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小说 现代都市 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
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 连载
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 我的长枪依在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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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坏何芊的现代都市小说《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振聋发聩啊。”皇帝放下手中奏折惊叹道:“这王越之友所言令朕豁然开朗。朕也是在想为何到达京中奏报即使一个地方上来的都会天差地别,为何明明励精图治还有人揭竿而起为祸作乱,现在看来只怕朕所见所闻不管刚正之臣还是奸滑之臣上奏都有差误,只是不自知罢了。”“是啊。”皇后也点点头:“臣妾初看之下也觉得震惊讶异,仔细思虑之后又觉得其中有大道理,特别是最后那问话之策,说得头头是道,实在高明。”皇上也点点头:“只是这‘下意识’一词朕从未听过,想必又是王越那位朋友自创的吧。”皇后拿起奏折,将它小心收入锦盒中:“此论一篇可以用来教育后人,乃是千金难买的珍宝,收好才是。”随即又接着说:“王相这位朋友只怕是洞察人心的经天纬地之才,此等道理便是王相与皇上都想不...

章节试读


“振聋发聩啊。”

皇帝放下手中奏折惊叹道:“这王越之友所言令朕豁然开朗。

朕也是在想为何到达京中奏报即使一个地方上来的都会天差地别,为何明明励精图治还有人揭竿而起为祸作乱,

现在看来只怕朕所见所闻不管刚正之臣还是奸滑之臣上奏都有差误,只是不自知罢了。”

“是啊。”皇后也点点头:“臣妾初看之下也觉得震惊讶异,仔细思虑之后又觉得其中有大道理,特别是最后那问话之策,说得头头是道,实在高明。”

皇上也点点头:“只是这‘下意识’一词朕从未听过,想必又是王越那位朋友自创的吧。”

皇后拿起奏折,将它小心收入锦盒中:“此论一篇可以用来教育后人,乃是千金难买的珍宝,收好才是。”

随即又接着说:“王相这位朋友只怕是洞察人心的经天纬地之才,此等道理便是王相与皇上都想不到,他却一语道破入木三分,如此之人自创一个词又如何。”

“若是他能入仕定是良才。”皇上也点头。

皇后却摇头:“此事只怕不行,王相从头到尾半句未提他这位朋友的姓名,王相岂是妒贤嫉能之人,只怕是那位先生不愿吐露。

如此一看是在野之人,无心仕途,不过却真有大学问。”

皇上怒道:“肤浅之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人不是朕之子民,他却不想为朝廷效力,岂非不忠?”

“陛下~”皇后拉住他的手臂:“他便不出仕不也帮王相吗,他既与王相谈吐学识见地,最终还不是到了陛下案头,也算为国效力。”

“可终归不成体统…”皇上还是不满。

之后两人又开始查看其它奏折,一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边宫女还有季春生静静站着,额头冒出细汗双腿颤抖也不敢说话,

直到所有奏折看完,皇上舒展身子和皇后一起站起来走动几步。

一回头发现季春生恭敬等在一边,皇后开口道:“季将军,奏报繁多,一时把你忘了,站累了就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

季春生答谢却不敢坐下,一是皇后皇上都站着,二是此乃坤宁宫,不是谁都敢坐的。

皇上也发现他,来回踱步道:“当初将你从武德司调出跟在潇王身边乃是为保护他,

潇王过世朕曾想将你调回武德司执掌司务,你却不回执意留在王府是为何…”

“回陛下,潇王不在了还有世子,保护世子也是属下责任。”季春生低头抱拳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我不管你为何,但你在也好,皇后不便出宫,你每月为她报一次王府境况也心安,说说吧,最近又有何事。”

季春生点头,连忙将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随着时间流逝,皇后和皇帝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你说长河每日天不亮就起,还到外面跑得满头大汗?”皇后有些不信的问。

季春生点头:“回来之后世子还会做一些类似军中马步的动作,卑职看来似乎是在练功。”

“练功?”皇后皱眉,随即有些微怒:“他想干嘛,难不成要像他父亲一样上阵杀敌吗,沙场九死一生,岂是他一一个世子该去的地方!”

“这卑职便不知了。”季春生道,随即开始详细说最近最大的变化:听雨楼转眼变得门庭若市的事情。

“…世子只是换了些白瓷碗碟和筷子,又让人将青布换成黄布,随后天天让卑职带着家中护院去望江楼吃喝。

之后又听说有位叫陆游的将军在那写了《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的诗,莫名其妙听雨楼就已经门庭若市,每日生意兴隆。”季春生如实道。

其实除去少数几个真正知情人,所有人对于听雨楼的突然兴盛都是一知半解,毕竟这是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

大多数人都以为是那位叫陆游的将军功劳,因为正是他写下千古名篇吸引来客人。

皇上听罢皱眉道:“无理取闹,哪有这般胡作非为,什么遮尘之布用黄布,宫中都没他奢侈,若不是刚好有那陆游他怕是要血本无归。”

季春生听到这拱手道:“陛下,这才是卑职最奇怪的地方,卑职跟随潇王十几年,从未听说过军中有个叫陆游的将军啊…”

“什么?”皇帝皱眉想了许久,随后摇头道:“你接着说其它的。”

“是…最近就是魏家姐弟被接入王府…”

“你说他把魏家姐弟接到府中?”

说到此事皇上变了脸色,一脸阴沉,神情变得可怕起来。

季春生连忙低头,小声的道:“正是,世子还给他们准备上好院落和车马,送了许多银子,我想…”

他偷偷看了眼皇帝脸色,最后还是咬牙道:“我想世子是有情有义之人,当初幼时在关北曾受魏大人恩情,此时只为报恩,别无他意!”

“我说他有其它意思了吗,嗯?”

皇帝沉着脸居高临下问道,吓得季春生连忙跪下:“卑职失言!”


另一边,李长河正在捣鼓酿酒的事。

酒于李长河如同食于常人。

以前都是混德公那老头的酒,因为那时王府没钱,酒又不便宜,现在有钱了总不可能骗吃骗喝一辈子。

粮食酿酒的年代,因发酵不彻底,中途损失等等原因,出酒率不到一成。

景朝酿的酒,最高度数在二十度左右,喝不尽兴,李长河干脆自己来。

他找来城东最好的木匠赵四,交给他一张图纸,让他打造两个“大蒸笼”。

李长河选择了蒸馏法酿酒。

用蒸馏法酿出的酒,能到七十度左右!

当然适合饮用的还要勾兑到五十度左右,在这样的时代也算仙酿了!

赵四本来怕的要死,以为这趟是要命的差事,毕竟李长河出了名的残暴。

但是接触过后,却发现不是这样,李长河相当好说话,并且出手极为阔绰。

他虽然看不懂李长河要做什么,不过图纸却能看明白,表示三四天就能做出来。

李长河很满意,等酒酿出来,听雨楼的生意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这天,李长河早起晨练,照常跑步和隔壁陈钰打招呼,然后站桩。

他感觉可以开始练拳了。

八极拳不是一种防身拳,而是杀人拳,把身体当武器,招招狠厉。

他只会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打法。

半个时辰后,李长河结束了晨练,没过多久赵四就来了。

李长河闲着没事就去看他做木工,也监督不要做走样了。

随后,李长河又开始画起图纸来,反正酿酒要两口锅,不如顺带再打一口涮羊肉用的铜锅吧。

正午未到,潇王府迎来两位特殊的客人。

拜访的名刺送上之后,严毢直接就送到他这来,上面清楚用鎏金字体写着:明德公、王越。

李长河一愣,他好几天没去望江楼,也没见到德公老头了,可他怎么自己跑来了,就不怕影响不好吗?

李长河拍拍赵四肩膀,吩咐他好好干之后出门迎接,只留下一脸感动的木匠。

王府外停着两辆马车,装饰华贵,前一辆紫黑色,后一辆是淡的青色,帘饰粉红,一看就是女儿家的车。

德公和阿娇已经下车等在王府门外,除去车夫也没带什么侍从,真正的简装出行。

李长河出来抱着手也不行礼,摇摇头道:“你就这么上府,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德公一挥衣袖:“老夫拜访好友故居,会有什么闲话,你难不成想让我在这吹风说话。”

“哈哈,好好好,那快进来吧,我这人向来尊老爱幼。”李长河说着做出请的手势。

德公很不客气,大步进了王府,阿娇跟在他身后,一声胡服裘装打扮精致,向他行礼。

不得不说古人礼仪还是很周到的嘛,随意拜访都打扮得这么漂亮。

两个车夫从车后取下两个大盒子也跟着进来。

德公一边走边说道:“我这次来是来谢你的,有些恩情你不知道,你也莫问,问了也不适合说。

总之你可能只是无心之举,但总归帮到老夫,故而聊表谢意。”

李长河被说道一头雾水,虽然不知道哪里帮他了。

却不知道是德公第一次遇见他,偷听他说话的事。

那个信息差的事情,让德公醍醐灌顶,他思索了好些时日,组织言辞,昨夜堪堪写了奏折,将此事上奏。

说着几人到正堂落座,秋儿、月儿已经懂事的候着,为他们奉上香茶,然后退回安静站在李长河身边。

德公看着李长河,道:“过几天就是梅园诗会了,之前给你送过请柬的,你可别忘了去。”

李长河这才想起还有此事,不过他最近忙着酿酒,倒是不大想去了,便道:“诗会是风雅之地,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去了也是献丑,就不去了吧?”

阿娇闻言急了,插话道:“世子是不是怕届时相识甚少,会觉得无聊苦闷,若是如此,到诗会上我一直陪你说话也行啊。”

德公诧异的看了自己孙女一眼,阿娇眼神闪躲,忙不说了。

李长河无奈,老头身为国公宰辅,亲自上门提醒他,阿娇也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太矫情了。

“好吧好吧,那什么诗会上总有酒吧,到时我就当去喝酒了。”李长河摆摆手道。

德公这才抚须正色:“这还差不多,酒自然有,梅园中有我专门请来的酒师钱师傅,他酿的酒名满京都,可是买不来的,这次我特意给你带了两坛。”

李长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德公带的两个盒子里装的是酒啊。

他高兴的上前,直接拆开两个礼盒,果然是两个坛子,看起来不过能装一公斤,

在德公和阿娇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他直接抄起旁边的茶杯,开封倒酒。

“你…你这小子,哪有当着别人的面开礼启盒的道理,开就罢了,你还喝上了!”德公气得手指都抖了。

“啊?”李长河一愣,才想起似乎确实有不能当着别人面开礼的规矩,他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你们不要说出去,就没人知道了。”

德公被噎住,愣了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阿娇忍不住一笑,提裙起身上前:“世子我来吧。”

李长河把酒坛递给她,正好有人搭手,他端着酒杯,阿娇就给他倒上了。

酒还是煮酒,淡淡的米白色,才出坛口,李长河就闻出来度数比他前面喝的都要高好多。

喝了一口也确实如此,只不过没超过三十度就是了。

“不错,好酒。”

德公忍不住抚须自得:“那是自然,京中除去老夫梅园,再也无能出此酒之处,千金难求,许多人向老夫讨要还不得呢。”

“确实不错,年前我王府也会有好酒,到时候给你送一点。”

李长河又倒一杯,在阿娇帮助下封上坛口,让秋儿、月儿拿下去放好。

“你哪来的好酒?”德公狐疑问道。


“因为我也经常爬墙,快点拿着不然凉了。”李长河笑了笑。

何芊脸色微红,犹豫再三哼了一声,还是接过李长河递来的肉串,小口吃起来。

她是真饿了。

“喝酒还是喝茶?”

“酒!”她越吃越香,估计也是饿坏了,头也不回答应。

李长河给她倒酒,然后道:“其实我也明白,想让你打消报复我的念头是不可能的,毕竟之前的事对你来说确实太过分了。”

“哼,你知道就好!”何芊小口吃着烤串。

“不过按你现在的办法是不行的,听雨楼中有那么多文士名人你自己也看到了吧,要是拿听雨楼闹事,岂不是会得罪很多人。”

李长河把手中酒杯递给她,小姑娘喝了一口。

“那又如何,你想威胁我?”何芊不愧名门之后,很多话外之音都听得出。

李长河把烤好的肉串接着递给她,小姑娘虽然要强,但脸皮还是薄,吃完也不好意思自己伸手。

他接着循循善诱:“不敢,我只是想劝你要为令尊大人想想啊。何大人现在是开元府尹,而当朝平章事王越年事已高,目前半隐退状态,估计过不了几年就会致仕。

到时四个宰辅之位空出一席,何大人最有资历担任。只要不出什么大错,进位宰辅之重就顺理成章。

而看何姑娘这些天的行事,又是衙役保护,又是悄悄翻墙出门,不尊礼数,不循女训,你要是去听雨楼一闹,这么多文士不满,对何大人声誉影响肯定不好。

我虽然是纨绔子弟,可总归也是皇家血脉,皇帝爷爷也会召我入宫,

你要是这时候报复我,会给何大人带来麻烦,虽然现在没事。可等到进位宰辅时,有人拿出来做文章,可能会毁了何大人前程!”

李长河语重心长的道,活脱脱为她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何芊明显被镇住了,呆呆不说话,一个人静静想起来。

“何大人如此爱重你,作为女儿是不是也该为何大人分忧啊。退一万步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不必急于一时啊。”李长河接着使劲忽悠。

许久后,何芊才从思考中回过神,心中似乎有了决断,不情愿的道:“你这混蛋,虽是自保,但总归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我知道你诡计多端,听雨楼中人众都不知是如何让你骗来的,但若是为了父亲……”

小姑娘捏着拳头,轻咬嘴唇,最终还是不甘的道:“此仇我先放下,终有一日我会……”

“哈哈哈,那就好,来来来多吃点。”李长河笑着把烤好的肉串递给她,烦心事终于又了结了一桩。

心情舒畅,李长河继续给月儿秋儿讲笑傲江湖的故事。

“你在说什么?”

“说故事,你不嫌弃就一起听。”

何芊满脸嘲讽:“哼,你这纨绔子胸无点墨,会说什么故事?”

话虽这么说,但是只听了一会儿,何芊就动容了,完全沉浸在故事中无法自拔。

金庸的小说是十分吸引人的,尤其是笑傲江湖的故事,引人入胜。

三个丫头听得入迷,说到令狐冲巧遇魔教长老曲阳时,何芊抬手道:“停,凳子有点凉,还有没有垫子?”

“秋儿,去给她拿一个。”李长河开口。

“不用,我自己去拿,你跟我说在哪。”

李长河指了指里屋:“直走进去椅子上就有,不过那是我的屋子,你确定要自己去?”

何芊没回答,起身沙沙踩着院子里的雪,一溜烟就跑进去了。

“何小姐真大方。”秋儿一边用炭火温香茶和酒一边道。

李长河好笑的道:“她这叫看似大方,实则害羞,觉得总是劳烦你和月儿过意不去。”

“那多不好,何小姐是好心的,就是人凶了一点,早知道我给她去拿好了。”月儿歪着脑袋道。

“别,她这种性子让她自己去才是对她好,跟牛一样,倔起来拉不回头,但其实是温顺的动物。”

李长河一边说一边把酒杯递过去,秋儿为他满上。

“世子怎么能说何姑娘是牛呢,小心她又生你气了。”月儿小声道,李长河哈哈笑起来。

不一会儿何芊出来了,怀里抱着三个垫子快速跑过来。

“喏!”她伸手掏出怀里的垫子,一个递给月儿,一个递给秋儿。

秋儿接过垫子想给李长河,她立刻就不干了:“干什么,那是我给你的,又不是给他的!”

李长河好笑:“好了好了,秋儿你自己用,我不冷。”

这下何芊才放下垫子坐下,把酒杯递给秋儿:“秋儿妹妹,我也要。大混蛋,那屋里挂的诗词是你写的吗?”

李长河摇摇头:“不是,秋儿写的。你说不定还没人家大,还占便宜叫妹妹。”

“要你管!”

小心思被戳穿,丫头不满的道:“我看也是,你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怎么可能写出那么好的字来,不过临摹的是陆前辈的诗词还算没到无可救药,至少心中还有家国,你接着说故事吧。”

李长河接着给三个小姑娘说接下来的故事,香茶暖酒说笑客,满亭皆是笑语声,

三人慢慢沉浸在那刀光剑影,爱恨情仇的故事之中。



坤宁宫,地处后庭,乃皇帝寝宫,前堂也会被用于办公。

吴皇后年过五十,她坐在皇帝身边,将累成一堆的折子看一遍,然后总略一些说给皇帝听。

吴皇后本名吴怀薰,曾为皇帝诞下一子二女,长子李承社就是过世的潇王,她也是李长河的皇奶奶。

“这几日辛苦你了,怀薰。”皇帝伸手搂在她腰间。

皇后一边继续看折子一边道:“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不该让王越养病,有他在,奏折也会精减九成。”

皇帝摇摇头:“我也不想,可现在我又不能出宫去,这时只有总理万事,才能快速熟悉全国境况,以备来年,我等了那么多年,决不能有失。”

言下之意,竟是要上前线!


“好好的才女不当偏偏要跑来这给我斟酒…”

李坏看着眼前盛装打扮,月貌花容的小姑娘。

“我…今天没有兴致,所以…我给世子斟酒吧。”

她闪烁其词。

李坏点头:“你去那边拿两个杯子,给自己也拿上。”

小姑娘高兴点头,欢快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天色完全暗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样子,诗会也快结束了,

冬季诗会不会太晚,毕竟天冷,若是秋夏诗会可以通宵达旦。

李坏其实隐约明白少女的心思,若是提及李长河人们首先想到京都大害,其次就是王怜珊了吧。

京都第一才女,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大概是当下京都人民茶余饭后最八卦的谈资,

也正是如此阿娇表现得越出彩他的处境就越尴尬,因此她才选择默默无闻。

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好姑娘啊,李坏何尝一点都察觉不到。

只是她是当今宰相家人,名扬京都,离她近一步就是把自己向旋涡中心推一步,恐有一天想要回头再也来不及。

京都民众的恶意,皇上的利用,太子的态度不明,一切的一切都是威胁,高调一分就危险一分,无人注视才是最完全的。

所以他一直在迫不得已后退,甚至用打人这种下策解决事情也不想让世人目光汇聚在身。

他在沉思时,一个人影走过来,李坏侧身发现居然是他苦苦寻找一晚的冢励,

对方先率先笑脸相迎,拱手道:“上次一别多日不见,没想今日又在这梅园中遇到世子。”

一旁李誉一见他就气得要动手却被李坏一把拦住,冢励身后不止他一人,左右加起来有五六人,衣着华贵,腰间挂玉,肯定不是普通人。

诗会请柬王家自己送上一些,也可以上门报上姓名讨要,要是觉得身份到了王家自然会给。

“谁是丁毅?”李坏淡淡的问。

“在下便是,不知世子有何见教。”一个文士上前道,个子比李坏矮,却高过其他人,身子虚浮瘦弱,符合文弱书生的形象。

李坏没回答他,只是将他相貌特征好好记在心底。

见李坏不说话冢励一笑插嘴道:“给世子介绍一下,丁兄是我苏州第一才子,这位是苏州知府爱子苏欢公子,其余几位都是他朋友。”

“你们苏州,你是苏州人?”李坏好奇的问他。

冢励摇摇头:“不是,但我在苏州府下任事,也算半个苏州人。”

这时那带着一股胭粉味,白面油光,看起来像后世奶油小生的苏欢开口:

“我才进京就听说听雨楼和咏月阁是京都才子汇聚的高雅之地,又听说听雨楼乃是世子府中产业,心中顿时敬佩万分。

不由得想既然家中产业都是文人圣地,又和咏月阁并列,那想必世子大才肯定和咏月阁的主人翰林大学士陈大人不相上下啰?

今日终于见到真人小弟心中实在激动啊!”

呵,他一开口李坏就知三分,听完之后全明白了,心中暗叹口气。

他本以为以自己超越千年的知识想必可以避开波澜独善其身,可到头来才发现人总有不得不为之时,无论时代怎么变,人性是不变的。

如果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己来找你,这跟时代无关,人性如此,想要低调避事只会招来更多麻烦事…

想着想着李坏忍不住笑出来:也好,这是好事啊,至少今日这些低级的家伙让自己提前明白了这个道理,不然要是来日遇上高端对手他恐怕要付出代价了。

“不知世子有什么好笑的?”冢励皱眉,随即冷笑:“不过苏兄言之有理,照这么一说…细细想来世子必有大才才是啊!今晚我等怕是要大开眼界了。”

谢临江连忙站出来道:“世子之道不在才学,世子大志也不是我等可以探视的,所以冢兄就不要勉强了。”他以为这几人只是礼节性的邀请。

“此言差矣,今日是梅园诗会,不谈才学谈什么,既谈才学哪有有志无志之分,文无第一,

说出来大家共同探讨才是正道嘛,何须藏拙,况且苏公子也说过,世子才学定不会差吧。”

丁毅拱手道,一番话温文儒雅随和自然,谢临江也被说得哑口无言,站在他们身后的几人也连声附和。

这三人的三簧唱得完美,谢临江还有何芊这种不经世事之人被说得无言以对,比起上次听雨楼中这冢励进步不小嘛。

这时正好台上羽承安站起来,拿着手中条子高声道:“诸位,我这看到一首短诗,看起来不错,念给诸位听听。

诗题为《红梅》,桃李莫相妒,天姿元不同;犹余霜雪态,未肯十分红。乃是…冢府冢励所作。”

他一念完台上众人都轻轻点头,台下士人也议论纷纷,冢励嘴角上扬看了李坏一眼,眼神中都是得意,低声道:“你这个‘桃李’如何与我‘红梅’争雄。”

这时阿娇拿着酒杯回来了,高兴的放在身后的石桌上,轻轻为他斟满然后高兴递上,何芊也凑过来。

李坏喝了一杯点点头,小姑娘高兴得红了脸颊,此时羽承安正在评品冢励的诗,可她根本没在听。

看着这边的冢励脸色阴沉下来,台上羽承安还在评,“此诗只有四句,以梅自比劝说桃李,立意不算上佳,但贵在词句朴实,通明达意,写出红梅品质。

虽然此诗比起之前谢临江,宴君如之作尚有不足,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诗会快要结束,若无再好之作此诗可列第三,诸位以为如何。”

台上众人都点点头,德公又补充道:“难得今日前两曲都是词作,到现在还出一首好诗,诗会也算圆满。”众人都哈哈笑起来。

冢励目光阴沉,看了李坏一眼,然后笑起来,解下披风递给旁人,准备好上台受台上教诲。

那丁毅靠过来一脸憾色道:“看来今日难见世子大作,在下实在遗憾,难不成听雨楼也不过有名无实之地。”

他看似遗憾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刚要转身,肩膀就被重重按住。

“世子有何见教,难不成想欺我体弱。”丁毅转身镇定道。

李坏摇摇头:“你不是要见识我才学吗,那正好,我正准备写呢。”

话一出周围人顿时呆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何芊,她连忙住李坏道:“你疯啦!胡说什么,你可是和我一起来的,你若丢脸岂不是我也没面子!”说着就要拉李坏走。

可就在此时,那丁毅却急忙指着李坏高声道:“诸位,在下苏州人士丁毅,这位乃是潇王世子,天家血脉。

进京前就听说世子府中产业听雨楼乃是文人墨客圣地,故而想来世子定是才高八斗之人,可惜难见其人。

没想今日终于有缘梅园得见,恰逢世子准备写作,在下实乃三生有幸啊!”

他这一高声,顿时吸引众人目光,都围靠过来,就连台上正在讨论做最后评选,准备结束诗会的众人也被吸引目光。

“额,丁公子你被骗了,李长河怎会作诗呢…”

“哈哈哈哈,李长河要作诗!那我倒要好好看看。”

“呵,胡闹,有辱斯文…”

冢励和那苏欢也兴高采烈过来凑热闹:“看来世子必有佳作,我等迫不及待啊…”

也有人小声直言道:“不过纨绔子弟,庸才一个,徒增笑柄罢了。”

面对围观众人,阿娇也慌了:“世子,这…你真要作诗!”

李坏还没说话,德公就快步从台上冲下来,面无表情走来,所到之处人群连忙行礼让开,不敢近半步,不敢高声说话。

德公径直走到他跟前低声道:“你这小子,难道看不出他们是在激你!”

老头虽一脸怒色,言语中的关切却情真意切,李坏缓缓拱手道:“自然看得出。”

随后看了四处围观一脸看好戏表情的众人,比起看人出彩,大家更愿意看人笑话。

李坏早有准备,他已经想通了,现在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声音高了几分,

赫然朗声道:“今日梅园一游本没什么惊喜,所以也不想写东西。”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嘘声,这样大言不惭围观众人更加不满。

“不过没想临走之时却见到梅园最美之景,所以就写一首吧。”

说着他毫不掩饰看向为他忧心不知所措的阿娇。

顿时人群更是沸腾,有人甚至骂出来。

在外人看来他这哪是写诗,分明就是借机调戏京都第一才女。

人群中冢励更是一脸阴沉,咬牙切齿。

高台屋檐下,“咣当”一声,老人握拳重重砸在身边茶案上:

“丢人现眼!我皇家颜面都让他败光了!”

这位城府极深的老人看到自己的爱孙掩饰不住失望之色。

“或许…或许他真有诗要写呢…”皇后轻声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写什么诗!”老人冷声。

“唉…”

德公见他这么说,似乎明白什么,诧异道:“你莫非…”

李坏看他一眼,呵呵一笑:“阿娇,给我磨墨吧。”

“嗯…”小姑娘虽然紧张却很听话。

“唉,那你就写罢,写好看些。”

德公背手退后,有人一脸忧色,比如何芊、阿娇、李誉、谢临江等,可大多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众目睽睽下桌案笔墨具到,阿娇认真磨墨,李坏铺开纸张压好,平了平褶皱处,

刚想动笔却突然想起听雨楼中《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是他用行书写的,

于是笔锋一顿,下笔变慢,纸上笔力雄浑的字就变成楷体。

“《山园小梅》”

在他身侧忧心的谢临江跟着念出来,字是好字,没有词牌名那就是诗了。

四周安静一些,但依旧有人摇头说笑,即是看笑话何必严肃认真呢。

李坏接着下笔,笔锋转动,很快第一句已经跃然纸上。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谢临江高声念出,压过嘈杂之音,四周听得清楚,此句一出,四周慢慢安静下来。

谢临江心中顿时一颗大石落下,很难的七律诗,而且这第一句就是好句。

周围有人轻声惊叹似乎不敢相信。

阿娇露出惊喜的笑容,这句意为百花凋零,独有梅花迎寒风昂然盛开,明丽景色将把整个小园风光占尽。

写尽梅花独特不凡,一个“独”字,一个“尽”字用得极好,余韵长存,首句就是很好的句子。

世子居然还会写诗!

这么想来似乎没有世子不会的事了。

李坏故意停了一会儿,若是不假思索也太过令人起疑。

林逋《山园小梅》被后世誉为千古咏梅诗一绝,即咏梅也暗喻人,苏轼评价说:先生可是绝伦人,神清骨冷无尘俗。

而李坏可担不起这个评,不管怎么说他所作所为和“神清骨冷无尘俗”的意境相差甚远,

若是直接写出来太过令人起疑,可用来写阿娇那就没问题了。

这么想着他看了一眼一脸期待,小手紧张捏在胸前的阿娇,

第二句也缓缓写下,谢临江照着就念出来: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话音一落,全场寂静,不断有人在吸气…


魏雨白瞪了他一眼,“你没听过世的传闻吗,找他这么一个纨绔管什么用?”

魏兴平却道:“正是听说了他的传闻,所以才想找他啊!姐你仔细想,李长河差点把翰林大学士陈钰大人打死了,可皇上只是训诫几句,甚至还把相府的王怜珊许给他,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深得皇上宠爱啊!”

“如果我们求他帮忙,让他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父亲说不定就有救了!”

魏雨白神情一变,这番话不无道理。

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不如一试。

但是李长河会帮他们吗?

魏雨白不敢确定,他们已经没几个钱了,想用钱疏通是不现实的。

听说李长河好色……

魏雨白眼神变了几变,最终坚毅下来,只要能救父亲,她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又如何……

……

何芊是偷偷跑出来的,父亲今日不在家中。

她一心惦记和李长河那混蛋的赌约,翻出后院直向着听雨楼赶去。

那混蛋脑子进水,居然和她打赌七日内让听雨楼的人比望江楼多,简直不知死活。

那混蛋若是输了,听雨楼可就是她的了。

她几乎能想到李长河跪在她脚下,苦苦求她把酒楼要回去的情景,忍不住笑出来。

但是当她来到听雨楼前,表情一下呆滞了。

定睛一看,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还是几日前的听雨楼吗!

门前岸柳下停满装饰华贵的车轿,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人流,楼上不时传来的喧哗之声…

这地方明明前不久还是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冷冷清清没有半个人影,怎么会变这么热闹?

不由得又想到那张可恶的脸,自信满满和自己立下的赌约,难不成……

何芊不愿相信,她感觉这些人都是李长河请来欺骗自己的。

她带着宝剑气冲冲冲进酒楼,一把推开笑脸相迎的小二,在满是客人的一楼大厅巡视一番,

又上二楼,依旧满堂客人,她甚至在其中看到意想不到之人,京都有才学的才子谢临江还有曹宇!

这下她死心了。

这些人绝不是李长河请来演戏的,谢临江和曹宇他不可能请得动。

那混蛋赢了!

她心中十分不舒服,憋着一股气却又撒不出,他到底如何做到的?

怀着千般疑问,何芊立即打听李长河在哪里。

潇王府。

若说到冬天最喜欢吃什么,无非火锅,烤肉和白酒了。

李长河闲着没事,自制了一个简易烤架,和两个丫头烤肉喝酒,好不快活。

秋儿和月儿第一次吃这种东西,惊奇之余又觉得异常美味,被李长河的厨艺折服。

“世子世子,原来猪肉也能做的这么好吃啊,你真厉害!”

月儿尝了烤出来的排骨,眼睛亮晶晶的道。

“那是,只要做法对就好吃。”

李长河得意一笑,景朝是农耕朝代,杀耕牛是犯法的,而羊肉又太贵。

猪肉倒是便宜,但是受烹饪技术的限制,寻常人做的猪肉味道很冲,难以下咽。

但是在李长河这里却不是问题,他亲自调了佐料,将猪肉腌过再烤,味道跟后世差不了多少。

他还将这个视为发财致富的新道路,等有时间教严昆制作佐料和烤肉方法,就能成为听雨楼的招牌。

另外,景朝的酒度数太低,喝的不带劲,有机会或许可以自己酿酒。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李长河心血来潮,给两丫头说起了笑傲江湖的故事。

刚说没多久,严申忽然来报,说何芊要见他,现在已经在客厅,众人拦都拦不住。

美好时光就这么被打搅了,李长河有些不悦,直接对严申道:“你去跟何芊说,要见我就来这院子里。”

严申一愣,小声道:“世子,这…何小姐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进这院子不合适吧…”

“所以我才这么说,她不敢进自然就回去了,省得麻烦。”李长河不耐烦的道。

严申犹豫一下还是如实去传话了。

事实证明李长河还是小看何芊了。

他以为何芊会恼羞成怒负气离开,没想到何芊提着手里的剑冲进他的小院子里来。

“哼,李长河你这混蛋,真以为本姑娘不敢吗!”

她单手叉腰,一手提剑,居高临下俯视坐着的李长河。

李长河看着她,忍不住抱拳:“女侠好威风,在下甘拜下风。”

何芊脸色微红,毕竟她才十六,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却闯入男人的私院:

“你不要给我油嘴滑舌,本姑娘问你,听雨楼之事你到底如何耍诈的!”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去过听雨楼了?”

李长河一边翻动动烤串,油水在炭火烘烤下滋滋做响,散发诱人的香味。

“自然去了。”何芊点头。

李长河笑道:“客人是不是很多?”

“是……”

“是我请来演戏的吗?”

“……”小丫头不说话了,迈开脸不去看他,喉咙悄悄咽口水。

李长河好笑的摇头:“既然如此,那就是你输了,不过你还是想报复一下我对吧。”

“你…是又如何!”心中所想被轻易看穿让她很不高兴,何芊气哼哼的避开他的目光。

李长河倒是挺欣赏这丫头的。

女性弱势的时代还有这样的女人真是难得。

能教出这么要强的女儿,何昭大概也是个刚直之人,这对京都百姓或许是件好事。

想着,李长河把手中烤好的肉串递给她:“看你样子自己悄悄跑出来的,一天没吃东西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惊讶的道。

李长河指指她的左侧腰,朱红武装还沾着干掉的泥块:“爬墙头的时候沾上的,没想到你还是个左撇子。”

何芊一愣,有些不可思议:“你怎知这泥巴是爬墙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