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女频言情 江兴宁陆言写的小说晚来天欲雪
江兴宁陆言写的小说晚来天欲雪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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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兴宁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兴宁陆言的女频言情小说《江兴宁陆言写的小说晚来天欲雪》,由网络作家“江兴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潮···江潮····”冰凉的触感覆盖在额头上,我顺势抓住了那只手,警惕的睁开了眼睛。王晓芸吓了一跳,但很快解释道:“你发烧了,一直说梦话醒不过来,所以我才来···照顾你的。”我的视线逐渐清明,也松开了钳住她的手:“抱歉,吓到你了?”“没有没有。”王晓芸拧了帕子又盖在我额头上,又给我掰了一颗药,端来水给我。看着我吃下去她脸色才稍缓。或许是发烧的缘故,竟有些贪恋这种照顾,在江家时也不是没有发烧过,但都自己扛过来了,偶尔江兴宁会来问一句,可也没有过多的行动。王晓芸看着我,似有话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道:“想问什么就问,没关系。”“你···回来后没去医院吗?”说完又觉得不对,补充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觉得你状态不对,像受伤了,回来...

章节试读

“江潮···江潮····”冰凉的触感覆盖在额头上,我顺势抓住了那只手,警惕的睁开了眼睛。

王晓芸吓了一跳,但很快解释道:“你发烧了,一直说梦话醒不过来,所以我才来···照顾你的。”

我的视线逐渐清明,也松开了钳住她的手:“抱歉,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

王晓芸拧了帕子又盖在我额头上,又给我掰了一颗药,端来水给我。

看着我吃下去她脸色才稍缓。

或许是发烧的缘故,竟有些贪恋这种照顾,在江家时也不是没有发烧过,但都自己扛过来了,偶尔江兴宁会来问一句,可也没有过多的行动。

王晓芸看着我,似有话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道:“想问什么就问,没关系。”

“你···回来后没去医院吗?”

说完又觉得不对,补充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觉得你状态不对,像受伤了,回来了这么久也没去看看吗?”

我愣了一瞬,继而苦笑出了声:“你竟都看出来了?”

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够好,原来不过是大家的视若无睹罢了,从我回来江家开始,所有人都只会假惺惺的嘘寒问暖,就连心理医生都请了,却没人问我有没有受伤。

第一个认真关心我的,却不是江家人。

“你别这么笑···”王晓芸心疼的看着我,打着商量般道:“我明天不上班,可以陪你去医院,你去吗?”

我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不知说什么,鬼使神差的反问道:“你想我去吗?”

不说是王晓芸连我自己都顿了顿,垂下头来,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她却道:“想,我就想你健健康康的,无灾无病,平安就好。”

平安就好···我眼眶微红,竟然有些接不上话来,作为光鲜亮丽的半个江家人,却没有人真的担心我的安危。

“好。”

我侧过身,藏起了我的脆弱。

第二天,王晓芸比我醒的还早,做了早饭放在饭盒里说:“今天应该要抽空腹血,等抽完血再吃,保温的,我怕外面的不干净。”

王晓芸又把一旁的军大衣递给我:“我爸之前来的时候留下的,你别嫌弃,我都洗干净的,你没带衣服出来,外面很冷的。”

我自然不会嫌弃,拿过来就穿上,顺手的连带把她手里的饭盒也拿了:“走吧。”

其实我不太愿意来医院的,从小就不喜欢,我怕疼,也怕打针,每次进医院就冒冷汗,更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这次不愿意来也是怕医生看到我这糟糕透的身体。

果然,当医生看到我这一身伤时破天荒的问了句:“报警了吗?”

我一回来就被关在江家,对外界的怎么处理绑匪一事确实不了解。

医生也不多问,继续捞开我的背部的衣服。

王晓芸见到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双手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光洁的皮肤上是各类刑具痕迹,鞭子,钢针,钢管,烙铁····惨烈得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但大多都已经结痂,只有少部分还有些红肿和感染。

这已经不是最惨的,当看到我右腿时,饶是多年经验的老医生都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沉默了很久。

王晓芸更是背对着,咬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啜泣声来。

诊室里只有我最冷静,医生护士连同王晓芸心情都格外沉重。

医生让我躺在床上,替我检查了一下大腿,又活动了一番,叹息了一声:“来的太晚了,恐怕是要落下终身残疾了····”意料之内,我垂眸不说话。

反倒是王晓芸,情绪激动的道:“残疾···怎么可能,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残疾呢,而且您是这个医院最权威的医生,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对吗?”

医生摇头:“伤得这么重,就算转院效果也不佳,还有可能会加重。”

“不行,我要带他去其他医院···没事,”我说:“我自己的腿我一直都知道。”

王晓芸还要说什么被我拦了下来。

医生给我开了检查,又叫我住院,王晓芸忙前忙后的张罗着,我躺在病床上好笑的看着她忙碌的像个小蜜蜂。

王晓芸是个很勤快又温柔的女孩子,跟江兴宁的雷厉风行完全不同,在她的细心呵护下,我竟觉得医院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我一连住了三天医院,王晓芸也三天没去公司了,我问她,她也只说有假,我也因此过了一段时间悠闲日子,除了晚上依旧做噩梦以外,清晨有粥喝,午餐有汤,晚餐有牛奶,无一不被细心呵护着。

第三天晚上十点,我见王晓芸没半点要走的意思,疑惑道:“在晚就没公交了。”

王晓芸把医院的陪伴椅拉开,自顾自放了床被子:“我这几天陪着你。”

“不用···”我坐了起来,想要劝她,她却认真的按住我的手:“张阿姨说你昨晚又说梦话了。”

张阿姨是三人间里的另外一个病人,因为骑车摔倒骨折入院,比我时间还久,平时见到我总会调侃王晓芸是我女朋友的事儿,我开始还解释后来发现解释了她也装听不到也没再说了。

“我吵到她了?”

我向张阿姨投去歉意的目光。

“不是,是吓到她了。”

王晓芸说。

我自从回来后没有一天没做噩梦,有叫着醒来的,有摔下床醒来的,总之的确比一般人做梦吓人的多。


江父捏紧了拳头,回头问江兴宁:“人呢?”

江兴宁倔强的看着我:“江潮,别管她,跟我回去吧。”

“人呢?”

江父一声低吼,江兴宁不敢再乱说话,低声道:“车库。”

我几乎是在她给我车钥匙的那一刻冲了出去。

医院车库很潮湿,冬日里更是冷气横行,我自从绑架后对于这种环境有着抗拒和恐惧心理,但此刻我却顾不得害怕,一声声喊着王晓芸的名字。

一排排车整齐排列,一眼望不到头,我一边跑一边喊,整个车库都回荡着我嘶哑的嗓音。

终于在末尾处,王晓芸回应了我。

我解开了车锁,王晓芸立刻打开门冲出来扑向我,她的身体带着寒气,抱着我时不停地颤抖,带着鼻音闷在我怀里:“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好害怕···”我安抚着她的背:“没事了,我在,我会一直在。”

“江兴宁····别提她了好吗?”

我亲吻了一下她头顶:“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王晓芸茫然的抬头:“你说····嗯,我说我喜欢你。”

我把她的头按在我怀里:“听到了吗?”

王晓芸点点头。

感觉到胸膛一片湿润,我摸了摸她头,无奈道:“哭什么,傻丫头。”

“其实···”她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可是,那时候你心里只有江兴宁,我看到她那么对你,不珍惜你,我又舍不得放手,所以那天我想带你逃走,不要再被她欺负。”

王晓芸在江兴宁身边这么多年,亲眼看到过江潮送江兴宁东西被丢掉,也亲耳听到江兴宁说江潮太粘人太烦的语句,那时候她就在想,江潮这么阳光大方的人,怎么在她眼里就是个甩不掉的跟屁虫了?

可是那时候江潮对她并没有兴趣,偶尔跟她说两句话也都是为了江兴宁。

“好了,别想了,我们回家。”

我替她擦擦眼泪:“就当我以前瞎了眼,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现在改邪归正了行吗?”

两人平复了一会儿准备回家时,我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看我们的江兴宁,她不知道在哪儿站了多久,看我们的眼神里全是不舍和后悔。

那么骄傲的人,此刻哭化了妆,挽留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在我还给她车钥匙时迟迟不肯接,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哀求。

“你真的···”她的声音沙哑,委屈的说:“不管我了吗?”

小时候江兴宁脾气古怪,生气了总是哄不好,但我生气,她只需要用这样委屈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来,我就会毫无底线的缴械投降。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可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太大,我和她之间出现的不是裂痕,而是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牵着的手不安的颤了颤,我紧皱的眉头才得以舒展,安抚的捏了捏王晓芸的手。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我把车钥匙放在她手里,:“希望江小姐理解。”

这一声江小姐彻底断绝了我和江家的关系,我不愿看她被痛哭道弯腰的样子,拉着王晓芸头也不回的出了停车库。


在江家的第二十年,我不仅没学乖,还爱上了养姐江兴宁,可被绑架的时候,江兴宁却没交赎金,甚至听信陆言的话,借此机会让我学乖。

我经受了非人的折磨,万念俱灰,终于认清现实,家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能爱得起的人。

我学会了远离江兴宁,她却哭着求我,留下来。

我前脚刚踏进繁华嘈杂的市区,后脚热搜就已经铺天盖地的覆盖了整个璟城。

江家养子,绑架数月后惊现街头。

昏暗的街道被媒体的闪光灯映照得亮如白昼,议论之声,唏嘘声在耳边萦绕,我的心却毫无波澜。

我想,照片中的我一定和平时的我大相径庭,衣衫褴褛,恶臭熏天,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在夜幕之中像条没人要的流浪狗。

城市的天永远是灰色的,一场大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我却感觉不到冷。

街灯下,女人穿着黑色礼服搭白色皮草倚在迈巴赫车身旁,精致的妆容也难以掩盖她疲惫的容颜,一看就知道才从某个宴会场所赶来,她抱着手站在远处看我,眼神复杂。

只是眼神相交,我便仓皇的低下了头。

很快,有人走了过来,是她身边的保镖,撑着伞轻声说:“少爷,先去车上吧,小姐等您许久了。”

我脚步有一瞬间的迟疑,但现在我还能去哪儿。

我点点头,拖着残废一样的腿,一瘸一拐的在雪地里拉出不明显的血痕,痛觉神经已经麻木,这点路算什么?

比起逃亡之路简直不值一提。

“少爷···”那保镖伸手想来扶我,但又忌惮的收回了手。

他语气带着些怜悯,似乎下一句就要脱口而出,我没回答,他也没敢说出可怜的话来。

可怜吗?

他应该感到庆幸,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缠着江兴宁了,也不会再给江家增添麻烦。

车里暖气打的很足,我安静的坐在一侧,视线安分的看着地板。

“怎么搞成这样?”

刚上车时江兴宁险些没有认出来,良久才蹙着眉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搞成这样?

我自己也很纳闷,连同绑匪都不可思议,他现在还记得绑匪那句‘你不是江家最得宠的儿子吗?

怎么连个五百万的赎金都不舍不得拿来救你?

’我求他们宽限几日,却换来铺天盖地的挨打,和没日没夜的折磨。

长久的非人折磨,加上几十公里的逃亡,为了躲避绑匪夜不能寐,饿了翻垃圾堆,渴了喝雨水,一路上所有人都把我当成疯子,避如蛇蝎,根本没人愿意借一部手机给我报警。

我想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疯吧···或许她是怪我这幅样子出现在媒体面前,丢了江家的面子,也给公司带来麻烦。

见我不说话,江兴宁把身后的一条昂贵的羊毛毯丢给我:“盖上,都馊了。”

听到她语气里的嫌弃,我慌张的从座椅上跌坐下来,膝盖刚触及到地面就疼的我直冒汗,但来不及多想,我便战战兢兢的说:“对不起。”

“····”江兴宁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以前不可一世的江家少爷竟然会说这三个字?

“看来,陆言说的没错,你果然学乖了。”

江兴宁感叹一句。


入住王晓芸家的第一晚,她把次卧收拾的很干净,不需要收拾我就可以入住的程度,我站在房间有些局促,这还是第一次到其他女孩子的家里,难免也觉得不妥。

说来也惭愧,在江家这么多年,我一心扑向江兴宁,甚少结交外人,面上跟人熟络,私下能信任的一个都没有,现在出事了更是连个借宿的人都找不到。

王晓芸看着我非常紧张,有些结巴的道:“那个···今天很晚了···我给你拿新的毛巾和牙刷,你先洗澡吧。”

我点头:“麻烦了。”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张不大的床,几幅不起眼的画框,是我喜欢的向日葵,开在阳光下,很灿烂,但没阳光的时候又沮丧得连多花都算不上。

我定定看了两秒钟王晓芸便送来了新的洗漱用品,见我在看花,慌忙解释道:“这些是朋友送的,我看着好看就挂墙上了。”

“嗯,确实挺好看。”

我笑了笑,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谢谢。”

王晓芸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那你先洗。”

说完就踩着小碎步跑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浴室很小也不存在什么浴缸和泡澡,我简单洗漱了一番穿了衣服去客厅,我头发还有些湿,毛巾挂在脖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王晓芸从外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我这幅懒散的样子。

她神情微怔,接着把手里的买的睡衣递给我:“还好楼下超市没关门,你换上吧,睡觉穿着舒服。”

知道她细心,没想到这么贴心,心里有股莫名的暖流划过。

等我换号衣服出来,桌上又多了一碗蔬菜粥,王晓芸从厨房里端了一碟小菜出来,温吞的说:“不知道你吃没吃饭,冬天喝点粥暖暖胃也是好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从她的眼里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感,那种卑微又谨慎的模样像极了跟在江兴宁身后的我。

“你··”我刚要说什么就被王晓芸的电话打断。

她看了眼屏幕,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我,我低头喝粥,她才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江总···是··我忘记了···现在?

好的··我马上送过来。”

挂了电话我大致猜到是什么事了,王晓芸本来就是去送资料的,只不过半途撞见了我,现在江兴宁要东西才发现人没来,打电话骂人呢。

王晓芸捏着电话看着我:“我··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好,路上小心。”

我礼貌的朝她笑了笑,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粥。

说来也奇怪,江家的山珍海味我一吃就吐,这碗不起眼的白粥我的胃却非常适应。

王晓芸匆匆披了件大衣就出了门,我静静地吃着东西,视线在四周逡巡。

跟江家比起来,这里实在太小,整个房子还没有我房间卫生间大,但在这里我却感受到了从未有有过的安心,屋外是风雪,屋内是小灶,这不就就是我想要的吗?

吃完饭王晓芸还没回来,我躺在床上发着呆,很快就进入了梦里。

梦里我回到了江家,浓雾盖住了大宅,我行走在迷雾之中,旁边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小我听不太清,也看不到他们长什么样。

“你喜欢江兴宁不就是想娶她,好名正言顺继承江家的产业吗?”

我拼命摇头:“我没有,我从没想过要江家的家产。”

一道鞭声划破浓雾,我一低头自己被绑在了那张血迹斑斑的铁椅上,我的腿鲜血淋漓,恐惧很快蔓延开来,一股寒意爬上背脊。

我一抬头,那张艳丽的血盆大口面具再次出现在眼前。

“还喜欢江兴宁吗?”

他冰冷的问。

我一回头自己竟然站在了身旁,面前是那个被绑住的自己,那个‘我’被鞭子抽的体无完肤,却倔强的说了一句:“喜欢。”

“啪——”又是一鞭甩来,生生在我胸口炸开皮肉。

“还喜欢吗?”

“喜··欢···啪——”而我站在一旁,一直摇头,焦急的大喊:“说不喜欢啊,不喜欢她!”

“喜···欢····”绑匪打的手都麻了,意外的笑了声,他没再继续挥鞭,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江兴宁?”

绑匪轻声询问,‘我’却犹如回光返照般骤然睁大眼,大喊一声:“江兴宁,救我···江兴宁·····”绑匪饶有兴趣的问:“听到了吧,你弟弟已经等不及了,要是我在看不到钱,那我不保证你还能看到他的全尸。”

“她不会不管我的···江兴宁····”那头似乎沉默了两秒,冷漠的道:“我要开会,一会儿再说,挂了。”

原来作为旁观者,面对这样的场景时还是会痛的撕心裂肺的。

绑匪被气笑了,嘲讽着我:“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你确定她会救你?”

椅子上的‘我’目光涣散,仍然倔强抬着头看他,说了句我自己也不信的借口:“她在开会。”

“行,那等她不忙的时候咱们再打。”

时间一转眼到了晚上,绑匪又拖着钢管走了进来,他端了个椅子跟‘我’面对面坐着,两人相视无言,又都知道要干什么。

电话‘嘟’了两声接通。

江兴宁的声音不耐烦的响起:“喂。”

“我说了,我今天要是收不到钱,你弟弟可就有罪受了。”

绑匪眼睛一直盯着我,开门见山的对电话说。

电话依旧沉默了两秒,接着回了一声:“滚。”

只一个字。

简单的一个字却像是一颗子弹击中了心脏。

尽管已经经历了一次的旁观者,还是会被这个字伤得体无完肤。

电话挂断,绑匪丢了手机,钢管泄愤般狠厉的落在我身上,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但那远不及心里的疼。


这句话从绑匪的口中说出来多么的讽刺,我一遍遍的否认,他们一遍遍的叫我认清事实,让我无话可说,变得格外沉默。

那群人对我如何,是否虐待我,他们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现在又何苦来假惺惺的问一句?

是怕我忘记吗?

我头痛欲裂,扶着额头,依旧不让任何人搀扶,江兴宁走过来刚要碰到我就被我一挥手推开,她今天穿了双高跟鞋,被我这一个动作逼得倒退好几步。

陆言借着她,有些不悦的道:“江潮,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兴宁为了你几日几夜都睡不着,伯父伯母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你回来就是这样报答他们的吗?”

呵呵···江兴宁怕是几日几夜高兴得睡不着觉吧,他可清晰的听见绑匪给她打电话时,她不耐烦的把手机丢给助理,说她在忙,没闲工夫听我惨叫。

绑匪挂了电话,对我又是一顿暴揍,一棍子就抡在我的腿上,那一晚疼得我高热不退。

我好半天才从恍惚中回神,慢慢扶着墙站稳,额头细密的汗珠从脸侧滑落,我小声说:“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江母啜泣着说:“好,好,去休息吧,一会儿我让阿姨再给你送点吃的。”

胃里一阵绞痛,吃了那么多脏东西,再好的胃也该废了吧,哪儿还吃得下这些大鱼大肉。

但我嘴上还是乖乖的应了一局:“谢谢。”

我扶着楼梯缓缓上楼,耳边听见江母扑在江父的怀里,说:“他从一回来就没再叫我母亲,呜呜呜····他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你们本就不是我的父母···我现在的唯一念头便是离开这里,离开江兴宁,离开这个让人冷血心寒的家,最好这辈子都不再有瓜葛。

500万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对于商贾世家的江家,却不是什么大数目,我从出生起,就住在江家,就算所有人都说我是外人,我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过外人,我也以为大家没把我当过外人。

可是真的到了生死攸关和利益相关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是我错了,我不该妄想,就像别人说的,永远不要高估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位置。

“江潮。”

我脚步一顿,转身看见了江兴宁。

她拢了拢身上的礼服,踌躇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这段时间陆言来照顾我们,我把你的房间安排给了他,你先暂时住在客房吧。”

我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乖乖应了句:“好。”

“你····”江兴宁欲言又止了一番,有些讶异:“你不生气?”

要换做以前,我一定吵得不得安宁,也许会大摇大摆的把陆言的东西从二楼扔出窗外,再耀武扬威的跟他炫耀一番。

“你不是喜欢乖的吗?”

我反问一句。

江兴宁一怔,抬头看我,我却躲开了她的目光。

“我···兴宁,你们在这儿呢。”

陆言从江兴宁身后走来,眼神带着挑衅:“江潮弟弟还没去休息呢?”

我从小就不喜欢陆言,此刻也不喜欢。

我的无视他并不觉得尴尬,反而十分体谅的说:“我看你刚才精神状态不佳,我认识几个还不错的心理医生,如果你最近有空,我可以给你安排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