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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沈轻歌刚睁眼,就看到梁逸臻拧着两套衣服站在她跟前,一套嫣-红似血,一套纯白如月。
“快选一条喜欢的。”
她不明所以,随手指了那条白的。
梁逸臻皱着鼻子不满:“我还以为你会选红色的呢,毕竟这是醉歌的颜色。”
正因为是醉歌的颜色,所以她才看厌了,看倦了。
沈轻歌藏好心绪,冲他扬起一个疲惫的笑来:“我突然想尝试下不同的颜色。”
他一眼看出她情绪不对,放下衣服,跪在床边,托着她的手:“你果然还在生气昨天我没回来,对不对?”
模样虔诚,语气卑微,神色请求。
仿佛她是他心尖尖上那片轻悠飘忽的羽毛。
但他的心里却已经住了别的人。
沈轻歌抽回手,转移话题:“让我选衣服干什么?”
“带你去歌剧院,你不是很喜欢吗?就当我的补偿。”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沈轻歌,生怕她拒绝。
都要走了,计较这些小过错并没有任何用处。
沈轻歌弯出客套的笑来:“是吗,我很喜欢,谢谢。”
换衣服,出门。
一路上梁逸臻还是和以前一样体贴,给她拿包、开门,替她系上安全带,温馨提醒:“早餐给你准备好了,你先在车上吃一点。”
沈轻歌打开置物盒,是她最喜欢的搭配,街头转角面包店的三明治和五公里外的咖啡。
结婚五年,他已经把她的喜好刻进骨子里,关心她就像呼吸一样简单自然。
也许正因为如此,梁逸臻在习惯了呼吸之后,便能把时间和爱分给新鲜的人。
她干巴巴地嚼着,食不知味。
广播里放着实时新闻,刚好播到H研究所培育出了新的白玫瑰,永不凋零,还未命名,大家都很期待新品种的问世。
H研究所,是梁逸臻的工作地。
果不其然,主持人不可避免地问到醉歌,两个主持人打趣着:“只怕要等到他们不爱了,才会把醉歌的种植权让出来吧。”
梁逸臻伸手关闭广播,轻笑:“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拿到醉歌的种植权了。”
“因为我们会相爱一辈子。”
正逢红灯,他侧头笑吟吟地望着她,捉住她的左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下。
沈轻歌笑不出来,艰难地提了提嘴角。
“叮叮”
他的手机消息跳动着。
可是绿灯了,他没有机会看。
往常这个时候,梁逸臻都会把手机直接丢给沈轻歌,让她充当阅读机器人。
但今天,他只是默默地把手机放好。
抵达歌剧院,外面的海报周围围了一圈白玫瑰,是沈轻歌没见过的品种。
她盯着看了会儿,梁逸臻注意到,朝她眨眨眼:“这就是我们院的新品种,这次特别赞助的。”
走进去,才发现到处都是,甚至每个座位都有一枝。
“这个新品种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会让任何人过敏,无任何过敏风险。”
他低声在她耳边解释。
沈轻歌随意点头。
歌剧很好看,让沈轻歌短暂地沉浸其中。
等到演员谢幕后观众却未散场。
主持人走上来鸣谢一众赞助商,最后顿了顿:“今天我们将有一个殊荣,朗先生将在我们的舞台上正式为新品玫瑰命名。”
观众掌声雷动。
沈轻歌惊讶地偏头。
他刚快速回完手机消息,闻声抬眼,匆忙上台,情急之下把手机放在了座位上。
沈轻歌不想看,奈何他没锁上。
她拿过来看了眼,又是那个没有备注的人,玩偶头像倒是很熟悉,对话框里他问对方: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
对方回:沐雨吧。
与此同时,台上传来梁逸臻的声音:“我想把它命名为......沐雨!”
声音和眼前的画面重叠,我蓦地想起这个头像的归属人。
梁逸臻的青梅——李希雨。
沐雨。
慕雨。
他在大庭广众下,宣告着他的爱意。