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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众人皆知相爷嫡女,早在五岁那年被其兄长卖给人伢子,至今未能寻回。
谁也想不到,一个五岁女童能凭借智慧一步步走到长公主身侧,成为其幕僚。
并且早在笈及那年,借着长公主的掩护与爱女如命的相爷暗中相认。
恰好此事谢母和谢晋之的闹事,给了我将计就计的念头。
红妆铺陈,锣鼓喧天,我嫁给了谢晋之。
我虽存了利用谢母与谢晋之攀附的心思,做钓鱼的饵。
却也以锦衣玉食供养着谢家三人。
不曾想升米恩,斗米怨,养大了谢家三人的野心。
谢母面色狰狞地将和离书撕得粉碎,化为片片飞雪,散落一地。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一字一顿地说:“进了我谢家的门,便只有休书,没有和离一说!
你若想走,要么拿着休书净身出户,颜面尽失。
要么自请下堂,做个低三下四的妾室。
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我谢家倒是不会让你落得个饿死街头的下场。”
我也笑了:“大庆律法,和离的法子有三,大庆律法明文规定,和离之道有三,而最后一条,正是夫家若犯重罪,流放三千里,届时不论夫家愿意与否,女方都能按律法起诉和离归家。”
谢母和谢晋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僵立当场。
谢晋之的幼妹谢淮欣平日里总是一副却生生的小姑子,今日一反常态,攥住我的衣袖大声反驳:“嫂嫂,你别这样。
你虽出身商贾,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这是铁律。
你若离开了兄长的庇护,即便有万贯家财,也不过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随时可能被人欺压。
做妾室又有何不可?
至少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相处,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
“兄长和母亲会记得你的牺牲,必定不会亏待与你,我私底下也还认你是我嫂子,兄长今非昔比若是逼急了,嫂嫂失去的可不仅仅是万贯家财那么简单”最后的那句话,谢淮欣意味深长,暗含警告。
谢母和谢晋之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腰杆也挺得愈发笔直,仿佛重新找回了身为官宦人家的傲气与威严。
谢家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商贾身份的蔑视与贬低。
谢晋之又故技重施,用他那高傲且带着施舍意味的语气,让我自请下堂。
我冷笑连连,心中对他们的无知与傲慢感到可笑至极。
“这是我用真金白银购置的宅邸,若想摆官架子,就请你们滚回自己那简陋的茅草屋去!
来人,将这三个无理取闹的人给我叉出去。”
原本我欲请新登基的女帝为我和谢晋之颁布和离的旨意,从此与谢家之人再无过多纠葛,各自安好。
可后来我改变注意了。
因为我收到,我那在户部尚书府做幕僚的第58号男宠传来的飞哥书信。
上面写了谢晋之即将攀上的高枝通政使司副使张大人,实乃三朝元老户部尚书的私生子。
我又拿出第65号男宠传来的情书,上面写着户部尚书挪用赈灾银献给晋王圈养私兵。
结合在礼部侍郎府做小厮的第32号男宠传来的消息,这户部尚书的私生子已经占据朝廷官员的半壁江山。
女帝刚刚登基,不宜杀戮过大,影响朝廷动荡。
于是决定请君入瓮,在借由谢家三人演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