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女频言情 此去归途,山水不相逢萧砚北沈知微全章节免费阅读

本书作者

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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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既然都在,不如一起吃个饭吧。”萧母笑着说,“正好庆祝逐月比赛进前十。”
没等萧砚北回应,沈知微就已经答应下来。
她的眼神不经意地瞟向萧逐月,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萧砚北看在眼里,心里不断冷笑。
在萧逐月面前,她终于不装了。
很快,餐桌上摆满了萧逐月爱吃的菜。
卤猪蹄、糖醋排骨、酱爆虾仁……
香气四溢的菜肴一道接一道端上来。
萧砚北看着这一幕,不觉有些讽刺。
他因为训练,只能吃增肌餐,这件事全家都知道,可从来没人在意过。
每次他回家吃饭,总是自己去厨房单独做一份。
今天也不例外,他默默起身去厨房,没人注意到他的离开。
等他端着粥回来时,餐桌上的氛围已经热闹起来。
萧母正在向沈知微夸赞萧逐月这次比赛的精彩之处,萧父则不时插话夸赞弟弟的天赋。
沈知微坐在他身边,眼睛却总是瞟向萧逐月。
每当萧逐月咳嗽一声,她就立刻紧张地递水递纸巾,那份细致入微的关心让萧砚北觉得刺眼。
他机械地搅动着面前的沙拉,脑海中不断闪回过往的画面。
去年十一月的一个雨天,他在训练时突然发起高烧。
电话打给沈知微,她说有重要会议走不开,只能让助理送他去医院。
那天他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第一次对这段感情产生了动摇。
又想起萧逐月生日时,沈知微总会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打听他喜欢什么。
去年送了限量款包包,今年又是某奢侈品牌的定制手表。
而自己的生日,她倒不会忘记,就是随便买个蛋糕应付。
有一次他试探着问她喜欢什么礼物,她只是敷衍地说“都行”。
还有萧逐月参加比赛时,她总会“偶遇”出现在现场,带着鲜花和应援牌,像个真正的粉丝。
反观自己的比赛,即使是最重要的决赛,她也总是因为各种原因缺席。
现在想来,那些借口是那么苍白无力。
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替身,是沈知微接近萧逐月的工具人。
这个认知忽然上涌,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在看到沈知微脸上那毫不作假的深情时,心脏还是让他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看着餐桌上其乐融融的一幕,终于明白了那么多年,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饭后,沈知微开车送他。
路上两人都很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在想假死之后的事,而她,大概在回味和萧逐月的相处吧。
车内音乐轻柔地播放着,是萧逐月最爱的那张专辑。
萧砚北记得,这是她特意换掉自己喜欢的摇滚碟片,换成的弟弟喜欢的音乐。
“停一下。”
快到报名处时,萧砚北开口,“我要去交资料。”
沈知微回过神,“我陪你去。”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大概是意识到了今晚的失态。
他刚要拒绝,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萧母打来的,说萧逐月发烧了。
他看着沈知微瞬间紧张起来的表情,突然觉得很累。
“你先去医院吧,这里我自己能走。”
不等她开口,他已经推开车门。
手袋里的户口本滑落出来,萧砚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沈知微连眼神都没挪一下,只紧张地盯着手机上跟萧逐月的聊天对话框。
只要她愿意低头看一眼,就能看见户口本的封面。
可她没有。
萧砚北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证件,推门下车。
凉风扑面而来,却吹不散心头的郁结。
看着沈知微的车消失在街角,萧砚北站在路边,释然的笑了。
如果她再往前开一点,就能看到这根本不是报名处,而是办理私人领地的交易处。
如果她真的在意,就会发现他要永远离开的计划。
可她没有。
因为在她心里,从来就只有萧逐月一个人。


资料提交完,萧砚北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夜已深了,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他推开公寓的门,看到自己空空荡荡的家,心里空落落的。
不一会儿,沈知微又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盒。
看到她出现,他并不意外。
这几年她总是这样,在他最失落的时候出现,给他一点希望,然后再亲手打碎。
“砚北,这是我特意去市中心那家老店买的姜茶,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她讨好地笑,苍白地解释着晚饭的行径:
“逐月毕竟是你弟弟,以后我们结婚了就是一家人,多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萧砚北看着保温盒,突然觉得很讽刺。
这家店在城南,平时要排队三四个小时。
店主坚持传统工艺,每天只做两百份,经常供不应求。
他上次住院,说想喝姜茶,她连续三天都说在开会走不开,只让助理买的医院门口便携的姜茶粉,让他自己冲。
而萧逐月随口说过一句:“这家姜茶我很喜欢。”却被她一直记在心上。
这杯姜茶,大概是她买给萧逐月,又没有找到时机送出去,所以才能到他手里的。
一阵恶心犯上萧砚北的心头。
他装作不小心打翻了那杯姜茶,站起身来。
“我去换衣服,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卧室走。
他一秒都不想再看这个虚伪的女人,更不想听她那些冠冕堂皇的解释。
沈知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为了哄萧砚北开心,接下来几天特意推掉所有工作陪他训练。
她带萧砚北去改装赛车,陪他挑选最新的赛车服,还特意安排了私人练习赛。
这些都是萧砚北曾经梦寐以求的事,可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这样煎熬。
他沈知微不是真的愧疚,只不过是不想让他起疑心罢了。
反正都快要离开了,萧砚北也懒得再戳穿她了。
萧砚北坐在赛车里,突然看到维修区走进来一群人。
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赫然是萧逐月。
他穿着本季最新的赛车服,那件他曾经试穿过却被萧父和萧母说“不适合”的限量款。
萧逐月显然是要拍新一期的平面广告,造型师正在为他整理妆容,打光师不断调整角度,要把他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透过后视镜,萧砚北清楚地看到沈知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萧逐月。
她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柔情,连教练让降速的指令都听错了好几次。
那种温柔的注视,曾经也是他以为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们提前结束训练吧。”萧砚北平静地说。
沈知微这才如梦初醒,虽然依依不舍地看了萧逐月一眼,但还是答应了。
他们刚准备收车,他注意到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萧逐月发来的消息。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指飞快地打着字回复。
可他们刚走到维修区,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浓烟从赛道另一端升起,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赛道起火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工作人员四散奔逃。
沈知微脸色骤变。
她环顾四周,发现萧逐月的拍摄团队都跑出来了,唯独不见他的身影。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惶失措,那种慌乱是萧砚北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
“逐月呢?”她冲上前抓住化妆师,声音都在发抖,“他人在哪?”
那一刻,她眼中的恐惧如此真实,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萧先生……他好像还在赛道边……”化妆师脸色发白,声音颤抖。
话音未落,沈知微已经冲向了冒着浓烟的赛道。
保安想拦住她:“沈总,太危险了,消防队马上就到……”
“滚开!”她一把推开保安,朝着火势最大的地方跑去。
那个平时温文尔雅的沈知微不见了,现在剩下的只有癫狂到不顾一切的京圈大小姐。
他望着沈知微消失在浓烟中的背影,心里最后一丝期待也随风散去。


沈知微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烦躁地接起来:
“如果不是关于砚北的消息,我不想多听你说一个字!”
电话那头的管家声音哽咽:
“是关于大少爷的消息……”
“说啊!他在哪?”沈知微焦急得恨不得穿过电话揪起管家的领子。
“阿布扎比那边传来消息,大少爷……大少爷的赛车在夺冠后发生了爆炸,现在……生死不明。”
沈知微的脸色瞬间僵硬,手里的电话差点滑落,她猛地抓住电话,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爆炸?!”
“是的!现场传回来的消息说,爆炸非常剧烈,赛车完全被炸毁了!”
“备直升机!快!立刻备直升机!!”沈知微的吼声近乎失控,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恐惧。
她猛地挂断电话,顾不得跟在场的人解释一句,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房间。
直升机在二十分钟后抵达现场。
那场爆炸实在是太过剧烈,火势连天蔓延,一天一夜,都没能扑灭。
沈知微从舱门跳下时,整个赛道还笼罩在浓烟之中。
残骸、碎片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和烧焦的气息。
她踉跄着冲向事故现场,全然不顾安保人员的阻拦。
“萧先生!萧先生他……”
“沈总,您不能过去,现场还不安全……”
“滚开!”
她一把推开拦住她的人,疯了般地冲向燃烧的废墟。
火光映照下,她看见了那辆烧得面目全非的赛车。
车身已经完全变形,驾驶舱被烈火吞噬,只剩下扭曲的金属骨架。
“砚北!”她嘶吼着,声音撕心裂肺。
她想冲过去,却被几个保安死死拽住。
就在这时,第三次爆炸在眼前轰然炸开。
气浪将她掀翻在地,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烧穿她的皮肤。
“砚北!!”
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她想要冲过去,想要扑灭那些火焰。
想要找到她的萧砚北,却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死死地拽住,动弹不得。
等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救援人员神色凝重地从废墟中捧出了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金属物。
沈知微颤抖着接过那枚戒指。
火光下,内圈依稀可见他们的名字缩写和定制的日期。那是她亲手为萧砚北戴上的戒指。
她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在满是碎片的赛道上。
“对不起……对不起……砚北……”她喃喃自语,泪水夺眶而出。
此时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是萧逐月打来的电话。
她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第一次感到如此陌生和厌恶。
但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率先传出了萧逐月的哭声:
“嫂子,你找到哥哥了吗?哥哥到底跟惜朝说了什么啊!她怎么会跟我退婚?你把哥哥带回来好不好?让他当面跟我解释……”
听着萧逐月娇弱的假哭声,沈知微极度烦躁起来,她怒意升腾,第一次打断了萧逐月的哭泣声:
“解释?砚北的赛车爆炸了,你要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跟你解释什么?”


“萧先生,您已成功获得‘隐士’资格,只要您能成功获得这次一级方程式锦标赛的冠军,我们将立即把您接到您之前选择的隐居地,并按照约定为您提供定制好的家人。
他们会按照您的要求,永远爱你。”
负责人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萧砚北紧紧地握着手机,他咬着嘴唇,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丝血腥味,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嗯”字,算是回应。
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
“萧先生,我需要提醒您,一旦确认,我们将会在您成功夺冠后为您安排‘车毁人亡’假死服务。
自此之后,世间再也没有萧砚北,您身边的所有人,都会认为您是真的死亡了。”
“我确定,等我拿了冠军,你们就按照流程安排吧。”萧砚北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声音里带着决绝。
挂断电话,萧砚北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镜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精致烦琐的秀禾服套在他的身上,极品的萧绣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更加高贵典雅。
可对萧砚北来说,这不过是一副沉重的枷锁,将他牢牢地困在了这里。
“萧先生,您穿好了吗?沈总在外面等您很久了。”
小助理探头进来,轻声询问,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了。”
萧砚北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微笑。
试衣间的门帘拉开,萧砚北机械地转身走出去。
正好与一直等候在外的沈知微对上视线。
四目相对,他清楚地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又被别的情绪掩盖。
“砚北,你怎么能美成这样?”
她怔了一瞬,才用一如既往温柔的语气说道。
她像是所有看到心爱之人试嫁衣的新娘一样,激动地想将萧砚北拥入怀中。
但萧砚北却像触电般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怀抱。
沈知微的手僵在了半空,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语调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七年了,我终于能嫁给你了。”
要有多爱,才会让一个素来雷厉风行的女人,在婚礼前夕就热泪盈眶呢?
正在萧砚北失神之际,旁边的小助理热情地开了口:
“萧先生,您这件秀禾服可是沈总请萧绣大家亲手设计并缝制的呢!
每一个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沈总亲自盯着完成的。”
“沈总真是对您太上心了。”
听着小助理一条条细数着沈知微对自己的付出,
他忍不住看向沈知微,她依旧深情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柔情,仿佛是真的爱他深入骨髓。
萧砚北扯了扯嘴角,终于拉出一个得体的弧度。
还没等他开口,沈知微的秘书就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
“沈总,之前那个骚扰您的男人已经被打发了,以后他都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了。”
语气里全是急切的邀功。
“这些事以后私下跟我说。”
沈知微冷冷地说道,语气满是不悦。
“别什么事都在砚北面前说,他还要专心准备比赛,别让他分心。”
说完,她连忙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萧砚北的手,“砚北,你别生气,那个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死缠烂打。
你相信我,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萧砚北冷然地看着她,这些年试图接近她的男人数不胜数,但她都处理得很好,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舞到自己面前。
但凡事都有例外。
萧砚北没再说什么,顺从地上了车。
车子才刚刚启动,沈知微在划了几下手机后,就立刻对着司机大吼:
“停车!”
猛烈的刹车让萧砚北的身体猛地向前倾去,惯性让他差点撞到头。
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就见沈知微已经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砚北,我突然有点事要去处理,非常紧急,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她显然没有给他任何选择的余地,说完这句话,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萧砚北默默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低头打开了朋友圈,第一条赫然是他那个好弟弟萧逐月发的。
一分钟前,萧逐月刚刚更新了一个动态。
苍白的神色,我见犹怜。
“走秀扭到脚了,好疼啊。”
看到这条动态,再想到方才沈知微焦急得难以掩饰的模样,冷笑出声。
例外这不就来了吗?
沈知微处理那些想爬她床的男人自然无情。
因为她这辈子最爱的,最宝贝的就这一个。
不是自己这个被她捧在手心里的未婚夫,而是自己的作精弟弟萧逐月。
被萧逐月勾走的未婚夫,沈知微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消防队赶到时,沈知微已经像疯了一样抱着萧逐月从浓烟中冲了出来。
她的赛车服几乎被火焰吞噬,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骇人的烧伤,但她眼中只有怀里的人。
她嘶吼着萧逐月的名字,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担架上,用颤抖的手拂去他脸上的灰烬,确认他还有呼吸后,才像失去了所有支撑般地昏倒过去。
他倒下的那一刻,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如释重负的傻笑,仿佛用自己的生命换来萧逐月的平安,是她无上的荣光。
看着被医护人员抬走的沈知微,萧砚北的思绪被拉回两年前的那场意外。
记忆如尖刀般刺痛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时他刚进入F1赛场,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意气风发地想要证明自己。
在一场关键比赛中,意外发生得猝不及防,他驾驶的赛车因为机械故障失控,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最终狠狠地撞上了赛道边的防护墙,车身瞬间扭曲变形,冒出滚滚浓烟。
他被困在驾驶舱内,强烈的撞击让他眼前发黑,意识也开始模糊。
周围很快围满了人,惊呼声、呼喊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显得那样遥远而嘈杂。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无助地等待着。
最终,是几名穿着制服的救援人员,小心翼翼地切割开变形的驾驶舱,才将他从废墟中解救出来。
他躺在担架上,冰冷的雨水落在脸上,混杂着额头的血迹,视线模糊地扫过人群,却没有看到那个本该焦急万分的身影。
事后他才知道,那时沈知微也在现场,她神色焦急地站在警戒线外,不停地询问着情况,却并没有像今天这样,不顾一切地冲向危险的最中心。
那段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萧父和萧母,甚至连一通问候的电话都不曾打来。
有一次他实在无法忍受心中的委屈和酸楚,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萧母的声音依旧是惯常的冷淡和不耐烦:“不就是撞了下车吗?又死不了人。
等哪天真死了,再通知我们也不迟。”
说完,便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他的伤势如何。
反倒是沈知微,像一束光,照进了他那段黑暗而痛苦的时光。
她为他聘请了最好的康复治疗师,就连每天的营养餐,都要亲自监督厨师严格按照营养师的要求进行准备。
在他重新回到赛场后,她每一个细节都替他考虑得周全而细致。
那时的萧砚北才意识到,那些年他所追逐的人太过遥远,以至于让他忽略了,一直默默陪伴在他身边,为他付出一切的这个人。
可当他鼓起勇气,想要真正敞开心扉,接纳这份迟来的感情时,却残忍地发现,原来他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
她对他的所有好,所有的付出,不过是因为,他是萧逐月的哥哥。
现在想来,沈知微确实是一个会为爱奋不顾身,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人,只是可惜,她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和珍惜的人,从来都只有萧逐月一个。
“砚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眼神中却依旧是他曾经最熟悉,也曾让他无比眷恋的温柔,“这些天,你为什么不肯来看我?”
萧砚北缓缓地转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声音冰冷而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和可怕。
“对不起,砚北,我知道那天我不该丢下你,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危险。”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拥抱他,却被他冰冷地躲开了。
她的手臂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却还是努力地解释着:
“但逐月毕竟是你弟弟,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真的是情非得已,我……”
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组织着措辞,想要说服他,证明自己的真心。
“你知道的,砚北,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诚恳而认真,仿佛真的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懊悔和愧疚。
萧砚北听着她的解释,心中却只有无尽的讽刺和悲凉。
她深更半夜不顾自己还未痊愈的伤势,执意从医院跑到这里来跟他解释,不是因为真的在乎他的感受,更不是因为对她有所愧疚,她只是害怕他发现所有的真相,害怕他的离开会影响到她和萧逐月之间精心策划的未来。
萧砚北苍白地笑起来:
“我不怪你。”
这一句话是真的,一个早就丢下的垃圾。
怪她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