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其他类型 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花重锦花肃完结文
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花重锦花肃完结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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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玄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花重锦花肃的其他类型小说《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花重锦花肃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云玄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到后院,有嬷嬷带着两人往里面走,苏王爷披着披风,躺在雍容华贵的软塌之上,边上是四个长得极其貌美的女子,揉着腿,按着肩,喂着水果,好不惬意。“王爷,人到了。”老嬷嬷躬身道了一句。花重锦和花晚赶紧见礼,离家四年,她也还算能记起礼仪。软榻上的苏王爷挥手让边上的侍女下去,抬眸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妙龄少女。“你们...哪个是花重锦?”花重锦心下一紧,上前半步,垂着视线,“小女花重锦参见王爷。”苏王爷慵懒的开口,“抬起头来。”花重锦这心里瞬间咯噔一下,但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抬头。就在她将自己面容展露在苏王爷面前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戏谑的笑。“皇叔还真是好心情呢。”男人的声音她很是熟悉,苏王爷将视线从她的面容上移开,“琰王怎么有空来?”花重锦一滞,琰...

章节试读

来到后院,有嬷嬷带着两人往里面走,苏王爷披着披风,躺在雍容华贵的软塌之上,边上是四个长得极其貌美的女子,揉着腿,按着肩,喂着水果,好不惬意。
“王爷,人到了。”老嬷嬷躬身道了一句。
花重锦和花晚赶紧见礼,离家四年,她也还算能记起礼仪。
软榻上的苏王爷挥手让边上的侍女下去,抬眸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妙龄少女。
“你们...哪个是花重锦?”
花重锦心下一紧,上前半步,垂着视线,“小女花重锦参见王爷。”
苏王爷慵懒的开口,“抬起头来。”
花重锦这心里瞬间咯噔一下,但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抬头。
就在她将自己面容展露在苏王爷面前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戏谑的笑。
“皇叔还真是好心情呢。”
男人的声音她很是熟悉,苏王爷将视线从她的面容上移开,“琰王怎么有空来?”
花重锦一滞,琰王?他竟然是摄政王裴琰?
“皇叔办了这么个大宴会,本王也想来瞅瞅热闹,这位是...”
裴琰视线朝她看了过来,花重锦却不敢与之对视上,一是因为他乃当朝摄政王,是皇上最为信任之人。二来也是因为他与她刚才的偶遇。
她本以为他不过是一个世家子弟,没曾想竟然这般尊贵。
“花家的大姑娘,花重锦。”苏王爷替她开口,语气里尽是满意。
“还不快见过琰王殿下?”
花重锦双手交叠于小腹前,微微屈膝,“小女花重锦见过琰王殿下。”
裴琰并未第一时间叫她起来,她知道,这男人是在报刚才屋顶是她一巴掌的仇。
记仇的浑蛋。
等她快要站不住的时候,裴琰才懒洋洋的开口,“起来吧,跟个豆芽菜一样。”
花重锦:......
“行了,都出去吧,本王还有事要与王爷商议。”
就这样,花重锦和花晚被带着出了内院。
踏出内院,花重锦心里还是有着后怕,不过后怕之后她有些怀疑,刚才他是在帮她解围吗?
毕竟要是没有他的那一句,她还被留在那院中不是要面临什么。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摄政王,她还打了摄政王一巴掌。
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她愣神了好久。
直到花晚的声音传来,“大姐姐认识摄政王吗?”
她回神,“不认识。”
“可我看着那摄政王的视线可一直都在姐姐身上啊,我还以为和姐姐认识呢。”
花晚说完兀自的笑着,“也对,姐姐才刚归家,怎么会和摄政王认识呢?对吧。”
她不想与花晚继续这般带着面具说话,累得很,便率先出了院子,自己去往一边,佯装休息。
花晚见她的话没有引起花重锦的异样,心里憋着一口气,手在宽袖的遮盖下死死地攥着锦帕。
另一边,苏王爷面对被裴琰坏了好事很是不满,“朝中之事本王从不过问,不过是爱办点宴席,这琰王也要管?”
裴琰自顾自的倒着茶水,抿了一口发现并不喜欢,微蹙着眉头放下,“自然是管不着的。”
“那你说有什么事情是要同我商议的?”
裴琰眸子微眯,虽然上位坐着的他的皇叔,但亦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松弛得很,“关于朝中近日有人弹劾皇叔一事,说皇叔奢靡成性,现下国库空虚,太子监国,皇叔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苏王爷面色一变,坐正了身子,“本王不过办了两场宴会,便说本王奢靡?真是可笑。你去问问裴基,本王还要如何收敛,将这苏王爷的产业全都上交?他敢要吗?”
“皇叔别生气啊,这不过是那些见不得你好的臣子所为罢了,太子殿下不过人微言轻,他不敢。”
这话逗笑了苏王爷,“琰王啊琰王,本王就知道,你绝非善类,当初你能从冷宫一路走到堂前,本王就觉你前途不可限量。”
当年的裴琰,是母妃在冷宫中所生下的,没有权势,不被宠爱,就这样被养到了七岁,他母妃自缢冷宫,他才被接了出来。
按理来说,他是皇上的兄弟,不应该担任辅佐朝堂之责的,可不知他是如何取得皇帝的信任的。
皇上多疑,却独独信了这个废妃生下的皇弟,还将辅佐太子的大任交给了他。
“不过这么点小事,用得着打断本王的好事吗?”苏王爷有些不满。
裴琰嘴角轻笑,却毫无温度,“什么时候皇叔的品味这般差劲了?”
苏王爷一听来了兴趣,“什么时候你裴琰也开始研究起女人了?瞧上谁了?告诉皇叔,皇叔给你做媒。”
“那裴琰就在此先谢过皇叔了。”裴琰起身抱拳,虚虚的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一出内院,黑衣人立刻迎了上来,“主子,宣平候家的姑娘已经回了。”
见他眉间疑惑,黑衣人赶紧回,“是宣平候二公子前来接的,刚走没多久。”
“主子,可要小的追上去?”
裴琰摆手,“不用,去查一查那花家的大姑娘,花重锦。”
花其衡本是与好友相约去茶楼听戏的,对方突然有事要归家,他正好路过苏王爷府上,想起之前晚儿早就念叨着要吃城西的饴糖了,他正好带着她去选。
此时,三人坐在花其衡的马车之中,略显拥挤。
“晚儿,今日玩得怎么样?”
花晚亲昵的开口,“很开心,好多好友都来了呢,晚儿与她们聊得很开心。”
看着妹妹的笑容,花其衡也跟着开心,一双眼睛都在她的身上。
坐在一旁的花重锦不想继续待在这样的环境中,被迫看这两人兄妹情深。
“麻烦前面停一下,我要下车。”花重锦撩开车帘,朝着车夫开口。
车夫没停,而是看向花其衡,询问是否停车。
“大姐姐,这里走着回家,就还有好一段呢。”花晚惊讶。
花其衡气愤,“你又要做什么?难道你要自己走回去吗?”
花重锦忽视一旁的花晚,直直看着陌生非常的二哥哥,点头,“若是二公子允许,也不是不可。”
花其衡被她气得要发火,花晚立刻拉住他的手臂,“二哥哥,别生气,大姐姐可能是想去买些女子用的东西。”
花其衡冷哼,“你别以为晚儿给你求情我就会等着你,你自己走回去。”

吴氏甚是欣慰,“晚儿虽然年纪幼于锦儿些,但是个会照顾人的,母亲看到你们姐妹情深,我便放心了。”
“锦儿,既然回来了,那便多陪陪母亲。”吴氏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又被她给巧妙的避开,吴氏手一空,看着手心出神,看她一直神色淡淡,吴氏只当她是赶路累了,便带着花晚先回院子了。
春杏留下照顾。
花亦安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此时靠在阿娘的怀中昏昏欲睡。
春杏上前,“大姑娘,奴婢将孩子抱去榻上休息吧。”
花重锦摇头,“我自己来,你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春杏一听,扑通跪地,“大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吧。”
花重锦赶路这么久,回到家又经历颇多,她早就乏了,她本也不习惯身边站着个人等着伺候。
“你这是做什么?你做错什么了吗?要我原谅你?”
春杏觉得,这大姑娘和四年前有些不一样了。
“姑娘,奴婢有错,当初...”
“当初侯爷已经查到了那浪荡采花贼是谁,可不知怎的,侯爷便不让人提这件事了。”
花重锦惊诧得起身,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几分,“你说什么?”
怀里的花亦安被声音惊醒,蹙眉动了动,花重锦立刻柔着声音,“亦安乖,亦安乖。”
等花亦安再次熟睡,花重锦将孩子放在了榻上,轻手轻脚的出了房。
春杏依旧候在了门外,见她出来,便要开口说话。
却被花重锦率先问,“你如何得知父亲查出了那人?还有那人是谁你可知晓?”
春杏躬身,“当年姑娘被关柴房三天三夜,其实第二日便查出是谁了,侯爷震怒,可不知为何,突然就不计较了,还让人将这消息封锁,不可传出去。”
春杏的话让花重锦只觉得当头一棒,击得她险些站不住。
她一直都认为,当初那个男人没有查到,所以家里才那般的愤怒,将她往外赶,殊不知家里人知道,至少父亲是知晓的。
父亲知晓了,那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赶出门?
她此刻内心一片混乱,自己是怎么进入房中的都不清楚了。
看着身旁熟睡的儿子,她心口痛得有些呼吸困难。
亦安没有足月就生产了,再加上胎中带了病,从小就身子消瘦,容易生病,很多的东西碰都不能碰,碰了轻则起疹子,重则没命。
有神医告诉她,亦安的身子想要痊愈,有味药引子是必须要的,那便是亲生父亲的血。
这也是她为何在被侯府遗忘四年以后,还愿意跟着花其衡归家的原因。
想要寻找到当年那个登徒子,必须从花家入手,因为她十分确定,四年前,她是被陷害的,且与那花晚脱不了干系。
回想从踏入花家门到现在,她除了见到母亲那时不时的眼泪,兄长刻意疏远和维护花晚,父亲的严词愤怒,以及花晚的明事理,善良样子之外。
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就连简单的久别重逢都没有。
反而是被再次剖开伤口撒上盐。
三岁的孩童本应该是爱哭闹,爱粘人的年纪,可亦安很乖,她做饭他便会帮着添柴,她洗衣他便会帮着用小竹篓钓鱼。
他那么懂事乖巧,是她的血脉,可他们怎么能要将他丢出去呢?
对她百般责怪,千般折辱她都可以无所谓,可孩子不行。
她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将亦安的病治疗好,一定要让他快乐的长大。
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好似回到了四年前,又好似还在乡野之中,果腹都困难的日子。
直到她脸上有什么东西拂过,她以为是亦安醒了,便想要伸手将亦安揽入怀中。
却没想到触感是毛茸茸的,她心口瞬间一片战栗,整个人也瞬间惊坐起来。
她怀里是两只胖得离奇的狸奴,此时正窝在她的手中,就要伸出舌头去舔她的手心。
她大脑瞬间空白一片,心头泛起恶心,完全是本能的生理反应,她将那狸奴往边上重重一推。
整个人瞬间缩成一团,害怕得颤抖。
小亦安被吵醒,睁开惺忪的眼睛,便见到阿娘瑟瑟发抖,而她面前有一只狸奴。
“阿娘不怕。”一边安抚着阿娘,一边一个翻身起来,一脚踢在那狸奴身上。
狸奴发出哀怨的叫声,在地上翻了几翻,吃痛的跑出耳房。
花亦安熟稔的将阿娘抱住,“没事了,已经走了,没事了。”
明明才三岁,可做起这些事情来却熟练得让人心疼。
同样让人心疼不已的还有瑟瑟发抖的花重锦。
她有一个秘密,她害怕狸奴,不管大小,不管颜色,只要是狸奴,尤为害怕它们的叫声。
因为年幼时候,家中贫穷,对她又是非打即骂的,那边天灾,口粮本就少得可怜,家中更是不许她吃一星半点。
饿极了的她只能朝着死了的狸奴下手,那带着腐烂味道,又满是蛆虫的腐肉,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可捡回一条命之后,她便生理性害怕。
回花家后,她告诉过家里人,她暗示过不喜欢狸奴,那时候花晚想要养一只,却被兄长们不许。
她心里过意不去,便将自己的遭遇说与花晚听,她心疼的抱着自己安慰,“好姐姐,以后我都不养狸奴了。”
当时她是感动的。
可离家四年,花晚养了狸奴,白白胖胖的,两只。
“阿娘,咱们不住这里了,咱们住其他的地方去吧。”
这里有狸奴出没,谁能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出现,他可不想让阿娘再受惊吓。
花重锦看着这小小的耳房,这院子本来是她的,可离家四年,这里就变成了花晚的书房。
这偌大的花家,还有她的位置吗?
“亦安乖,很快了。”她平静下来后,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好像只有怀中抱着他,她心里才不会胡思乱想,更有了主心骨,有了方向。
因为摔伤了,连晚饭都是春杏从厨房提过来,也不知道有意无意,送来的菜大小六道,却都是花晚喜欢的味道。
看她没有落筷,春杏询问,“可是不符合大姑娘胃口?”
花重锦摇头,没有什么不符合的,她从来都不是挑食的人。
春杏却主动解释,“家中宠爱二姑娘,所以厨房的口味和菜色,全部都是按照二姑娘的喜好而来,若是大姑娘吃不惯,奴婢这就让厨房换...”
“我说不用!没有不符合!”她声音沉了几分。

花重锦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没有站稳,她站定后,看向向姝,眼露嘲讽,“向姑娘与她还真是姐妹情深,什么都会帮着她出头。”
“那是当然,我与晚儿自幼交好,你若是敢欺负她,我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二阿兄可是御林军副统领。”
见花重锦眼里闪过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就知道,她是害怕她二阿兄的。
幸好这时,王府专门招待女眷的管家嬷嬷笑着上前,“几位姑娘,咱们就别站在门边说话了,看看那群公子,眼睛都快看直了。”
管家嬷嬷眼神从花重锦身上掠过,惊艳了一瞬,随即热情的将人领着进了女眷游玩的那边。
花晚和向姝交好,两人自然的也有不少的共同好友,所以一进院中,就被人围了上来。
花重锦自觉的找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春杏递过来热茶,“大姑娘,您想吃些什么,奴婢去厨房给你拿,可多的点心了。”
她端起茶水的动作一怔,满目震惊的看着杯中澄澈的茶汤。
这味道...好熟悉。
她朝春杏看过去,春杏恭敬屈膝,“大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你去看看厨房可有芙蓉糕?我许久未曾尝过那味道了。”说着抿了一口手中茶水。
春杏收回眼神,一脸的高兴,“是,奴婢这就去,大姑娘您喝茶。”
等春杏转身离开,她立刻从隐藏的袖袋中取出一粒小细丸服下。
宽袖拂过茶杯口,随即放入些什么在茶杯中,入茶汤转身即逝。
借着整理鬓边的动作,将茶杯放在了对面,那是花晚的位置。
自己则是重新端起一杯。
等春杏送来芙蓉糕,看到茶杯已经见了底,她又殷勤的为她蓄满。
“这王府的茶叶的确与众不同,回味无穷啊。春杏,你也给二妹妹送一杯去让她尝尝,说了那么久的话了。”
春杏点头领命,“好嘞,大姑娘。”她也正好要去跟二姑娘汇报呢,正愁找不到机会。
春杏端着茶水走近花晚,说了两句后,花晚就朝她的方向看过来,花重锦端着笑容,举了举手里的茶杯。
花晚也温婉一笑回应,然后接过茶杯,只是向姝不知道和别人说笑了些什么,转头就把她手里的茶杯接了过去,然后喝了一大口,又继续说话去了。
虽然阴差阳错,但也不是什么坏事。
花晚想要用四年前的招数再对付她一次,只可惜,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花重锦了。
在青城山下的庵子里,她受尽折磨,吃尽苦头,没日没夜的干活,下雪下冰的去山上拾柴火,肚子一天天大了后,还要去后山挑水。
那年的青城山格外的冷,姑子都说是最冷的一年了,她手脚全是冻疮,碰都碰不得。
一身单薄的尼姑服,她穿了整个冬天,所以即便是现在日子好了,她也畏惧冬天,害怕漫山遍野的白,害怕北风呼啸,更怕那肆无忌惮钻进体内的冷风。
花晚想要故技重施,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向姝就跟着王府的侍女往后院而去,想来是药效发作了。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跟上去。
没想到这后院竟然别有洞天,男女不同席的,这里竟然丝毫不在意男女大防,竟然随处可见一起交谈的男女。
她不认识这些人,不过看他们熟练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
这不明摆着举行宴会,实际前来偷情私会的吗?
花重锦独自一人进来,避开人群,就见向姝进了一处房间,侍女则是替她关了门转身离开。
花重锦观察了一圈,发现这房间窗户开着,对面有一处矮房,刚好可以爬上去,她应该能躲在屋鳍之下,不轻易被发现,又刚好可以看到房中抢矿。
绝佳好地方。
她费了些力气才爬上了屋顶,可还没喘一口气呢,就听到一声笑声。
说是笑其实有些片面,倒像是一种看戏时候唇间发出的寒冷轻蔑之声。
能让人瞬间不寒而栗,背后似有寒风呼啸。
身上因为爬墙而起的那点热气瞬间消失不见,她眸光顺着身影寻去。
便见一黑袍男子,面容冷峻如雕,清冷金贵,就这般往那屋顶一靠,好像这起伏的瓦片在他的身下都成了柔软绸被。
“你也来看戏?”
男人声音带着粗粝感,低沉又气场强大到让人生畏,他自顾自的问着。
那一瞬,她除了呆愣在原地,下意识的便点了头。
男人眼神从她身上移开,嘴角好似勾起嘲讽笑意,随后提起身边一壶酒,递给她,“喝点。”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她知道要是她敢拒绝,这人一定会将她从这人丢下去。
鬼使神差的,她上前,接过酒壶,坐在她觉得的安全距离处,不敢有所动作。
微风拂过,满眼的花香中还夹带着诡异的异香。
男人突然坐直身子,一双黑眸似乎要将她看穿,带着浓烈的侵略性,她身上怎么会有那味道?
难道四年前的事与她有关?
花重锦见这男人只是一口一口的喝酒,说不得是这王府的客人,想要做梁上君子,行偷窥呢。
这样一想,心里放心了不少,也就是这时,有人推门进入房中,甚至迫不及待的开始宽衣解带。
花重锦知道,当年的她应该也是如同此刻一样的,中了药,对进来的人毫不知情,所以...
她这个位置不算好,有些看不完全,她小心的往边上挪动,她以为她动作不为人知,殊不知身上那股异香已经出卖了她。
不过这男人好像心情不错,没有拆穿,反而问,“和她有仇?”
“没有。”
男人不信,“没有仇就不会来此处了。”
花重锦这才侧头看向他,“所以,你也与她有仇?来看戏的?”
男人摇头,“不止。”
不止是有仇,更不止看戏。
他得到消息,这丞相府的又配置了不少的绯月香,联想到这苏王爷的宴会,他才想着来此处查一查,没想到一来便遇到身上有绯月香的女子。
向姝在房中昏昏欲睡,对于进来那人的触碰欲拒还迎,甚至主动攀附脖颈。
这画面让人看得脸热热的,花重锦抿唇移开视线,却发现这男人看得津津有味的。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上京城热闹非凡的街道,车帘之外人声鼎沸,叫卖声络绎不绝。
车中两大一小六目相对。
尚且只有三岁的男童大眼珠滴溜溜转着,一脸清纯无害又消瘦的看着边上的娘亲,小手则是偷摸的掀开了马车帘一角,想去窥视阿娘口中繁华的上京城。
可他的小动作却被被一旁男子发现并一把打断,他手背一疼,那张小脸瞬间痛得揪在一起,甚是可怜地望向想要阿娘寻求庇护。
女子衣着素净,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装饰,一头的青丝也仅用青布条盘着。
“二公子,孩子小,您何必如此?”
有阿娘为自己说话,小豆丁鼓起腮帮子,像是也在跟着宣泄自己的不满。
男子一脸阴沉不悦,看到这孩子就莫名的生气,这自作聪明又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看得人心里愤怒不已。
他眉头紧蹙,眼中尽是嫌弃,“大妹妹,不是阿兄说你,也不知道你生下这孽障我要如何跟家里人交代。”
花重锦将孩子揽在身侧护好,垂着眸子,样子温顺又卑微,“再怎么说,也是条活生生的命啊。”
男子被气糊涂,“什么命?你离家时候才不过有孕一月,那就是个肉球,何来的命?”
小豆丁靠在阿娘的身侧,听到这话瞬间满眼凉意,心里碎碎念,你才是肉球,你全家都是肉球。
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刻又补了一句,除了阿娘。
花重锦并不反驳二哥哥的话,只是依旧垂着眉眼,毕竟二哥哥从来都是这般,她不能反驳亦或是质疑,不然会被他说成不懂事,她只是将自己用命博回来的孩子护在身侧,跟宝贝儿似的。
小豆丁情绪很快就恢复如初,依旧好奇的左看右看,有时候还会盯着他一直看,看得他不知为何心里毛毛的。
马车缓缓停在侯府门前,门房快步上前撩开车帘,“二公子,您回来了。”
花其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门房。
随后眼神移向花重锦身上,像是警告般,“离家四年,想来你也想明白了,这次归来,莫要忤逆父亲,更不要敌对晚儿。”
花其衡自认为一脸的苦口婆心,声音却毫无温度,“你能归来,也是晚儿多次祈求父亲才得到的应允,你莫要再行差踏错!”
花重锦这才抬眸看他,一路从青城山而来,她从未抬眼看过他,一直垂着头,他以为是这几年的清修生活让她改变了一二。
没想到这双眼睛还如四年前一样的,总是装出一副受人虐待,受人冤枉的彷徨不安。
花其衡没有得到回答,声音又加重几分,“我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那样子演给谁看?
花重锦这才收回眼神,声音怯怯的开口,“知道了,二公子。”
听到这声二公子,花其衡情绪再次的翻滚起来,没有理会两人,拂袖躬身生气的出了马车。
刚在车辕上,一句亲昵的‘二哥哥’打断了他的步伐。
一抬眸,便见一笑容灿烂,明眸皓齿的娇俏姑娘朝着他跑来。
他赶紧跳下马车迎了两步。
“二哥哥,大姐姐接回来了吗?”少女说着视线便越过花其衡往马车里看。
花其衡不知道如何跟家里人交代,他明明是去接清修了四年的亲妹妹归家,却接回了一大一小。
那孩子,竟然还活着!
马车中人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花重锦牵着儿子的手,叮嘱着,“亦安乖,要跟紧阿娘,等下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开口,知道吗?”
小豆丁望着阿娘,“那要是有人欺负阿娘呢?也什么都不能做吗?”
花重锦点头,“对,暂时不能做,因为亦安的病还没治好,这才是咱们的主要目的。”
小豆丁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反正是点头了。
将孩子牵着准备出马车,还没出去呢,外面更热闹起来了。
有人在哭。
“是锦儿回来了吗?锦儿呢?”
她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来人应该是她那温柔小意,善良的母亲了吧。
她本也以为母亲就都是如同她一般的温柔,可四年前,她被人陷害失了清白,她亲自对她用了家法,将她关在柴房三天三夜。
后来发现她有了身孕,更是丝毫不顾母女情,甚至顾不得她高热不退,将她送去青城山的庵子,明面是清修,以保全被她坏了的侯府名声,暗地却是划清界限,吩咐了青城山的姑子,要活活的将孩子弄死。
四年过去,没想到母亲还是一如之前,一手好戏妙趣横生。
马车外的喊声有多心疼焦急,她便带着孩子便有多缓慢。
当她一如往常,素衫着装,牵着一个小豆丁出现在车辕上的时候。
吴氏捂嘴哭泣的动作一顿,哭声就这样戛然而止了,眼神疑惑的看向身边的二儿子。
花其衡开口,“母亲,有什么事情进屋说吧。”
这里可是角门,来往人多,被人看了笑话可不行。
吴氏听懂了花其衡话里的意思,“快快进屋来。”
可她刚下马车,那一身绸缎,满头珠翠的花晚便向她跑来,亲昵的挽着她的手,“大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看着花晚嘴角适宜的笑容,她轻微勾起唇角,将她的手推开,去牵着儿子。
这拒绝的动作应当明显的,可对方似乎不接,反而侧头,一脸好奇的问,“大姐姐,这孩子是谁呀,怎么跟你一起回来?”
“他是我儿子。”花重锦淡淡的开口。
花晚像是听到什么重大消息一样的,惊讶得捂住嘴巴,看向几步台阶上的吴氏,声音拔高,“母亲,这竟然是姐姐的儿子?姐姐有儿子了。”
吴氏眉头微沉,没有理会花晚的话,当然也没有责怪。
“快进屋吧,进屋说。”说完就抬步进了门。
花重锦早已习惯母亲的区别对待,毕竟一个是她养在身边十几年,不是亲女胜似亲女的女儿。
一个是被乳母偷梁换柱在乡野生活十三年才被寻回,寻回一年后又因为在宴会上失去清白,被送去青城山清修多年的亲女儿。
跟她没有太多的情感,她不护着自己,甚至不站在她这边,她也不能责怪。
几人穿过垂花门,来到前厅,花晚蹦跳着越过门槛,朝着里面欢喜的大喊,“父亲,大哥哥。”
“大姐姐回来了,大姐姐带着她的孩儿回来了。”

“姐姐要去哪儿?”花晚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后是她身着鹅黄纱裙而来的身影。
她眼神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随后便亲昵的上前,“母亲,晚儿来晚了。”
吴氏慈爱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晚不晚,来得刚刚好。”
然后翠环很快的搬来凳子,硬是挤在了吴氏和花重锦的中间。
花重锦不信她这小动作母亲没有看出来,但她没有说,便是默认。
待她坐下,花晚一双眼睛清纯无害的看着她,“姐姐要出门吗?可要晚儿陪同?”
不等她开口,又侧头问吴氏,“母亲,晚儿可以去吗?”
吴氏笑出声来,“你昨天不是刚去过吗?而且你大姐姐是去买针线,又不是去游玩的,你下次和你二哥哥出去。”
花晚嘟嘴委屈,“可晚儿想和大姐姐一起出去,二哥哥总是去兵器行,那地方冷冰冰的,还不如逛逛布庄呢。”
花其衡喜欢舞刀弄枪,平时做事也是大大咧咧的,吴氏是知晓的。
“行,但晚儿这次可得照顾好你大姐姐,别让人再欺负了。”
花晚笑容僵了一瞬,很快点头,“是,晚儿一定保护好大姐姐。”
吴氏昨天找她说的话中,便有一点,就是怪她在苏王爷的宴会上没有帮着自家姐姐,任由那些长舌小姐说她的坏话。
若是以前的母亲,定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来找她的,可昨日特地的来找她,就是为了来点她。
花重锦本想一人出门,却不想被花晚给黏上,这下有好多事情都不能做了。
独自出门的也变成了随从跟着,车驾候着。
花晚很是兴奋高兴,一路都跟她介绍着铺面,花重锦神色淡淡,不热情也不冷场,偶尔的回答两句。
路过永安堂时,她要往里走,花晚问,“姐姐哪里不舒服?要看大夫吗?”
花重锦点点头,“这青城山冷,每年冬月不到就已经下了雪,我便落下来病根,这一变天,手腕就酸疼,来买服药吃就好了。”
她状似不经意的露出手上的伤,让花晚得到了不少的满足。
“姐姐,这些年你辛苦了,以后晚儿保护姐姐,不让姐姐被人欺负。”说完还亲昵的将头靠在花重锦的肩头。
花重锦眉头蹙起,甚是恶心,幸好永安堂伙计迎上来,她借着说话,远离了花晚。
小伙计背过人去,朝着花重锦笑,花重锦知道他笑什么,佯装着生气,“还笑,让你师父收拾你。”
小伙计正是昨日给她开门的那个,“花姐姐饶命。”
花重锦在陈老那里抓了一副药,听了些叮嘱,便离开永安堂。
永安堂去了,针线也买了,她不想陪着花晚演戏了,还不如回去看亦安抽陀螺呢。
可花晚却拉着她就往前面茶楼去,“大姐姐,咱们去喝杯茶再回去吧,逛了这么久,你一定口渴了,咱们正好去听听说书。”
她热情至极,就算她神色并不友好,她也装作没看见,花重锦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花晚,这伪装真是一把好手。
两人刚进茶楼,花晚便遇到了熟人,是个极为好看的姑娘。
两人见面便寒暄着,花晚许久后像是才意识到她在边上一样,赶紧给对方介绍,“章姑娘,这是我大姐姐。”
“大姐姐,这是章家大姑娘,是公主伴读呢。”
花重锦勾起适宜的唇角屈膝,对方也面露微笑的屈膝见礼,“见过章大姑娘。”
眼神缓和,轻柔得如同三月的春风,“花大姑娘好。”
章穗是温柔的,不然也不会被选中成为公主伴读。
寒暄结束,有人迎上来,“花姑娘,您来了,还是老位置吗?”
花晚点头,“给我大姐姐上一壶定好的翠芽,她喝不惯我常喝的那个。”
小二眼神往边上瞅了瞅,无视嫌弃神色她看得清楚,“是,二姑娘。”
小二的瞧不起,花晚的如鱼得水,温婉大气,倒是让她与花晚有不少的区别。
包房位于二楼,能轻易的看到街道的来往人群,也能听到楼下说书先生的慷慨激昂。
甫一坐下,花晚便询问,“大姐姐,你有什么想吃的点心吗?”
花重锦摇头,“没有,刚吃得太饱。”
花晚热情的介绍,“姐姐你可得尝一尝,这里的点心在上京城可一绝,二哥哥喜欢来这里,所以只要我们来,掌柜的都会送来一盘。”
这是在炫耀吗?可点心她并不喜欢。
她的炫耀毫无意义。
“章姑娘,我大姐姐刚从青城山清修回来,于京中事物都不甚了解,今日我也是想着带她出来坐坐的。”
章穗眼神如沐春风的落在花重锦的身上,却没有因为花晚的话而变色半分。
这章穗应该是她回京后唯一一个没有因为她之前身份而对她改变神色的人了。
“二姑娘心善,姐妹情深,令人钦羡。”
章家就只有她一个女儿,虽说也很是宠爱着,但这必须要回的事情上,她也是得不到半分的松缓的。
花晚又看向花重锦,眼神兴奋热情,“姐姐,这茶楼的四喜丸子最是好吃,你今日也尝尝。”
“多谢妹妹好意,这些年我食素习惯了,”
“清修生活本就是修身养性的,这突然的炊金馔玉却不是良选,二姑娘还是上些清淡菜色就好。”
章穗在帮着花重锦说话,花重锦知道,花晚也知道。
花晚很是疑惑,章穗是嫡女独女,是世家姑娘,按理来说,知晓花家大姑娘一事,可为什么没有如同他人一样的投去鄙夷眼光?
花重锦给章穗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二妹妹,那便尝尝点心吧,也不好拂了你的好意。”
花晚只能无奈的起身,为花重锦充当小二,下楼催促后厨快些做点心。
包房中,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
章穗率先开了口,“大姑娘,你我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你可还记得?”
花重锦摇头,她才回京一年,出去的机会很少,好像花晚那些手帕交中也没有她,她更是没有来过花家。
“当年的丞相府...”话一出章穗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