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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柳嫣然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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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生财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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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殿内气氛如胶凝住。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南瑾的小臂上。

衣袖被一瞬掀起。

却见......

南瑾白皙的小臂上,竟赫然蔓着一块淡青色云状胎记。

那是独属于南菀的胎记,也是唯一能区分出姐妹俩身份的‘证据’。

而如今,它却这么水灵灵地‘跑’到了南瑾身上。

孙氏这样的老狐狸,自然不会看见胎记就消除疑心,

她叫人拿来过水的帕子,用力在南瑾的胳膊上擦拭着。

直到将南瑾的皮肤都搓红了,也没见胎记有任何褪色的迹象,这才悻悻作罢甩开她的手。

南瑾红着眼,猛然双膝砸地,哭着表起了忠心,

“奴婢待大小姐忠心日月可鉴!奴婢怎么会是那个贱人假冒的?”

她语气坚定,看向孙氏的目光毫无闪躲,

“什么事都能作假,唯独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假不得!夫人验过若还是不信奴婢,可派人即刻将南瑾的尸身抬回府上,亲眼瞧瞧她右臂上可有与我一样的胎记!”

众人闻言脸色顿时变了。

尤其是镇国公,他不等南瑾话落,就开口否道:

“不可!哪有把死人挪回府上的道理,岂非自招晦气?明日是嫣儿入宫的好日子,万不可触这霉头!”

柳嫣然也道:“就是!再说了,南瑾原本就得了肺痨,死了也是个不干净的。把她抬回来,万一将脏病过到了咱们府上,不是存心叫她死了也要恶心咱们吗?”

她瞄一眼跪地不起的南瑾,浑不在意道:

“母亲是怀疑那病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南瑾,能突然痊愈把南菀给杀了?还不慌不忙地换了她的衣裳,装成她的样子,更凭空长出了胎记来?”

她说着把自个儿都给逗笑了,

“呵呵?那贱人要是真有这脑子,就不会愣头青似的拿着证据,去官府状告咱们了。”

孙氏原本也没打算深究下去。

毕竟南瑾手臂上的胎记真实存在,只这一点就足以证实她的身份。

她低眉瞥南瑾一眼,“起来吧。”

“多谢夫人。”南瑾扶着膝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孙氏语气略有缓和道:“当初你娘狐媚惑主,你为着镇国公府的名声,大义灭亲活埋了她。

而今你妹妹以下犯上,你也能果断出手将她料理干净。足见你是个明白事理的。”

南瑾恭声道:“奴婢本是粗贱,不明白什么大道理。只知道谁给我一口饭吃,谁给我一身衣裳穿,谁就是奴婢的恩人。奴婢这条命都是镇国公府给的,奴婢不敢忘恩。”

从始至终都对南瑾板着脸的孙氏听了这话,方才笑了,

“很好。入宫后好生伺候着嫣儿,总少不了你的好处。”

*

今日闹剧至此结束。

入夜,

洗漱后的南瑾躺在南菀松软的床榻上,

丝质的寝衣衣袖向上堆叠,恰到好处露出手臂上的‘胎记’。

房中烛火摇曳,将淡青色的胎记映成一片火烧云。

早在半年前,南瑾在得知柳嫣然会入宫为妃的消息后,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今日的一切。

所以眼下这胎记,不过是她早就提前准备好的刺青,

孙氏当然无法将它擦掉。

经此一事,南瑾算是彻底占稳了南菀的身份,日后也再不会有人怀疑她什么。

南瑾想起方才孙氏有句话说得极好,

‘今日事非得细查细验,来日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可孙氏却料不到,

没有后顾之忧的从来都不是镇国公府,而是她南瑾。

次日一早,宫车从府上接走了柳嫣然。

今日是个极晴好的日子,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入宫的路上,成群大雁跟随着宫车行径的方向掠空而过,

当头护轿的太监笑吟吟地说:

“鸿雁高飞送道,是极好的兆头。”

南瑾也从旁附和道:“大小姐此行入宫,定会平步青云。”

柳嫣然自得轻笑道:“那是自然。”

南瑾抬眸,朝着皇宫的红墙金顶处深深望了一眼,

她想:

此行或许是柳嫣然的青云路,

但她南瑾有一万种方法,能在柳嫣然平步青云之前,将她拖到地狱里,让她永不超生!


话落,

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瑾被带去了永巷的暗室。

这地方阴暗潮湿,半扇窗也不设,连空气中都仿佛隐隐透着一股血腥气。

宫里头所有犯了大错的宫人,最后的归途,几乎都是在此处被了结了性命。

李德全一路看着她。

人在面对死亡时,会紧张、会害怕。

这些基于人性的反应,他在南瑾身上都能看见。

但南瑾却没有为自己说一句求情的话。

只在到了暗室后,突然给李德全跪下,央求道:

“李公公,奴婢有一事想求您成全。”

“我家小姐身子弱,又十分畏寒。从前在府中入了秋就要用炭。这几场雨过去,只怕天气很快要凉下来。劳烦公公费心,得空给长春宫送些炭火。”

她生怕李德全拒绝,连连磕了两个头,

“公公放心。我家小姐知恩图报,绝不会忘记您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

李德全叫她起来,“你命都要没了,还在这惦着主子?”

他四下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道:

“皇上为何独许你自由出入长春宫?又为何肯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约你相见?你再糊涂也该知道皇上的意思。

可你偏要在这个时候算计着,为了解你主子的困境,竟蠢到连自个儿的前途也不要?”

南瑾不见后悔,只道:“可这是我唯一能帮到小姐的法子。”

李德全愈发不解,“你就真对你家小姐这般忠心?忠心到连命都能舍了去?”

南瑾道:“奴婢生在镇国公府,自幼伺候小姐。小姐待我极好,前几年上京闹了天花,我病没了半条命,连郎中都说我命不久矣,让府上草草放弃。

没有人会在乎我这个奴才的命,可小姐会。她那时没有放弃我,我才有命能活到今日。”

她看着李德全,语气愈发坚定,

“小姐视我为亲人。如今她蒙冤,日日以泪洗面,甚至有了寻短见的念头。我若坐视不理,更趁着小姐势颓生了攀龙附凤的心思,那便是连为人也不配了!”

李德全闻言哑然。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恍惚在南瑾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他也是自幼就伺候在沈晏辞身边。

但沈晏辞是备受先帝看重的皇子,他身边伺候的宫人不计其数。

李德全不是最灵光的那个,也时常会犯错,

但沈晏辞从未因为这些琐事迁怒过他,甚至还在知道他母亲病重时,给了他救命的银子。

后来先帝病重,前朝储位之争愈演愈烈,

大皇子为争夺皇位,派人行刺沈晏辞。

李德全念着沈晏辞对他的恩,所以那日想也不想就扑出去,替沈晏辞挡了一剑。

剑刃贯穿身体,只差半寸伤及心脉,险些要了他的命。

也正因这份忠心,沈晏辞哪怕知道他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却也在登基后将他册为了首领大太监。

他那时问沈晏辞,“伺候皇上的奴才那么多,便是小安子,小桂子,都要比奴才精明能干许多。皇上为何会放心让奴才担当如此大任?”

沈晏辞笑,“这世上从不缺聪明之人。能力不够可以历练提升。但忠心,却是难得。”

李德全也曾经为了主子的安危,忠心到可以赴死,

他这会儿又怎么能事不关己的劝南瑾,让她为了自己的前途而舍了这份忠心去?

“吱呀。”

暗房的门被推开。

桌上燃着的残烛被带起的风吹得晃了晃。

宫人将一青玉杯盏放在桌上,


回了长春宫,敬事房的宫人已经在此恭候柳嫣然多时了。

“恭喜淑妃娘娘,皇上今夜翻得是您的牌子!”

这并非是什么意外之喜。

柳嫣然这么大的阵仗入宫,沈晏辞头一日要翻她的牌子本就是意料中事。

柳嫣然笑着谢恩,叫人将银子赏下去。

而后宫中专门负责司寝的芳嬷嬷就随她入了殿中,教导她侍寝的规矩。

“咱们的皇上如今二十有一,是大懿朝立朝以来最年轻的帝王。

皇上登基两年,后宫嫔妃虽多,但因国政繁忙,皇上并不耽于女色。

许多答应、常在小主,入宫这么久别说是承宠了,有的甚至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

说着话锋一转,笑盈盈地看着柳嫣然,

“当然,淑妃娘娘自是与她们不同的。等下戌时一刻,鸾鸣承恩轿会来接娘娘去朝阳宫。

朝阳宫的东配殿暖着水,有宫人会伺候娘娘沐浴更衣,重新上妆,然后引您往寝宫去。

侍寝的规矩虽多,但无外乎就是两个字,顺从。不过娘娘与皇上原是年少的情分,想来这些也不必奴婢赘述。

娘娘往朝阳宫去时,可带两名随侍的掌灯婢女。待侍寝过后,鸾鸣承恩轿会抬娘娘回来,婢女们也好一路陪伴照顾着。”

“那若是皇上要本宫留下来呢?”柳嫣然问。

“这......”芳嬷嬷脸色一瞬尴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得体的笑容,

“娘娘有所不知,皇上眠得浅,夜里稍有动静就会醒来。这些年来,除了每月十五皇上会宿在皇后宫中,也就只有贞妃娘娘在朝阳宫留宿过几次。”

她到底是宫里头当差久了的老嬷嬷了,说话时一直偷偷观察着柳嫣然的脸色,见柳嫣然眉头微微一蹙,便立马改口道:

“不过旁人是旁人,皇上待淑妃娘娘自然是不同的。”

柳嫣然敷衍一笑,叫人赏了银子好生将人送出去。

芳嬷嬷前脚刚一走,柳嫣然就对南瑾发起了牢骚,

“那婆子真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怎地?贞妃能留宿,她以为本宫就没有这个本事吗?”

南瑾赔笑道:“不过是个低贱的老嬷子,娘娘与她置气什么?”

她猝然跪下,向柳嫣然深深一拜,

“奴婢恭贺娘娘大喜!祝娘娘与皇上琴瑟和谐,早日梦熊有兆!”

柳嫣然垂眸瞥她一眼,冷笑着说:“别跪着了,留着些精力。夜里你在朝阳宫外掌灯,且有你跪一宿的时候。”

言外之意,柳嫣然有十足的把握,今夜沈晏辞定会让她留宿在朝阳宫。

南瑾道:“以娘娘和皇上的情分,皇上让您留宿是必然之事。可......娘娘毕竟是头一回侍寝,若当真留宿,难免会招惹嫉妒,成了众矢之的。”

“你懂什么?”柳嫣然眸子向上一翻,恣肆道:“本宫早晚是要得宠的,与其做小伏低,倒不如一朝扬眉吐气。只要有了皇上的宠爱在,她们就算翻了醋坛子,也得给本宫忍着!”

说罢摆摆手,打发南瑾退下,

“好了,你且下去准备着,本宫有些乏了想歇一歇。”

南瑾合门退下后,柳嫣然十分警惕地关上了菱窗。

在确定屋外无人后,才走到妆台前拉开了屉子。

柳嫣然从夹层里取出了个巴掌大小的带锁锦盒,

将锁头启开后,从中拿出了一枚淡紫色的小药丸。

她将药丸攥在指腹间,顺着菱窗折射进来的日光细细打量着,眼角眉梢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这好东西是入宫前母亲孙氏偷偷塞给她的。

此物乃是一种世所罕见的香药,孙氏花了百金之数,也只求来这么一粒。

它的使用方法与寻常香药需要燃火焚香,又或是让男子服用不同,

这香药需得女子服用,服用后不消一刻钟,就会有一股淡淡的异香由女子体内散发而出,

那味道催情效果极为霸道,即便是不思男女之事者,嗅见后也会‘性趣高涨’,情难自抑。

且云雨过后,即便有所怀疑叫来太医细查细验,也已是无从查证了。

有了它,柳嫣然便有了能和沈晏辞缠绵一夜的底气,

她倒要看看,今夜之后,那贞妃如何还能在她面前嚣张得起来!

*

当晚戌时一刻,鸾鸣承恩轿准时来长春宫接走了柳嫣然。

跟着一道去负责掌灯的,是南瑾与采颉。

鸾鸣承恩轿一路将柳嫣然抬到了朝阳宫的东配殿,

此地早已暖好了水,又有专门的宫人伺候柳嫣然洗漱上妆,南瑾与采颉便在一旁候着。

闲话间,采颉见南瑾额头浮了一层薄薄的香汗,这才注意到南瑾今日外头穿着的是棉质的宫女衣,

“这大夏天的你怎么穿上了春日的宫女服制?不嫌热得慌?”

南瑾一边擦汗一边解释道:“我想着晚上要掌灯,夜里外庭多少有些寒凉,所以就穿得厚了些。”

“噗~”采颉忍俊不禁道:“这里是朝阳宫,咱们掌灯又不是跪在庭院里,而是要跪在皇上寝殿外的内廊上,你还怕把你给冻着了?”

“啊?”南瑾好不尴尬,羞答答地咬着嘴唇道:“姐姐,我......”

“罢了罢了,你现在回去换衣裳也来不及。先这般将就将就吧。等有了经验,下回你就知道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柳嫣然洗漱打扮完,有宫人引着她们去了朝阳宫的寝殿。

柳嫣然只身一人入了寝殿内,而南瑾和采颉则留在外面跪地掌灯。

这掌灯是个极累人的活,

要跪姿端正,捧灯要稳,需得做到灯火不晃,更不能灭了,

否则讨了不吉利,被打三十大棍丢去辛者库服役的也有,可不敢马虎。

跪得久了腰背酸痛不说,手里一直举着灯胳膊也早就僵了,

为着能让时辰好熬一些,采颉与南瑾低声闲话打着岔,

“我听说娘娘与皇上年少就相识,娘娘也是咱们大懿朝唯一一位入宫就能位列四妃的妃嫔。如此看来,皇上应当会很宠娘娘吧?”

“噼啪”

灯芯爆花,余烬溅落在南瑾的手背上。

她一动不动,静静看着灯盏里的光,眸色阴晴不定,“那是自然。”

“娘娘承宠,咱们往后的日子也便好过了。你看贞妃娘娘宫中,哪怕是最低级的洒扫宫女,在外都威风的跟什么似的。你是咱们长春宫的掌事宫女,往后还指不定要威风成什么样,人人见着你,可都得尊你一声姑姑呢。”

南瑾闻言莞尔一笑。

她是会威风。

只不过她的威风,可远不止于当一个可以任人践踏的婢子。

透过摇曳的灯火,南瑾将目光落在面前那扇雕刻着龙纹的宫门上。

她心里默默数着:

五。

四。

三。

二。

一!

“皇上!臣、臣妾......呜呜呜......”

几乎是在南瑾心底默数到最后一个数的同时,

寝殿内旋即传出了柳嫣然凄怆的哭声。

采颉立马紧张起来,“这、这是怎么了?”

不容人反应过来,紧接着,寝殿内又传出另一道冷冽的男声,

“淑妃的掌灯进来,其余人都在外头候着。”

采颉愈发惶惶不安,“这......该不会是娘娘闯祸了吧?”

她连忙放下宫灯,拉着南瑾起身,

“咱们快进去看看!”

南瑾跟在采颉身后,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她偷偷翻出藏在袖口处,与柳嫣然珍藏的那枚“香药”一模一样的淡紫色小药丸,

趁着无人注意,将其放入口中,吞咽下腹。


“都说了叫你别去自讨苦吃。那安神散吃多了,本身就会让人变得情绪不稳定。她乐意哭你让她哭就是了,何必自讨苦吃?”

南瑾道:“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从小伺候主儿,又是一同长大的情分,看她这样委屈,我怎能不心疼?”

众人对视一眼,觉得南瑾实在是愚忠得跟有病似的,也便不再劝下去。

夜幕渐沉。

长春宫上下皆已熟睡。

哭闹了一整日的柳嫣然,也在安神散的帮助下将将安枕。

不知睡了多久,迷离间,柳嫣然仿佛听见有人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那声音寒飕飕的,听得人不寒而栗。

柳嫣然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却发现竟是南瑾站在她的床头!

南瑾背窗而立,洒银月光披在南瑾肩头,愈发衬得她雪肤乌发,明艳若鬼。

她手中把玩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柳嫣然,

在目光和柳嫣然对上的一瞬,

她平静到近乎诡异的脸上,忽而牵扯出一丝淡薄的笑意,

和着窗外渐密的雨声,朱唇轻启,

“你醒了。”

“轰隆!”

窗外,一阵雷鸣电闪。

闪电的光线将浓稠的夜色撕开一道口子,

有那么一个瞬间,照得殿内恍如白昼。

柳嫣然看清了南瑾的脸。

她一动不动,就这般静静地站在床头,用一双散着邪气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柳嫣然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如此可怖的表情。

她被吓得不轻,下意识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僵硬麻木,已然不受她的控制。

不单如此,她的脖子也如同被寒气冻住一般,就连最基本的扭动也做不到。

浑身上下,唯余眼皮能虚弱地眨动。

她想要开口呼救,

又惊觉舌头僵直,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

拼尽全力,才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声若蚊蝇的动静。

“你要做什么?”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以至于话才说出口,就几乎没入了雨打窗台的噪声里。

“嘘。”

南瑾食指轻置于唇间,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后坐在床沿,伸手整理着柳嫣然额前碎发。

她的手很冷,不像是活人的温度。

柳嫣然浑身一凛,她想要躲开,却动弹不得,只得被动地盯着南瑾那双深若沉渊的乌黑眸子,

“滚、滚开!”

“你在害怕?你动不了,也喊不出声,是不是?”

南瑾凑近,俯于柳嫣然的耳畔,

“这些日子以来,你把安神散当作救命稻草。近日又得嘉嫔羞辱,为得一好觉,私自加重了安神散的剂量。你以为谨遵太医吩咐,只要不超过安全剂量,就不会有事。可你不知道......”

南瑾眸光灵动一转,落在了床边小几放着的紫砂壶上,

“夜里你房中的这壶水,是我亲手备下。我早已将安神散和入水中,你用它送服安神散,必然会过量。你该知道,那东西用多了,就会四肢麻木,喉头乏力,整个人如同冰封,完全动弹不得。”

她说着,忽而伸手在柳嫣然的脸颊上拍打了几下。

力道不重,但羞辱的意味极强。

正如柳嫣然昔日对她的态度一样,如同逗猫弄狗似。

“不过你不用怕。太医说过,这些症状两个时辰就会自行消解。”

她缓一缓,又忽而摇头,笑意更显恶劣,

“但很可惜,你这条烂命,不一定还能活够两个时辰。”

柳嫣然明白了南瑾的意图。

巨大的惊恐由她体内炸开,遍布每一处毛孔,


一刻钟前。

朝阳宫内寝。

柳嫣然来时,皇帝沈晏辞正在埋头批阅奏折。

柳嫣然施施然上前,声音婉转如莺啼,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淑妃来了。”

沈晏辞抬眸扫了她一眼,而后随手一指堂下的空座,

“朕手头还有些折子没批完,你先从旁候一候。”

柳嫣然一愣。

候一候?

她这会儿可没工夫候着。

柳嫣然入内寝前,已经提前服用了那枚可以催情的香药。

药效一刻钟后就会发作,她必须得靠近沈晏辞些,才能让香药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柳嫣然想了想道:

“皇上,不如让臣妾伺候您笔墨吧?”

沈晏辞不再抬眼,只淡淡‘嗯’了一声。

柳嫣然旋即上前,站在他身旁开始研墨。

她偷偷觑着沈晏辞的侧脸,

眉骨立体,鼻梁挺拔,明眸深邃,羽睫密直,

端的是天人之姿,俊美无俦。

也难怪了,

历朝历代能入宫为妃的女子,无论家世样貌都是个顶个的出挑,

这样的美人诞育出来的后代,容貌自然绝佳。

当初柳嫣然与沈晏辞初见时,也是先被他这张英俊倜傥的脸所吸引,才会一见倾心,久久不能忘怀。

一想到这样好的男人如今成了她的夫君,今夜更是要与她缠绵悱恻不知天地为何物,柳嫣然便忍不住想笑。

便在柳嫣然正幻想着稍后鱼水温存,干柴烈火的美事时,

忽地,一阵剧烈的绞痛由她的小腹传来。

这痛感来得颇急,像是有人拿着钝器猛烈捶打着她的腹部。

催得她虚汗直冒,脸色煞白。

紧接着,便有难以自控的便意急速下坠。

柳嫣然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双腿屈膝收拢,死死咬着嘴唇,极力隐忍着。

饶是如此,却仍旧难抵便意汹涌。

柳嫣然保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身体不自觉扭动起来。

她身后立着一盏兽首琉璃宫灯,将她的身影投射在龙案上,

这会儿随着她身体扭动,影子也跟着晃动起来,时不时就会遮挡住沈晏辞批阅奏折的视线。

沈晏辞被她的影子晃的眼晕。

他眉头微蹙,抬眸看向柳嫣然,

“你怎么了?”

“皇上......臣妾......”

沈晏辞略带责备的口吻,听得柳嫣然更是心慌。

再加上原本咬着牙忍耐的她,一回话瞬间就泄了气,

以至于话还没说完,

身后竟乍然传出一阵惊雷闷响。

紧接着,

恰如黄河之水奔腾涌出,一发不可收拾。

她竟然当着沈晏辞的面......

出了恭!

泄洪之际,一旦闸门大开,便犹如滔滔江水,无休无止。

沈晏辞听着柳嫣然身后不断传出的‘噼啪’声,

眼底瞬间攀上了不可置信的震惊!

“你这是......”

“皇上!臣、臣妾......呜呜呜......”

柳嫣然哪里出过这样的洋相?

更何况是当着自己心上人的面?

她颜面尽失,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停向后退着,想要距离沈晏辞远些以掩饰尴尬,

不料却屋漏偏逢连夜雨,磕绊到了台阶上,足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这一跤摔得,更是让她彻底把持不住‘天门大开’,肆无忌惮地释放了个干净。

沈晏辞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与手段。

登基数年,他见过无数后妃使过无数手段,或争宠,或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但如柳嫣然这般‘另辟蹊径’的法子,他倒当真是第一次见。

实在荒诞放肆!

沈晏辞怒而拂袖起身,背对着狼狈不堪的柳嫣然,声音冷硬地向门外招呼了一声,

“淑妃的掌灯进来,其余人都在外头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