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女频言情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姜绾歌沈辞州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姜绾歌沈辞州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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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君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绾歌沈辞州的女频言情小说《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姜绾歌沈辞州》,由网络作家“君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宫门口是处罚犯错的下人之地,他竟然如此薄情。可他是太子,他要保护心上之人要罚她,她不得不从。故而姜绾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沉默着在宫门口跪下,任由鞭子,一鞭一鞭抽在她的后背。方才的剑伤,和鞭伤夹杂在一起,痛得姜绾歌将嘴唇都快咬破。天空忽然下起大雨,将姜绾歌浑身打得透湿。进出宫人来来往往的看着姜绾歌,目光有可怜,有同情。她像只落水狗,狼狈至极。视线里渐渐出现一双金丝描边的绣花鞋,姜绾歌抬起头,看着撑伞出现在她面前的慕清雪。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姜绾歌,眼神充满憎恨。她这幅模样,和平日亲切拉着姜绾歌,唤她姜姑娘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鲜血流到她的脚边,她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厌恶的往后退了退。“姜绾歌,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姜绾歌自然不知,...

章节试读


宫门口是处罚犯错的下人之地,他竟然如此薄情。
可他是太子,他要保护心上之人要罚她,她不得不从。
故而姜绾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沉默着在宫门口跪下,任由鞭子,一鞭一鞭抽在她的后背。
方才的剑伤,和鞭伤夹杂在一起,痛得姜绾歌将嘴唇都快咬破。
天空忽然下起大雨,将姜绾歌浑身打得透湿。
进出宫人来来往往的看着姜绾歌,目光有可怜,有同情。
她像只落水狗,狼狈至极。
视线里渐渐出现一双金丝描边的绣花鞋,姜绾歌抬起头,看着撑伞出现在她面前的慕清雪。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姜绾歌,眼神充满憎恨。
她这幅模样,和平日亲切拉着姜绾歌,唤她姜姑娘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鲜血流到她的脚边,她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厌恶的往后退了退。
“姜绾歌,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姜绾歌自然不知,见状,慕清雪冷冷勾了勾唇。
“因为你下贱,竟然敢勾引太子殿下!”
“别以为跟太子殿下睡了那些年,你就恃宠而骄了,告诉你,你别妄想动摇我的地位,太子殿下心仪之人是我,太子妃的位置,也只能是我的!”
原来,慕清雪果真是知道了自己与沈辞州之前的事,担心自己的存在动摇她太子妃的地位。
可是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且不说沈辞州对她和对自己简直天壤之别,更别提,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她抢。
太子妃的位置以前姜绾歌不敢肖想,以后更不会。
不日她就会出征边疆,再也不会回来。
姜绾歌只能和她解释。
“太子殿下的心里只有你。”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姜绾歌:“可是只要你在他身边一天,我就会不安!”
说完,她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影,装作被姜绾歌绊到的模样,整个摔倒在地。
远处的身影立刻飞奔而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而后看向姜绾歌的眼神,冷得快要结冰。
“不知悔改!你给孤在这儿跪上一天一夜才许起来!”
说完,他抱着慕清雪扬长而去。
雨越下越大,打在姜绾歌的伤口上,把疼痛又加深了几分。
姜绾歌看着逐渐消失的人影,心上的石头压得越来越紧,几乎让她窒息。
她不明白,曾经和她青梅竹马的他,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更想不明白,哪一个他,才是真正的沈辞州。
还记得那年父兄战死沙场棺木被抬回京,是他彻夜陪着她,带她走出哀伤。
她练剑受伤,也是他逃了国子监的课业,心疼的给她上药。
这些年他对她独有的占有欲,她不是看不出来。
还有那夜夜的抵死缠绵,他俯身占有她,亲吻她脖颈,一遍一遍的唤她的小名,绾歌,阿歌……
不知跪了多久,姜绾歌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醒来时姜绾歌已经回到了将军府,姜绾歌的房间门紧闭着,门外却传来沈辞州清冷淡漠的声音。
“许久不来将军府,今日为何空了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举家搬迁,把将军府搬空呢。”
张伯微微一怔,随后诧异的回答。
“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吗?小姐已经请旨,不日就将出征边疆了啊!”


回到将军府以后,姜绾歌便开始为几日后的出征做准备。
管家张伯在府上待了几十年,几乎是看着姜绾歌长大的,如今看姜绾歌即将出征,百般担忧。
“小姐,这次您就非去不可吗?”
“我答应过老爷和少爷,一定要好好照顾您,护您一生安宁,如今您竟要出征,战场上凶险万分,若是您出了什么事,我到九泉之下,如何和老爷少爷交代啊!”
姜绾歌一边收拾行囊,一边安慰他:“张伯,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姜家世代忠良,如今边疆有战事,我岂能在京中安坐。”
张伯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满是忧虑:“小姐,您和太子殿下不是情投意合吗,我去求太子殿下,让他来说服您!”
姜绾歌慌忙拉住他的衣袖,脸色阴翳:“我和太子不是一路人,他是天潢贵胄,当配大家闺秀。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你万万不可再去太子面前自取其辱。
见姜绾歌如此严肃,张伯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却也大概有了谱,不敢再多说。
只是一直念叨着不放心姜绾歌,让姜绾歌此去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太子即将迎娶国公之女慕清雪入门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而沈辞州对慕清雪的宠溺,更是让整个京中待嫁的女子,都羡慕不已。
听说沈辞州知道慕清雪最爱荷花,可才三月的天赏不到荷花,他便命人挖渠建河,引了一汪温泉入府,浇灌荷花,竟然当真让荷花开遍了池塘。
琴音大会那日,有一把上好的焦尾琴,价值千金,沈辞州毫不犹豫买下送给佳人,只为博佳人一笑。
慕清雪体弱,风寒久久不愈,沈辞州亲自骑马赶到城外的山上,摘来雪莲入药,为她滋补身体。
他生来便是太子,天之骄子,受尽皇恩,素来孤傲自持,却没想到他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一时间,太子的痴情人设,在京中大为流传。
姜绾歌以为剩下的几日,沈辞州忙着陪慕清雪,和她不会再有交集,她只需要好好收拾行囊整军待发即可,却没想到,上元节前一晚,他忽然派人传话,叫她前去赴约。
前几日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一日,他对她温柔至极。
一路上,他为她猜字谜赢灯笼,只要她看过一眼的首饰,立马买下送她,甚至还亲自喂她吃糕点。
他对她的好,让她不明所以。
逛完长街,他带她来到湖边他精心布置的草地上。
随着他一声令下,万千孔明灯同时升空,将整个夜空渲染成一幅美艳绝伦的画。
姜绾歌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点点,不知道沈辞州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身边他的气息忽然越来越近,姜绾歌侧过身,眼前是一张放大数倍的俊颜,他忽然搂住她,竟然想要吻她。
脑海中顿时炸开了无数烟花,可瞬间姜绾歌又清醒过来,慌忙将他推开。
眼前人睁开眼,淡淡勾唇,菲薄的嘴唇露出一抹笑。
“如何,是不是很感动?”
姜绾歌怔住,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他接着说道:“若是连你这样只知练武,打打杀杀的女子都觉得心动,那清雪必定更加感动。”
直到此刻,姜绾歌才知道,原来沈辞州今日叫她出来,又费尽心机的上演这样一出,竟然只是为了明日上元节给慕清雪惊喜的提前排练。
而姜绾歌,就是那个试验品!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到的,竟然一点响动也没有。
方才姜绾歌只顾着倾诉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思念,竟然一点也没发觉。
总而言之,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姜绾歌不想和她起正面冲突,什么也没说转身便打算离开。
见姜绾歌不搭理她,慕清雪也不恼,只是冷笑着走向坟头,在姜绾歌娘亲的坟墓前蹲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姜夫人,也不知道姜夫人生前是什么货色,能教出你这么淫荡的女儿。”
“想必,比起你来,姜夫人的风骚,只怕更胜一筹。”
姜绾歌往前迈的脚步猛然一滞,愤怒的火苗越烧越旺,她扭过头警告她。
“慕清雪,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可若再敢肆意诬陷我娘亲一分,我不会放过你!”
见姜绾歌生气,她越发得意,“哦?不放过我?怎么个不放过我呀?”
“姜绾歌,我难道说错了吗?你恬不知耻和太子殿下白日宣淫,若是你娘是个本分人,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你们姜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死了也是活该!”
这样的挑衅,简直让姜绾歌忍无可忍。
姜绾歌气愤的冲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狠狠将她拉倒在她娘的坟墓前跪下。
“道歉,给我娘亲道歉!”
姜绾歌是习武之人,她一个闺阁小姐,自然不是姜绾歌的对手,可她对姜绾歌厌恶至极,说什么也不肯道歉。
眼见姜绾歌要对她动手,她竟然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火引子,一把点燃了坟墓边的枯草。
火势迅速蔓延,很快便将整个坟头包围。
姜绾歌冲上去想要挽救,可火苗已经化作烈焰,如同吐着信子的巨蛇,迅速席卷了整片坟地。
“爹!娘!兄长!”
周围种着的树无一幸免的被点燃,姜绾歌眼睁睁看着父母的墓碑,被燃烧殆尽。
巨大的火焰几乎照亮了整片天空,姜绾歌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心疼得仿佛快要裂开。
这把火烧在姜绾歌的心里,似乎将她也烧得一干二净。
姜绾歌双眼涨得通红,扭头愤怒的看着一旁得意笑着的始作俑者,一步一步向前。
眼看姜绾歌疯魔的样子,慕清雪终于被吓到了,她扭头想跑,姜绾歌直接冲上前揪住她的手,狠狠朝她甩了一个耳光。
就在她还想继续动手时,手腕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按住。
姜绾歌侧目看向身边忽然出现的沈辞州,又气又痛。
“放开我!”
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够了。”
“再敢对慕雪动手,别怪我狠心。”
姜绾歌将嘴唇咬出血来:“我对她动手?是她,她烧了我爹娘,还有兄长的坟墓!”
“沈辞州,你眼盲心也瞎,我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她不会放过我,这样针对我的事,有了一次,两次,就还会发生第三次!”
他的脸色僵住,神色异样的看着慕清雪。
慕清雪只是惊慌的摇头,而后盈盈落泪:“我没有,辞州,你信我,我也不知道姜姑娘为何突然发狂。”
片刻后,他什么也没说,松了姜绾歌的手,无比珍重的哄着慕清雪,抱着她离开。
事到如今,他还是相信慕清雪,还是帮着慕清雪。
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他永远会选择站在慕清雪的身边。
只因他爱她,相信她,不分对错。


所谓钉刑,需要受刑者从扎满九千根铁钉的木板上滚过去,来回两次,受刑方才完毕。
建朝以来,受过钉刑的人不过寥寥数人。
而他们,都无一例外的都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姜绾歌知道,陛下此举不过是为了让沈辞州服软。
可是他没想到,沈辞州远比他想的更为执着。
他二话没说,便答应了这个要求。
扎满铁钉的木板呈上来时,众人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众人皆跪在地上为沈辞州求情,剩余的人纷纷前来劝他。
“太子殿下,您这是何苦,受这钉刑如同万箭穿心,疼痛难忍,您是千金之躯,怎可为一女子损伤!”
“自古以来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您是太子,何苦拘泥于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空话!”
姜绾歌看着大殿上退去外衣,目光坚定的沈辞州,清楚的知道,众人说再多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他的性子是那样的执拗,为了慕清雪什么都可以做。
随着一声令下,他义无反顾的躺了上去。
鲜血很快渗透衣服,将衣服染成一片绯红,他冷峻的脸拧作一团,豆大的汗滴一颗颗落下,他却咬紧牙关,当真一声不吭。
这是多深的爱意,才能让他承受如此痛苦。
姜绾歌静静地看着,从头至尾没有说一个字。
钉刑结束,他满身鲜血的走了下来,经过姜绾歌身边时,他忽然停了下来。
“上次的事,孤替清雪向你道歉。”
“她会那样做,都是因为太爱孤,如今孤给足了她安全感,她不会再如此了。”
看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姜绾歌悲凉一笑。
临行前最后一日,姜绾歌让张伯传话,要和沈辞州见最后一面。
可张伯回来时,仍旧是孤身一人。
他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小姐,太子殿下说,明日便是他大婚,府中还有许多事要忙,有什么话让您席间再和他说。”
姜绾歌无所谓的挥手:“那便罢了。”
原本只是想同他最后道一次别,告诉他,往后两人再无干系。
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姜绾歌把这些年,和沈辞州有关的所有东西都清理出来,放到了一个大箱子里。
这里面有小时候,他送她的毛笔,他为她画的画,还有他们第一次缠绵时,她从他腰间拽下的玉坠子。
清理起这些旧物姜绾歌才发现,他们已经认识了二十多年。
他们见过彼此最年少稚嫩的模样,也见证着彼此的成长。
小时候,他长得最俊朗,所有公主和陪读的小姐们,都最喜欢追着他玩。
出生于武将家的姜绾歌,和他们格格不入,是他一直陪着她,教她写字,教她画画。
众人取笑姜绾歌粗鲁,只会舞刀弄枪,将来没有好郎君要她。
也是他一把将姜绾歌护在身后,“谁说没有人要绾歌,孤要。”
“绾歌,将来你就嫁给孤,做孤的太子妃!”
一句童言,姜绾歌便记了十多年,以至于现在想起,还会笑出声来。
只是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姜绾歌把箱子递给张伯,让他在她走后,再退给沈辞州。
出征那日,满城喜色。
东宫大婚,全城的百姓都赶去皇宫门前看热闹。
沈辞州一身大红色喜服,骑着高头大马,与前往城门的姜绾歌背道而驰。
姜绾歌看着一路的红绸,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今此一别,永无来日。
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
沈辞州,我真心祝愿你幸福。
城墙上大雁齐飞,是出征的好兆头。
姜绾歌拿出马鞭向后甩去,带着身后的将士们,头也不回的往塞外奔去……


皇宫大殿之上,姜绾歌跪在当朝天子面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陛下,臣女请旨出征边疆,若败,自当以身献国,埋尸边疆;若胜,亦永世驻扎边疆,永不回朝,守卫一方安宁!”
陛下看着台下面容稚嫩的女子,眼里满是怜惜:“绾歌,姜家满门忠烈,你父兄三年前战死沙场,母亲殉情离去,如今姜家已经只剩你一人,此去边疆凶险万分,朕怎能忍心再派你出征?”
可姜绾歌却摇了摇头,“为国捐躯是姜家的无上荣光,求陛下成全!”
见姜绾歌如此坚持,陛下终于妥协:“你既忠心可嘉,朕便允了你。只是七日后正是太子大婚,你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此次一别,便永世不能再见,不如参加了他的大婚再出城如何?”
姜绾歌低着头,眼前不自觉浮现沈辞州那冷峻孤傲的脸。
她苦涩的笑了笑,回禀天子:“战事要紧,臣女心中记挂边疆百姓,已打算七日后便出发,恐不能参加太子殿下大婚了。”
见姜绾歌拒绝,陛下也不再强求。
姜绾歌拿了圣旨跟在首领太监身后准备出宫,经过御花园时,正好看到沈辞州陪着未来的太子妃慕清雪赏花。
两人站在桃花下,身段翩翩,郎才女貌,当真般配至极。
沈辞州脸上是姜绾歌未见过的温柔,他抬手拂去面前人发顶的花瓣,眼神充满柔情。
分明三天前他还在和自己抵死缠绵,情到深处时说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可是转眼,他便去陛下面前请旨求娶慕清雪为太子妃。
身为太子,他的性情向来难以琢磨,可姜绾歌没想到,面对感情,他也会如此。
还记得姜绾歌看到他要聘慕清雪为太子妃的文书时,既震惊又难过,竟然傻傻的冲到他面前质问。
他却理了理衣袖,神色淡然,“求娶清雪,自然是因为孤喜欢她。”
姜绾歌如至冰窟,“那……我呢?”
同他缠绵的日日夜夜,她,又算什么。
他淡淡拧眉,“太子妃怎么能是舞枪弄棒的武将之女,不合体统不是吗?”
他的话如同一把把匕首,狠狠扎进姜绾歌的胸膛。
姜绾歌无力的看着他,质问的话说出来,却显得那么苍白:“那你为何这些年要同我,做那种事。”
她是武将之女没错,却也是女儿家,也有礼仪廉耻。
这些年姜绾歌陪着他不分时间场合的厮混,在东宫,在后花园,在城外的草地上……各种地方都留下荒唐痕迹。
她以为他会娶自己,所以摒弃一切礼义廉耻取悦着他。
沈辞州眸色极浅,“清雪身娇体弱,我不想日后没经验伤了她,所以才想在求娶她之前找个女子多番试验,可我不想碰那些通房丫鬟,那次醉酒之后碰了你,才发现你我十分契合,故而才有了一次,又一次。”
他看向姜绾歌,眼里竟果真无半点情愫:“你也莫恼,我们两人如此这般,你也很舒服,不是么?”
那天,姜绾歌顶着他留下的一身吻痕,清楚的听着,他在下人面前吩咐要给慕清雪准备什么样的聘礼,字字句句皆是用心。
空荡的宫殿内,姜绾歌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掉的声音。
那一刻,姜绾歌终于决定彻底放弃他。
思绪回笼,不远处的慕清雪视线余光瞥到姜绾歌,立刻害羞的松开了沈辞州牵着的手。
她主动走到姜绾歌面前:“姜姑娘,你手上怎么拿着圣旨,不知请的是何旨意?”
沈辞州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来 ,没有出声,似乎也在等着姜绾歌的回答。
姜绾歌将手中圣旨握紧,平静的道:“旨意上,是我为慕姑娘和太子殿下准备的惊喜,待到二位大婚之日,便可知晓。”
她的彻底离开,于他们而言,应该的确算得上是一份惊喜吧。
话落,姜绾歌从怀中掏出一枚珠钗,这是沈辞州这些年唯一送她的礼物,她当做宝贝似的收了好久,一次也舍不得戴。
可如今,它已经不再适合留在姜绾歌的身边。
姜绾歌将它递给慕清雪:“慕小姐,这是太子殿下送给未来太子妃的。”
不等慕清雪伸手接过,沈辞州一把从姜绾歌手上夺过钗子,冷冷扔到了一边。
“这怎么能配得上清雪,不过是我随手在地摊上买的小玩意儿,聘礼里比这好的东西多的是。”
那被姜绾歌珍藏的东西,在他的眼里,原来根本就一文不值。
就如同姜绾歌对他的爱意,也是一文不值。
姜绾歌看着被扔掉地上,摔碎的珠钗,怔了片刻,随即笑了笑。
“是,它的确配不上慕小姐。”
“七日后是两位大婚,那姜绾歌便提前祝太子殿下和慕小姐,琴瑟和鸣,百年合欢。”
说完,姜绾歌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临行前倒数第二日,皇宫内举办宫宴,文武百官都受邀参加。
慕清雪虽然已经指婚给沈辞州,可两人没有成婚,所以宫宴上并未坐到一起。
二人虽然相隔几个座位,却依旧眉目传情。
宴会中途,有文武百官的千金前来给太子敬酒,其中一位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竟然一个趔趄直接栽倒了沈辞州的怀里。
她的衣裙顿时散开,露出大片香肩,只能紧张的躲在沈辞州的怀中。
众人的视线被动静吸引过来,在看到女子的窘样后,又立刻匆忙挪开眼。
沈辞州眉头紧锁,显然十分不悦。
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发作,只是脱下自己的斗篷,裹到来人身上。
那女子脸羞得通红,裹着斗篷匆匆退场。
经历了这样一番插曲,慕清雪不乐意了。
尤其是在几位皇子打趣,让沈辞州纳方才女子为侧妃后,慕清雪的脸色彻底挂不住。
她眼睛红红的站起身冲了出去,注意到她的动静,沈辞州立刻也跟了出去。
此时姜绾歌正在御花园醒酒,却刚好听到二人争吵的动静。
慕清雪边哭边甩开沈辞州,沈辞州则是耐心的哄。
“清雪,孤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孤的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你,动过心,用过心的人,都只有你。”
“其他女子,从来不曾入过孤的眼!”
姜绾歌心头莫名一颤,又听到慕清雪哭哭啼啼的开了口。
“可是那又如何,你是太子,将来难免三宫六院。”
“今日你娶个侧妃,明日又纳个侍妾,这样下去我受不了。”
“殿下,我这一生,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若是你无法做到,便放了我吧!”
沈辞州顿时慌了,姜绾歌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情,那样惶恐害怕失去一切的彷徨。
“孤不放手!清雪,你知道孤不能没有你。”
话落,他拉着她的手往回走,眼神坚定。
“孤今日便证明给你看,孤的心中,永远只会有你一人。”
片刻后,他拉着慕清雪,跪到陛下面前。
“父皇,儿臣想在此求一道圣旨,儿臣日后只会娶清雪一位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绝不纳妾,求父皇成全!”
陛下知晓他疼爱慕清雪,却没想到,他会痴恋到这种地步。
他瞬间勃然大怒,愤怒的将桌上的杯子砸了出去。
“混账!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作为君主,最不该有的,便是专情。
皇后在一旁更是心急如焚,忙着劝他:“辞州,本宫知道你和清雪情投意合,可你是太子,将来继承你父皇的大业,还要为皇室开枝散叶,只娶她一个怎么行。”
偏偏沈辞州铁了心。
“父皇母后不必再劝,儿臣心意已决!”
眼看他如此偏执,陛下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连着说了几声好字,最后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
“好!很好!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朕成全你。”
“若是你能受过钉刑,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朕就准许你此生只娶慕清雪一人!”
说完他将视线望向姜绾歌。
“绾歌,朕命你监刑!”


这件事姜绾歌不想轻易的放过慕清雪,回城后,姜绾歌直接一纸诉状,把她所作所为告到了陛下面前。
就算姜家地位不如国公府,可姜家满门忠烈,爹爹,兄长镇守边关多年,为国捐躯,难道死后就这样被她羞辱?
于法于理,姜绾歌都需要她一个道歉。
姜绾歌跪在大殿上,祈求殿下给姜绾歌一个公道。
文武百官皆为姜绾歌求情,希望殿下惩处慕清雪,以慰忠臣之心。
可是姜绾歌没想到,在是非对错面前,沈辞州会为了慕清雪,颠倒事情黑白。
他亲自上前为慕清雪求情,更是直接扭曲事实的真相。
“父皇,姜家坟地起火时,清雪与儿臣在一起,一刻也未曾从我身边离开,如何能放火烧山?”
“更何况,清雪与姜绾歌无冤无仇,为何要做出这种行为?”
“想必是姜绾歌自己祭拜时燃烧纸钱,才引起大火,想把责任推到清雪身上。”
姜绾歌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从未想过他竟然会为了护住慕清雪,如此信口雌黄!
姜绾歌心脏疼得几近抽搐,她跪在地上重重叩头,直到将头磕出鲜血。
“陛下,臣女愿起誓,所说绝无半句虚言,请陛下惩罚慕清雪,还我姜家公道!”
陛下有些为难,他再次问姜绾歌。
“你可有其他证据,亦或证人?”
每次祭拜,姜绾歌都是独自一人,荒郊野外,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证人。
沈辞州有心袒护,姜绾歌无论如何,都动不了慕清雪分毫。
姜绾歌绝望的起身,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陛下念及姜绾歌伤心,并未追究她的罪责,只是向她承诺,定会派工匠将墓地修复。
接下来的几日,姜绾歌整日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沈辞州与慕清雪的消息,还是通过下人的口中传来。
“太子与慕家小姐马上要大婚了,听说这几天东宫挂满了红绸,一片喜色,整个东宫的奴才都有赏赐呢!”
“慕小姐命可真好,被太子殿下看中,将来便是皇后,母仪天下。”
“就是,我听说太子殿下对慕小姐可好了,活脱脱一个痴情种,京中的贵族小姐,可都想嫁给太子殿下。”
有人似乎不信,反问道:“太子殿下对慕小姐当真那么好?可我记得以前太子殿下对咱们小姐也很好呢。”
剩下的人立刻叹着气反驳:“太子对慕小姐,和我们家小姐,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听说太子殿下亲自为慕小姐剥蟹壳,喂她吃饭,连鱼肉都会剃掉刺才放到她的碗里。”
“城外有一匹雪狐,他听闻慕小姐喜欢,亲自骑马把白狐猎了回来,送给慕小姐做斗篷。”
“太子殿下喜欢打马球,慕小姐觉得危险不喜欢,太子殿下就把打马球给戒了!”
姜绾歌坐在窗边,听着下人们的议论,只觉得心里一片寒凉。
他当真爱慕清雪到了这种地步,为了她连自己最喜欢的爱好都戒了。
当初他打马球从马上摔下来,姜绾歌心疼得要命,求了他好久不让他打了,可他发了好大的脾气。
原来不是马球难戒,而是她不够分量罢了。


话才说了一半,姜绾歌赶紧推门冲了出来。
“张伯!我饿了,你去让厨房准备些吃食吧!”
见到姜绾歌出来,沈辞州眉头微微蹙了蹙,“你跑出来做甚?”
他似乎没有听清方才张伯的话,于是追问道:“方才你说什么?姜绾歌请旨什么?”
见到姜绾歌如此紧张的冲出门阻止,张伯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再多说,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默默退下。
姜绾歌替他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最近府内在清理杂物,所以我让下人把不要的东西都扔了。”
沈辞州没有再多做追究,只是冷冷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扔到姜绾歌的手中。
“这是苗疆进贡的治伤药,拿去。”
说完他扭头就走,片刻后又想到什么,微微扭头,露出轮廓分明的面容。
“你为何要欺负清雪,孤分明和你说过,她在孤的心中有多重要。”
“事不过三,再有下次,孤不会再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她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欺负过她,如果我说,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你信吗?”
沈辞州眉头拧得更深,语气仍旧清冷凉薄:“孤只信自己看到的。”
姜绾歌无力的扯了扯唇,“慕清雪不会放过我,以后这样的事,定然会发生第三次。你若不信,且等着看便是。”
他眸中有了怒意,转过身再不看姜绾歌。
“清雪是什么人,孤比你清楚。”
说完他决绝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姜绾歌自嘲的笑出声来。
她真是天真,又何必和他解释这些废话呢,明知道他不会相信。
他心尖尖上的人,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沈辞州离开以后,姜绾歌仍旧如同前几日一般,收拾着府内的杂物。
和爹娘兄长有关的东西,姜绾歌都会带走,至于其他的,就都扔了吧。
临行前的第三日,姜绾歌最后一次去祭拜双亲和兄长。
跪在坟前,姜绾歌这才意识到,这或许是此生,我们一家人最后一次相聚在一起了。
若是她不幸战死沙场,或许还能和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团圆吧。
姜绾歌上前将坟前的杂草清除干净,然后伸手抚摸上双亲的墓碑。
“爹,娘,兄长,绾歌不孝,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
“女儿奉皇命,不日即将出征,届时将留在边疆,永不回京。”
“京中没有了爹娘和兄长,我在哪儿都是一样。”
眼睛不自觉蒙上一层白雾,明明姜绾歌是很坚强的,可只要在爹娘和兄长面前,姜绾歌还是会变成那个受了委屈,就忍不住流泪的小姑娘。
如果爹娘兄长还在,是不是她就不会受欺负了。
姜绾歌靠在娘亲的墓碑上,就像如儿时那般依靠在她的怀里。
“对不起,娘亲,我不该喜欢上沈辞州,不该掏出自己的真心,不该付出所有。”
“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嫁人生子,安稳一生,恕女儿不能完成你们的心愿了。”
“你们放心,女儿会带着爹爹的军队,镇守边疆,保护一方百姓平安。”
“爹爹和兄长未完成的事,绾歌替你们完成。”
姜绾歌在坟前跪了许久,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就在姜绾歌打算打道回府时,不远处的树林里,慕清雪竟然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