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无常在一起的第七年，我准备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的时候。

却听到他和鬼差的对话。

“你和冥族神女这么多年了，准备什么时候迎娶她？”

“娶？

开什么人神鬼界玩笑。”

白无常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雅钰的转世要回来了，演了这么久是为挖她的眼，还给雅钰而已。”

“顺便用她的身体滋补我，让我修为大涨。”

心像被千箭洞穿。

转头我便向冥王请婚：“爹，我愿意嫁给神族太子，平息硝烟。”

神冥联姻当天。

神族十里红妆，冥族百鬼献礼。

只是不凑巧，和白无常和雅钰娶亲是同一天。

看到花轿上的我，那一刻，白无常慌了。

“神族不同于我们冥界的放荡不羁，只此一去可就难回来了，爹不愿你当平息战乱的祭品。”

听着我爹语气里的不舍得，我鼻子一酸。

“爹，女儿愿意的。”

看我坚决，他叹息了一口，没再劝。

只叫我好生休养，等神界的上门相聘。

从冥王殿离去，回到无常殿。

白无常冷不丁出现，环住了我的腰。

与我耳鬓厮磨：“去哪里了？”

说着，就缱绻地吻住了我的眼睛，温柔地抚摸着。

“浅霖，你的眼睛真美。”

他深情与我对视，像是在透过我的眼睛看着谁。

七年前，白无常带回来一个人族女子，并爱上了她。

可却因为我，冥王将她打得差不多魂飞破散。

是白无常舍命留下她的一缕魂魄，去轮回转世。

之后，白无常便去了血池地狱，自责地将自己关了九九八十一天。

出来时候，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煞气滔天。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恨我入骨。

可令所有人诧异的是，当晚他悄悄爬上了我的床，与我一室缠绵。

之后，他给我摘星星摘月亮的，将一切珍宝都捧在我的面前。

人人都以为他已经忘记了雅钰，可实际上。

他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的眼睛是雅钰挖下来给我的。

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每次同修的时候，他情动时候最爱吻我的眼，喊的是雅钰的名字。

每个月固定有一天，他说要去捕捉亡灵。

其实他去的是轮回道，等候雅钰的转世回来。

忽然，我推开了他。

眼里好像起了层雾。

“今天不想。”

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白无常皱了下眉头。

笑了一声：“之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那张床还是我们昨天摇烂的。”

我默不作声。

最后他叹息了一口，舔砥我眼角的泪。

动作温柔，可话却让我遍体生寒。

“不做就不做了，眼睛不要哭伤了，到时候会不好用的。”

莫名的，我问了一句：“雅钰的转世要回来了吧。”

话落，白无常的手骤然顿住。

虽还是含笑，可眼底的幽深却一眼望不到头。

“七年了，我人和心都是你的了，你是在怕什么吗？”

我漠了瞬。

随后，扬起头看着他，冷不丁地说。

“前些日子我不见的幽冥珠是你拿去，给雅钰滋养魂魄的吧。”

这句话是肯定，白无常笑容都滞住了。

这些年对我隐隐有发怒的迹象：“就因为一颗破珠，你怀疑我？”

紧接着，他还想要说什么。

一只传音符却传了过来。

是关于雅钰转世回来的消息。

一瞬间，白无常似乎什么都忘了，破门而出。

脸上的喜悦是我见都没有见过的。

看着他匆匆的背影，我的心也如死灰飞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