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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钦聿的初恋大病初愈,刚从国外做了手术回来。
他直接越过我将人接回了我们的家。
我当面质问他,他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晓晓刚动完那么大的手术,孤身一个人回来,我答应过她父母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让她能在最熟悉的坏境里专心养身体,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住。”
他非要我把家里我专用的工作间整理出来,给宋晓晓当个人画室。
我不肯,他不耐烦地将我推开。
我摔倒在地,他警告我今天必须全部清理完,随即摔门而去。
“不要什么垃圾都留在家里!”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点一滴将那间屋子里有关于我的所有痕迹全部清理得干干净净。
那天下午我叫上母亲手帕交的儿子陪我去医院做人流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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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要去医院?你哪里不舒服,简钦聿人呢?”
我听到电话那端焦急的询问,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脸上不断滚落。
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停了,沈砚南说“知鱼别哭,我马上到。”
接我去医院的路上,他什么都没问。
只是当他看到我和医院提出要做人流手术的时候,他一切都明白了。
手术结束的当晚,他在我不断要求下还是将我送回简钦聿的家,我向他做出保证,再给我五天时间,我会跟简钦聿一刀两断。
“知鱼,搬家那天告诉我,我会一直等你。’
我点点头,转身上楼,心如止水。
环顾这个家四周,这个房子到处都是我精心的布置。
我和简钦聿大学相识于一场乌龙,他帮室友追喜欢的女孩,结果误将情书送到我手上。
后来他跟我表白,对我说,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次要对不起兄弟了。
我当时又是害羞,又是觉得甜蜜。
这么多年过去 ,他的那位室友早已和大学的那个女孩结婚,我们还曾经被邀请一起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而我却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被男友的初恋鸠占鹊巢,而这个占居然还是男友默许的。
在我发着呆回忆从前时,简钦聿突然从房中出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做什么去了这么久?晓晓想吃许记的鲍鱼蒸鸡,我点了外卖,你吃完收拾一下。”
我看向桌子,上面有一些已经吃完的外卖包装,即使剩下的是一些残羹冷炙,但也看得出曾经的卖相非常精致。
许记是安市有名的几家老牌酒店之一
简钦聿在家从不点外卖,美其名曰外卖不好吃,我以为他爱吃家常菜,苦心修炼厨艺,每天工作回来已经很晚,还要为他悉心备菜。
其实他不是爱吃我做的饭,他只是从不心疼我。
我淡淡说道:“我吃过了,垃圾你自己清理吧,我想先去洗澡了。”
他愣住,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冷淡,有些无措,听到我说要去洗澡,居然涎皮赖脸凑过来,将脸埋在我的颈窝,想要跟我鸳鸯浴。
我想到被我亲手打掉的那个孩子,内心一阵恶心,皱着眉头,巧妙地避开他伸向我腰的手。
“我今晚刚从公司加班回来,确实有点累了。”
我看着这个男人眼中的欲色褪去,换上了日常熟悉的温和的笑,他清了清嗓子,手想过来抚摸我的脸颊。
我再一次避开了。
我没有办法再忍受这个男人对我的触碰。
我和他擦肩而过,直直走向浴室,关上门,我撑在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是一张疲惫的脸,圆润的双眼微微泛红,左眼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我突然觉得这张脸非常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心跳突然变得飞快,我一下就想到了今天看到的宋晓晓的脸。
宋晓晓的脸左眼下方也有一颗泪痣,她的眼睛和我一样也是圆圆的,下巴......
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劈出,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我和宋晓晓长相非常相似。
尤其那颗泪痣。
原来和简钦聿在一起的这5年,我不是路知鱼,我只是宋晓晓的一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