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虽然他们的提前到来,让我有些许慌张。
但还好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完毕,一切也在计划的可控范围之内。
我走进房子,眼尖的弟弟一下子看见了我,穿着鞋在我的沙发上边蹦边叫:妈妈!
丑八怪姐姐回来了!
弟弟大声嚷嚷着,声音穿过破烂的门在整个走廊里回荡。
正在我家翻箱倒柜的母亲听见弟弟的声音,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我。
我冷冷地看着母亲,双手抱臂站在玄关。
母亲被我看的有些发毛,原本尴尬的神色逐渐变成了愤怒和不满。
娇娇,你怎么回事,不在家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让我们白白等了你这么久。
我看着毫无来电提示的手机,平静地朝一脸埋冤的妈妈说:我这里没有显示,妈妈,你真的打了吗?
让我看看你的通话记录。
妈妈听到我的反问之后,脸上闪过了一丝心虚,但瞬间变成了怒不可遏:怎么可能没有打?
明明是你自己没接到,你居然还不相信我?
吵吵吵,有什么可吵的?
老娘们就是话多。
一直沉默不语,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嘴里叼着烟的爸爸突然喊出了声,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妈妈一下子闭了嘴。
我来我自己女儿的家,还用的着通知她吗?
那不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娇娇,你这个门锁太不结实了,踹两脚久坏了,记得赶紧叫人来修,这么冷的天,冻死老子了。
爸爸长着大嘴,满口都是被烟渍熏黑的牙,沙发上到处都是他掸的烟灰。
我看着他们在我的房子里胡作非为的样子,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堆起满脸的笑:好的,爸爸,我一会就找人来修。
原本对前世残留的最后意思温情,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外面的温度已经降至零下十几度,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已经在路上积了厚厚一层。
我特意在网上找了一家超厚铁门,没过多久就有维修人员来把新门更换好了。
娇娇,这么大的铁门,你得花多少钱?
老家那边的人催债催的厉害,你还这么大手大脚的。
妈妈不满地看着我,好像我花的不是我的而是她的钱一样。
妈妈,这话不能这么说。
这门是特意给爸爸换的,天气这么冷,换个铁门还能保暖。
爸爸大老远来一趟,可不能让爸爸冻感冒了。
再说了,妈妈,你不会连这点钱都舍不得给爸爸花吧。
爸爸被我一段话说的心花怒放,大笑了两声说:娇娇在外面几年学会疼人了啊,比你妈强多了!
你妈那个臭婊子,就见不得我好,我看是巴不得我赶紧没了她好改嫁呢。
弟弟也在一旁幸灾乐祸:妈妈,臭婊子!
妈妈,臭婊子!
妈妈在一旁脸红一阵白一阵,看向我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恶毒。
但是他又不敢向爸爸发脾气,只能死命地打了弟弟两巴掌。
什么你都说,什么你都学。
弟弟被打得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妈妈打人了,妈妈坏,妈妈坏。
爸爸把脚搭在茶几上,重新点了烟,一边抽,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妈妈打弟弟。
我没兴趣看这一幅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
家里还有一些收尾工作没有完成,我得抓紧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