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祝玖含笑起身双手接住，大大方方道，“是呀，又跟裴大人见面了。”

她笑的坦然，丝毫没有被挑开事的心慌。

“上次见面还是我给沈大人送报恩礼的时候。”

霍晔、裴清宵还有沈兰因三人是好友，有几次送东西的时候遇见过。

霍晔又是霍子都的兄长，所以有些事必须要解释清楚。

系统任务说了，必须要成婚才算成功。

要是霍晔因为之前的事横加阻拦，那就是给自己增加难度。

她如此平静坦然，裴清宵完全没料到愣了半瞬。

大长公主宴会时，祝玖的澄清并未传开关注度都在死士刺客身上。

所以裴清宵还不知道祝玖已经撇清关系了。

“是你！”霍晔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

“你不是追着兰因那个……”

“哥！”霍子都突然站起，满脸不悦，“你不了解真相不要乱说。”

祝玖拉了拉衣袖，霍子都重新坐下。

三人看到这一幕表情不一。

沈兰因面无表情，桃花眼万年淡漠无波。

裴清宵饶有兴致。

霍晔皱眉，隐隐不悦。

“这是个误会。”祝玖清甜声音柔声解释，把宴会上那套说辞拿出来重复。

“真没想到会传出这种流言蜚语，给沈大人造成严重困扰，祝玖以茶代酒再次向您赔罪。”

“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往恩怨一笔勾销。”她盈盈含笑，温柔大方话说的滴水不漏。

只要此事一过，历史遗留的问题就彻底了解。

然而。

一秒、两秒、三秒，沈兰因一动不动。

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霍晔看了一眼霍子都又看了一眼好友，正准备缓和一下。

沈兰因冰冷刺骨的声音落下，“你配吗？”

硬邦邦的三个字让船内气氛一滞。

祝玖敬茶的动作微僵，霍子都傻笑的脸冷沉。

船内气氛剑拔弩张。

“是，我不配。”祝玖笑容依旧丝毫没有被下面子的窘迫，平静收回敬茶的手，“那我就不再打扰沈大人兴致。”

“抱歉。”她朝几位颔首示意，转身离开船舱。

霍子都当即起身立马跟上，船舱瞬间只剩下三人。

霍晔皱眉看着离去的霍子都，又看向沈兰因圆场道，“子都这小子从小在边疆也惯了，没规没矩的回去后该说说他了。”

“兰因也是一个小姑娘罢了，不喜欢不搭理便是何必如此恶……”

他话未说完，沈兰因忽的捂住胸膛本就冷若冰霜的脸上一片惨白。

霍晔裴清宵脸色皆是一变，急声靠近，“兰因！？你怎么了？”

“无事。”

沈兰因骨节分明的手摁住胸口，依旧面色冷然除了苍白的脸看不出丝毫不对。

“是不是伤口上的毒没拔除干净？”

裴清宵急步往船舱外走，声音严肃，“立马靠岸，快马加鞭去请太医。”

船舱外，霍子都正安慰祝玖就听到急切声音。

二人同时扭头。

裴清宵吩咐完就瞧见并肩站在一块的两人，欲折返回去的步伐拐弯，“祝小姐，兰因刚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他受伤又中毒身体不舒服，心情不佳所以说话重了些。”

祝玖浅笑摇头，完全没把沈兰因的话放在心上，“裴大人言重了，没事。”

裴清宵见她真的没受影响的模样眼里闪过什么，随即转眸看向一侧霍子都。

就不偏不倚撞上视线，他古板老沉的脸点了点折返回去。

人进了船舱，霍子都才收回视线一脸自责，“都怪我，若不是我带阿九姐姐来龙湖就不会遇上沈大人，不遇上他们阿九姐姐就不会平白无故被折辱。”

“这关你什么事？”祝玖笑看对方，“若是如此说，那应该怪我今日跟着你出来才对，不出来就更遇不上了。”

她笑容微微收敛，“不过是出门没看黄历罢了。”

霍子都一本正经，“以后来找阿九姐姐一定看黄历，避免这些不开心的事。”

“这沈大人说话一向如此……”他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直接吗？”

祝玖秋水眸有一瞬空茫，不，沈兰因对祝月便不会如此。

半瞬，她茫然摇头，“不知道，我跟沈大人不熟。”

不远处的船舱里

沈兰因倒茶的茶盏溢了满桌，霍晔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你身体不舒服歇着等太医，要喝茶喊我就行干嘛忍着不舒服亲自过来。”

“怎么？还跟兄弟见外？”

“我没事。”沈兰因放下茶壶，不顾桌上四溢的茶水捏着茶盏回去。

霍晔看着洒了大半桌的茶水，嘀咕，“你真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嘴硬。”

沈兰因对霍晔的絮叨充耳不闻，折返茶案无意间掠过地上绿荷，半分不避闪从花上踩了上去。

船很快抵达岸边，岸上的人已经快马加鞭去请了太医。

刚停靠不久，疾驰飞马领着官帽都歪了的太医停下。

锦衣卫拉着太医就往船上跑，祝玖后退让路看向船舱。

犹豫许久似在做什么决断，最后看向霍子都，“我们走吧。”

“行。”

霍子都也没有继续留下的打算，赞同道，“那我去跟我哥说一声。”

“好。”

祝玖跟上，两人未进船舱就站在船板上，霍子都扬声招呼，“大哥，我先走了。”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舱内所有人投去目光。

霍子都祝玖一前一后站着，相隔不远男俊女美非常和谐。

沈兰因一瞬凛冽，周身寒气四溢。

霍晔一心沈兰因身体情况，敷衍摆摆手，“好。”

“阿九姐姐，我们走吧。”

话落他想起什么往船舱里跑去，边走边四处寻找就看到地上被踩坏的绿荷。

捡起回到祝玖身边，脸色有些臭臭，“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都坏了。”

“没事。”祝玖声音清甜，接过被踩的有些坏的绿荷，“回去养养或许能恢复。”

“真的吗？”

两人有说有笑离开。

“咳咳咳！”

沈兰因一阵激烈猛咳，苍白如纸的脸上青筋隐隐浮现。

船板上，祝玖笑容浅浅脚下没有半分犹豫停顿。

太医皱眉收回探脉的手，“情绪激动导致，最近一月保持心态平和切记不能情绪过于激动。”


“您……是不能说话？”对方礼貌又恭敬，丝毫没有因为祝玖是哑巴有丝毫态度上的变化。

祝玖点头。

“那您……”他想着怎么沟通，祝玖走到一侧的纸笔旁，落笔刹那改变力度，歪歪扭扭的找人两个字落于纸上。

“找人啊，这边请。”

他躬身侧手引路往二楼走，边走边介绍，“找人会根据你找之人的难度以及身份估量收费。”

“您确定后就会下发任务，便会有人接您这个任务。”

祝玖边听边观察。

这天楼有点像一个平台，收集任务发布任务，下面有一波人选择自己接受的任务。

开在皇城闹市，可见背后身份必定不简单。

她谨慎些果然是对的。

“这边稍等前面还有人在排队，您一会儿直接把要找之人的信息给对方估价就行。”

介绍完他就重新下楼去接待其他人。

祝玖偏头看着整个队伍，不止是衣着富贵的也有普通人家。

她眸中闪过诧异，还以为这天楼做的是富贵权臣的买卖。

前面的人一点点减少，祝玖耐心等待。

倏地，楼下响起一阵喧哗嘈杂声。

所有人齐刷刷投去目光，祝玖亦是如此。只能瞧见许多天楼的人围绕着一道霜白色背影。

祝玖瞳仁一凝，纵使只是背影她还是认出来。

沈兰因！？

他怎么在这里！

许是她视线太过锐利直白，对方似有所觉扭头。

祝玖忙不迭回避视线。

“沈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明显是天楼负责人的人笑脸询问，沈兰因冷淡视线掠过，“走吧。”

一群人簇拥着沈兰因离开，祝玖听到下面的声音高悬的心不再忐忑。

沈兰因此人观察甚微，敏锐过人。

若是察觉发现什么，追查下去就是给自己制造麻烦。

她微微垂眸，而且他好像跟天楼关系非同一般。

“小公子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走了？”身后询问声带着催促。

祝玖眸色微滞，对哦，她做了面部调整。

面对面也不一定能认出来，更何况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二楼。

一惊一乍，杞人忧天。

她赶紧跟上队伍，垂首抱歉一笑。

“沈大人！”

一道轻柔惊喜的女子声自楼下响起，“真的是你呀！月儿还以为看错了呢！”

祝玖笑容微僵，撩开眼帘缓缓转身。

“沈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女子欢喜声音再响起。

沈兰因止步。

她快步跑过去清纯的脸上染上一层薄红，望着沈兰因的小鹿眼亮晶晶。

沈兰因眸色冷淡没有丝毫波动，眼里只有陌生完全不认识。

“是我呀！大人不记得了吗？”

“您在刺客手下救了我，我捡到大人的玉佩还给大人送过去了。”

“我是林月呀！”

沈兰因浅褐色瞳仁微动，冷淡颔首一言未发。

“真巧呀，我正要去找沈大人呢没想到就在这里遇到了。”她声音雀跃，将手中食盒递过去，“这是民女亲手做的糕点。”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聊表谢意还望沈大人莫要嫌弃。”

她无惧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始终一双亮闪闪鹿眼盯着叫人不忍心拒绝。

沈兰因淡漠视线下移，轻飘飘落在递过来食盒未有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遭有窃窃议论声响起。

“又一个试图用救命之恩接近攀附沈大人的，不知道这个能坚持多久？”

“上一个坚持了一年多吧？”知道些情况的小姐跟同伴低语。

不善的议论声越来越多。

天楼的领头人眉头一皱，上前两步要驱赶。


祝玖扫了一眼唇角轻扯，放成现在这模样再拿过来也是花费了心思。

午间就把银钱跟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祝母让婆子盯着那边后续动静。

绮水苑熄灯，婆子才去跟祝母禀报，“厨房按照夫人吩咐送膳食，晚间她们没有出府采买。”

祝母点头，“继续盯着。”

婆子忙应是退下。

祝母看着窗扉外的夜色冷笑，“没了银钱看她能坚持到几时。”

旁边嬷嬷从闺阁就跟在祝母身边，看到这一系列事情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选择闭嘴，到底只是一个嬷嬷仆人。

但她实在是不明白，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夫人唯一的女儿，怎么舍得如此对待。

就算是违逆意思，适当教训即可。

哪里像这样往死路绝路上逼迫，让厨房送搜掉长毛的剩饭剩菜，还把银钱全部搜罗走。

这哪里是对待亲女儿，仇人也不过如此。

夫人在闺阁就是千娇百宠脾气娇蛮要星星不给月亮，嫁入夫家后脾气更胜从前。

最讨厌忤逆顶撞，哪怕是亲生女儿也绝不放过。

小姐也是，低个头认个错的事非死犟着。

嬷嬷暗自叹息一声，看夫人这架势是不让小姐低头认输不罢休。

连着两天都是不能食用的饭菜，银钱也没有不能出去买，一粒米未进脸色明显没有前段时间好。

但，还不够。

祝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把胭脂水粉拿出来白粉盖一盖瞬间有了病弱西施的美感。

脸颊苍白没有血色，有气无力脆弱似琉璃。

南枝预估的三天还没到，第二天晚上霍子都回府就无意间听到了祝玖的近况。

“你们刚说什么？再说一遍！”霍子都从马上翻身而下，来到两个清理街道的婆子跟前。

他面色凌然气势极强，婆子变了脸色支支吾吾道，“没、没说什么。”

说罢就要离开，霍子都快走两步挡住去路，清朗声音不自觉多了一分威势，“刚才说的你再说一遍！”

婆子吓的脸色一白，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赶紧求饶道，“公子！我也是听送菜的婆子说的！她是听厨房的丫鬟婆子们亲口说的！”

“跟老婆子我没有半分关系啊……”

她话未说完，霍子都重新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老婆子看到融入人群喧嚣的身影忙不迭离开。

断食的第二天晚上，盯着的婆子照常禀报，什么都没吃就喝了两口水。

祝母似乎已经听惯了这个答案没有任何反应，婆子小心道，“老奴今晚去绮水苑送晚膳时，瞧着小姐的脸色有些难看。”

斟酌了一下婆子还是多嘴了一句，到底小姐是夫人的亲生女儿。

老爷只有一妻一子一女，也没多的。

别母女俩人怄气，完了夫人又心疼拿她们这些奴才折腾。

“照常。”祝母没有丝毫心酸，“她那么有骨气就看看能有多久。”

婆子应是退下。

祝府，门外

霍子都看着紧闭的大门翻身敲门，手还差半寸落下他忽而停住，重回马围绕着祝府周围转悠最后翻墙而入。

行军打仗地形线路记忆力超群，轻车熟路就摸到了绮水苑外。

夜沉如水，皓月凌空

看到院门紧闭，屋内漆黑霍子都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熟睡的祝玖就被一阵电子爆鸣吵醒，玖玖别睡了！霍子都在你院外！他现在要离开了！

祝玖忽的一阵猛烈咳嗽，那架势仿佛心肝脾肺都要咳出来了。


四目相对，祝玖平静移开视线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刚说话的小姐袖口被人拉了拉，“你可别说了，小心……”

她口型说出霍子都三个字。

那小姐不忿看了一眼祝玖方向，气冲冲上马车。

沈兰因敛眸上马车。

荷花园外的马车陆陆续续离开，祝玖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家马车正欲询问。

南枝就像知道她要问什么，“小姐，咱们来时你就让马车回去了。”

祝玖今日设计跳河赖沈兰因的事，南枝也是知晓的。

让马夫回去就是为了事后蹭沈兰因马车，让对方送自己回去来个铁板钉钉。

祝玖恍然想起这回事。

上一世计划成功，她就是坐的沈兰因马车回去。

“没事，咱们慢慢走回去吧。”

倏地，晴空忽然一声闷雷。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前一秒还万里无云、天气晴朗，下一秒就滴滴答答下起了豆大的雨。

打在屋檐，落在荷叶上。

祝玖赶紧拉着南枝回到廊檐下避雨。

突然降雨让马车离开的速度加快，不过片刻荷花园门口便只剩下孤零零的两人。

雨越下越大串连成珠。

祝玖望着并未暗下来的天色道，“应该下不了多久……”

她话未说完，南枝小声提醒，“小姐，你看。”

祝玖视线转移就见朦胧雨幕中，一辆低调内敛却难掩奢华的马车由远及近。

看到马车刹那，祝玖心间不受控制一跳。

马车缓慢行驶在雨幕之下，停在祝玖跟前。

随从跳下来冒雨跑入荷花园。

祝玖敛眸，双手遮住眼前绕后跑进雨里。

南枝扫了一眼跟前马车，赶紧追出去，“小姐慢点，小心摔着。”

两道身影越跑越远，逐渐消失在雨幕。

片刻，随从自荷花园出来手里多了一条带着血迹的手帕。

“大人，手帕找到了。”

“嗯。”清冽声音从马车里响起，平缓冷漠，“走吧。”

随从疑惑，不过是一条普通手帕罢了，沈大人怎么还刻意吩咐回去找。

心里腹诽不耽搁上车动作。

雨势又猛又急，车夫甩着鞭子加快速度，从冒雨回府的祝玖二人身旁飞驰而过。

旁边刚好有个水洼，马车过去溅了祝玖一身泥点子，留下一个疾驰而去的影子。

“都溅小姐身上了！怎么驾车的也不知道看着点路！”

南枝抱怨。

祝玖赶紧阻止拉着人跑到能避雨的屋檐，一边拧裙子上的水一边道，“等雨小些再走，现在雨太大了。”

“好。”南枝也帮忙拧衣裙上的水，二人低头专注认真没有发现离去的马车去而复返。

“祝小姐。”

马车外坐的是取手帕的侍从，“刚才车夫驾车没注意，不小心溅了祝小姐一身泥实在抱歉。”

“为表歉意我们送你回去吧？”

祝玖投去目光。

屋檐外瓢泼大雨，狂风呼啸，吹的木质车窗都在晃动。隐隐约约能窥见马车里坐着的清贵身影。

“不用了。”她清脆声音拒绝的直白，“我衣裳本就被淋湿了，溅没溅泥水都一样。”

“怎么回事？为何停车？”

询问的声音从马车传开，祝玖敛眸拧自己的衣裳。

侍从看了一眼祝玖折返回去，“回禀大人，刚才不小心溅了祝小姐一身泥，属下想送她回府以表歉意。”

车窗被修长的手推开一丝缝隙，沈兰因端坐车内风光霁月、气质清华。

而她一身泥泞站在街边屋檐。

那清冷目光格外冷漠，仿佛从上到下打量，施恩般开口，“上车吧。”

说罢他就要合上木窗，一道清朗的声音倏地响起，“阿九姐姐！”

马车“哒哒哒”停下，刚好停在沈兰因马车后面。

一道绛色身影不顾大雨窜到廊檐，“可算找到你了。”

祝玖惊讶，没想到霍子都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霍子都看着她衣裳全湿，头发还在滴水剑眉紧皱，“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南枝赶紧驾驶马车先离开。

“我送阿九回府吧。”两人才认识第一天，霍子都又找补道，“得快点回去沐浴更衣不然容易风寒。”

看出他的热情欢喜，祝玖犹豫道，“会不会麻烦子都。”

“当然不会。”霍子都大方爽朗，跑去马车拿伞撑在祝玖头顶，“走吧。”

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还有另一个人，祝玖看向还未合上的车窗，委婉道，“多谢沈大人好意，我已经有马车了。”

说罢钻进后面的马车。

所有人上车马车缓缓行驶，绕过超越前面的马车。

雨势渐小，淅淅沥沥。

马车里的声音冰冷刺骨，“走吧。”

“阿九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上车开始霍子都就没停过，又是倒茶又是递东西擦水。

态度殷勤的南枝都能看出来猫腻，更何况祝玖。

看来霍子都对自己的初印象非常不错，也非常有好感。

哪里是非常有好感！是超级无敌有好感！

第一次见面直接十点心动值！第二次见面又是十点心动值！

统生第一回见涨好感值十点十点涨！掉是0.5这样掉的！

玖玖努力冲！拿下霍子都！

小熊猫漂浮虚空，瞧着比祝玖这个本人还激动。

祝玖额间跳动，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出来！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呜呜呜，玖玖你竟然说我吓人！

玖玖你不爱我了！

小熊猫抱着自己虚空打滚，祝玖被它活宝的模样逗笑。

霍子都一直观察自然发现了。

对方虽然因为淋雨有些狼狈，但丝毫不影响美貌。

凌乱碎发贴在脸上反而多了分惹人怜爱跟妩媚，灿烂一笑简直明珠生辉。

霍子都耳垂微红，“阿九在笑什么？”

祝玖笑的温柔，“开心子都为我解围。”

现在！立刻！马上！消失！

小熊猫打滚动作一滞，眨眼消失溜的比狗都快。

“刚才还有荷花园时。”

小姐们都在议论她不想知道也很难，倒是真的没想到才第一天认识霍子都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也没帮到什么。”霍子都挠了挠后脑勺，脸颊微红明显不好意思。

“阿九你不要把那些人的恶意诋毁放在心上。若是还有人如此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报仇去。”

“那就多谢子都啦。”

马车停止，祝府抵达。

祝玖下车霍子都嘟囔，“怎么这么快？”

祝玖樱唇含笑，扭头故意道，“你刚说什么？”

“没……”霍子都的声音南枝疑惑声打断，“咦，好像是沈首辅的马车？”


祝玖脚下微顿。

守卫继续道，“属下已经将人带到门外。”

沈兰因冷淡眉间轻皱，转身离开。

李琳琅慢吞吞走过来，往沈兰因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祝玖身上，“你很聪明。”

她上下打量，“没有在沈兰因一棵树上吊死。”

至于她说的那些只是报救命之恩的言论，又有几个人信呢？

不过是扯块遮羞布，好听罢了。

祝玖撩开眼帘琥珀似的眸子满是不解，一头雾水的表情，“李小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李琳琅微微一笑，径直离开，“听不懂挺好的。”

李琳琅跟她的小丫鬟离开，祝玖眸中懵懂不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

“回吧。”

她声音平淡，离开庭院。

刚出大门就看到沈兰因长身玉立站在一位姑娘跟前。

她只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大人，这是您在龙湖时救我落下的玉佩。”

柔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祝玖离开步伐微滞，只半瞬继续前行。

龙湖，搭救。

她唇角扯了扯，脑海里是龙湖刺杀那日。

她被刺客刀架脖子，沈兰因冷漠平静，事不关己跟刺客有来有往交谈的画面。

祝玖微微仰头，看头顶刺目的阳光。

明明是三伏艳阳天，她却感觉浑身冷的厉害。

李琳琅说她聪明，知道不可能立马调换目标。

其实她一点都不聪明。

不过是用了一世三年，才认清罢了。

她捂了捂照的有些刺痛的眼睛，一步一步离去。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找您，今日终于是能物归原主了。”

“龙湖时若不是大人出手相助，小月只怕性命难保，感谢大人救命之恩。”

“林月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林月说了一通没有回应，鼓起勇气抬头就见跟前大人看着一个方向。

她顺着视线看去，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大人？”小月柔声细语。

沈兰因敛眸将玉佩收起，声音平淡没有情绪，“救你乃本官职责所在，无须报答。”

“把人送出去，冒然带人进入大理寺下去领十板子。”

沈兰因留下一句冷淡的话直接离开，守卫面色白了白颔首应是。

“姑娘，这边请。”

林月望着消失的背影咬了咬唇，只能跟着守卫离开。

送出大理寺，守卫立马关门。

看着迫不及待关上的大门，林月双手紧了紧。

大理寺外

马车旁的一对中年夫妇见林月出来赶忙过去，急忙道，“如何？可见到沈大人了？”

“见到了。”

俩夫妻喜笑颜开，“真的是沈首辅沈大人啊！”

“月儿你可一定要抓住机会啊！若是能攀上沈首辅咱们可就青云直上了！”

夫妻高兴的找不着北，一门心思搭上了沈首辅完全没瞧见林月不太好的脸色。

“有句话叫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咱们月月生的花容月貌，那沈大人定然喜欢。”

林月闻言摸了摸吹弹可破的脸颊，脸色这才好了些。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的！”巡逻的士兵看到这家人停在大理寺外呵斥驱赶，“赶紧走，这里不允许停留。”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中年男子笑的一脸谄媚，转头就对驾车的下人板着脸呵斥，“还不快走。”

三人上马车，马夫驱车离开。

林父搓着手，笑的脸上褶子都堆在了一起，“没想到咱们这次进京，竟然还有这种运道！”

“那可是沈首辅沈大人！若是能结识一二还愁咱们生意不能在皇城做起来吗。”

林月眼里闪过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