子挖乔家银子,你倒是说说,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思?”
在场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什么?八百两!?
乔老夫人只许了八百两给白氏治丧!?
族内婶子媳妇全都面面相觑,这消息竟比徐碧云贪银子来得劲爆些。
如今乔家宗族里谁家正经太太死了,起码都三千两白银往上,永昌候这般望族,给白氏只八百两!
“乔家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给这点钱打发要饭的呢,这可是国公府白家的闺女,她怎么敢的?”
“就是啊,这老夫人怕是老糊涂了,这般怠慢死人,传出去岂不是给侯府丢脸跌份,乔家二爷在官场里怎么抬得起头呀。”
“哎呦,我怎么听说她家做法改运势就花了五万两呢,怎么对白氏这般刻薄,这老夫人真是说不过去。”
望着众人吃惊不已的表情,乔清舒很是满意舒坦。
前世乔清舒把乔家名声放在第一位,什么苦楚都自己默默往下咽,账上亏空就自掏腰包贴补,也不愿乔家在外人前跌份,乔家嫡女什么都以乔家为重,到头换来的是母女双双被算计作践,惨死深闺!
如今她可不会这般蠢了,不是没钱嘛,那就都抖落出来,大家都没脸。
她纤细食指在杯口缓缓转圈,漫不经心的冲着众人道,
“不怕各位婶子笑话,老夫人现只给了我三百两,若再不盯紧些,怕是母亲头七还没过,银子就被这丧良心的表姑母使完了。”
徐碧云被个小辈训斥成这般很是不爽,此刻也不顾什么脸面,起身硬气回怼,
“大姑娘,你莫在我面前拿主子派头,我好歹是你长辈,我卖力帮你做事难道还不能落些好处了?如今虽你暂时当家,却是说了不算的,回头等我禀明了老夫人,该打该罚我自去领。”
陈姨娘也帮腔道,
“大姑娘,表姑母好歹是长辈,也该留些面子的。”
乔清舒狭长的丹凤眼狠狠扫了陈姨娘一眼,冷声呵斥道,
“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嘛。”
乔清舒姿态向来体面端庄,从未给下人姨娘摆过脸色,故此侯府上下都觉得乔大姑娘是个仁慈好说话的。
如今这一记眼刀子过来,冷冽肃穆,属实罕见,吓得陈姨娘一哆嗦,再不敢说话。
眼神微眯,乔清舒压下眼底滔天恨意,伸手怒斥徐碧云,
“看你是个亲戚,又有些年纪,我尊你一身表姑母。你却忘了自己是谁,在乔家多年,怕是当自己也是主子了,不过是个客居的远房亲戚,对你好些竟蹬鼻子上脸,连我母亲的治丧费都敢贪,你说我做不得主,我今日倒要好好让你看看,我到底做不做得主!”
手轻轻一挥,早候在门外的几个小厮立马拥上前来,擒住徐碧云的手脚,将她按跪在地。
乔清舒歪坐在圈椅上,冷声吩咐,
“桂妈妈,你来教教她规矩!”
桂妈妈是白氏陪嫁跟过来的乳母奶娘,从国公府就跟着白氏,对白氏死心塌地,得知徐碧云贪了白氏丧葬钱,立在一旁早已恨的牙痒痒,闻言立刻冲上前来,左右开弓,恨不得扇死眼前这没皮没脸的狗杂碎。
打的徐碧云眼冒金星,满口是血,嘴里哭爹喊娘,狼狈至极。
乔清舒心头泛起一阵激动,一股快意升腾至胸口,早就该如此!
她前世就是太要体面尊重了,对这些本不值得宽容的贱人多次软心忍让,才让这些贱人骑到她们母女头上作妖。
早就该使出些雷霆手段震慑小人,一味的仁慈只会招来得寸进尺的侵犯!
柳婉儿见状,忙扑上前来护在母亲身前,却被小厮拖了下去。
福寿堂的耳目立刻禀报了乔老夫人,不多时众人被传至福寿堂。
徐碧云好似抓住救命稻草,满脸是血的扑在乔老夫人的榻前,哭天抹泪控诉乔清舒对她动用私刑。
“老夫人救我,大姑娘要杀我,您瞧我这脸被她打的,好歹我也是个长辈,她竟对我动手要将我打死,我当真没命活了啊,老夫人您要给我做主啊!”
乔老夫人得知事情原委,狠瞪了徐碧云一眼,想偏袒却找不出话来。
这个节骨眼上,徐碧云已经闹了两出事,若不是念着是自己亲侄女,乔老夫人早已将人撵出去了。
长叹一声,到底还是劝道,
“舒丫头,这事虽是你姑母不是,但你也不该在众人面前掌她的嘴,到底是不好看的,让旁人瞧了笑话去。”
乔清舒此刻端坐在榻边,腰身端的笔直,淡淡道,
“祖母说的是,早知该关起门来打才好。”
乔老夫人被这话一噎,忍不住拿眼细看乔清舒,这丫头死了娘后,行事作风怎的如此狠辣起来。心道要不要收回掌家权,但又细想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好歹等白氏丧事结束后再说,故虽不悦但还是忍了下来。
乔老夫人指着徐碧云冷声训斥道,
“也不怪舒丫头要治你,她娘刚去你就这般贪敛,若是我也不会轻饶你,还不快给舒丫头赔不是。”
徐碧云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虽不甘但也不敢再猖狂,只歪坐在地上向乔清舒服软,
“大姑娘,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你饶我这回,我再不敢了。”
乔清舒心头冷笑连连,暗道不揭你一层皮,我枉多活一世。
手轻轻伸出,临冬立马递上了一锦缎册子。
将那册子扔到了徐碧云脚边,她缓缓开口,
“贪墨一事我不与你多计较,不过这些借款我得与你好好算算。”
徐碧云一愣,拾起地上的锦册,嘴巴张了老大,这里头全是自己跟白氏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借款或物件。
白氏从未跟她张嘴提过借款或让她还钱,她当白氏忘性大糊涂虫,又或绵软好欺负,没想到竟然一分一厘都登记在册。
一册算下来足足七八百两银子,这还不算其他玩意物件。
乔清舒凑近了冷声低语道,
“姑母,该还账了。”
声音幽远阴冷,好似来自地狱的呼唤。
一张脸瞬间煞白,徐碧云瘫坐在地整个人都恍惚了。
本想着用假收据敲乔清舒一笔,没想到最后竟然一分不落,还要自己往里面搭银子,心塞的恨不得撞墙。
乔清舒眯眼略算算,笑道,
“抵掉刚刚的收据,姑母,你还欠我六百八十两银子,正好治丧钱不够呢,现下可好了。”
立在一侧的柳婉儿听的眉头直皱,心道表姐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怎么如今对待她们母女的态度这般恶劣苛责起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柳婉儿搀扶起失神的母亲轻声辩解道,
“表姐,就算母亲欠了银子,哪里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还得给些时间等母亲慢慢去筹不是。”
乔清舒绕着柳婉儿转圈打量,伸手就拔下了柳婉儿头上的翡翠蝴蝶累丝八宝金钗,在手里掂了掂,
“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支钗还是你十四岁生辰我母亲送你的,这么好的钗就值八十两了,拿它先给你娘填账,其余若是在我母亲头七凑不出来,休怪我抄你屋子撵你孤儿寡母出去!”
一番话很不客气,就连乔老夫人都察觉出了乔清舒的逼人气魄,正欲开口说话维护徐家母女。
就听外头嬷嬷进来传话,
“老夫人,白家来人了。”
乔老夫人闻言不敢怠慢,立马唤人请进来。
打头男子一身茶白菖蒲纹杭绸直裰,腰间系金蟒攒珠暗纹腰带,眉目舒展俊朗,身姿挺拔不凡。
身后跟着一个容貌英气的女子,也是素色锦缎衣裳,但姿态端庄矜贵,打眼就晓是尊贵人家的太太。
这两人正是乔清舒的三舅舅白知宁,现任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三舅母是辅国大将军沈猛嫡女沈文英。
乔清舒见了二人,顿时心口一热,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心头思绪万千。
前世乔家刻意离间她们母女与外祖白家的关系,致使她们母女后期孤立无援,这是前世乔清舒极后悔的一件事,其实外祖白家才是真正盼着乔清舒母女好的。
镇国公白氏一族最后也因站错队,卷入政治漩涡,被萧家整治的极惨,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凄惨下场。
这一世,乔清舒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白家重蹈覆辙,她要白家世代昌隆,千秋万代。
“舒儿!舅舅舅母来迟了。”
沈文英上前一把将乔清舒揽入怀里,哽咽道,
“舒儿,你可还好?”
乔清舒此刻心头才有片刻的松懈,这两日她强撑着身子打理一切,但一见了真正的亲人,心头顿时涌现出层层委屈,窝在舅母怀里久久不肯离开。
乔老夫人舔着脸殷勤道,
“哎呦,她舅舅舅母你们来了呀,还不快上茶。”
白知宁早已听闻乔家给他姐姐治丧钱只有八百两,心里极其不爽,在家就骂了八百遍,如今来了,怎能不亲自问问乔家老太婆。
现又见地上跪着徐家姑母,一张脸血肉模糊,瞧着刚才定有一出好戏,也不急,只先看热闹问道,
“哎呦,这是怎回事,徐家姑母是犯了什么事,怎么被打成这样?”
乔清舒巴不得拉舅舅来看戏做后台,冷静将来龙去脉好一顿交代。
白知宁脸色越来越差,听到最后一张脸黑的几乎要滴出墨来。
舅母沈文英武将后代,闻言至此,拳头已经握紧,咬牙冷声问道,
“乔老夫人,你侄女这般欺人,请问是准备怎么发落的?”
言语铿锵有力,震的乔老夫人心头一跳一跳的。
刚还想要偏袒徐家母女的话哪里敢说出口,她三舅舅舅母都是厉害人物,哪能为徐碧云得罪这些人。
只指着徐碧云怒斥狠骂,
“你这混账白眼狼,就按舒丫头说的办,头七若凑不出银子还,也不要怪老太婆我心狠撵你们出去!”
徐碧云只觉天都塌了,捂着脸哭着被柳婉儿搀扶出去。
白知宁吃完一盏茶,这才缓缓开口质问,
叶青丘为难的摇摇头,沉默不语。
乔老夫人见他不语,心乱如麻,也顾不得许多,跪在榻上又要给叶先生行大礼,叶青丘忙上前搀扶道,
“使不得老夫人,可万万使不得。”
乔老夫人一把热泪滚下,扶着叶青丘手臂哀恸,
“乔老太爷去的早,我一个妇人掌着偌大的侯府,呕心沥血,殚精竭虑,经营半生只求侯府兴旺,若这侯府真败在我眼前,我百年后归去有何颜面再见老太爷,望叶先生助我乔家解祸,老妇给您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一番话感动天地,屋内众人都抚泪垂眸,只乔清舒冷眼瞧着,心下暗呸一声,踩着亲姐姐尸骨上位的继室,将前途无限的嫡长子逼的出家为僧,扶持自己的儿子乔济州世袭了永昌候。
乔济州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官场数年毫无建树,原本兴旺的永昌侯府愣是被这眼界低窄的老妇折腾到这般落魄地步,如今还有脸在这哭诉委屈。
前世乔清舒经历千帆,才在而立之年将这些道理看清,如今重活一世,一双眼好似鹰鸷一般老辣,将这些龌龊悉数尽收眼底。
叶先生长叹一声,摇头踱步摆手,
“不是叶某人不帮忙,刚听闻你家大姑娘讲,如今府上亏空,白氏葬礼都一切从简。若要开坛做法解祸,花销可是不菲,怕侯府难以消受。”
乔老夫人眼眸一亮,闻言只是银子的事,顿觉轻松不少,忙道,
“先生莫要担心银子,只要能解祸,不论多少侯府定是悉数奉上,分文不少。”
叶先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瞥了眼乔清舒,又看看乔老夫人,似乎不信。
乔老夫人直起身子忙道,
“先生说个数,老身这就去筹。”
五个手指缓缓伸出,叶青丘眼眸幽深的望着乔家老夫人,似玩笑似郑重道,
“五万两雪花白银,乔老夫人可拿得出?”
乔老夫人心头一震,这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心下略略盘算一番,如今白氏已死,那三十万的嫁妆这些年虽已贴补了侯府不少,但还剩下近乎一大半在库房,若从这里面支取,并不是难事。
她甚至心里暗自庆幸,锦绣堂这把大火真是烧的好!当初的嫁妆册子烧成灰烬,字画古玩更是付之一炬,白家若是前来拉扯,也是一笔糊涂账,这笔钱现今已然姓乔了!
正欲开口应承,就被叶青丘截断了话头,
“乔老夫人,这笔钱是用来祭天地鬼神,万万不可糊弄,唯有乔家侯府子嗣正经入账的银子才有效果,若是使了别家的银子,又或借款都是无用的。到头来鬼神震怒,我也无力回天。”
乔老夫人刚刚露出喜色的脸登时僵住,面上五彩斑斓很是精彩。
一旁听了半天的徐碧云此刻脸上噙着一抹媚笑,娇软开口道,
“叶先生,您张口就是五万两雪花白银,寻常人家做法事做足七七四十九日都没得二百两,您这狮子大开口的,还是认识的,也不给咱家折个价。”
叶青丘眯眼瞧了眼徐碧云,水蛇身段,风骚眉眼,言语轻浮,一副小家子气,登时没了好脸色,
“敢问这位是侯府家哪位太太小姐?”
乔清舒冷冷更正道,
“叶先生,这位并不是我们乔家主子,是继居侯府的表姑母。”
叶青丘出入皆是权贵之家,尊贵体面的太太小姐见的多了,这等货色定是看不上眼,只轻蔑笑道,
“哦,原来是个投靠亲戚,这般姿态,我道也不是什么正经太太呢。”
这话实在是打徐碧云的脸,她在侯府多年,吃穿用度跟正经主子没什么两样,平日里因老夫人的照拂更是没人敢这般给她没脸。
雪白面皮顿时紫红起来,也不管叶先生如何尊贵,掐腰就发作,
“你这道士会些法术就装腔作势,做什么要五万两白银,也不怕把你肚皮给撑坏了,咱们侯府体面才尊你声先生,你就蹬鼻子上脸,抢银子都不怕心慌。”
徐碧云内宅女子,对外头的时事并不了解,就连当今皇帝都尊称叶青丘一声先生,她却不知,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这番话不仅给叶青丘没脸,更是让侯府陷入危机。
柳婉儿大惊,想要拉扯母亲却也来不及。
屋内一阵旋风刮过,一个藏蓝身影闪现,就听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扇的徐碧云跌到了罗汉八仙桌下。
这一巴掌力道极其大,徐碧云发髻钗环散落一地,脸上登时一个火红掌印,火辣辣肿胀起来。
萧知节立刻要上前捉她,眉眼冷冽如寒冰,厉声呵斥,
“混账东西!我家先生是圣上钦提的钦天监阴阳司大先生,老国公们都得客气尊重行礼,你个刁妇出言不逊怕是想死不成!立刻随我去刑部问审,我倒要看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徐碧云这才知道自己得罪了贵人,吓得魂丢千里,匍匐着爬到老夫人床榻,捂着脸嘤嘤的哭,
“老夫人救我,碧云知道错了。”
本就心焦如焚,徐碧云又惹怒叶先生,若叶先生真要对徐碧云发难,乔家又多一桩祸事。
乔老夫人气的对着她另半张脸狠狠扇下去,
“你个作死的小娼妇,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还不滚下去!”
柳婉儿立刻搀扶着哭哭啼啼的徐碧云离开。
此时李妈妈跌跌撞撞奔了进来,着急忙慌的跪下道,
“老夫人,不好了,祠堂里的牌位不知怎的,竟倒了一大片。”
叶青丘闻言冷笑,也不多言,只拱手准备告辞,
“侯府事忙,尔等还是先行离开。”
说罢就伸手招呼身旁萧知节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刚刚还在犹豫的老夫人一听祖宗牌位倒了,心头一泼凉水,吓得冷汗淋漓好似大祸临头。
心道若是再不狠狠心花些钱,侯府怕是再无一日安宁日。
乔老夫人忙道,
“先生且慢!这钱明日便能凑齐送至府上。”
叶青丘眉头微挑,薄怒的脸化开,冲乔清舒眨眨眼。
转身看向老夫人,这才略给了点好脸,
“那等明日银子到了,我再来开坛做法。”
叶青丘捋着胡须沉思片刻,又提笔写下一张字条塞入锦囊中,递给了乔老夫人。
千叮咛万嘱咐道,
“这一锦囊,老夫人万万收好,白氏头七之夜打开,定能清除那邪祟,保侯府平安。”
乔老夫人立马落下泪来,半个身子伏在榻上捶床痛哭,
“她舅舅,不是我老婆子不仁义啊,是府上实在拿不出银子来了,这几年庄子亏空的厉害,她爹爹的俸禄多年不见涨,只出不进,侯府早已成了个空壳子,若不是这般艰难,我怎会亏待我那好媳妇,我也觉亏欠她,好媳妇走时怎么不把我这老婆子一起带走啊!路上也好有个伴呢!”
白知宁冷眼旁观继续追问,
想到此处,这两日受的苦好似都不算什么了,徐碧云挺了挺腰杆子,似乎已经尝到了当乔家主母的好滋味,心里顿时爽快起来。
只等二老爷回来,她徐碧云的春天就要来了。
头七那日清晨。
叶先生在白氏的锦绣堂法事已经做足五场。
乔清舒亲自带人来给叶先生送早饭。
喝了一口粳米粥,吃了一口什锦八宝菜,叶先生漫不经心开口道,
“舒大姑娘,看在你外祖白家的面子上,我陪你演戏。辛苦费叶某人只收五百两,剩下的已经送到你京郊庄子上了。”
乔清舒缓缓点头露出浅笑,将眼前的油腌笋干推至叶先生跟前。
“多谢先生配合,改日定亲自登门拜谢。”
叶青丘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你这丫头,这般算计你爹爹祖母,好歹你也姓乔,何苦来哉。”
乔清舒却扬眉冷冷咬牙道,
“叶先生,您通阴阳算人心,定也看出了乔家一家子黑心烂肺,今日我若不治死他们,来日我就要被他们算计死。”
叶先生看得清明,深邃的眼眸微闪,不再多言。
不过帮乔家嫡女这样一个大忙,他可不单单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他看中的是乔清舒那双贵气逼人的凤眼。
此女不是凡人,乃有国母之相。
他又抬眸瞥了眼屋外忙碌的徒弟萧知节,他这徒弟八字虽极清贵但却黯淡无光,命里缺贵人扶持。
明珠蒙尘,难以出头,还恐夭折。
知天命难违,叶青丘也早已放弃,没想到偏又遇见乔清舒,顿有拨开云雾见天明之感,心里也燃起一股莫名的希望。
这乔家嫡女,许就是知节的贵人哩。
前世乔清舒并未与叶青丘有任何往来,这位大阴阳师也在萧知节战死后,迅速离开京都,隐居山野,再无踪迹。
众人都还未意识到,命运的齿轮,在某一刻早已改写。
屋子外头忽然一阵骚动,只听见小厮嚷,
“二老爷回来了!二老爷回来了!”
乔清舒立刻起身,拜别叶青丘,往前院去。
待乔清舒赶到时,乔济州已在留芳园扶着棺木痛哭流涕,哭爹喊娘,身旁族人拉都拉不住的架势。
乔济州四十出头的年纪,中等身材,近些年也有发福之态。
虽眉眼间还是能看出些当年的清俊之气,但神态却早已不复少年,浑浊市侩。
明明是个文官,整个人身上却透着一股商贾的精明气息。
“婵姿,你受苦了,你来我乔家没过一日好日,是我乔济州无能啊!是我亏欠你啊!你红颜薄命,叫我往后可怎么活啊!”
那声泪俱下的哀嚎,任谁瞧了不说一句二老爷爱妻如命啊。
乔清舒冷眼瞧着这滑稽一幕,心口直犯恶心,前世她抱着亲爹嚎啕大哭,当她爹爹是自己最大的依靠。
全然不知她亲爹人面兽心,母亲尸骨未寒,他就将徐碧云扶成正妻,冠冕堂皇的说这么做是因乔家不可一日无主母之类的狗屁混账话。
乔清舒今世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上前,连多看一眼她爹都觉得反胃。
底下众人劝了又劝,半个时辰后方才止住,送乔济州回书房休息。
乔济州正换衣裳之际,门外就传来娇软声,
“二郎,你可在里面?”
乔济州刚一开门,一个娇软身子就扑进怀里,搂着乔济州乱蹭一气。
徐碧云听闻乔济州归家,立刻涂脂抹粉好一番打扮,丧服底下一身艳红,喜滋滋来会情郎。
乔济州慌忙将书房门关好,低声训斥道,
“一回来就胡闹,让旁人见到像什么样子。”
徐碧云立刻瘪嘴委屈起来,
“二郎,你一回来就凶我,你瞧瞧我的脸,被你那闺女打成什么样子了,我可委屈死了。”
一见那红肿的俏脸,乔济州可心疼坏了,又吹又哄道,
“乖乖,这是怎么回事?脸怎么伤成这样?”
徐碧云咬牙添油加醋将乔清舒的所作所为全都状告给乔济州,让他给自己出头。
乔济州长叹一声哄道,
“她娘刚死,你就作妖,我如何帮得了你,你且等等,等过些日子白氏下葬了,我就跟老太太提,将你扶成正妻。这段日子,你可给我消停些才好。”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根成色极好的翡翠簪子插在徐碧云鬓发间,在她腮上掐了一把,
“瞧我南下公干还不忘惦记你,给你特寻了江南时兴的首饰,可还喜欢?”
徐碧云闻言喜得跟什么似的,捧着乔济州的脸就香了一口,喜笑颜开道,
“好二郎,有你这份心我吃再多苦也甘愿了。”
徐碧云听乔济州承诺扶她为正妻,心头好似吃了定心丸。先前的委屈不爽立刻抛诸脑后,甚至有些兴奋起来。
等她成了乔家主母,乔清舒这小蹄子看见她都得恭敬行礼叫她母亲。
到时候有的是法子整治磋磨她,还怕报不了今日这仇,想到这些,徐碧云心头简直乐开了花。
扭着身子就往乔济州怀里钻,嘴里亲亲心肝的乱叫。
乔济州从江南赶回来,日夜兼程疲累不堪,刚刚又嚎哭了好一阵子,实在是没力气,推开她道,
“你这磨人的妖精,且让我先好生歇歇,等今晚上我守灵,你来找我,看我不整治死你。”
徐碧云脸红扭腰很是激动,又腻歪了一阵子才依依不舍的从乔济州书房后门溜出去。
晚秋回来,红着脸将在乔济州窗子底下偷听到的荤话一五一十的学给乔清舒听。
屋子里另两个丫鬟夏至和临冬全都臊红了脸,低头假装忙事。
乔清舒食指轻叩桌面,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冲屋外道,
“把春分叫进来。”
片刻后,打帘子走进来一个细眉细眼,穿藕荷色百蝶褙子的小丫鬟。
“春分,让你熬的参汤可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