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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慕怀瑾的公司拉订单,我喝酒喝出了肝硬化。
拿到诊断报告那一天,恰好是我二十九岁生日。
酒桌上,顾北铭故意给我送了顶绿油油的帽子作为生日礼物。
众人前俯后仰,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被羞辱的我,只是说了一句请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下一秒,慕怀瑾拉长了脸:
“北铭送你礼物,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算了,甩脸色是几个意思?”
“快三十岁的人了,难道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吗?”
她不顾电梯正在维修,把我赶出家门,让我爬十八层楼给顾北铭买药。
转头在闺蜜面前炫耀:“安宁就是条舔狗,我让他往东绝对不敢往西。”
“要不是看在舔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根本不会答应嫁给他。”
这一刻,我彻底心死,拿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这个婚我不结了,下周一就出国。”
“还有和苏家大小姐的婚事,我也答应你。”
刚结束通话,慕怀瑾就发来了消息。
“安宁,药买到了没有?”
“快一点,北铭今晚喝了不少酒。”
“万一他胃病犯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字里言间,冷冷冰冰。
不像情侣,倒像是警察在审问犯人。
正在艰难爬楼梯的我看到后,不仅心塞,腹间更是隐隐作痛。
口袋里,还装着医院开的诊断报告。
中度肝硬化。
今天刚到家,我就把它递到慕怀瑾面前。
可慕怀瑾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推开了。
“客人马上就要来了,你现在一个菜还没准备好。”
“抓紧时间,人家是看在我的份上,来帮你庆祝生日的。”
“别让我丢脸。”
我不喜欢吵闹。
预想中的二十九岁生日,是和心爱的人一起,安安静静地过二人世界。
之前慕怀瑾也答应了。
就因为顾北铭的一个电话,她改变了主意。
甚至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直到今天才知道,顾北铭和她的闺蜜们都要来。
我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本应是今天的主角,最后却沦为了笑柄。
还被逼着爬十八层楼梯,给顾北铭买药。
我越想越是心寒。
一气之下,将手里的药扔进了垃圾桶里。
回到家,发现电梯已经修好了。
客厅里空荡荡的,慕怀瑾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我。
“叫你买药,你磨磨蹭蹭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不想去就直说,背地里耍什么小心机?”
“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你在闹情绪,不欢而散。”
“安宁,我对你实在太失望了!”
“今天晚上别想碰我,你自己睡客厅吧!”
她说完立马起身回卧室,用力把门带上,发出咣的一声闷响。
就像一记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周围一片狼藉。
满地的空酒瓶,散落的烟头,随处可见的奶油污渍。
和我的二十九岁生日一样不堪。
默默打扫完卫生,我蜷缩在沙发上,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卧室门打开了。
慕怀瑾坐到我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刚才是我语气重了点,我向你道歉。”
“生日快乐,安宁。”
灯光照在她精致的化着淡妆的脸上,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想起刚才顾北辰的羞辱,还有客人们肆意耻笑的嘴脸,我将礼盒推开了。
慕怀瑾眉头拧起:“安宁,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够低三下四向你道歉了,还想怎么样?”
“别忘了,下周我们就要结婚,只要我一个电话,随时都能取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