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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肖峻熙和林晓茹是同一天出生，生孩子那天我在病房外焦急的等待。

过了一会医生打开手术室大门，向我们一家道喜，我的老婆林若雪生了个男孩，而小舅子家则生了女孩。”

其实男孩女孩对我来说不太重要，我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父母对我一直也很宠爱。

但林家不然。

林卫平有家暴倾向，他因为打老婆已经离了好几次婚了，他老婆生下小茹后也跑了。

所以他一直一个人带着孩子。有这层纠葛在，所以我一直也比较理解他对小茹不够上心。

可后来我才知道，还有一层原因，他老婆孕期时丈母娘带她老婆去小医院偷偷检查过，得知是个儿子，才支持她生下来，所以那一段时间林卫平没有再打她，而是尽心尽力的照顾ta2。

他们原先计划是生下来让林若雪帮衬着抚养，林若雪那点收入养一个都费劲，怎么可能负担得起两个孩子？

还不是把心思打在我头上，因为我家比较富裕，加上父母一直还给我补贴。

了个女儿，她是失望的，在家里熏陶下，她重男轻女的思想也格外严重，只是平素在我跟前表现的没那么明显而已。

一家人趁我昏迷之际快速做出新的计划，把林卫平的儿子直接说成林瑞雪生的，比起帮衬，认定他是我亲生儿子，我能付出的更多，能养得更好。

而我的女儿就成了林卫平的女儿，他有无数借口可以不对小茹好。

上一世车祸，我虽救了肖峻熙，但对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小茹格外愧疚。

那个时候林家人嘴脸就已经很难看了，他们只想着肖峻熙没事就好，对小茹根本没什么关心。

而小茹治疗需要很大一笔费用，林卫平肯定拿不出来，我便主动提出由我负责。

可小茹还是没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给的那笔钱他们根本没花到小茹身上，而是把钱昧了，任凭小茹自生自灭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说得好听是借，其实就是要。

话里话外都用我过往的善良来道德绑架我，可惜我如今根本不吃这套。

准备挂电话时，那头突然传来肖峻熙凄厉地喊声：“爸爸！求求你带我走吧，我只认你这一个爸爸！”

我的心脏咯噔一下，倒不是心软，就是有点被吓到了。

肖峻熙的状态，恐怕比我想的还要糟糕。

但即便是个残废的孩子，也是林家唯一的独苗，他们是无法放弃的。

打我的主意未果，他们又去网上筹款，本来是与我无关的，我虽然恨林家，但至多也就是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的纠缠，并不想落井下石。

可谁知，他们在网上卖惨时，竟然好意思拉踩我，将我说成一个害了他们的毒妇！

我忍无可忍，将事情的真相发布到网上，甩出一条一条方家不做人的证据，并花钱买了热搜。

他们的卖惨还没造势起来，我这边的舆论就已经全面碾压。

很快，林家的恶行传得沸沸扬扬，世上的确有很多好心人，但大部分人都有良知，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像林家这样咎由自取的人是不配得到大家的帮助，非但如此，先前给他们捐了款的人也叫嚣着退钱，林家人只迎来了无尽的漫骂和指责。

风波闹得太大，林若雪的工作也受到影响被辞退，前丈母娘也备受刺激突发脑梗，成了植物人一直没醒过来。

本就糟糕的处境雪上加霜，林若雪一夜白头一蹶不振，终日酗酒性情大变，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剩下的烂摊子留给了林卫平一人。

林卫平走投无路之下，捡起了老本行，独自担起养活儿子的责任。

只是钱还没挣多少就得了很严重的病，又需要花钱治，听说将老房子卖掉了，后来去了哪里也不得而知。

有天，我带小茹去游乐园时，在街边瞧见两个熟悉的面孔。

仔细一看，竟然是穿着破烂的林卫平跪在街边乞讨，而他旁边是
玩具房，从前我给肖峻熙的，如今都加倍给她。

我给小茹找了新的幼儿园，是本市最好的幼儿园，带着她去报道的时候，她惊喜地打量幼儿园环境，又惶惑地看向我，紧紧攥着我的手不愿松开。

“怎么了，小茹？”我蹲下身子柔声问。

“爸爸，你会一直是我的爸爸吗？”

“当然，我会一直是你的爸爸，只是你的爸爸，谁也抢不走。”

最近这段时间，她总会一遍一遍跟我确认类似的问题，我也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给她肯定的回答。

我深知她的不安全感，而这些不安全感需要我用很长的时间去填满。

我领着她去教室报道，没急着离开，一直站在窗外看她。

直到她站上讲台跟大家自我介绍说：“大家好，我叫沈悦——”

我的眼泪簌然落下，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和台下的小朋友一起用力给她鼓掌。

我有听到一些关于林家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这家人过得分外不好。

13、

肖峻熙即便出院也只能瘫痪在床，他到底接受不了自己残废的事实，性情变得愈发乖戾，他没法出门，就在家里打砸东西，每天没日没夜地哭闹，将方家人折腾得够呛。

小小年纪不知从何处学来的脏话，尽数用在他们身上。

林若雪到底还有些威严，肖峻熙不敢骂她，但耍起混来谁也拿他没办法。

肖峻熙知道有了假肢就能站起来，便成天叫嚷着要假肢，但假肢和后续复建的费用对方家人来说不是小数目。

从前每个月有我贴补前丈母娘，会特意多给一些想着林卫平一个人养小茹不易，但他们根本没把钱用在孩子身上，花钱也并不节省。

尤其林卫平，虚荣得很，有点钱就到处挥霍。

如今只有林若雪一个人养他们全家，一家人还挤在前丈母娘那间老破小里，生活拮据得不行。

有天我接到前丈母娘的电话，不意外的，是低声下气想找我借钱。
狠毒啊！”

林若雪朝我看来，神色不悦地质问：“肖然，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耐烦地又重复一遍，“事发突然，我只来得及救一个。”

“那为什么不救肖峻熙？！”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厌恶地看着他们这一家人的嘴脸，“你们嘴里心里只有肖峻熙，小茹的命就不重要吗？要是在里面躺着的是小茹，你们是不是就无所谓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肖峻熙被推出来，暂时没了生命危险，但脑袋伤得不轻，两条腿还都没了，之后还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闻言，林家人彻底崩溃了，丈母娘和林卫平掩面痛哭，林若雪也红了眼眶。

那一家人心思都在肖峻熙身上，我拍拍默默抽泣的小茹轻声道：“小茹别哭，峻熙哥哥没有生命危险了，我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她擦着眼泪摇了摇头。

我换了个话，“那，小茹陪舅舅去吃东西好不好？舅舅好饿啊。”

小茹看了看那一家人，咬了下唇瓣，点点头。

我带小茹去了肯德基，点了好多她爱吃的东西。

但小茹现在没胃口，稚嫩的小脸蛋上满是忧愁。

我想安慰，却也不知从何下手，在她的世界里，看到肖峻熙伤成那样肯定是很难受的。

“舅舅，你为什么不救峻熙哥哥呢？”

突兀地听到小茹这样问我，我愣了一下，无奈道：“舅舅不是说了吗？我只来得及救一个人啊。”

“可是，峻熙哥才是你的亲生孩子……”

小姑娘眼神懵懂，还有些愧疚之意，好像觉得是自己抢走了属于肖峻熙的健康。

我收敛起神色，严肃道：“那么你告诉舅舅，如果我救了肖峻熙没救你，你会难过吗？”

4、

小茹想了想，说：“我要是没了双腿，肯定会很难过的。可是舅舅没有救我的话，我不会难过，因为峻熙哥才是你的亲生孩子
卫平猩红着眼一把拽住我的衣领，“肖然你疯了吗？为什么在里面的是肖峻熙？！”

我看着他失控的样子冷笑一声，“那你觉得应该是谁？小茹吗？你忍心在里面的躺着的人是她？小茹可是你亲生女儿。”

“你！”

小茹挤进我们之间，使劲儿抱着林卫平的腿哭喊着，“爸爸你别拽舅舅，舅舅受伤了！舅舅受伤了！”

“滚！”

林卫平一脚将小茹踹开，我反应及时，将她搂进怀里。

我再也藏不住戾气，恶狠狠瞪着她警告，“林卫平，你要是再敢耍泼，我可就不会客气了！”

林卫平和丈母娘都愣住了，在他们印象里，我这是第一次对他们用这样的态度说话。

正好路过的护士也过来警告我们要安静，那两人才停止发疯。

等待手术的过程中，那母子俩互相依偎着，神色焦灼不已，害怕得不行。

我瞧着好笑，垂眼瞥见林卫平低落的神色，抬头后问道：“小茹饿不饿？舅舅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小茹还未来得及说话，林卫平恶狠狠地看过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出去吃饭？！”

我压下一肚子浊气，冷声道：“肖峻熙的手术还不知道要多久，难道还要别人都要挨饿？况且小茹不是你的女儿吗？她也受了伤，你只顾着关心我儿子，怎么对你的女儿却不闻不问？”

林卫平被我怼得牙口无言，气得脸红脖子粗，小茹拉着我的手轻轻晃了晃，“舅舅，我不饿，我们等峻熙哥哥出来吧。”

顾忌着小茹的心情，我才没将更难听的话说出来。

又过了会儿，林若雪也到了。

3、

“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她气喘吁吁地问。

丈母娘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扑进林若雪的怀里哭诉道：“峻熙还在抢救呢，伤得很严重，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啊！”

“你那个好老公，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救，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